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二塊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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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二塊令牌
李建成沒有說‘免禮’之類的話，而我們就這樣一直彎著腰，他卻說了一句：“我有話跟你說。”他是在跟我說話嗎？他有話跟我說？他要跟我說什麼？可是我奉皇后之命，還得去甘露殿給皇上送湯呢，怎麼有空聽他要說的話呢。
不等他請示，我就卸下禮儀，直起腰來，回道：“回太子殿下，奴婢還有任務在身，如果太子殿下有事的話，恐怕這會是不行的。”
李建成看了看我手上端的東西，不屑的說道：“你的任務讓魏公公去完成就可以了。”
“這不好吧，皇。。。。。。”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李建成就轉向魏平，對他吩咐道：“魏公公，程惜手上的這東西交給你了，有什麼問題嗎？”或許是介於皇后的旨意，魏平還是稍稍猶豫了下，但還是不敢違抗太子爺下的命令，只好從命的接過我手上的湯，自己一人去甘露殿。
“你不是已經回東宮去了嗎，不是說有事要辦嗎？怎麼還在這裡。”剛才在立政殿，他明明是急著要離開的，說是要回東宮辦事，現在人卻悠閒的站在這裡妨礙我做事。
李建成滿是不在意的回我道：“本來是要回東宮去的，可發現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本太子去辦。”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指的是什麼，總之不想讓魏平返回來的時候還見我在這裡，到時候就慘了，於是便說道：“皇后娘娘讓我跟魏公公一同送参湯到甘露殿給皇上，太子殿下這樣一攪和，等會回去我怎麼向皇后娘娘交代。”我還是擔心竇後知道了此事會降罪於我，就失口抱怨起李建成來。
“老實交代呀，就說本太子讓你這麼做的，你一向不是都會實話實說的嗎？”李建成接著說道：“以前也不覺的你膽子這麼小呀，怎麼，進宮才一段時間，連膽子也跟著變小了不成。”他這是在開我玩笑還是在挖苦我，反正他李建成可從來都不會懂的開玩笑的，任何事都是嚴肅的綁著一張苦瓜臉。
“太子殿下不是說了有話要跟我說嗎？不會就是要說我膽子變小的事吧。”我說。
這時，李建成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眉宇之間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看著他表情的變化，而他卻晃神的看著我，彷彿要把我腦袋裡的思想看透一般，我問：“你怎麼了嗎，怎麼不說話，不是有話對我說嗎？沒有的話，我回立政殿去了。”
“程惜！”李建成喚了一聲我的名字，在我的印象當中，他好像還是第一次正式的在我的面前叫我的名字，過了有幾秒的時間，他才開口說道：“為什麼當時進了皇宮卻沒跟我說，幾日後我才從世民那裡得知來的訊息。”
他的話讓我驚訝，驚訝的是他特意留下來找我是要問我這個問題，驚訝的是我在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他在意我沒跟他說進宮的事，更加驚訝的是，他似乎不想讓我進來這裡。
“我。。。。。。”一時間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喉嚨口被卡住了，停頓了幾秒，想了幾秒鐘才接著說道：“進了皇宮不是都出不去了嗎，我還哪有機會通知你，再說，皇宮這麼大，想遇見你還真是件難事，本以為孝順的太子殿下會經常去看望皇后娘娘，誰知一個月還見不到一次，太子的果真是朝務繁忙呢。”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在等我的出現。”李建成說。
“我。。。。。。”我再一次卡帶了，我剛才說的話，似乎真有這一層意思，然而就被耳尖的李建成抓個正著，讓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了。李建成說：“為什麼一來長安城就住進秦王府裡。”這已經是很久的事了 ，李建成卻在這個時候才提起這件事。
“沒有認識的人在長安，不住秦王府，你要我去哪裡住。”我說的也是事實。
“僅此而已嗎？”李建成向我確認道。
“不然太子以為呢？”我說。得到我拐彎抹角的確認後，李建成嚴肅的神情得以放鬆了，他剛才是在意我住在秦王府一事嗎？卻不明白他這樣的態度表明了什麼。大家都不再說話，這樣的氣氛最為尷尬，還是李建成先打破寧靜說道：“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裡了，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離開的。”我原以為只有李世民懂的我心裡面的真正想法，可李建成也看出了我的本意是不想進宮的。
