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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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歸家
正是埋怨時,有些昏暗的前去緩緩行來一輛馬車,那車甚是熟悉,而隨著馬車而行的僕人再熟悉不過,是小竹。
心下不由得大喜,既然是小竹隨行,馬車裡的人也一定是爹爹了,只因小竹是爹爹的隨身侍僕。
如此想來,抱著師父的胳膊也不覺得痠軟了,就要見到爹爹了,眼下,我只想著爹爹如何了,過得可還好,還記不記得我,見著我回來了會是開心還是如何?
如此想著,竟忘了這轎子何時停在了相府門口,我的眼前,我只是呆然的站在那兒,楞楞的看著一雙素白的手將轎簾緩緩掀開,呼吸有些急促,心也像只小鹿似的在胸中亂蹦,我不禁將抱著人的手臂又緊了一分,噹一聲不滿的嚶嚀傳入耳中,我才後知後覺的將手鬆開了些。
爹爹沒多大變化,同我記憶中的人無多大差,只是有些憔悴,那雙丹鳳眼對上我的眼,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也失了十幾年前的溫寵溺,雖有片刻失神,不過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他的眼裡多是深深的疲憊,淡然的漠視,我才知,爹爹他,或許已經不再是我的了。
呵……我在想什麼呢,爹爹一開始就不完全屬於我,他屬於孃親,因為爹爹他喜歡孃親啊,喜歡到失去過後便一蹶不振,將自己關在小竹屋裡終日買醉,我又怎比得了孃親在爹爹心內的位置呢?
爹爹丹鳳眼內的錯愕我盡收眼底,他喃喃的,似乎在說什麼,更或者,他是在喚著誰的名,我敢肯定,爹爹所喚之人,一定不是我,而後,措開了眼。
爹爹他為何這般冷漠的看著我?為何……同我擦肩而過……?
我空出一隻手臂,急急拉住爹爹的衣袖,被迫止了步的爹爹毫不掩飾心內的微怒,蹙起了眉頭,瞪視著我,眼神有如千年寒冰,讓我那活蹦亂跳的心也安靜了下來,凍結在一處,靜靜的躺在了角落的位置。
“大膽!快放手!”小竹一聲怒吼,急急上前打開了我的手,我還未回神,他便擠身在我身前,護住了爹爹,活脫脫我是登徒浪子想要對堂堂朝中柳相不軌的架勢,直讓我僵直了身,哭笑不得。
眼看爹爹轉身要走,我方才訥訥喊著:“爹爹……”妄想著他還未完全忘記我,還記得,他原來有一個很疼愛的兒子。
我該慶幸,他還記得。
爹爹站住了腳,些許僵硬的轉過了身,那雙丹鳳眼微微大睜著,有些不相信似的,我又開口喚了聲爹爹,他這才緩緩走了過來,面上神情頗多,多為震驚,其他的倒是看不出是欣喜過了頭還是如何。
那雙素白的手緩緩的扶上了我的臉,又反覆摸索著,像是在確認這是真是幻似的。
我笑著,心內的冰雪也在融化,唯有不停的喚著爹爹,伸出手去直想抱抱爹爹,像兒時一般撒撒嬌,卻顯然忘了一人的存在。
一隻同樣素白如藕的手自我胸前伸出,牽動著手臂上長長的大紅衣袖,那紅如血的衣袖在這夜裡有了府前所掛的燈籠相稱,柔順的料子上直泛著異樣的光,妖豔、鬼魅而又危險。
那手將爹爹往後推了推,手的主人這才悠悠開口:“喲,好久不見呢柳靜,你說我教你兒子十幾年我容易麼?一來就想擠死我,不帶你這樣報答的啊。”
爹爹楞楞的看著我抱著的師父,似乎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丹鳳眼眸裡不掩的是驚訝,隨後薄脣一勾,笑了。
爹爹笑起來好美,這般笑,我已經十幾年未有見到了,現下見來,還是如沐春風,讓我甘願醉死在這笑容裡。
“回神,傻笑什麼呢小東西,還不快放我下來,”那雙手晃了晃我的眼,逼得我將眼移向不滿的師父,依言,又將他放下,而後他又問,“小東西,我睡了多久?”
“一日。”
師父瞭然點頭,褪了張狂的模樣,轉而對著爹爹嬉皮笑臉,套著近乎:“柳靜,咱倆是多年的好友吧?”
爹爹點頭。
師父佯裝著困難模樣,又說:“朋友有難,你不得不幫吧?”
爹爹又點了點頭,還挑了挑眉,那樣子似是在說:你闖了什麼禍,須得如此?
