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1章 難圓洞房

第51章 難圓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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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難圓洞房

寧雲看到蘭蓀,掩飾不住一臉的喜悅,迅速侷促地站起來面對蘭蓀,如玉的面龐上飛過一片紅霞,“太子——”

蘭蓀眯眼,冷冷地看著寧雲,卻完全沒有高興的神色。

“你怎麼來了?”

“這,是陛下吩咐的,說是太子一人在子母城,難免寂寞,所以,所以……”寧雲絞著衣角,垂下頭。

就算女王要后妃陪她,也絕對不可能讓柔弱的寧雲過來,青冥一身不凡醫術,越明歸一身高強武藝,都遠比寧雲更加適合宮外的生活,除非——是有人在女王面前進言作梗!

寧雲的身影甫落入蘭蓀的眸中,蘭蓀便恍然大悟——朝堂之爭遽然落敗,傅玉樓之所以不出手,不就是為了這個兒子嗎?!

只有她和寧雲圓房,並且生下嫡嗣,傅玉樓的心才能真正放下來,才會真正全力效忠她陰蘭蓀——傅玉樓打得不就是這個主意?

老狐狸,竟然借工部這次迫在眉睫的河道工程做文章,不惜以百姓的生死做籌碼,這樣為了一己私慾不顧一切的人,配當皇親國戚嗎?而看似柔弱無主見的寧雲,他也參與到了傅玉樓的計劃中嗎?

蘭蓀盯著寧雲不說話,冷月眸中神色陰晴不定,深沉莫測,讓寧雲逐漸不安起來,“太子,是不是寧雲來得不是時候,讓太子為難了……”

“你是怎麼來的?”蘭蓀打斷他的話,問道。

“是傅府的家將護送,如果寧雲妨礙了太子,寧雲馬上回去,家將們還沒有離開……”寧雲慌張地道。

“不必了,你先在這裡住下,我自有打算。”蘭蓀再一次打斷他的話,月眸中閃動著森寒冷峻的精光,無視寧雲一臉的失望。

讓寧雲就這麼回去,豈不是公然和傅玉樓撕破臉?以她現在的處境,這樣做幾乎等於自毀牆角,不管怎麼說,治河費用還要依賴傅玉樓在朝堂上爭取,她再惱恨傅玉樓,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置河道一事不顧。

難道,真要她和寧雲圓房?

若是以前,這種事根本不必考慮,圓房而已,用一個寧雲換取傅玉樓和傅玉楓的朝堂勢力,其實非常划算,但是現在,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毫無忌憚,束縛青冥的同時,她,也被束縛了。

寧雲已經在行館住了三天,蘭蓀除了一天見了他之外,一直都待在數十里外的河道現場棚屋裡,一來,便於就近指揮,二來,亦是為了逃避。

逃避啊,曾幾何時,她陰蘭蓀也學會了逃避?

“太子,您一直待在這裡,太子妃會不會……”天涯悄聲問道,她冷眼旁觀,心裡已經明白蘭蓀的處境,可是在她的想法裡,只要蘭蓀不願意,她是不會勸說蘭蓀的,她的世界,一切都是以蘭蓀的喜憂為中心,再無旁人。

“除了保證他的安全,其他一切,隨他去吧,我暫時也顧不上他了。”蘭蓀揉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地道。

蘭蓀剛剛從子母河半成的大壩上下來,一身泥水狼狽,淋淋瀝瀝,累得渾身如同要散架一般,跟她一起下河的金慎亦是一身狼狽不堪。

“對了,如臣怎麼樣了?”蘭蓀想起了那個身受重傷的文弱女人。

“海閣在那邊照顧,不會出大問題。”天涯簡潔地道。

“太子,下官以為,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思應該放在太子妃身上才對。”忍了又忍,最終沒有忍住,金慎看著蘭蓀的側面,小聲開口。

“怎麼說?”蘭蓀漫不經心地脫去身上溼透的外袍,換上天涯遞過來的乾淨的灰袍。

“以太子殿下的智慧,豈能看不破丞相大人的心思?除非是,太子殿下有意不去理會,可是如此一來,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地位堪危,而子母城百姓們的性命堪虞了。”金慎慢吞吞地道。

金慎追隨蘭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身就是個直性子,一向都是有話就說,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想法,蘭蓀向來也很能接受她們的意見。

但是此刻,蘭蓀卻沉下臉,柳眉倒豎,氣勢駭人,“你說什麼?”

