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後會有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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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196章 後會有期(1)
也是因為都識得二人，一路無人敢將蕭瓏攔下。
兩人徑自走入養心殿的寢殿。
蒼躺在龍**，眼中有著焦慮而生的血絲，形容憔悴。
似是一夜間蒼老了數年光景。
突發的疾病，將這心思縝密深不可測的帝王壓倒了。
看到蕭瓏，蒼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
他自然不知道龍九下決心將嬌妻時時刻刻綁在身邊的導火索是什麼，卻能明白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無以復加的愛戀與信任。
龍九這是要讓蕭瓏跟他一起面對他如今生活中一切。
面對他繁忙、煩惱、焦慮、狠絕的一面。
之於很多男子，並不敢如此。
害怕自己的另一面會讓女子恐懼或是反感。
龍九不怕，自信是一點，相信蕭瓏能夠理解他也是一點。
而他龍九寵到無以復加的女子，自然非池中物，能在日後生涯中助他一臂之力。
這對璧人，是讓他這堂堂帝王看了便欣賞偏愛的，亦是讓無數眷侶羨慕的。
初時，蒼有心提醒龍九，可以讓蕭瓏易容成尋常男子的樣貌。之後便是一笑，知道大可不必。
歷代王朝不乏巾幗女英雄，他這天下，自然也能欣然接受一個女子以這種形式隨龍九介入朝堂天下紛爭。
如今一切看似平靜，可蒼明白，此時的自己已經再次陷入困境。
一如龍九十六歲那年，他蒼這天下，需要龍九來給他支撐。
便是放下一切私心裡的計較，他如今能依仗的，唯有龍九。
蒼笑著，將視線錯轉到近在咫尺的堆成小山似的奏摺上，“龍九，放手去做吧。朕病了，也累了，這天下，不在你手，卻已在你手。”
之後，他疲憊的擺了擺手，“去忙吧，朕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蕭瓏凝了蒼一眼，看到他一張臉滿布疲憊失望。
天下不由他，已久；太子不體諒他，已久。
一切相加，終於讓他失去了運籌帷幄的雄心，甚至失去了與龍九較量的力氣。
這天下，龍九願意要，就接管；龍九不願意要，便幫他打理一段時日，為他找出幾位的人選。
他沒有說出，卻已表明。
若他知道這一生是如此，徒勞無功，會不會想回到當初，會不會想重來，換一種方式。
末了，新上任的大總管奉上一道聖旨，又名宮人將全部奏摺送至江夏王府。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朝堂，宣讀聖旨，給群臣一個說法。
蕭瓏在金殿外駐足，看著龍九步入金鑾殿。
素冷晨光中，修長挺拔身姿，蟒袍上的金線繡紋，透著威儀霸氣的步伐，與往日無任何不同。
卻已有不同。
今日開始，這天下，他主沉浮。
蒼生命運，由他決定。
猝不及防就降臨的無疆權力，也意味著諸多紛爭即將上演。
他是以德服人，還是冷酷壓制？
連蕭瓏都猜不出。
蕭瓏只能確定一件事，不論他如何，她都會陪著他，陪他面對質疑，陪他接受膜拜。
自這一日起，他們的生涯，溶於一體，共同經歷。
經受著冬日冷風吹襲，蕭瓏絲毫不覺得冷，正相反，周身都覺得暖融融的。
等待期間，寒燁過來，告訴了她關於太夫人的事情。
東方澈已將藥粉融入藥材，太夫人昨夜服用之後，情形可喜，精神好了很多。
蕭瓏聽聞，心裡酸甜交融。
酸楚的是不知太夫人還有沒有救。多希望找到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醫，多希望能見到葉明風，請他去給太夫人把脈。她只是不希望姑姑還在盛年便要面臨那樣沉重的打擊。
喜的是龍九雖然沒常去探望，卻並不代表他不明白自己的愁苦。
思忖間，龍九來到她面前，颳了刮她鼻尖，“走。去教軍場。”
蕭瓏不明白，“你不批閱奏摺？”
“皇宮內外都要嚴密佈控，這才是首要大事。”龍九言語一如既往，有些不近人情，“皇上若是被人殺了，就會真正亂起來。先保他的命、找尋蒼雲景才是首要大事。”
蕭瓏對自己這樣一位勢力無疆卻不屑爭皇位的夫君愛到了骨子裡，卻不代表她不會打趣：“若是蒼雲景不肯回來可怎麼辦？你要不要取而代之？”
龍九報以一笑，“那可由不得他。我實在是看著都厭惡龍椅那個位置，殫精竭慮的時日，還是讓旁人去過為上。”
命令相關將領練兵，部署宮中防衛。龍九將千名最精良的手下分派入宮，確保蒼安全。
之後要面對的便是諸多官員的惶惶不安，如雪片般飛到手裡的奏摺。
部分官員請江夏王下令，將遠在邊關的蒼雲墨召回京城，補替太子位。
這件事不要說龍九，便是蒼就不同意。
蒼是個好皇帝。不論到何時，蕭瓏或龍九也得承認這一點。
蒼看人看得太清楚太透徹，而且亦是真的不能允許或接受萬里江山落至沒有治國才能的人手裡哪怕那個人亦是他的子嗣。
從兩次委以龍九重任，以江山為賭注，便能看出這一點。
蒼要達到的目的很簡單，要麼就讓天下更亂一些，要麼就讓治世良將挽救一時的戰亂。
他賭過一次，與龍九雙贏。這一次，他也料定自己不會輸。
蒼一生只是欠缺一點，生不逢時一生遇到的軍師奇才只有龍九一人，且對他無忠心龍九始終只忠於自己的心意，怎麼舒心怎麼度日這就使得蒼在戰亂、朝堂亂的時候失去底氣，無法強行鎮壓，有鐵腕皇帝的氣魄也不能鎮壓。
蒼得知龍九命手下保護自己，其實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著龍九，苦笑，“你江夏王還怕朕被刺殺從而喪命麼？”
龍九沒有否認，言語無情，“臣分身乏術，若有人夜入皇宮行刺，後果難料。”
例如龍落例如葉明風這等高手，他防不住，那兩人之中若有人有心取蒼的性命，保不齊就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