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伯當的紅棗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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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王伯當的紅棗糕
“惜兒姐姐，在嗎？”是竇線娘在敲我的房門，我起身過去給她開了門，見到我她一臉笑容的對我說道：“這都日晒三竿了，惜兒姐姐不會還在睡懶覺吧。”
竇線娘應該是看到了我的床褥都還沒整理，以為我還在睡覺的吧，我走到床邊疊好**的棉被，再對竇線娘說道：“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找姐姐去書塾。”竇線娘答道。
“書塾？去那裡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伯當大哥答應我了，今天教我射箭，他這會人就在書塾那裡教孩子們，我們過去正好。”竇線娘回道。
“既然是教你射箭，我過去做什麼，還是算了，你自己過去吧，我去陪秦大娘。”我拒絕的回道。
“不行，姐姐也可以學學如何射箭的，你沒武功，好歹學點一技之長將來在江湖上好傍身。”竇線娘窮追猛打的一定要我跟她一起去書塾跟王伯當學習射箭，可我對這些都不敢興趣，去了也學不到什麼吧。
拗不過她的苦苦糾纏，我還是妥協跟她去了。
到了書塾附近的一塊空地上，看到王伯當正在聚精會神的教孩子們練習射箭，原本想讓竇線娘先不要過去，以免打擾到他上課，可一轉眼，竇線娘已經走到王伯當的身邊了，這丫頭行動比兔子還要快。
“程姑娘也來了。”見到我過來，王伯當跟我打了聲招呼。
“線娘說今天伯當大哥教她射箭，就陪她過來看看了，你不用管我的，繼續教孩子們。”我說道。
王伯當對我靦腆的一笑，繼續把集中力放在他的課程上，認真做事的男人往往都有他魅力的一面，這時的王伯當也不另外，他給還未掌握技巧的竇線娘做個示範，只見他站在起射線上，左肩對目標靶位，左手持弓，兩腳開立與肩同寬，並且身體微向前傾，他的右手以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開弓時他的手一鬆，‘嗖’的一聲，準星和靶上的瞄點連成一線，下一刻，箭頭不偏不歪的擊中了紅心，真不愧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簡直讓我歎為觀止。
“姐姐，你也來試試。”已成功發出一箭的竇線娘轉過頭興高采烈的吆喝著要我也過去陪她一起練習。
這沒功夫底子的人，恐怕是連弓箭都拿不動吧，為了避免不讓自己出醜，連連向她擺手道：“算了，還是你自己練吧，我做觀眾就好。”
不答應她，她還不肯罷休了，直接跑過來，硬是把我拉過去，遞了一把弓箭給我，讓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程姑娘不防試試？”王伯當也建議的說道。
“可是我不會。”我老實交代道。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既然都說到著份上了，我就卻之不恭了，接過竇線娘手上的弓箭，站在王伯當右手邊，如同趕鴨子上架一般。
站好位置後，王伯當靠近我身邊，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搭箭， 扣弦，預拉，開弓，瞄準，脫弦，最後放鬆，箭從弓弦上射出去後，成功擊中了箭靶，可是射中的是最外邊那一環，真是夠差勁的了。
我尷尬的看了看王伯當，他倒是給了我誇讚，對我說道：“第一次射箭已經不錯了，多練習幾次就好。”
這種靠敏銳，技巧的手上功夫，還真不適合我，見到竇線娘自己一人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練箭時，趁她不注意，我趕緊收起弓箭，退下場休息。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天邊的白雲，還不知道有人坐到我身邊來了，只聽到一聲：“很累嗎？”
我轉頭一看，是王伯當，於是回道：“有點，這種功夫不適合我，還是比較適合線娘。”
聽我這麼一說，王伯當笑了一下，說道：“線娘那鬼丫頭，每次自己感興趣的事，都得要拉個人來陪她，我記得以前羅成兄弟來這裡沒多久後，線娘總是喜歡纏著他，讓他賠自己騎馬，練功，說著也奇怪，最近這段時間都沒看見這丫頭跟在羅成身後了。”王伯當想了一下，接著說：“恐怕是因為程姑娘在這裡，她有伴了就開始喜新厭舊了。”、
聽著王伯當的話，我是深感體會，或許這麼多人當中，就我一人知道這裡面的緣由吧，我沒有對王伯當多說什麼，只是應付的笑了笑，答道：“應該是吧。”
“對了，昨天早上給程姑娘買的紅棗糕好吃嗎？”
被王伯當這麼一提醒，我才想到昨天早上急衝衝的去赴李世民的約，順手把紅棗糕擱在桌上了，到今兒我都沒想起紅棗糕的事，回去後也沒發現桌子上有東西，想必是有人拿去吃了，為了避免尷尬，也不想讓王伯當失望，就編了謊言，回道：“很好吃，跟我家鄉的紅棗糕味道差不多，謝謝你。”
“真的？那下次我有到集市去的話，再給程姑娘帶一點回來。”王伯當特開心的說著，我心裡特過意不去，但還是向他點點頭。
之後的這幾天早晨，在同一個點，我都能收到王伯當給我送過來的兩塊還含著熱氣的紅棗糕，我已經委婉的提醒他，讓他今後別特意給我送紅棗糕過來，可他每次都是傻傻的一笑，嘴裡說著：“沒事，我正好去採物，路過賣紅棗糕的地方，順便給你帶兩塊而已。”
