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2 計(二)

092 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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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計(二)

張嫿斜倚在紫檀鏤空雕蕃蓮紋寶座上,秀眉微蹙,不悅地問道:“許淑女又有何事?”

玉翠低垂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許淑女請太子妃移駕明瑟閣,淑女說有件非常重要的物事要交給您。”

張嫿“嗤”的一聲輕笑,“什麼重要的物事非要本宮去明瑟閣不可?”

“淑女說太子妃見了便會知道。”

“本宮不會去見她。”張嫿臉罩寒霜,將黃地五彩茶盞重重地擱在案几上,聲音陡地拔高,“你回去告訴她,她想絕食或撞牆,沒人會攔著她。不要仗著殿下的寵愛,便想以死來威脅本宮!本宮可不吃這一套!”

玉翠見她動怒,嚇得身子簌簌顫抖,顫聲道:“太子妃息怒。淑女說她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她是清白的。”

張嫿皺眉問道:“什麼證據?”

玉翠囁嚅道:“奴婢不清楚。好像是一封書信。”

張嫿沉吟片刻,向綠翹道:“你和她去一趟明瑟閣,看看許淑女手中到底有什麼證據?”

綠翹躬身道:“是。”說罷攜著玉翠離去。

張嫿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蘇選侍等人,從五彩纏枝蓮盆中揀了一塊糖蒸慄粉糕,微笑道:“快嚐嚐蘇選侍親手做的糖蒸慄粉糕。”

杜芊羽嚐了一塊,讚道:“鬆軟香甜,比御廚做的糕點還要強幾分。”

馮淑女默默地吃了一塊,附和道:“選侍的廚藝不輸於御廚。”

蘇選侍看到糖蒸慄粉糕便是一肚子火,可又發作不得,強忍著滿腔怒火,臉上維持著嫵媚的微笑,裝作隨意地問道:“太子妃,許妹妹犯了何錯竟被罰禁足?”

張嫿似被踩到尾巴的貓般,差點就跳起來,憤憤地說道:“她犯的是死罪。罰她禁足簡直太便宜她了。”話甫出口,似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說道,“不提她了,喝茶喝茶!”

蘇選侍亦不再繼續追問,輕輕地啜了一口茶,雙手緊緊地捏著粉彩如意紋茶盞,指節微微發白,顯然內心十分焦慮。

張嫿嘴角微微翹起,很好!魚兒開始上鉤了!換作平時,蘇選侍早就找藉口告退了,豈會耐著性子坐在這裡陪她喝茶?

良久,綠翹掀簾進來,躬身稟道:“奴婢適才去了明瑟閣,可許淑女死活不肯將證據拿出來,口口聲聲說要見殿下和太子妃您。”

張嫿脣邊揚起一抹譏嘲的弧度,冷笑道:“本宮便知道她在玩花樣,一會兒絕食,一會兒說有證據,無非就是想找藉口見殿下。”

綠翹勸道:“太子妃,要不您去見見許淑女?萬一她手中真有什麼證據呢?”

“你是本宮身邊最得力的人。她若真有證據,交給你與交給本宮有何區別?”張嫿輕輕摩挲著茶蓋上的圓頂,冷聲道,“下回明瑟閣的人若再來求見,直接打發回去,不必稟告本宮。”

綠翹恭敬地答:“是。”

蘇選侍扶了扶鬢邊的赤金嵌寶石芍藥步搖,柔媚地笑了笑,說道:“叨擾了太子妃這麼久,嬪妾也該回去了。”

杜芊羽與馮淑女亦起身告辭。

張嫿亦不挽留,揮手讓她們各自離去。

綠翹往錯金博山爐中添了一勺百和香,低聲道:“明瑟閣那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張嫿頷首,叮囑道:“派人暗中留意碧桃,她若藉口出去,命人小心跟著,莫要被她發現。”

綠翹微笑道:“奴婢已經讓小環留心碧桃的舉動,又特地留了後院的門方便她出去。”

錯金博山爐飄出一縷縷白霧般的輕煙,張嫿以手支頤,半隱在煙霧中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微笑道:“網已經撒好了,我們就等著收網抓魚!”

