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王妃出嫁

第十七章 王妃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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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王妃出嫁

北辰乾豐二十九年,天佑進軍西關,司空將軍率兵退敵,大敗天佑,卻在其間不幸遭敵暗算,以身殉職,追封為護國公,舉國哀悼。

司空老將軍司空東閔白髮人送黑髮人,自此一病不起。

神兵閣閣主助大軍退敵有功,加封為神兵侯。

這一戰,來的突然,走的也快,西關一戰以天佑的失敗告終,歐陽雲飛帶兵後退三十里地,西關加派了重兵把守。

這是北辰對外所稱,然而事實總是有些出入的。

漠天漠的手在顫抖,他手中的那一紙密函飄落在地。

那張紙上寫著的是關於那一日天佑與北辰一戰的情報。

黑影上前,看到那紙密函上的一行字奪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司空將軍和神兵閣閣主鬼手聯手退敵,於明蘭山上下落不明,只找到司空絕的一隻斷臂。

寥寥數字,卻給了黑影莫大的震撼,王妃與司空將軍一同出現在了明蘭山,而司空絕斷了一隻手,這足以證明兩人遭遇到了危險。

戰爭前,他們和王爺正從宜良往天佑方向趕去,繞開了西關,與身處西關的王妃擦肩而過,如果王妃有什麼不測,那將是王爺一生的遺憾。

“王爺,以王妃的聰明才智,不會有什麼事的。”黑影試圖將封天漠從自責中喚出來。

封天漠沒有說話,靜默的樣子就像是一座經歷了滄海桑田的石像。

“咚咚”

有人敲門,冰雨上前開了門,就看見了一個清秀裝扮的女子端著些點心站在門口,乍一眼看上去,這個女子與洛銘悠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穿著,都是偏向清新淡雅的。

為了隱藏行蹤,他們現在臨時寄居在天佑國的一戶普通人家家裡,而這個女子便是這戶人家的女兒。

“焰兒姑娘,你怎麼來了。”冰雨從那個女子的手中接過托盤。

“焰兒做了一些點心,特地拿來給幾位客人嚐嚐。”那個女子俏皮一笑。

冰雨一陣恍惚,這樣的笑容,有些像王妃常有的笑容。

“多謝焰兒姑娘。”冰雨向女子道謝,現在畢竟是寄居在別人的家裡,總要客氣一些的。

那個女子抬眼有些害羞地看了屋裡的封天漠一眼,女兒家的媚態盡顯,然後低頭,怯怯地跑開了。

冰雨將門關上後,門外,前一刻還嬌羞的女子眼裡就閃現了陰毒之光芒。

她不是別人,她是赤焰,或者說,是洛銘燕。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這張臉,雖然沒有先前的那麼豔麗了,但是這是她新的身份,她將要用她新的身份來讓洛銘悠那個小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

乾豐三十年春。

三月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經歷了寒冬,春天用一場綿綿密密的細雨宣告著它的到來。

屋外的花廊上,有一把躺椅,那上面,躺著一個女子,厚厚的熊皮包裹住她嬌小的身軀。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子的肚子微微地隆起,五個多月的身子,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洛銘悠看著院中的這場下了足足有半個月之久的雨,她在這裡已經快有三個月了,每天過著都是相同的生活,除了吃便是睡。

雖然滄夜將她困在了這個院子裡,不讓她離開半步,但是洛銘悠還是大致猜到了她所身處的地方,這裡是天佑的皇宮,她所在的怕是冷宮的一角吧。

而滄夜每天都會來,說的還是那些話,做的也還是那些事情。

她身上的所有裝備已經盡數被收走了。

有個上次的教訓之後,滄夜看她看得十分嚴格,她的身邊甚至連個丫頭都沒有。

洛銘悠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來回撫摸著,寶寶,等著,那些在孃親身上加諸了痛苦的人,孃親都會一一討回來的。

這時,滄夜推著輪椅進來了。

“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不知道圖紙畫得怎麼樣了?”滄夜來這裡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洛銘悠索要圖紙。

