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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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裂帛
夜深人靜，雲鸞殿內。
點點燈火，皓月當空，將雲鸞殿的旖旎糅合在了一片微光裡面，屋子裡麵點燃著一種幽靜的龍涎香，香氣嫋嫋不絕如縷的揮散在了空中。
步玲瓏兩彎似蹙非蹙的籠煙眉挑了挑，“皇上，臣妾……”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是第一次侍寢，雖然是明白了流程，但是心裡面還是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說不清楚是激動，是惶惑還是別的什麼，她一看到皇上慢慢的脫掉了衣服就有一點懼怕與羞赧。
徽祁笑了笑，伸出了手，“過來，讓朕好好的看看你。”
步玲瓏斂起往常的笑容，認真地望著徽祁，道：“皇上，臣妾是第一次侍寢，如果有不好的地方皇上還要見諒，往後自然就好了。”
徽祁很有耐性一句句說道：“今日你是功臣，朕怎麼會怪罪你，不過朕倒是沒有想過你竟然是這麼聰明，什麼時候想到的花盆裡面有麝香？”
聽到這裡，步玲瓏依偎到了徽祁懷抱裡面，一字一字慢慢說著：“本來是發現不了的，天意使然吧，臣妾第一次侍寢殿內就有怪異的花香，是以臣妾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子發現一個驚天祕密。”
皇上囅然而笑：“宮裡面的女人明爭暗鬥朕看多了煩了心，倒是你發現得早，不然朕真的不知道老太妃竟然會這樣子包藏禍心，也虧了是你，如果是別人。”
皇上當然也是疑心的，但是最後一句話硬生生還是打住了，如果說了出來自然是大煞風景的，“如果是別人，朕也是會疑心的。”
知道徽祁心情不好，步玲瓏說道：“讓臣妾伺候皇上休息吧。”
徽祁不由得笑出來，“你可能夠？”
步玲瓏不由的臉頰火燙，心裡面也是七上八下的亂跳，“麗笙姑姑已經交過了，臣妾大概還是會的。”
“麗笙自然是不會差的，想必嚴師出高徒，你也是不差的。”徽祁說著就已經躺在了榻上。
將徽祁的三千青絲全部從發冠裡面取了出來，步玲瓏也將自己的蝴蝶釵取下放在了紫檀木的几上，徽祁伸出了手，將她胸口的一縷青絲握在了手中，“第一次難免會緊張，朕會輕一點的。”
那張薄施粉黛的臉龐有了一點紅色，“皇上盡興即可……”
徽祁看著步玲瓏那雙頰旁若隱若現的紅，只是笑了笑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疼，是真心的疼，她以前一直以為不會有這麼疼的，但是到了這時候才明白，麗笙沒有說謊，按照麗笙的教習，自己只需要迎合就好了，隨著春水嘈嘈的撞擊，她彷彿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用剪刀在某個羞於啟齒的地方一分為二一樣，毫無快感可言，只是一種壓抑的疼痛。
過了會兒，抽搐的感覺更加熱烈起來，她痴纏在徽祁的身下，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抱著
徽祁，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總算有了第一次的臨幸，玲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徽祁停止了動作，她羞羞答答的喘著氣，“皇上，從今以後，皇上可要經常來臣妾這裡。”徽祁一邊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一邊淡淡的道：“朕自然會來的。”
窗外並非曙光陡現，但是有一片明亮的月色，他的眼睛裡面好像有一點寂寥，是那種常人不容易窺測的寂寥，步玲瓏笑一笑，問道：“不知道皇上有什麼心事？為何愁眉不展？還是因為剛才邵太妃的事情嗎？”
徽祁慢慢的攬住了步玲瓏，兩人慢慢的擁抱在了錦褥上，當中隔著一張茶几。空氣中有著一種淡淡的香氣，就像是蘭花一般的清馨，看到並沒有龍顏大怒，步玲瓏不由得慢慢放鬆了心情。
徽祁深邃的眸子與玲瓏四目交接，“朕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只是因為這件事情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其實也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徽祁的聲音顯得柔柔的，步玲瓏忽然撫摸一下徽祁的手掌，“那麼，臣妾是外人還是？”
徽祁放心地笑了，一邊握緊了她的手，一邊撫摸著她的鬢髮，“你自然不是外人，那麼朕就給你說一說吧。”
“臣妾洗耳恭聽。”她激動地打算聽一聽帝王家裡的祕辛，這些事情自然並非是“不足為外人道”而是實在有很多完全是沒有機會聽得到的，可能只有季朱華與步玲瓏才可以真正的“洗耳恭聽”吧。
