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塊令牌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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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一塊令牌的風波
長孫無忌離開後，我也跟李世民告別道：“既然秦王還有事，奴婢也先行告退了。”我只想著趕緊逃離現場，與他擦肩時，還是被李世民拉住了手，他對我說道：“這麼怕跟本王單獨相處嗎？”
“我。。。。。。”我聲帶卡了一下，又說道：“不是的，是秦王多想了。”
“是嗎？那為什麼急著離開？”李世民問道。
“立政殿還有很多事等著奴婢回去做呢，回去晚的話，魏公公會怪罪下來的。”我找著藉口應付著李世民的疑問。
李世民放開我的手，走到我的面前來，他盯著我的臉盤，說道：“你跟大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聽到他的提問，我足足愣了一下，李世民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我逃開了他一直注視我的眼神，不願意去面對他給我出的難題，李世民繼續說道：“就連這個問題你都不願意回答本王嗎？”
我輕輕抿了一下嘴脣，然後還是鼓足勇氣，回道：“很多事情不是秦王所以為的那樣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大哥根本就不是本王所以為的那樣，你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李世民打斷了我要說的話，自己做了一番結論。
我說道：“請秦王不要再問下去了，我不想回答，對不起，我要回立政殿去了。”李世民沒有攔截我的去路，而是放我離開，回立政殿的這一路上，李世民與李建成倆個人的臉不斷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逼迫自己靜下心來，不要將思想再圍繞在這倆人之間，可還是徒勞無功。
回到掖庭宮，推開門，看見縵兒慌慌張張的走到自己的床邊，不知往枕頭底下塞了什麼，我問道：“縵兒，你在做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縵兒立馬回過頭來，回道：“沒做什麼呀？我，我在整理床被。”說完，縵兒隨機俯下身整了整自己的床褥，我沒有懷疑什麼，也沒再在意縵兒，直徑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縵兒朝我說了一句：“我要回月陽宮去了。”說完就走出房間了。
到了第二天辰時，剛侍候竇後起床，就有太監進來報道：“啟稟皇后娘娘，月陽宮尹德妃命宮女前來稟報皇后娘娘，說玄武門那邊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竇後緩緩的問道。
“說是有宮女假傳令牌，私自出宮。”太監回道。
還在梳妝打扮的竇後大為不悅，說道：“有這等事？後宮居然有宮女膽敢假傳出宮令牌。”接著竇後便命我道：“程惜，移駕玄武門。”
“可皇后的茶。。。。。。”我看著放在桌上的紅棗枸杞茶提醒道。
“先去玄武門。”竇後說。
來到玄武門，首先看到的是尹德妃耀武揚威的指責著跪在地上的宮女，那名宮女埋著頭，不敢吭出一聲，任由尹德妃劈頭蓋臉的罵，聽到皇后娘娘駕到，所有人都上前相迎，尹德妃行完禮後就說道：“皇后娘娘可是姍姍來遲呀，後宮出現這等事，臣妾還等著皇后娘娘的請示呢。”
“妹妹這一大清早就來到玄武門，可算是給本宮分擔了後宮之事，也減少了本宮的憂愁。”竇後客氣完之後就問道：“到底是哪宮的宮女私自假傳出宮令牌的。”尹德妃讓出一條道，竇後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命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宮女抬起頭來後，我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怎麼會是縵兒？竇後不識縵兒，就問道：“你是哪宮的宮女？”
縵兒戰戰兢兢的回道：“回，回稟皇后娘娘，奴婢是，是月陽宮的宮女縵兒。”
“縵兒？怎麼聽的耳熟。”竇後轉向尹德妃說道：“這不是妹妹宮裡的宮女嗎？若本宮沒記錯的話，上次妹妹珠釵遺失一事，牽扯到的宮女就是叫縵兒來著。”
尹德妃回道：“皇后娘娘真是好記性，這賤婢就是臣妾宮裡的宮女。”
竇後此時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妹妹宮裡出現宮女做出這樣違背後宮規矩的事，本宮倒要聽聽妹妹是如何管教宮女的。”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縵兒假傳出宮令牌是不假，只不過這令牌並非出自縵兒之手。”尹德妃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竇後不解的問。
尹德妃回道：“臣妾宮裡的宮女的確是沒管教好，可不見得皇后娘娘宮裡的就管教好了。”