“我不知道除了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外還能去哪裡，只有進了皇宮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進入比出去要難上千倍，我跟每一個宮女一樣，都是身不由己，不能自我，除了早起晚睡外，服侍皇后就是我剩下的時光裡只能做的事了。”面對著李建成，我將自己壓抑了很久的想法給抖了出來，我是在抱怨自己的人生也會變得如此的黯淡，是不肯認命，但還是無可奈何，現在的這份工作就跟二十一世紀的保姆沒什麼分別，讓我如何甘心服從這樣的安排呢。
李建成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塊東西，遞到我面前囑咐道：“這塊是太子府的令牌，拿著它不僅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宮，如果遇到麻煩的話，還可以將它亮出來，見此牌如見皇太子，相信找你麻煩的人見到令牌後就不敢對你怎樣。”又是一塊特殊令牌，李世民給我的那一塊至今還沒使用過呢，現在李建成又給了我一塊，我想我不需要這麼多的令牌來護身吧。
於是我拒絕道：“謝謝太子殿下的賞賜，我想我應該用不到這個吧。”原本李世民的那塊我也沒打算要的，只是是他強行要給我的。
“只許收下不許拒絕。”李建成霸道的語氣不容許我再拒絕第二次，我還是從他手裡接過了刻有‘東宮’字樣的金牌。我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兄弟即使性格不同，可有時候的處事風格還是如出一轍的。
“有什麼事的話，就到東宮來找我，看不到我人就找張永，知道嗎？”李建成一本正經的囑咐著我，像是在叮囑孩子似得。我忍俊不禁的一笑，他卻不滿的問道：“你笑什麼？”我看著他，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我送給你的錢袋，你一直都放在身上嗎？我以為你扔掉了呢。”
“不是說賠給我的嗎？既然是賠給我的東西，豈有扔掉的道理。”李建成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
“哦，這樣的話，你會一直收藏著嗎？”我問。
李建成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叮囑道：“趕緊回立政殿去吧，今後在宮裡凡是小心點。”
回到立政殿後，看見魏平已經在竇後跟前服侍著了，心裡忍俊不禁的抽搐了一下，該不會他已經在竇後面前打過小報道了吧，我滿心忐忑的走過去，向竇後行禮後，站其身邊，接過魏平的活，為她捶著肩膀，竇後閉著雙眼，享受著我給她的這般‘待遇’，隨後她就開口問我道：“去了這麼久都去哪了，不是跟魏平一起出去的嗎，他人都回來了，怎麼這會才見你回立政殿。”
被問住了難題，我緊張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彎著腰回道：“啟稟皇后娘娘，我，我。。。。。。”一時間我開始結巴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理由。這時一旁的魏平插嘴道：“啟稟皇后娘娘，是奴才讓程惜去尚衣間領衣物去了，這小妮子進宮不久，對宮裡還不算太熟悉，想必是迷路了，所以才回來晚了，怕皇后娘娘責怪，一時才答不上話來。”
“是的，奴婢剛才從尚衣間出來後迷路了，回來晚了，耽誤了服侍皇后娘娘的時間，請皇后娘娘恕罪。”我順水推舟的說著。
“算了，沒多大的事，本宮不怪你。”還好竇後相信了，只不過魏平為什麼要幫我撒這個慌呢。
等到竇後去沐浴後，我才有機會跟魏平道謝：“剛才謝謝你了魏公公。”
魏平連忙擺手說道：“得了，別忙著謝咱家，要不是太子殿下要我幫你在皇后娘娘面前矇混過關的話，那咱家也不會多管閒事的去趟這趟渾水。”
原來是李建成幫我鋪的路，居然會幫我圓場，還讓我老實交代，幸好沒多話，不然就穿幫了。
“不過咱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無論是太子殿下也好，秦王殿下也罷，都不是一名小小的宮女可以靠近的，你的身份擺在哪裡自個兒也該明白，倘若下次被皇后娘娘親自逮個正著的話，神仙也救不了你了。”魏平對我也是善意的提醒，他只是用了‘靠近’而不是用‘高攀’兩字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在我的思想裡，沒有門不當戶不對的字眼，但在這個時代，尤其是在這個到處都是勢利眼的皇宮裡，我不得不接納這樣的思想，我是否要遵從魏平的教誨，離那些皇家子弟遠遠的，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