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我本將心向明月
五月靜電 脣屬意外:總裁寶貝要造反 婚外非我所願 渣攻都去哪了快穿 豪門情殤:腹黑總裁,甩了你! 位面末日之旅 罌粟印:老婆,不準離婚! 貪狼 歡歌:闕朝凰 步兵凶勐
340 我本將心向明月
朱祐樘冷冷一笑:“不愧在萬氏身邊呆了十幾年,行事果然滴水不漏。不過你忘了一件事情,朕也是在後宮長大,後宮的那些鬼蜮伎倆休想瞞過朕的眼睛。”他放下鳳袍,面無表情地說道:“朕現在就帶你去見一個人!”
紫玥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顫聲問道:“什麼人?”
朱祐樘卻未答話,揚聲叫道,“來人!”
德全立即領著十幾名太監進來,神色凝重,恭謹地問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朱祐樘冷冷地命令道:“帶他們去宮正司。”
德全答應一聲,走到紫玥面前,眼中充滿失望,仍客氣地道:“姑娘,請。”
紫玥點點頭,臉上極力地維持著平靜的神色,從容地步出房門。曹威聽到“宮正司”三個字,嚇得癱軟在地上,哭著求饒道:“皇上,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情。求您饒了奴才。饒了奴才!”
德全皺了皺眉,向左右道:“將這個狗奴才拖出去。”兩名太監唯唯諾諾地上前,拖起哭天喊地的曹威出去。
朱祐樘怔怔地望著明黃色緙金鳳袍,神色溫柔而哀傷,幽深的雙眸沁出晶瑩的淚花,沉默半晌,低聲吩咐道:“把皇后的鳳袍收起來。”
德全答了聲“是”,上前仔細地疊好鳳袍,珍而重之地捧起,跟在朱祐樘身後離開。
到了宮正司,秦宮正早得了訊息,跪在臺階下迎接聖駕,恭敬地道:“下官參見皇上!”
朱祐樘揮手命她起來,沉聲道:“帶路。”
秦宮正唯唯諾諾地答應,躬身在前引路,穿過狹窄曲折的甬道,來到重犯囚室,卻見晦暗的光線裡一名男子被綁在刑架上,男子低垂著頭,長髮披散,看不清容貌,手腳俱被鎖上極粗的鐵鏈。
紫玥卻一眼就認出了男子,臉色劇變,再也無法偽裝出平靜淡然的神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險些摔在地上。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地盯著她,冷冷地道:“朕竟不知道你那個窮困潦倒的叔父就是他!”
紫玥臉色慘白,美麗的雙眸充滿驚恐與絕望,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朱祐樘寒聲道:“嶽山,當初朕將你逐出暗衛之時,曾下令不准你踏入京城半步。你偷偷潛回京城,意欲何為?”
嶽山答道:“主子登基,大赦天下,卑職便趁這個機會喬裝回到京城,本想見一見故友便離開,不料被錦衣衛發現蹤跡。卑職無詔回京,罪該萬死,甘願接受一切責罰,只是望皇上莫要遷怒於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朱祐樘額上青筋暴起,冷聲道,“你真以為朕不知道你和紫玥做的那些勾當嗎?”
嶽山低垂著頭,狡辯道:“紫玥姑娘憐憫卑職孑然一身又身無分,所以命人送了一些衣服和銀子給卑職。紫玥姑娘曾冒著生命的危險潛伏在萬氏身邊十數年,試問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像姑娘這般重情重義。姑娘對皇上痴心一片,皇上莫要聽信小人之言,誤會了姑娘。”
“看來不用大刑,你是不會說真話。”朱祐樘眉間凝怒。
紫玥聽到“大刑”兩字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緊抿著嘴脣一言不發。
朱祐樘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高聲道,“來人!用刑!”