洛銘悠沒有回話,眼睛依舊看著院子,沒有去看滄夜。

“今天我帶了一個人來,你會想見見他的。”滄夜說完,洛銘悠就聽到另一個腳步聲靠近,這個腳步聲洛銘悠並不陌生。

是洛懷佑,他到了天佑,身為北辰的丞相,他卻可以無聲無息來到天佑的皇宮,這二十多年的細作,洛懷佑不是做假的。

“沒有想到你懦弱了這麼多年,竟然全是假象。”洛懷佑開口便是這樣的一句。

洛銘悠淡淡一笑,“要說藏,我怎麼能跟相爺你比呢?二十多年苦心經營豈是尋常人做的來的呢?你給漠下蠱毒的理由是什麼,那時候他是個剛剛從雲端跌入泥濘中的落魄皇子罷了。”

來之前,洛懷佑就知道洛銘悠會問他關於封天漠身上的蠱毒的事情,他應允了滄夜會回答洛銘悠的所有問題的。

滄夜是他的兒子,卻極少和他說話,這一次,他和他說話,竟然是為了洛銘悠。

“封譽的心思也許別人猜不到,但卻瞞不過我的眼睛,我知道終有一天,他會讓封天漠繼承他的皇位的。”

“為什麼蠱毒會處於休眠狀態?”

“他還不能死,他死了,封譽就會斷了要讓他繼承皇位的念頭。”

“封譽想要為漠鋪出一條路,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地攪亂北辰皇室的一池渾水,讓北辰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等到封譽將其他幾個皇子的實力削弱得差不多的時候,漠也死了,北辰必亂,你們便可以乘機造勢,毀掉整個北辰。我說的對嗎,洛相?”

“不錯,你很聰明,如果你肯幫助我們,即使是女子,你一樣可以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是嗎?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和一個這樣的弟弟,我想要不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恐怕也難了吧?”洛銘悠極度諷刺地說道。

“我不是你的父親。”

什麼?

洛銘悠這才轉頭看向洛懷佑,這個她本該熟悉卻萬分陌生的男人。

滄夜也顯然是驚訝到了,四個多月來,他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

“你的母親是懷著你嫁給我的,成親前她來找我,向我坦白,並希望我可以依照聖旨娶她,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

洛懷佑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那個女子神情恍惚地跑來見他,告訴他她已經心有所屬的事情,求他給她和她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名分。

他本就無意娶妻,他來北辰,就是為了幫助當時還身為太子,同樣是他的生死之交的滄瀾允佈下北辰這邊的一步棋子的,為的可以隨時將北辰的訊息傳遞給天佑。

對於他即將娶的女人,他一點也不在意,只不是一道聖旨罷了。

他的心,早就在還在天佑的時候,遺落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

只是後來那個女子做了皇后,做了他的主子也是好友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洛銘悠忽然放肆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濃濃的諷刺。

真是好笑,可笑,可悲,可嘆。

“她不是我的姐姐?”滄夜的眼裡帶著興奮地問洛懷佑。

洛懷佑很驚訝滄夜的開口,他是他的兒子,但是他從來沒有叫過他父親,幾乎很少和他說話,上一次說話就是為了讓他今天來和洛銘悠對話的,這一次,又是為了洛銘悠而和他開口。

“是的。”洛懷佑點點頭。

聽到洛懷佑的肯定,滄夜忽然就笑了,是微笑,不是冷笑,不是張狂的笑,甚至可以從他的笑容中看到跳躍著的喜悅之光。

洛懷佑一震,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滄夜露出這樣的笑容,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燦爛,儘管他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

下一瞬間,洛懷佑明白過來了,他的眼睛看向正在放肆地冷笑著的洛銘悠,是為了她嗎?如果她是可以讓他擁有這樣笑容的人,那麼他會不顧一切地幫他得到的。

“我累了,你們出去吧。”洛銘悠停止了笑,對洛懷佑和滄夜下了逐客令。

“你好好休息吧。”滄夜的語氣與之前相比,有了明顯的變化。

因為洛銘悠是姐姐,因為洛銘悠和他之間有著無法擯棄的恩怨,所以他每天來這裡的時候,都在壓抑著,壓抑著對她的愛,壓抑著對她的恨。

無論是愛還是恨,都像是噬心的蠱,在他的心口,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他的心臟。

這一刻,得知她不是他的姐姐,他心裡忽然便放晴了,噴湧而出的愛意掩蓋住了他的恨意。

他可以去愛她,他可以。

洛懷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再度把目光移到了院中的洛銘悠一眼,似乎是在心中下了什麼決定。

——……——……——

這天晚上,洛銘悠剛吃過晚餐,就見滄夜從門口進來了。

“你來做什麼?”