“放肆。”竇後怒斥道。
“皇后娘娘先別急著反駁臣妾，還是先問問你身邊這位伶牙俐齒，充滿正義的小丫頭吧。”尹德妃將犀利的眼光落在了我身上，連竇後也奇怪的看著我，我一頭霧水，不知是什麼狀況，竇後一臉不解的樣子問我道：“程惜，這事和你有關嗎？”
我莫名其妙的回道：“奴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更不知道尹德妃此話怎講。”
“既然不知道，那本妃給你看一樣東西，你自然就知道了。”尹德妃說完，從身邊的秋雁手中拿過一塊東西，扔到我面前，說道：“這塊是秦王府的令牌，你可認識？”
我看著地上的令牌上有‘秦王府’三個大字，難道這塊牌子就是李世民給我的那塊，可上次英靈還給我之後，我明明放在包袱裡的，怎麼會在尹德妃的手上呢，我將視線轉向縵兒，似乎已明白了這裡面發生的事情，昨天回掖庭宮的房間裡，看見縵兒慌慌張張的樣子，原來是偷了我的令牌，只怪自己當時沒多在意，這時，竇後責問我道：“程惜，本宮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皇后，奴婢，奴婢。。。。。。”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尹德妃氣焰囂張的對縵兒指示道：“縵兒，既然程惜說不出秦王府令牌一事，那由你來說，這令牌是怎麼一回事，是誰給你，要你出宮的？”
“是，是。。。。。。”我看著縵兒，我也想知道，她偷了我的令牌出宮做什麼，可是她吞吞吐吐著，半天還說不出來原因。
尹德妃再次施壓道：“如果你不說的話，那這件事就怪罪到你一個人身上，至於皇后娘娘要本妃怎麼處置你，本妃絕不手軟。”
“皇后娘娘開恩，尹德妃開恩，饒奴婢一命。”縵兒不停的磕頭求饒著。
“只要能證明此事與你無關，那皇后娘娘與本妃自然就不會為難你。”尹德妃說道：“你應該知道要這麼做了吧。”這不是明白著在威脅縵兒嗎，原本就膽小如鼠的縵兒，哪受得了尹德妃這樣威逼。
縵兒抬起頭來，對竇後說道：“回稟皇后娘娘，這令牌是，是程惜給奴婢的，她要奴婢出宮幫她辦事去。”
竇後怒視著我，說道：“本宮想聽你的解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立馬跪在竇後的面前，回道：“如果因為一塊令牌而要去定誰的罪的話，那奴婢認罪，請皇后娘娘定我一個人的罪就好。”我知道尹德妃因上次珠釵的事，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一心要報仇，今天這事，我已經被牽扯進去了，要想脫罪已經很難，那還不如讓縵兒置身之外，一個人扛罪就好，我清楚，縵兒並非有意要害我的，若不是尹德妃的教唆，她絕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不是你講義氣扮好人的時候，如果你解釋清楚這件事與你無關的話，本宮不會降罪於你的。”竇後只是不想在尹德妃面前輸掉一截，讓她得逞而已。
“皇后娘娘，這塊令牌千真萬確是奴婢的。”我說。
“既然你說令牌是你的，那本宮問你，秦王府的令牌怎麼在你的手上，你是從何得來的。”竇後問。
“。。。。。。”我不可能跟竇後說，令牌是李世民送給我的吧，說了她會相信我的話嗎，就算真的相信了我說的話，那李世民呢，會不會牽扯到他，竇後會再次責怪他，‘做了一件有違身份地位的事’嗎？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令牌是在我手上被偷的，那就應該由我一個人扛起這個責任。
我對竇後說道：“這塊秦王府的令牌是奴婢趁秦王殿下不注意的時候，偷走的，奴婢貪玩，有時候想出宮去又出不了宮門，只好偷了秦王府的令牌。”
“那令牌怎麼會到縵兒手上呢？”竇後問。
“因為。。。。。。”我看了縵兒一眼，她眼巴巴的看著我，不忍讓她受到尹德妃凶狠的懲罰，我就說道：“因為令牌是奴婢給縵兒的，要她出宮幫奴婢是買些宮外的東西。”我說出這些話，就有準備著竇後會嚴懲我。
“程惜，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所說的都是事實？”竇後說。
我回道：“奴婢所說的絕無虛假，還請皇后娘娘降罪奴婢。”一旁的尹德妃得意洋洋的朝竇後請示道：“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皇后應該不會偏袒自己宮裡的人吧。”
竇後沒去理會尹德妃的冷嘲熱諷，而是對我指責道：“程惜，你太讓本宮失望了，跟了本宮這麼久，還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
“奴婢知錯，請皇后娘娘息怒。”我說。
“你給本宮好好的在這裡跪著，直到本宮下令讓你起來為止。”竇後拂袖而去，我沒有求饒，沒有反抗，乖乖的接受她給我的懲罰，希望這件事可以在我的罰跪中淡去，不要再連累到任何人。
“縵兒，起來，隨本妃回宮。”尹德妃命令著縵兒，縵兒站起來，朝我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只給我留下一個愧疚的表情。偌大的玄武門，除了守宮門的侍衛，只剩下跪在地上的我，索性的是，今天沒有太陽，是陰天，我不用承受烈日的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