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6 苦肉計

076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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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苦肉計

舞姿,簫聲,配合得十分默契。張嫿沉浸在纏綿的簫聲,渾然忘卻臺下眾人,盡情地跳著,水袖輕揚,腳下忽踩到什麼物事,向前一滑,身子竟直直地墜落蓮花臺。

這一下變故猝起,臺下眾人紛紛驚呼。張嫿身在半空,如斷了翅的蝴蝶飛速地下墜,雙手在空中揮舞,希冀抓住什麼,心下暗呼,可千萬別摔成殘廢!

一道身影如閃電般飛掠而來,頭戴赤金嵌碧玉王冠,著紫色金繡蟒袍,面目英俊,眼中滿是焦急緊張,正是二皇子朱佑杬,他手指已堪堪觸到張嫿衣袖,不料張嫿看清是他,臉色微變,暗暗揮手拂開他手指。“砰”一聲,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滾出幾丈遠,右腿似撞到什麼堅硬之物,直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明白朱佑杬是一片好心,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若落入他懷中,這將置朱佑樘於何地?

朱佑杬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指,似一頭受傷的小獸怔怔地站在原地。

眾人並沒有注意到適才兩人之間的細微動作,均以為朱佑杬想趕去救人卻晚了一步,因而感到內疚自責。

朱佑樘已趕到,一向平靜溫和的臉龐微微發白,眼中充滿緊張與焦灼,兩道好看的眉毛緊擰著,俯身抱起張嫿,大聲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張嫿無力地靠在他懷中,疼得直抽氣,額上冒出晶瑩的冷汗,無意間瞥見寶座上的萬貴妃笑得歡快而得意,心下驀地雪亮,原來她說的“安排”不是舞蹈,而是這出“苦肉戲”。不由恨得牙癢癢,暗罵,老妖婦,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棋子,居然讓我從這麼高的臺上摔下來,萬一我摔殘了,摔傻了,怎麼辦?

朱佑樘身子似僵了一下,抬手溫柔地拭去她額上的冷汗,雙眼已恢復平日的清冷,柔聲問道:“是不是很疼?忍著點,太醫馬上便到了。”那樣地溫柔,那樣地關切,一副緊張而疼愛妻子的樣子。

張嫿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想必適才自己與萬貴妃的神情已然落入他眼中,不由有些心虛,本能地想要逃離他的懷抱,身子才掙扎了一下,已被他鐵鉗似的雙手牢牢箍住,耳畔響起他清冷的低語聲:“愛妃,你想去哪裡?”

張嫿立即停止掙扎,乖巧而討好地說道:“殿下,您這麼抱著臣妾累不累?”

“不累!”朱佑樘涼涼地瞟了她一眼,回答地十分乾脆,抱著她的雙臂又了緊了幾分。

張嫿心下哀嘆一聲,只好將下面那句“您還是放我下來吧”咽回肚裡。

此時,太醫院院正徐康海領著一名醫女匆匆趕到,行禮請安後,醫女上前察看張嫿傷勢,張嫿右腿膝蓋處高高腫起,凝神看了半晌,躬身稟道:“殿下,太子妃右腿碰到堅銳物體,筋肌損傷,所幸沒有傷及骨頭,待下官開些化腫消淤的藥,太子妃臥床靜養十日便可痊癒。”

朱佑樘略點了點頭,向太后,皇帝等說道:“父皇,兒臣先帶嫿嫿回宮養傷!”

張嫿聽到他當眾親暱地稱她為“嫿嫿”,不由臉色微紅,將頭深深地埋進他懷裡。

太后神色寡淡,淡淡地“唔”了一聲。皇帝則十分擔心張嫿的傷勢,忙道:“回去好好照顧太子妃,養傷期間不必過來請安。”

朱佑樘謝恩後,抱著張嫿徑直出去。晚風冷冽,吹在臉上似刀刮般疼。張嫿低垂著頭,臉輕輕地貼著他的胸膛,耳畔清晰地傳來他平穩的心跳聲。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涼香氣,兜頭兜腦地襲來,香氣沁入五臟六腑,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說不出地舒服。

到了霽月殿,綠翹等人乍見到太子抱著張嫿進來,個個又驚又喜,慌忙跪下請安。朱佑樘命他們起來,徑直抱著張嫿走進寢殿,將她放在榻上。

眾人從小環口中得知張嫿跳舞時從高臺上落下,傷了右腿,不由嚇了一跳,忙跟著奔進寢殿,齊聲關切地問道:“太子妃,您傷得嚴重麼?”