“你恨我嗎?”問題問出口,連滄夜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傻,但是他還是問了。

“想說什麼就說吧,這樣的問題,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

“我明天帶你去見皇上,我會讓他給我們賜婚的,你的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的。”滄夜想了一個下午,他不想等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洛銘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連笑都懶得笑了,“成御王爺,難不成我還應該感謝你的恩賜嗎?”

“你沒有選擇,你已經恨我了,我不在乎再多一條‘惡行’了。”滄夜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他害怕面對洛銘悠或者怨恨或者冷漠的眼神,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他無法承受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洛銘悠的居所就來了好幾個宮女,她們不管洛銘悠是否同意,就將洛銘悠從**請了下來,為她梳妝打扮,為她穿上正式的宮裝。

因為她有身孕的緣故,給她準備的宮裝有些寬鬆,使得她隆起的肚子不是那麼明顯。

等到洛銘悠被從房間裡攙扶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門外輪椅上的滄夜,先前,他一直是穿淡色的衣服的。

而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絳紫色的宮裝,胸前是金色的五爪蟒圖,袖口和領口佐以金絲線,竟然襯得他原本虛弱的身子精神了幾分。

洛銘悠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淡淡的紫色,看來是特地找來的。

“走吧,皇上在御花園裡等我們呢。”滄夜說著,便伸出一隻手來要去牽洛銘悠的手。

洛銘悠立刻就把手抽走了。

滄夜失落地扯了一絲笑意,但還是很堅持地走在洛銘悠的身側。

“這次洛懷佑從北辰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過來。這人你認識。”滄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誰?”

滄夜似乎很滿意他的話喚起了洛銘悠的注意力,“她叫耿靈。”

洛銘悠瞪了滄夜一眼,“你又想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你,包括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捨不得。”滄夜認真地說著,“但是其他人,我就不能保證了。”

他是想要拿耿靈來要挾她。

洛銘悠沒有再說話了,跟著領路的宮女太監,兜兜轉轉,來到了天佑皇宮的御花園裡。

皇家的御花園,從來都很奢華,各種名花名草,各種亭臺樓閣堆砌而成金絲籠。

遠遠地,洛銘悠就看到了做在湖邊一個亭子裡的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這是一眼,洛銘悠就明白了為什麼她的母親在被這個男人傷的那麼深後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將自己的居所取名為允敏齋。

亭子裡的這個男人,即便是現在也有一種讓人放不開的氣質,早二十年,那該是怎樣的一個翩翩公子。

“吾皇萬歲萬萬歲。”在洛銘悠思索的當兒,他們已經來到了亭中。

除了腿腳不方便,特設可以不用下跪的滄夜之外,其他人全部跪倒了,是以洛銘悠這個唯一站著的人便成了最顯眼的一個。

見此,滄瀾允也不惱,“你就是夜兒心儀的女子?”

聽到滄瀾允開口,洛銘悠又是一陣恍惚,他的聲音真好聽,帶著一種夢幻的空靈感覺,這個男子彷彿是上蒼的寵兒,享有了人世間最為尊貴的身份,擁有了足以讓男人也傾倒的外貌,就連聲音,也是絕無僅有的動聽。

“皇上,他便是臣想要迎娶的女子。”滄夜見洛銘悠不說話,便幫洛銘悠回答了滄瀾允的問題。

“都過來坐下吧。”滄瀾允對此只是微微一笑。

昨天,在洛懷佑告知她她不是他的女兒的時候,洛銘悠就知道了,自己是眼前這個男子的女兒。

如果她現在上演一場認親,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擺脫她被囚禁的生涯呢?