“邵太妃你也看到了，對於朕這個皇帝一向是缺乏敬意的。先帝在的時候朕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如今竟然欺辱到了朕的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朕登基大統其中頗有闇昧，朕最恨這些人拿這個說事。”徽祁惡狠狠地握住了拳頭，步玲瓏彷彿感覺到了來自於徽祁的那種罡氣，是一種千軍萬馬也要在面前低頭的罡氣。
玲瓏充滿憐愛地說：“皇上身體要緊何苦為了這些舊事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
玲瓏彷彿也是感覺到了來自於徽祁臉上的一抹笑意，那笑意殘忍又冷厲，就像是一塊碎玻璃渣子一樣，“在朕的黃圖霸業裡面誰要是阻擋朕，至親亦可殺。”步玲瓏只覺得害怕極了，但是同時又覺得皇上真的是相信自己，並且是絕對信任自己不會說道別的地方去，這才一一二二的說了個囫圇。
在潛邸的時候步玲瓏就聽說了當初的王爺攪入了一片奪嫡之戰裡面，但是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包括邵太妃，當初是徽鄴黨，但是終究沒有想到徽祁會弒君會殺掉當朝的皇后，這樣冷漠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本來也是相安無事的，但是邵太妃就是放不下以前的種種，終於還是動手了，不過已經開始了一半卻被步玲瓏發現了。
徽祁輕描淡寫地說：“玲瓏，你是否覺得朕有一點過於狠辣？”
步玲瓏低迴不已，抽一口冷氣道：“龍生九子各個不同，臣妾不敢妄言
，但是臣妾知道天下乃是有德者居之，不論好壞善惡，臣妾相信皇上一定是一個明君。”
“其實說來天公也真會捉弄人，朕早就想過了會有今日，只是沒有想到朕的眼光會這樣好，你不愧是翰林院編撰的女兒，不錯”皇上嘉許的點點頭。
“皇上過譽了，臣妾不過一草一木的人兒罷了，什麼都不足道哉的。”話說到這裡兩人不禁相視一笑，皇上的手緊了緊，“到底是知書達理的人家出來的，和那些權臣的女兒到底是不同，朕心甚喜。”
玲瓏的櫻脣微微的翹動著，感覺到了徽祁又一次的擁抱，於是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因為有了經驗自然是沒有那麼害怕了，過了會兒，他從她的身上爬了下來，“以後朕會經常過來的，朕和你說的話你也不要給外人說了。”
“臣妾知道，皇上放心就是。”玲瓏笑著說道，只覺得身體的某個隱祕部分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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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菱，你看今晚的月色真好，只可惜那個陰謀不是我發現的，不然就好了。”藍漱玉還沒有睡著，自然丫鬟莎菱也是陪著主子的。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大概就是今晚的樣子吧。
莎菱一邊點頭算是默許，一邊給藍漱玉倒了一杯茶水，“娘娘喝點水吧，熱熱的，喝了也是暖心。”
從古至今，有多少女子仗恃著自身的貌美而嫁入天家，在如此顯赫一時的大厲朝也是屢見不鮮的，唯有藍家是因為權貴不得不這樣子。藍漱玉笑一笑，“你覺得皇上今天態度怎麼樣？”
“可見是娘娘想多了，皇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只是不過來也有不過來的好處。”莎菱憂心滿腹，終於還是訥訥的說道：“娘娘也是知道的，登高必跌重，這幾日各宮裡小主與妃嬪們都已經頗有微詞了，要說到專寵自然也是有好有不好，娘娘是聰明人，這其間的道理不難想象。”
也是，闔宮上下有多少女子一輩子就算是等到了發蒼齒搖也是等不到皇帝的臨幸的，自己已經算是可以知足的了，不是嗎？
如今稍微冷落自己難道就受不了了嗎？
藍漱玉自然也不是傷春悲秋的人，望著窗外的上弦月，幽幽的喟嘆一聲，“你說今天的事情是早就已經預謀好的還是步才人真的聰明絕頂？”
“此事娘娘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步才人才不驚人貌不出眾，如何可以和娘娘萬金之體相抗衡？但是過了這事情，娘娘從中亦可體會一二了。”
自然藍漱玉知道自己需要體會的是什麼，不外乎步玲瓏被皇后庇護著罷了，不過自己也是不會害怕皇后的，皇后已經二十五歲了，在皇宮裡面二十五歲的女子要想長髮綰君心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她自然不會把皇后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