一名身材魁梧的獄卒提著一條鐵鞭上前,鐵鞭長約丈餘,鞭身長滿倒刺,獄卒手腕一抖,朝嶽山的後背狠狠地甩了一鞭,鐵鞭霎時勾起一大片皮肉。
嶽山倒是條硬漢,緊咬著牙齒吭都未吭一聲。接連打了三鞭,嶽山的後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陰暗的囚室裡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紫玥臉色慘白,清麗的臉龐佈滿淚水,身子搖搖欲墜,緊緊地捂著耳朵,不想再聽那比凌遲處死還恐怖的鞭聲。
朱祐樘冷冷地盯著她:“給朕繼續打!朕看他還能撐多久!”
獄卒抬手用力地揮了一鞭,嶽山渾身鮮血淋漓,彷彿死一般地聲息全無。紫玥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失聲大哭道:“不要打!不要再打了!”
嶽山聽到她的哭聲,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努力地抬起頭,斷斷續續道:“姑娘莫擔心,我皮糙肉厚,還撐得住。”
紫玥慘然一笑,眼淚滾滾而落:“我們早就輸了!”他帶她觀刑,下令重打嶽山,並非逼嶽山招供,而是逼她認罪!
昏暗的燭火下,他臉色陰沉,眼神銳利如劍,幽深的雙眸充滿恨與厭惡。十多年來,她為他擔驚受怕,為他出謀劃策,為他出生入死,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厭惡與痛恨!
一個念頭忽閃過腦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就像一顆顆散落的珠子串連起來。那支和田玉蘭花簪潔白無暇,沒有半點破損,玉器雖不懼烈火,但十分脆弱易碎。奉先殿以金磚鋪地,堅硬無比,若玉簪落地,不可能會完璧無缺!
紫玥怔怔地落下淚,慘笑一聲,問道:“今兒你帶我去廢墟,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和田玉蘭花簪,又下令限宮正司三日內找齊皇后所有的遺物,目的就是想讓我自投羅網!那支玉簪根本就沒有丟,而是你派人從我屋裡偷走的,是嗎?”
朱祐樘冷冷地道:“你若心中無鬼,又怎會自亂陣腳,三更半夜命人到廢墟尋找玉簪。”
紫玥聽他親口承認,臉色慘白,胸口撕心裂肺般地疼,絕望地問道:“你說與其還念已逝的人,不如好好珍惜當下所擁有的一切,還說我在萬氏身邊吃了很多苦,將來會加倍補償我。這些柔情蜜語全是騙我的,是不是?”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一字字地道:“除了皇后,朕從未想過與其他女子其度一生。”
紫玥聞言慘然一笑,她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多年的痴心終於換來他的眷顧,卻原來是一場夢!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算計她!!!親自設局引她自投羅網!!!
紫玥仰天大笑數聲,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心中充滿絕望與悲憤,我本將心向明月,奈可明月照溝渠!
她忽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抬頭死死地盯著他:“你猜得沒錯!是我命嶽山綁架了彩月的母親,逼彩月將皇后騙至奉先殿,下藥迷暈皇后,再一把火燒了奉先殿!也是我命嶽山追殺萬通,想讓他當替罪羔羊。仁壽宮的宮女發現我的祕密,是我命嶽山尋來染了瘟疫病毒的帕子,放在那些宮女的衣物中,讓她們感染瘟疫而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紫玥望著廢墟,隨口說道:“那麼大的火,皇后的首飾恐怕早已化為灰燼了吧。”
德全頗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既然皇上吩咐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齊皇后的遺物。好在金銀玉器不懼烈火,只要仔細搜尋總能找到。”
紫玥點點頭:“皇后走得那麼突然,若能找齊所有遺物,也算是給皇上留下一點念想。”
德全將她送回仁壽宮,便徑直前往宮正司。紫玥先到正殿服侍太皇太后用膳,太皇太后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半碗飯便放下銀箸,問道:“今兒你去看過皇上,他心情如何?”
紫玥呈上一碗**茶,微笑道:“皇上心情平復了很多,說待宮正司找到所有皇后娘娘的遺物,就下令重新修建奉先殿。”
太皇太后一直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端過茶盞漱了漱口,說道:“他能想通,哀家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