也許會,但她不準備這麼做,她沒有父親,洛懷佑不是,這個男人也不會是。

“難得夜兒有了娶親的打算,這皇宮裡也冷清太久了,也是時候可以熱鬧熱鬧了。一會兒我便下旨賜婚,宣佈太傅義女與成御王爺的親事。”滄瀾允的有些欣慰地說著。

太傅義女,連身份他們都給洛銘悠準備好了。

“謝主隆恩。”滄夜感激地對滄瀾允說道。

“成了家,就是大人了,也是時候挑起擔子了。”滄瀾允早就有意向讓滄夜繼承自己的位子了。

“皇上,萬萬不可!”說話的是洛懷佑,這時,洛銘悠才注意到洛懷佑也在場。

“皇上正值壯年,還會有自己的子嗣的。”滄夜的話則更加直白。

的確,滄瀾允如今四十還不到,只要他願意納妃子,不愁沒有子嗣。

“皇上,臣懇請皇上納妃!”洛懷佑忽然跪了下來,“臣失職,十幾年來都沒有在查到那個女子的下落,皇上若要責罰責罰臣即可,我天佑皇室……”

天佑國皇室一脈,在當年的宮變之中,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僅留下滄瀾允一人。

“起來吧,這件事怨不得你。”滄瀾允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的不是洛懷佑,而是看向了外面,想是回到了自己的回憶中。

“夜兒的婚事就在皇宮裡辦吧,辦得熱鬧一些。”滄瀾允又將話題轉到了滄夜和洛銘悠的婚事上來了。他又對滄夜和洛懷佑道,“你們都去看看她,她很想你。她知道了你要成親了之後很高興。”

滄瀾允口中的“她”指的是他的皇后,滄夜的母親,上官鳳兒。

洛銘悠很平靜地看著這幾個人,她不發一語。

她的親生父親,她名義上十幾年的父親正在商談著她的婚事,要將她嫁給他們的兒子。

——……——……——

告別滄瀾允之後,滄夜又帶著她去見了天佑的皇后,上官鳳兒身為皇后,她沒有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而是住在了皇宮一角的佛堂裡。

當洛銘悠見到了這個帶髮修行的一國之母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她。

“夜兒,我可以和她談一談嗎?”上官鳳兒小心翼翼地詢問滄夜。

滄夜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洛銘悠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愛夜兒。”滄夜一離開,一身法袍的上官鳳兒便對洛銘悠說了這麼一句,女兒在這個方面總是比較細膩,剛才洛銘悠和滄夜一同進來,一舉一動中就可以看得出洛銘悠對滄夜的疏離。

洛銘悠很誠實地點頭,“我不止不愛他,我還恨他。”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嫁給夜兒?”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

“是夜兒逼你的?”

“我如果說是,你會相信嗎?”

“我相信。”

“對自己的兒子這麼沒有自信?”

“愛與不愛從來都不是外在的條件可以決定的。”

“看來你看得很透徹了,佛經倒也不是白唸的。”洛銘悠對於這個皇后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她也算是毀掉她母親的人中的一個,儘管她自己並不知道。

“你對我有敵意?”

“是。”

“為什麼?”

“就憑你的兒子和你的男人軟禁了我。”

上官鳳兒忽然嘆息了一聲,“這十幾年,我把自己關在佛堂裡,我在贖罪,夜兒的身子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當年,我知道懷孕的時候,很害怕,就想要趁沒有人知道的時候將孩子拿掉,我吃了不少的藥。所以夜兒一出生,就帶著病,他從未像正常人一樣走過路。”

“所以,凡是夜兒想要的,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會幫他拿到的,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嫁給夜兒後,你的心裡想的唸的就只能是夜兒,如果你做出了什麼傷害夜兒的事情來,你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洛銘悠無語地看著皇后,面對她,一個潛心禮佛的人的口中都能吐出這樣的話來,她這究竟是有多麼的招人恨呢?