這小小的工部侍郎,竟然膽敢當著她的面指責她?誰借給她膽子?原本便心情糟糕,此刻一股怒氣更是迅速竄上來。

“下官說,”金慎也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受百姓們全心愛戴的太子,如今難道要棄百姓的生死於不顧?難道要為了一個男人毀了女兒國和太子自己的前途?”

棚屋內,一片可怕的沉默,天涯呆呆地盯著金慎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你在胡說什麼?”

蘭蓀忘了繫上衣帶,不敢置信地看著金慎,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其實,太子獨寵青妃一事,在朝堂上下早已不是什麼祕密,”金慎沉重地道,“但是下官們都認為,自古英明君王亦不乏風流倜儻者,青妃在民間聲譽尚好,太子獨寵亦無可厚非,然而,一旦這份私心的寵愛與太子的大局產生衝突,下官們都希望太子殿下以大事為重啊!”

“你……”

“自古以來,有多少男人禍國——太子啊,您是咱們女兒國的希望,下官們真的不想眼看著您為了一個男人而毀了精心治理女兒國多年積累的威望和資本啊!”金慎苦口婆心地道。

“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本事,都成紅顏禍水了。”門外,突然傳來戲謔的笑聲,清朗狡黠。

“青公子,紅顏禍水是形容女子……”另一道溫柔的聲音竭力忍耐地道。

棚屋門被刷地一聲拉開,門裡門外的人都驚訝地看著對方。

蘭蓀怔怔地看著眼前挺拔修長的身影,揹著銀色的箱子,雖然風塵僕僕卻不減外放邪魅的氣質,烏髮已經長長短短地覆蓋了額頭和脖頸,其中幾縷飄逸隨意地搭在額前,一雙黑亮燦爛得令人不敢直視的漂亮瞳眸,洋溢著快樂笑容的臉龐俊美耀眼依舊,頰邊露出深深的酒窩。

蘭蓀的視線下意識地移下一點,在他周身不著痕跡地轉了一圈——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難道那次失敗了……

驀地,他身邊站出來一名的嬌小美貌笑容熟悉的少女,風采翩翩,溫柔高貴,竟然是御泠!

一剎那間,蘭蓀心頭巨浪掀得比子母河還高,也弄不清是高興還是懷疑,是喜歡還是嫉妒……

青冥同樣十分吃驚,一個多月沒見,一向威嚴濃郁、整潔明豔的蘭蓀變得他幾乎不認識了!

長髮以布條束著,凌亂地搭在胸前,髮尾甚至沾染著泥水,以前飽滿鮮嫩的雙頰瘦得微微凹陷下去,麻衣布帶,全身上下,絲毫找不到一絲金堂玉馬的貴氣,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雙總彷彿燃燒著兩團赤焰的驕傲的月眸。

“嗨——”先笑容燦爛地打了招呼再說!

青冥腦子裡還沒有下達任何指令,雙手已經無意識地撫上蘭蓀消瘦的面頰,疼惜地摩挲摩挲,將雪白的臉頰摩挲出了一層血色,他才滿意地點點頭。

“你怎麼來了?”蘭蓀怔怔地問道。

“來看看你這個不聲不響離開的女人啊,反正我在宮裡待得實在無聊,就想四處走走,看看整個女兒國,回去也好跟我那些同門師兄弟吹吹牛!”

蘭蓀頓時擰眉,回去?青冥打算回哪裡?什麼同門師兄弟?

“怎麼瘦成這樣,我就說這種體力活哪是女人做的?你何必逞強?”青冥皺眉道,口氣中充滿著不加掩飾的關懷憐惜。

聽到青冥飽含感情的話語,剛才見到御泠的那一絲怪異的不滿也隨風而去,蘭蓀微微一笑,眨眨眼,“你以為我是來吃香喝辣的?”