張嫿道:“沒什麼大礙。太醫說臥床休養幾日便可痊癒。”眾人聞言鬆了一口氣。

朱佑樘眉頭微皺,淡淡地說道:“本宮在這裡照顧太子妃便可,你們都退出去吧。”

眾人見太子竟如此溫柔體貼,忙齊聲答應,歡歡喜喜地退了下去。

朱佑樘在黃花梨嵌螺鈿圓桌旁施施然地坐下,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品著,一副準備在此歇息的模樣。

張嫿愣怔片刻,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讓太子殿下為她端茶倒水,想了想,裝作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殿下,夜深了,您回屋歇著吧,小環她們會照顧臣妾的。”

朱佑樘放下黃地描金纏枝蓮茶盞,脣角勾起一抹冷誚的弧度,淡淡地說道:“你豁出命地演了這麼一出“苦肉計”,不就是想讓我留下麼?現在又這麼急著趕我走,難不成還想玩欲擒故縱這套把戲?”

張嫿氣結,這分明是萬貴妃使的奸計,她也是個受害者。反正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滿腹心計,愛玩弄手段的女子。

朱佑樘長身而起,走到榻邊,俯下身,伸手勾起她下巴,眸底閃過一抹怒意,道:“萬貴妃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連命也可以不要!”

張嫿還未來得及回答,忽地傳來幾下“篤篤”叩門聲。

“什麼事?”朱佑樘皺眉問道。

“啟稟殿下,鳴鸞軒宮女白菱過來傳話,說蘇選侍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上吐下瀉不止,如今人已暈過去了,白菱哭著請殿下過去看看蘇選侍。”殿外綠翹恭聲答道。

朱佑樘皺了皺眉,盯了張嫿一眼,轉身大步出去。須臾,綠翹進來,歉然道:“太子妃,白菱來了好幾趟,哭喊著要見殿下。蘇選侍是殿下心尖上的人,若不替她通傳,被殿下知曉,必會誤以為您有意為難。”

張嫿滿不在乎在地道:“我明白。”

綠翹神色頗為惋惜,嘆道:“太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又被蘇選攪了……”

張嫿揉了揉額頭,一臉地輕鬆:“走了更好!”

綠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出去打水服侍她洗漱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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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傷了腿,每日只能躺在**靜養,遂命人蒐羅了一堆傳記故事,拿來消遣時間。除了衛媛被禁足,蘇選侍抱恙外,杜芊羽,許清如,馮淑女三人依著規距每日來霽月殿侍疾請安,張嫿嫌人多在眼前晃著有些心煩,便免去她們這幾日的請安。只有杜芊羽依然每日過來陪她說話解悶。

“選妃當日皇上將娉婷指給了二皇子,你在宮中可有見過娉婷?她過得可好?”張嫿想起那日家宴朱佑杬那雙似欲殺人的眼神,就覺得一陣心慌。

她隱隱猜到朱佑杬之所以納娉婷為妃,多半是因為錯把娉婷當成了她!朱佑杬霸道驕橫,若把對她的怒氣發洩在娉婷身上,娉婷年幼單純,如何承受得住?

“選妃之後,嬪妾便未見過娉婷。”杜芊羽低頭繡著一方錦帕,說道,“如今她貴為王妃,日子想必過得不錯。”

張嫿握著一卷書,靜默不語。

杜芊羽忽嘆道:“也不知沈姐姐如今過得可好?嬪妾曾多次去清漪閣找她,卻一直沒有見到她。”

張嫿想到沈蘭曦,心中一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幾日,張嫿右腿的傷勢痊癒了,便依著規距去仁壽宮向太后請安。這日從仁壽宮出來,走了一段路,斜刺裡忽地走出一個人,金冠蟒袍,英俊的臉上蘊著一抹煞氣,恨恨地盯著她,正是二皇子朱佑杬。

張嫿愣了一瞬,笑吟吟地道:“二皇弟。”

朱佑杬似被“二皇弟”三個字深深地刺激到了,臉色陡地一沉,咆哮道:“若不是你騙我,你早已是我的女人了!”

張嫿臉色大變,心下暗暗叫苦,朱佑杬一向驕橫慣了,又在氣頭上,哪懂得什麼避嫌?再這般亂嚷嚷,若被人聽到了,她就死定了!遂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安撫道:“二皇弟,以前是皇嫂不對,皇嫂向你賠不是,你大人大量,就不要生皇嫂的氣了!”

“皇嫂?”朱佑杬一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恨恨地道,“你才不是我的皇嫂!”

張嫿只覺得手腕似要被他捏碎,痛得額上直冒冷汗,怒道:“放肆!我是你皇嫂,還不快放手!”

“快放開太子妃!”小環大急,撲過去,想去掰開他的手指,哪知他手勁出奇地大,使出吃奶的勁來,卻連他一根手指都沒有撬開,情急之下,便張嘴狠狠地咬下去。

朱佑杬慘叫一聲,卻仍死死地抓著張嫿,不肯放手,抬腳便將小環踹了出去,手掌已被咬下一片皮肉,鮮血直流,惡聲惡氣地說道:“我偏不放手!父皇來了,我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