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城市不安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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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城市不安定因素
砰！隨著局長話音一落，他的房門就像被卡車撞過一樣轟然大開。
猝不及防下，局長大人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下，他的手也下意識地去抓抽屜裡常年準備的手槍，只是他已經不記得，槍裡是不是還裝有子彈了。
不過待看清第一個走進房門的高大男子掛在胸口的徽章摸樣，他剛碰到手槍的手指就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那是總督內侍的特定徽記。
總督內侍進門後，目光卻並沒有放在局長的臉上，而是繞著四周迅速地掃描了一圈。
而緊接著，連續又走進四名內侍，他們各自拿著金屬掃描器，生化物品探測器，甚至還有生命探測器，在房間內完全無視局長的威嚴，片刻間便查遍了每一處角落。
局長大人的手槍，自然是免不了被收繳的命運，在收繳手槍的內侍嘲笑的目光中，局長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在手槍裡裝子彈，這簡直是被一耳光扇在臉上的羞辱。
但局長大人對他們的行為卻不敢有任何怨言，因為門外明顯還有人沒有走進，那人是誰，就算局長的腦袋只比屁股聰明一點，大約也能猜出來了。
總督內侍們的工作看似繁瑣，實際上也只花了十秒左右的時間，然後最先走進的內侍這才退回門外，而下一秒，便有七八人一起走了進來。
局長大人當即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因為七八人裡，雖然大部分他都不認得，但走在最前頭的兩人他卻是不敢不認得的。
他們分別是，西灣市的總督大人蕭重城，和西灣市的市長大人，李長明。
這兩人，根本就是西灣市當之無愧的第一張嘴和第二張嘴，局長大人雖然說的好聽是個公安局的局長，平日裡卻是連市長的面都很少見到的，總督的面就更是隻在電視新聞上見到過了。
在這群人裡，局長的頂頭上司，政法司長廖司長也在其內，但位置直接就落在極後了，甚至連進了下屬的辦公室後多開個口也不敢。
不過他不敢歸不敢，到了這個地方，總督和市長要對話的人也只能是他，只見蕭重城環視了房間一週，目光便直接投在了局長桌上的那一堆報告上。
蕭重城根本就沒有詢問誰的意思，直接翻開了報告就看，直驚得局長冷汗直冒，卻又不敢上前去搶奪遮掩。
其實遮掩又哪遮得掉，那滿滿一桌的，可都是所謂‘怪力亂神’的東西，除非他還能一把火全給燒了不成。
可讓局長乾脆閉上眼睛等待著的雷霆風暴卻遲遲沒有到來，幾秒鐘後他小心睜開眼，卻愕然看見總督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著報告看得起勁了。
“廖司長，像這上面的案件，你們已經發現多少起了？”
一旁同樣找了把椅子坐下翻看報告的市長李長明倒是比蕭重城早一步開口，不過這似乎也正常，畢竟真正意義上的西灣市管理者，應該是市長而非總督。
廖佐就像被召喚了一樣從人群后趕緊走上前來，滿臉諂媚地笑問道：
“不知市長說的案件，是哪個型別的？”
廖佐當然不是多次一問，每年每月歸檔的案件數量，都是按型別分列的，不知道型別，廖佐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
李長明看了他一眼，嘴角泛出揶揄的笑意，將手中的檔案直接遞過去道：
“就是這種型別。”
經濟類，刑事類，民事類，又或者更細的詐騙類，謀殺類，誤殺類，等等，廖佐挺奇怪李市長怎麼還要自己去判斷，對方對這些型別應該是瞭如指掌才對啊。
不過當看到檔案上的第一行字，廖佐的頭皮就像被電擊一樣酥麻了，那分明寫著‘關於不明放電殺人罪犯的目擊證人筆錄’。
再稍微掃了一眼筆錄的內容，廖佐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檔案的抬頭很文藝，但內容卻幾近科幻了，如果什麼科幻電影的檔案報告上出現這些內容，他一點都不會感覺突兀。
可現在這份檔案就在他的手裡，而且燙得他掌心發熱，恨不得把檔案直接就丟出去。
只是他不但不能這麼做，還必須用他那已經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趕緊想出一個辦法，市長正看著他，而總督大人也正在把目光轉向他。
廖佐在零點幾秒內找到了一個自感可以的答案回道：
“這，這些案件，應該歸納在‘無法採納可信證據’類。”
李長明的笑容瞬間收斂掉了，而話音剛落的廖佐心底頓時一突，熟悉李市長性格的他知道事情要糟了。
果然，李長明在伸手想廖佐重新要回檔案後，並沒有把東西放回桌上，而是重新翻開道：
“‘無法採納可信證據’？廖司長，什麼時候西灣市市民的口供不能成為證據了？你改了我華國的帝國刑法了麼？”
“不是這樣，不是您想的這樣。”廖佐的腦門上冷汗如雨，他慌忙解釋道：
“無法採納可信證據的意思是，目擊證人提供的內容都太過匪夷所思，不合常理，或者不符合常態下的物理規則。”
“不符合常態下的物理規則？你是指哪種規則？人不能從身體裡放出閃電，還是人不會被閃電打死？
