87.第87章 貓的風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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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7章 貓的風波(2)
母親是怎麼了?還把她當成初離相府諸事懵懂的小孩子麼?
她其實也想,卻已不能。
大夫人的眼光慢慢沉了下去。
如今的女兒,再也不會任由她打罵了。
變成了她的對手。
字字句句一針見血。
最終,她無力嘆息:“我恨我生下了你。”
“您只是恨生下的是我。”蕭瓏意興闌珊地起身,“這話您也晚說了十八年。”
大夫人詫異相看。
蕭瓏側眸,瞭然一笑,“您恨我。我害得您在生下我時生不如死,害得您在之後子嗣艱難,更害得您第二次有孕時幾個月上便滑胎。有幾人為您卜卦,都說我命格太硬,克母。恨吧,應當的。”
大夫人震驚。
她從來沒對蕭瓏提及過這些事。
蕭瓏即刻為之解惑:“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之前,我自然是個樑上君子,不小心聽到的太多。”
大夫人無所適從了,生平第一次。
“其實我覺得可笑,卻還是覺得有愧於您。所以,一直想討您歡欣,卻一直不能。到如今已疲憊不堪,算了。您要的是個兒子,我窮其一生也不能讓您如願。”蕭瓏脣角的笑險些就掛不住了,語聲卻還是平靜慵懶,“繼續恨吧,我只當是愛之深責之切就好。”
大夫人的語聲卻已顫抖:“所以……你就處處與我心願相悖,惹我惱恨?”
“我更願意您沒有生下我。”蕭瓏眼中閃過嘲諷,“誰家的女兒會處處討好生身孃親?我卻討好了十八年,最終一無所獲。”
走到門邊,她腳步一頓,卻沒回頭,“我記得您那句‘我等著你回來’,歡喜得想哭。可您沒等,等的是龍九不會刁難您夫君,等的是要回府認我做義女。何須騙我?看我像個傻瓜似的沾沾自喜來回奔波您高興麼?母女之間,何必隱瞞?要我處處循規蹈矩其實再容易不過,只需您幾句溫言軟語。我一直不能得到,也算了。我不惜流落江湖做了強盜,是為何?為了給您與姑姑抓藥保命。您明知道,為何吝嗇體諒之詞處處嘲諷?最終讓我心寒,厭棄自己。”
她猛然回頭,眼中瀲灩水光,“娘,我多年厭棄自己。日後,不會了。”
而她不是來抱怨的,末了道:“話我已說盡。日後若是再喚我來責罵撒氣,不必了。母女一場,何必相傷。千帆過盡,一切已成定局,誰還回得去?”
大夫人原本已站起,在女兒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失去重心,跌坐下去,陷入愣怔。
蕭瓏走出正房時,情緒已有所緩和。
這世間,確是有人一輩子不該傷,前提是那人曾無條件地信任支援呵護自己。
一廂情願傻兮兮地去討好或引起關注,多年不能奏效,證明她錯了。
被當成傻瓜,不得憐惜,反遭冷眼,那就不如本色示人。
她不能決定自己來與不來這世間,卻能決定自己不再被誤解不再被輕視。
不輕視,才能有親人之間該有的尊重。
她希望是這樣,卻不敢奢望母親對自己忽然好起來。
母親只是習慣了將她做出氣筒,只有她能夠供她發洩怒火、不敢、怨懟。
卻終究不是一輩子的事。
之後,蕭瓏去了蕭陌房裡。
蕭陌早年間出嫁又和離,一切像是場狂風暴雨,卻也結束的迅速,回到孃家,便始終住在丞相府。
該是被這幾年毒發的苦折磨得太狠了,蕭陌愈發沉默寡言,此時盤腿坐在椅子上,對著窗外一株移植過來的梅花樹出神。
見到蕭瓏,以眼神示意她落座。
蕭瓏總算有了個名門閨秀的樣子,端莊落座。
她怕姑姑,雖然姑姑年紀與龍九相仿,卻比他還讓她侷促不安。
平日卻又特別掛念,因為知道姑姑的心始終向著自己。
蕭陌還在看著梅花樹,“快到冬日了,我的潯兒也該嫁了。”
世間只有兩個人喚她潯兒,蕭陌和龍九。前者私底下多年如此,後者是屢屢動情時極致寵溺溫柔地輕喚。
“姑姑高興麼?”蕭瓏知道自己該惺惺作態地說我不嫁,只守著姑姑,卻覺得矯情,也就這樣漫應過去。
“自然。忙一場,也只為此。”蕭陌淡淡一笑。
“嗯!”
蕭陌又問:“他什麼都曉得?”
“是。”
“良人難求,要珍惜。”
蕭瓏這才有了被認同被祝賀的好心情,笑盈盈點頭,“我會的。”
“去吧。”蕭陌現出些倦怠,“我還有客。”
“東方澈?”蕭瓏想也不想便說出了口。
蕭陌笑得有點無奈,還有點縱容,“不能怪他總責罵你,誰會連名帶姓地喚自己長輩?”
“誰讓他沒個長輩的樣子?”蕭瓏語氣活潑起來。
“但願你背後不曾如此數落我。”
“怎麼會。”蕭瓏知道蕭陌身體還需良藥調養,東方澈深諳此道,也沒再耽擱。
回房後,蕭南煙找上門來,追問的無非還是問過龍九的話。
蕭瓏失笑,“我知不知道又怎樣?你總不能讓我再詐死一次,將位置空出來讓你替我出嫁。”
一語中的。
蕭南煙失語。
蕭瓏索性將話跟她說明白:“不知道你哪根筋又擰住了,想這些沒有蹤影的事。你若喜歡他的名聲地位,就再去找個不遜色的人。你若是喜歡他那個人,儘管去籠絡他,如願了算你有手段。”倚紅綠痕總少不得跟她嚼舌根的,蕭南煙與龍九那一幕,她已獲悉。
蕭南煙沉吟半晌,竟是連連抱怨:“你說我這是什麼命?前些年總巴望著出人頭地嫁給當世英雄,給我娘爭口氣,不能如願。如今呢,父親整日裡想著把我陳江或是送到廟裡清修,還能嫁給誰?”
蕭瓏呵一聲笑出來。幾年痴望一朝成空,蕭南煙接受不來。可是還好,還能一步步接受面對。
“你說龍九有什麼好?你說他怎麼會是江夏王?我前些年見過他凱旋還朝的,雖然戴著面具,可與今時相較,分明是兩個人啊。”蕭南煙茫然地看著蕭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