*****

草草地用過晚膳,張嫿摒退左右,徑直走進寢殿,綠翹掀簾進來,悄聲道:“碧桃一直呆在殿裡,沒有出去過。”

張嫿微微一笑,總算沒有看錯人!想了想,道:“讓小環繼續盯著,在我回來前不要掉以輕心。”

“奴婢已經叮囑過小環了。”綠翹恭謹地說道,走上前替她卸下釵環,重新綰了一個簡單的如意髻,猶豫著說道,“今晚也許會有危險,還是讓奴婢多找幾個練家子的人一起跟著吧。”

張嫿對鏡整理了一下鬢髮,說道:“不行,人多容易洩露行蹤,就讓小元子,小平子跟著我。”

“是。”綠翹垂首道。

張嫿取出一套夜行衣,說道:“你去外面守著。”

綠翹答應著退了出去。

張嫿脫下身上的衣裙,只餘一件湖綠色平金蘭花抹胸,白綾褻褲,右手剛剛拿起榻上的夜行衣,珠簾忽地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撞擊聲,偱聲望去,卻見朱佑樘施施然地走進來,不禁“啊”的一聲尖叫,抱著衣服飛奔到紫檀透雕繡屏後面。

嗚嗚嗚嗚,他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呢?

又被他看光了!

“你打算一直躲在屏風後面麼?”朱佑樘淡淡地問道。

張嫿想到今晚的計劃,快速地穿上夜行衣,走出去,臉色依然紅得像煮熟的蝦,羞惱道,“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殿下進來也不通報一聲。”

“是我不讓他們通報。”朱佑樘坐在燈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嘴邊含著一抹和煦的微笑,“你打扮成這副模樣,準備出去做壞事麼?”

張嫿淡定地說道:“臣妾出去賞月。”

朱佑樘含笑道:“賞月居然打扮得像做賊似的,愛妃果然與眾不同。”

張嫿暗道,我樂意不行麼。到底沒那個狗膽說出來,漆黑靈動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吟吟地說道:“臣妾的確出去賞月,只不過,順便做點壞事。”

“壞事?什麼壞事?”朱佑樘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問道,“你一向嗜財如命,不會真打算去偷國庫裡的珍寶吧?”

張嫿暗自腹誹,我不過拿了你一顆夜明珠,不用開口閉口罵我嗜財如命吧?遂脫口道:“殿下,您是未來的國君,國庫裡的珍寶遲早有一日都是您的。你我夫妻一體,您的珍寶還不都是臣妾的?臣妾腦子又沒病,偷自己的珠寶作甚?”

朱佑樘笑了笑,琉璃般的雙眸滿是明亮溫暖的笑意,認真地問道:“是麼?夫妻一體?”

張嫿愣怔片刻,她第一次看到他真真正正地笑了,從前他雖然也笑,可那笑意從不達眼底,而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滿是笑意,那般歡快,那般明亮。

張嫿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待聽到他說出的話,不禁雙頰羞紅,扭身便朝外面走去。

朱佑樘低低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臂,柔聲問道:“告訴我,準備出去做什麼壞事?”

張嫿想了想,反正也瞞不住他,遂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朱佑樘聞言道:“我陪你一起去。”

張嫿剛想拒絕,轉念一想,讓他去做個證人也好,遂從衣櫥裡找出一套夜行衣,道:“請殿下換一下衣服。”說罷,十分自覺地轉過身子。

朱佑樘啞然失笑,換上夜行衣,攜著她徑直前往明瑟閣,小元子,小平子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四人避開侍衛,從明瑟閣後院偏門進去。宮女內監們早得了吩咐,全已回屋歇下。

整個明瑟閣如死般寂靜,兩人徑直走到許清如寢殿。許清如乍見到朱佑樘,吃了一驚,忙行禮請安。

朱佑樘揮手命她起來,道:“這裡有本宮和太子妃便可,你去別的屋裡躲著,即使聽到動靜也不要出來。”

許清如恭敬地道:“是。”又行了一禮方退了出去。

小元子,小平子藏身在屏風後面。張嫿看了看房間裡唯一的床榻,立即發揮孔融讓梨的精神:“殿下,您躺在榻上裝許淑女,臣妾……”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說道,“臣妾便躲在床底下。”

朱佑樘卻拉著她向床榻走去,淡淡道:“我們一起躺在榻上。”

張嫿忙擺手:“不可不可。”

朱佑樘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道:“那我躲在床底下。”

張嫿鬱悶了,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讓太子殿下躲床底下,遂支支吾吾地道:“其實這張床還是蠻大的,兩個人擠在一起也沒有問題。”

蠟燭吹滅後,放下藕色撒花帳帷,張嫿細心地將朱佑樘的靴子塞到榻底下。兩人靜靜地躺在榻上,四周十分安靜,靜得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自那夜拒絕他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地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