“至少不是來受罪的。”青冥理所當然地道。

蘭蓀撇嘴一笑,看向御泠,“你呢?嬌貴的公主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御泠嘆口氣,“還不是為你?你的……人,說什麼都要出來找你,可他又對此地不熟,除了我,誰願意帶他過來?麻煩太子殿下,以後管好你的人,叫他千萬不要胡言亂語了,御泠我真的覺得很丟人……”

青冥翻翻白眼,“要不是我,我們早在路上被強盜砍個十七八塊了!你還帶我來這裡?再說,我說的都是在我國家很正常的話,小丫頭沒聽過就不要裝懂,怎麼就讓人丟臉了?”

“你……”御泠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小丫頭,是他看起來比較小好不好?

“……這麼說,倒是謝謝你了。”蘭蓀柔柔地看著他微笑道。

御泠趁青冥沒有注意時,向蘭蓀眨了一下眼,眼底隱隱有著憂慮,蘭蓀心裡頓時瞭然,看來,御泠恐怕也是為了工部一事而來。

金慎見青冥和御泠到來,厚重的眼皮底下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向蘭蓀告退離開,她們四人一齊進了棚屋,青冥皺眉打量著克難的環境,眼底有著對蘭蓀的欽佩和憐惜。

“青冥來得正好,這幾日工地上總有工人生病,也來不及請大夫,不如你留在這裡給大家看看,我派天涯保護你。”蘭蓀沉吟片刻,對青冥道,“不過,你剛來,休息兩天再開始吧。”

其實,並非來不及請大夫,而是費用不足,處處需要精打細算,蘭蓀這也是無奈之舉。

“我身體好得很,”青冥不以為然,“不用休息了,我從明天開始就給她們坐診吧。”

坐診?蘭蓀、御泠和天涯都一頭霧水,青冥乾笑一聲,“就是我常駐這裡給她們看病的意思。”

“不行,這裡環境不好,每天晚上我會讓天涯送你回城休息,你不必日日夜夜待在這裡。”蘭蓀搖頭道,不容反駁。

“那你呢?”青冥皺眉問道,聽她的口氣,她似乎不打算回城啊,一個女人,還是個尊貴的女人,就打算住在這個四處通風破破爛爛的棚子裡?

“我是女人,又是督促這次工程的總負責人,豈能隨意離開?”蘭蓀一笑,灑脫不在意地道,這點辛苦對於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青冥還欲說話,御泠打斷了他,“對了,太子,聽說太子妃比我們早一步離開鳳陵,是丞相安排的,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蘭蓀一怔,下意識地看了青冥一眼,沒有說話。

青冥立刻明白蘭蓀沒有出口的意思,“他也來了這裡?”手不自覺地鬆開蘭蓀,蘭蓀一把反手握住他,橫了他一眼。

“不過是傅玉樓的一枚棋子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蘭蓀輕描淡寫地道,看著青冥,“咱們都在外面,沒多少宮裡的規矩講究,即使你在行館碰到了他,也不必向他行禮。”

天涯看著自己的主子,張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御泠看著面無表情的蘭蓀,陷入深思,青冥偏頭欲開口,終究看著蘭蓀果毅的側面嘆了口氣。

“好歹,他叫過我幾聲大哥……”喃喃地,青冥剛才興奮雀躍的心情已經跌至谷底。

“那又怎麼樣?”蘭蓀側目看他,攸忽一笑,“怎麼?難道你就那麼想讓我去陪他?”

青冥突然一掃臉上陰影,朝蘭蓀扮個鬼臉,哈哈大笑,邪氣霸道地一把把蘭蓀摟進懷裡,“我可沒權利禁止你做什麼,不過我肯定會讓你沒精力去找他的,行了吧?”

天涯和御泠呆若木雞地看著大刺刺絕不感到羞恥的青冥,天涯臉紅了,御泠也臉紅了,蘭蓀撫著額,要笑不笑。

“既然如此,那待會就看你的了!”

嗯,反正上次似乎是失敗了,必須要再來一次,她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是不會死心的!

門外幾丈處,早已向蘭蓀告退的金慎,站在那裡,面向緊閉的棚屋,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