證人的口供不能採信，那屍體呢？監控呢？都不合常理麼？”
廖佐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嘴脣不斷哆嗦著，完全不知該怎麼辯解了。
這也正常，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看過桌上的所有檔案，因為站在牆角冒汗的公安局局長，還沒有把它們彙總後上報呢。
不過這時，蕭重城終於看不下去市長刁難可憐的廖司長了，他笑著開口道：
“好了，長明，不要開玩笑了，我們的時間還是比較寶貴的。”
總督一句話落下，李長明的嚴肅面孔瞬間就變成了笑臉，彷彿之前的責問真的只是一個玩笑，但是，也只有當事人知道其中滋味了。
“廖司長，這是今天我和總督大人在繞城高速上拍到的影片，裡面的內容是一級機密，不許外傳。
同時，三天內，我要看到一份詳盡的報告，人證、物證俱在，我要百分百的真實性；
然後，七天，我給你七天時間，影片裡的人，要麼七天後出現在總督府，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要麼七天後，你就拿著你的辭職信過去吧。”
市長大人笑與不笑，在廖佐的眼中都沒有半點意義，他在意的只是市長的話，市長交給他的東西，以及市長的要命的被動軍令狀。
廖佐哆嗦著嘴脣，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幫他說過話的總督，但蕭重城的注意力似乎又集中到手中的資料中去了，看也沒有向他多看一眼。
“明白了，市長大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一堆同
僚面前，廖佐當然不能服軟，只好苦著臉應承下來。
李長明得到答案後滿意地點點頭，注意力又回到了報告檔案中。
不過這回他沒翻兩本就將檔案丟回了桌子，而蕭重城也同時放下了檔案，兩人對視一眼，一點也沒有想室內人員交待的意思，徑直走了出去。
廖佐很想跟上去，但剛被分配了要命任務的他，哪還敢再上去沒事找抽，於是他所有的帶著怨毒、憤怒、悲傷、求助神情的目光，一下全數投注在仍然不知所以的局長身上，熱燙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司長大人。”局長雖然不知道這執著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潛意識告訴他，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廖佐先是冷笑了兩聲，隨即那招牌式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甄寶。”他叫著局長的名字，笑得就像只老狐狸。
“市長大人的話你也聽見了，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甄寶苦笑道：“知道，三天內交出報告。”
“三天？！”廖佐驚叫道：“第三天的下午，我就得把報告交上去，做了這麼多年局長，這一點你都不知道麼？”
“兩天半？”甄寶局長這回真是欲哭無淚了。“我都還什麼都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可能交出報告？”
“笨！”廖佐教育他道：“影片給你，你看完了，立刻去找幾個人錄口供，然後再弄點證據出來。
兩天半，很寬裕了，你這個公安局長這麼多年可別白當了。
我還有事，兩天後等你的報告，不要讓我登門來求哈。”
廖佐廖司長根本不想再聽甄局長的訴苦，自己一個人徑直離開了警局。
把寶全壓在一個公安局長身上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他要另求外援，至於甄寶，如果他完不成任務，撤掉再換一個也就是了，公安局長也算官麼。
三天的時間當著自己的面變成了兩天半，甄局長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這個位置他可是熬了十多年才坐上的，現在卻有一種馬上就要失去的感覺了。
怎麼辦呢？甄寶一籌莫展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無奈地將手中的資料隨身碟插在電腦上，想看看到底市長和總督拍到了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這麼興師動眾。
影片開啟，直接就是一個頂級豪車貝佳迪車內的場景，不過還沒等他仔細看完這部自己一輩子都沒可能接觸到豪車內飾，鏡頭就迅速轉向了車外。
“總督大人，你看那邊，大樓上好像有人。”
“恩？哪裡？”
簡單的兩句對話後，影片裡便只剩下車窗外呼呼的風聲，而甄寶極靠近影片才能看清鏡頭遠處的一幢大廈。
那不是他印象中的任何一座有名的大廈，但他相信這座大廈現在已經非常有名，因為他分明看見在大廈樓頂尖塔上，有一個人影正在蹦蹦跳跳。
大廈的尖塔，要麼就是水塔，要麼就是避雷針，但無論是那種，都不可能是能讓人站上去的構造。
若非影片是由市長大人直接提供的，甄寶幾乎要懷疑這是否是一個惡作劇了。
因為影片中的那個人，正是站在大廈的避雷針上蹦跳。
他跳得很輕盈也很開心，就好像他腳下踩著的東西，不是面積僅幾釐米的針頭，而是幾千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