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反戈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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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反戈一擊
我僵立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看著太后領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太后一進來就大聲呵斥道,她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有一個內侍上前探看後,回道:“稟太后,紫絮已經沒氣了。”
“大膽奴才,是誰給了你這雄心豹子膽,竟敢在宮中行凶,意圖殺人滅口!”太后的話是對著煙屏說的,可是卻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不是我所熟悉的太后外婆,我也已經成了她的敵人了嗎?我悲哀的想著。
煙屏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站著,嘴邊是一絲無所畏懼的笑容,睨著我的眼神裡有著輕蔑和嘲弄。
太后說完話,轉過身,彷彿剛剛看到我似的,訝然道:“太子妃怎麼也在這兒啊?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望著她,發現往日在她眼中的慈愛和寵溺都已經消失無蹤,變得冰冷無比。
可是早就料到了不是嗎?當展揚和太后站在對立面上時,我的處境就變得尷尬至極,每走一步都是左右為難。
而我的選擇讓我徹底背離了太后,面對著她,我只能以沉默來自處。
等不到我的回答,太后冷冷“哼”了一聲,吩咐道:“將煙屏押走。”
一旁的侍衛聽令上前押走了煙屏。
“那麼,太子妃也跟我們走這一遭吧?”太后的話裡沒有半點溫度,卻是暗藏不容人有絲毫違逆的威嚴。
“太后這是要帶若柔上哪裡啊?”說話的人是剛一腳踏進門的展揚。
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展揚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得雲淡風輕,彷彿面前的一切都絲毫影響不到他一樣。
“太后深夜到訪太曄殿,展揚沒有出門遠迎,在這裡先告罪了。”
他說著對著太后行了一個大禮。
太后並沒有為其所動,只是沉默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只是展揚不明白若柔是犯了什麼大錯,竟然要驚動太后親自來拿?”笑容一下子在展揚的臉上隱去,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非常認真。
“你不知道你的太曄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太后冷笑道。
展揚故作不知地搖了搖頭,一副無辜者的模樣。
“那就讓哀家來告訴你!你的太子妃主使她的丫鬟煙屏殺了紫絮滅口。
怕只怕太子你也逃不了干係!”太后言辭確鑿地說。
“哦!有這樣的事?只是展揚不明白,為什麼我太曄殿中發生什麼事,遠在慈安宮中的太后您會知道的那麼快,還能及時趕到,抓了個當場呢?莫不是太后您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展揚倒是想討教一二。”
展揚的一番話將太后噎得夠嗆,而一時間卻又讓人無法反駁,直將太后氣得是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哼!哀家還真是看走眼了!素來以為你是安分守己的人,想不到也是如此巧言令色。
你真就認為你這太子位能做得穩穩當當嗎?”“那就不勞太后您掛心了!只是今日,我是不會讓你帶走若柔的。
她是我的太子妃,有什麼事也是我來問。
還有那個煙屏在我的地方殺了人,不也該由我來審嗎?不然紫絮這條線索就斷了,我要如何查出謀害父皇的真凶?”展揚想留下我,也想留下煙屏,若是此時被太后帶走煙屏,恐怕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那麼一切的佈局就都白費了。
“哀家憑什麼將煙屏交給你?她可是你太曄殿的人!哀家怕有人會護短。
而太子妃的嫌疑重大,也不可再放任她留在此地!”聽得此話,展揚上前幾步擋在我的面前,一副不把我留下,絕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太后,我敬你是長輩,不會計較你半夜來我太曄殿拿人這件事,可是你想帶走若柔,那還要看我答不答應!”“放肆!你是什麼東西?若不是哀家,僅憑你是那個卑賤宮女的兒子,你能成為太子?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感恩戴德,還要在這兒興風作浪,所為何來?你就不怕哀家將你打回原形嗎?”“展揚雖然不才,卻是還知道我是父皇下旨封的太子,並不是單憑你太后能做得了主的。”
展揚說完,重重擊了三掌,從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了十幾二十個手持兵刃的內廷侍衛,一副要拼命的樣子,而門外應該還有人圍住了出口。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只要稍稍有些動靜,今日怕就是要大打出手,血濺五步。
太后上下打量了展揚一番,還誇張地繞著他轉了一圈,嘖嘖稱奇道:“哀家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我那無能的皇兒,居然還能生出你這麼個有個性的兒子來,真不簡單!可惜也太低估哀家我了!哀家難道會怕你這個黃毛小兒?”眼看著事情就要失去控制,忽然又有人從屋外進來,是右相韓覃遠和北將軍岑連衣聯袂而來。
看到眼前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岑連衣趕忙上前攔在了我們中間。
“給太后您請安了!”“卿家,你終究是及時趕到了,要不然哀家會被這兩個小兒活活氣死了。”
“若柔,你是怎麼惹太后生氣的?”韓覃遠急急問道。
“父親,若柔沒有做什麼!若柔只是想要幫忙展揚來勸服紫絮說出實話,可惜卻被人搶先一步殺了紫絮滅口。
太后是誤會若柔了!”我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有這麼一回事?那麼那個殺了紫絮的人可還安在?”岑連衣問道。
“連衣啊!哀家已經把她押解起來了,她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煙屏。
哀家認為這和太子、太子妃脫不了干係。
現在皇上病重,你可是朝廷重臣,要為哀家我分憂啊!”“臣韓覃遠給太后請安!”右相一臉憂心忡忡地向太后行了大禮後,又道:“若柔雖然是臣小女,可是臣也不會袒護她,但是臣絕不相信若柔會是有此等狠毒心腸之人。
還望太后能明察秋毫,還小女一個清白!”“哼!她是你的女兒,你自然這麼說。
哀家又何嘗不是對她寵若至寶,要不是今日哀家親眼所見,也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不認。
韓覃遠,你向來是自詡朝廷忠臣,哀家倒要見識見識你有多忠心,可不要讓哀家我失望啊!”“太后!臣……”韓覃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太后打斷了。
“韓卿家,你就不用為太子妃多做辯解了。
哀家也不做這黑麵之人,今日哀家就將這審案的大事交予岑將軍全權處理。
哀家和你就都回避了吧!”韓覃遠被如此搶白了一番,也不好再作何表態,只好低頭退至一邊。
而展揚依然是將我護在身後,沒有動彈分毫,直視著岑連衣。
“太子爺,您這是連我都信不過了麼?”岑連衣臉上帶著笑地問陳展揚。
“岑將軍,我自是信得過,可是……”“信得過就好!那麼我就將太子妃帶走了,太子爺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只要此事與太子妃無關,我就定會將她完璧歸趙,斷不會委屈了她的。”
展揚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我拉住了衣袖,他不解地回頭看我。
“展揚,就讓我跟岑將軍走吧,我會沒事的。”
“若柔……”“我既然是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太后外婆對我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你就不用擔心了啊!”展揚無奈地放開了緊握著我的手,我跟著北將軍岑連衣走了,卻並不知道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