可今天上午吃過早飯，經過瓦崗大營外時，碰到了管事的大龍領著打包小包的往瓦崗寨營裡頭搬著，我上前一問才得知，原來瓦崗裡採物的工作是由大龍負責的，除非他告假，那才讓王伯當去幫忙一天兩天的，大龍還跟我說，今早在集市的糕點店裡，看見了正在排隊買紅棗糕的王伯當，買完紅棗糕就回瓦崗了。
這下我才明白，王伯當每次說的‘順道’只是幌子，他是在騙我，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要每天一大早的趕去集市特意給我買兩塊紅棗糕呢，就因為是我說過喜歡吃的原故嗎？他這麼用心，到底是為什麼？
這是連續第五天了，我剛洗漱完，就見到了走進來的王伯當，當然，他的手裡依然還會提著包好的紅棗糕，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他在想什麼。
“程姑娘，醒來啦？”王伯當進屋跟往常一樣和我打招呼道。
我點了下頭，王伯當將手上的紅棗糕給我遞過來，我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把它接過來，而是對他說道：“伯當大哥，其實你不用每天夠給我送紅棗糕過來的，你還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忙，要是讓大王知道你每天都往我這裡跑，耽誤了軍事，他會怪罪下來的。”思前想後，還是不好明著拒絕他的紅棗糕。
“最近沒什麼要忙的，大王不會怪罪的，你放心。”看來王伯當並沒有理解我話裡的意思。
我接著說道：“昨天我碰到管事的大龍了，他跟我說採物的工作一直一來都是由他負責的，只是有一天他生病請假了，才讓伯當大哥幫忙一天的，所以，伯當大哥之前說的只是順道去買紅棗糕這話是假的，你每天都是特意去給我買的。”
不明事理的王伯當逼著我要把整件尷尬的事都擺在桌面上來講了，聽完我的話，他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尷尬的撓了撓頭髮，不知怎樣接下我的話一樣，呆呆的站著，見你他沒有要接話的意思，我又說道：“程惜知道伯當大哥待我猶如親妹妹般，照顧的無微不至，我很感激，可是如果因為我耽誤了朝裡的事而被大王責罰的話，那程惜實在是罪魁禍首，難辭其咎。”
“這不關你的事，你別這樣認為。”王伯當急著幫我撇清責任，意識到自己語氣唐突了一點，他放慢了語速，說：“只要是程姑娘喜歡的，那伯當自願去做，絕無怨言的。”
看他看我的這種眼神，我發現了一樣不對勁的東西存在他的眼中，意識到他有可能對我的‘別有用心’，我想立刻跟他攤牌清楚，可是要說什麼，又該怎樣表達，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的話，直截了當的拒絕，對方會大度接受，和平收場，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生活在古代的，我不知道我的直言不諱會不會傷害到他，他的接受能力在幾分？
看我欲言又止的，王伯當說道：“程姑娘有話要說？”
思考了一會，還是說道：“伯當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
“惜兒姐姐。”剛說到一半，竇線娘便闖了進來，被她冒然的一句叫聲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見到王伯當也在此，她問道：“伯當大哥也在呀。”
王伯當向他回道：“是呀，線娘是來找程姑娘的吧。”
“對呀！”眼尖的竇線娘馬上就發現到了王伯當手上領的一包東西，就問道：“這是什麼，好香的味道。”不知眼尖，鼻子還挺靈的，下一刻就猜出了是糕點，還嘴饞起來了：“我最愛吃糕點了，伯當大哥這是要送給我和惜兒姐姐吃的嗎？”
竇線娘都這樣子說了，王伯當哪好意思還抓著不給呢，只好勉為其難的遞給了竇線娘，我也是放寬了點心，得到美食的竇線娘，一人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品嚐起來了。
“對了，程姑娘剛才是要說什麼？”王伯當還在惦記著我剛才被竇線娘打斷，說到一半的話。
“沒，沒有要說什麼。”本來就不好開口，現在竇線娘還坐在這裡，更加的難以啟齒了，只好打退堂鼓，或許王伯當對我沒那份心，只是我自己感覺錯了也說不定。
王伯當離開後不久，竇線娘也將兩塊紅棗糕消滅的乾乾淨淨的了，一副知足的樣子，像是剛吃完滿漢全齊似得。
“姐姐，伯當大哥對你有意思，對吧？”竇線娘突然間在我耳邊冒出一句話。
“說什麼呢你？”我失口否認道。
“不然為什麼他每天都給你買紅棗糕來，今天要不是來的湊巧，我看剛才那兩塊糕點，我是無福消受了。”竇線娘說。
“只是順道幫忙買的，你不是也說了是買給你和我吃的，又不是隻給我一個人。”我極力辯解著說道。
“那是我故意那樣子講的，要不然揭穿他，他得多難為情呀，伯當大哥這人本來就比較含蓄，不懂的對心儀的姑娘表達愛慕之情。”看來這個竇線娘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粗心，王伯當的弱點，她都看進眼裡了。
我沒理會她的話，她繼續自言自語道：“其實他這人還不錯，哪個姑娘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我想當日咬金大哥給你們兩做媒也是一件美事呀，惜兒姐姐怎麼沒答應呢？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嗎？”
看她越說越離譜，我只好打斷她的豐富想象力，說道：“你別忘了，當日程咬金做媒牽線的不止我跟王伯當，還另有其人。”我特意把‘另有其人’的音調給提高了，果然還是有效的，竇線娘立馬就想要轉開話題，不再發表任何言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