原來師父在爹爹面前是這般模樣的,簡直就是不懂事的弟弟每次闖了禍都會回家讓哥哥幫忙收拾爛攤子的典範。
師父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既然柳兄連我闖禍了這麼麻煩的事兒都肯幫,那我在你這兒住一輩子你不介意吧?”
……原來是為這個,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師父他至於麼?
爹爹好笑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接著小竹便引著師父去客房,我還是沒忍住,拍拍同我高矮差不多的師父的肩膀,問:“師父你方才的那些話,至於麼?”
師父仰天,霎有其事的謂然長嘆一聲,說了句同我所問完全沾不著邊兒的話出來:“唉,古人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就這麼看著師父隨小竹遠走,那一襲耀眼的紅也不見了蹤影,回過頭來後,剛好對上爹爹那雙如星辰般惹人深陷的丹鳳眼裡,再拔不出。
“爹爹。”我喚著他,臉上竟有些火辣辣的熱,我從哪雙丹鳳眼裡看出了擔憂的神色,或許是認為我染上了風寒吧,而後,似乎是為了證明我的所想,爹爹的額頭抵上了我的額頭,冰冰涼涼的,我只覺得的臉上似乎又燙上了幾分。
情況不妙,慌慌忙忙間,我握住了爹爹想要伸上來再探上一探的素手,結結巴巴的說著:“爹……爹爹,那個……我沒事兒,外頭風大,還有些微涼,我們還是先進去
吧,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其實不然,現在正是夏中炎熱的天氣,外面間有微風吹過也只覺涼快,哪會像我所說,吹吹這小風就能染上風寒的。
爹爹不以為意,只點了點頭,便回了府,我跟在爹爹身後,只想著陪著爹爹走到臥房門口我便回自己原先的房間歇著去,卻不料爹爹並未去臥房,只是去了書房。
夏中的天氣,炎熱的很,爹爹穿的衣較薄,也涼快,白衣纖纖,飄飄搖搖曳曳,現在的爹爹,就同天界的神仙一樣,美得不識人間煙火,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走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那單薄的身影很是不忍,只因爹爹真的消瘦了。
有個聲音同我說:爹爹他過得不好。
為何不好?府上該是沒人敢欺負爹爹的,莫非……是別人?莫非……爹爹心內已經有人了?在為那人的事所煩憂麼?
我想得莫名其妙,不多時就進了書房,爹爹正襟微坐,提筆研磨,白紙上一排排俊秀小字婷婷而立。
爹爹寫著:‘山上過得可還好?’我欣喜點頭,原來是我多想了,爹爹心內還是有我的。
‘學得如何了?’呃……這個……該如何回答是好?
不瞞爹爹,思卿武是會了的,那一處,琴棋書畫我只學會了一星半點……
說出來我都覺得丟人,何況爹爹了。
爹爹見我半晌不答話,勾脣一笑後,又在白色宣紙上寫著——‘思卿長大了,爹爹都認不出來。’確實沒認出我來,方才與我擦肩而過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話不好回答,我乾咳了兩聲,免得尷尬,又岔開了話題:“爹爹最近過的不好,是有什麼事麼?可否給我說說?”
爹爹微微楞住了,想是並未猜到我會這麼說吧,執筆的手頓了頓,苦笑一聲後,爹爹又寫著——‘再過幾日,爹爹便要迎娶公主了。’我楞在原地,像是被人一棍子使勁兒砸了頭一般,腦袋昏昏沉沉的,讓我動彈不得,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爹爹……喜歡公主麼?”
喜歡麼?……會的吧,千金之軀的公主,相貌也該是極好的,自小在皇宮長大,品行也該是不差的。
卻不想,爹爹竟搖了搖頭苦笑酸澀異常。
‘我早已有中意之人,放不下,談何喜歡?’心被揪緊了,難以喘息,爹爹他說他有中意之人,談何喜歡,那人指的是孃親吧?如此,爹爹是不是也不會中意上我了?唉,也罷,就這麼靜靜的陪著爹爹也好,至少能每日都見著爹爹,如此足矣。
“那爹爹不喜歡,同皇上說說,退了這門親事不成麼?”聽說皇上可是明君。
‘不行,那門親事,便是皇上親賜的,怎能退得。’嘖……看樣子這皇上也不是什麼明君,也不問問爹爹意願便給人賜婚,真是——我小心翼翼的問著:“那……爹爹,何時成親?”
‘兩日後。’快了啊……
我岔開了話題,同爹爹閒說了些有的沒的,爹爹有時會點頭而笑,有時也會執筆在宣紙上寫上一些,算作回答,眼看著夜已深沉,我同爹爹告了辭回屋睡了去,只是躺在**輾轉難眠。
爹爹兩日後便成親了,只是往後的日子多出了一個女人,還得喚作娘,當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