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要彌補滄夜,但是滄夜除了身體弱了些,腿腳不方便了一些,他什麼都不缺。

而洛銘悠呢,從小死了母親,沒有父親的關懷,被姐姐搶了未婚夫,最後不得不服毒,又誰來彌補她呢?

她受的苦,她受的傷,誰來補償呢?

如果她沒有自己從王府裡逃出來,她現在還是安逸王府裡的偏院裡獨守空閨,等著孤獨終老。

——……——……——

滄夜帶著洛銘悠離開後,滄瀾允便和洛懷佑兩人進了御書房。

滄瀾允從書案邊上的一個瓷瓶裡拿出了一卷畫。

洛懷佑看著書案邊上那個放滿了畫軸的瓷瓶,不由地嘆息,他一直都知道,那些畫裡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滄瀾允將畫卷遞給了洛懷佑,“這次你回北辰幫我將這個畫卷帶過去,在北辰的京城的郊外竹林裡將它燒了吧。”那裡,是他和她初次見面的地方。

“皇上,已經十多年了,這個叫千葉敏的女子很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洛懷佑忍不住道,他不想再看他們的皇上一直等下去了,“千葉一族在二十四年前就滅族了,只留下千葉藍一人,即使還留下了這個叫做千葉敏的女子,那麼她必然也會遭到追殺。”

“住口。”滄瀾允喝止了洛懷佑,不想要他再說下去了,他又何嘗不是知道這一點呢,當年他告知她的是真名,也告訴了她他是天佑的太子,如果她還活著,她早應該來找他了吧。

“今日就算皇上你賜我死罪我也要說,即使你不顧及皇室的血脈,難道你忘了滄姓一脈,也是我蠱族長老一脈嗎?”

蠱族三大長老,必須要從特定的血脈中選取,因為操縱蠱蟲的能力有一部分是與生俱來的。

滄姓一脈,既是天佑的皇族,也是蠱族一脈。

這是天佑的祕密,世上鮮有人知道。

“遲山,這輩子,除了鳳兒,你還會愛上別人嗎?”滄瀾允反問道,遲山是洛懷佑的真名。

“皇上!”

“遲山,還記得刻在蠱族聖地石壁上的預言嗎?如同詛咒一樣的預言。蠱族長老,一世只會愛上一個人,而且都將是一段無果而終的愛情。”

洛懷佑垂下了頭,難道,這就是命嗎?

“下去吧,你昨天才趕過來,好好休息一下吧。”

洛懷佑還有話想說,但是隻能盡數吞回肚子裡,他的手捏緊那副滄瀾允交給他的畫卷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如果,他開啟那副畫卷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就會發現,畫上的女子就是他曾經的妻子,那個他親手殺死的女子。

——……——……——

洛銘悠從上官鳳兒那兒離開,回到她之前的院子後,滄夜遲遲沒有離開。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想這也不是你想要問的。”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嗎?”滄夜的眼裡充滿了急切,“難道你嫌棄我……”

也是,他這殘破的身子……

“滄夜,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漠,而我們之間,還有幾條人命。”

洛銘悠不敢去想,因為她害怕,剛開始的時候,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就會出現司空大哥的臉。

晚上做夢,夢裡面全是司空大哥的影子,她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消失在黑暗中,她想去追,可是怎麼也追不上。

午夜夢迴,她常常不知道身在何處,冰冷的床,無論加了多少條被子,依舊是冰冷的。

滄夜凝視了洛銘悠很久,徐徐才吐出一句話來,“我把耿靈帶來見你,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不多時,洛銘悠就看見了耿靈,剎那間,她就明白了滄夜這句話的意思了。

要有心理準備。

她甚至設想過耿靈深受重傷了,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耿靈看見了洛銘悠,當即就撲到了洛銘悠的懷裡。

“洛姐姐,洛姐姐……”泣不成聲。

洛銘悠輕輕拍著耿靈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耿靈的淚水就像是絕了堤一般,好久才止住,她慢慢地從洛銘悠的懷裡抬起頭來,哽咽著說道,“洛姐姐,我沒想到還能夠再見到你。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算你要罰我幾天幾夜不吃不喝,我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洛銘悠的眼裡透著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