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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掙扎著回過頭,卻見那人著麻香色飛魚服,四方臉,顴骨高高突起,鷹鉤鼻,目光痴迷,滿身的酒味,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萬通,不由又驚又怕,哭喪著臉叫道:“萬大人,您認錯人了。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碧桃,不是阿雅。”
萬通恍若未聞,一向陰狠凶惡的臉龐此刻卻無比地溫柔,痴痴地望著她:“阿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怪我把你關起來不見天日是麼?你跟我回去,我答應你,以後我不再關著你,我們離開京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碧桃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被他箍在懷裡掙脫不開,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叫道:“萬大人,奴婢不是阿雅,您真的認錯人了。”
萬通目光溫柔如水,低聲下氣地哀求道:“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證不再關著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張嫿冷眼旁觀,脣角微微翹起,看來自己猜對了,萬通果然對雲姨動了真心!沉吟了片刻,緩緩走上前,曼聲道:“萬指揮使,你抱著我的婢女作甚麼?”
萬通聞言愣了一下,低頭望著懷中的人,以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一樣的月白色繡紫色小花褙子,一樣的髮髻,面目清秀,卻不是魂牽夢縈的她,不由滿臉失望,忙鬆開手:“你是誰?”
碧桃逃脫他的狼爪,立即躲到張嫿身後,羞惱地道:“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婢碧桃,不是您的阿雅。”
萬通眉頭微皺,目光陰鷙森寒,冷冷地說道:“方才是我眼花認錯了人。”
張嫿微微一笑,裝作好奇地問道:“阿雅是誰?能讓萬指揮使如此念念不忘必是一個絕色女子吧?”
萬通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鋒芒,冷聲道:“太子妃聽錯了,卑職方才喊的是阿燕,那是卑職夫人的小名。”
“是麼?那可能是我聽岔了。”張嫿扶了扶髮髻上的紫色琉璃珠釵,晶瑩剔透的紫琉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故作好心地說道,“萬指揮使與夫人吵架了麼?女人嘛,多哄她幾句,就算天大的怒氣都會煙消雲散。”
萬通盯著她髮髻上的紫琉璃珠釵,問道:“敢問太子妃頭上的這支釵子從何而來?”
“說起這支釵子的來歷還真有些蹊蹺。大約三日前的晚上我去御河放荷花燈,看到一名女子孤伶伶地站在河邊,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繡紫色小花的褙子,臉色雪白,雙目空洞,長得極美,不過很面生,我想走過去問問她是哪個宮裡的。”張嫿臉色忽變得有些古怪,環顧四下,壓低聲音神神祕祕地問道,“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萬通正聽得心神激盪,忙問道:“後來發生了何事?”
“我剛想走過去的時候,忽地颳起一陣陰風,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女子就不見了,地上卻留下這支紫琉璃珠釵。”張嫿縮了縮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樣,“萬指揮使,你覺得我是不是遇到鬼了?”
萬通臉色發白,顫聲問道:“那名女子是不是三十歲左右?”
張嫿心下暗暗好笑,眨了眨清澈無邪的雙眸,驚訝地道:“你如何知道?我想起來了,那女子右眼角還長著一顆硃色淚痣呢。”
萬通心頭巨震,喃喃地說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她?她是誰?”張嫿好奇地問道,“萬指揮使,你認識她麼?”
萬通回過神,神色恢復往日的陰狠,冷冷地道:“卑職從未見過此女子。”
張嫿沒有繼續追問,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呢?為何半夜三更失魂落魄地站在河邊,難道想投河自盡麼?”
萬通眼中閃過一抹慌亂,說道:“貴妃娘娘找卑職還有事情,卑職先行告退。”說罷行了一禮,轉身匆匆離去。
碧桃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疑惑地道:“太子妃,萬大人口中的“阿雅”難道就是藏在您寢殿的雅貴人麼?”
張嫿正色地叮囑道:“今日之事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知道麼?”
碧桃忙恭敬地答道:“奴婢知道。”
回到錦宓閣,張嫿徑直走進寢殿,見阮念雲坐在繡架前繡花,手指似靈動的蝴蝶在繡布上翩飛,含笑問道:“雲姨,用過午膳了麼?”
阮念雲放下繡針,皺眉問道:“這些日子你總是早出晚歸,到底在忙些什麼?太子不是說你身子還未大好,需要躺在**靜養麼?”
張嫿走過去沏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笑眯眯地道:“我每天都按太醫的囑咐老老實實地喝藥,身子早就恢復了,懷喜的時候一直呆在屋裡,都快悶出病來了,出去走走身子也會好得快些。”
阮念雲伸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戳了一下,擔憂地道:“你別仗著自個兒年輕,不把身子當一回事,以後年紀大了有得是苦頭吃。”
張嫿偎在她身邊,笑道:“好好好!我全聽您的!從明兒開始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地呆在屋裡陪您說話解悶。”
阮念雲莞爾一笑:“你可別哄雲姨開心,說出的話就要做到。”
張嫿抱著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木槿就算騙盡天下所有人,也不敢騙您。”
阮念雲笑了笑,忽又愁眉深鎖,憂心忡忡地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一直躲在你的寢宮也不是個辦法,遲早會給你惹來大禍。”
張嫿墨玉般的瞳仁閃過一抹狡黠,胸有成竹地說道:“山人自有妙計。雲姨再忍耐些日子,我自有辦法讓您重見天日。”
阮念雲狐疑地問道:“什麼辦法?”
張嫿神祕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洩露。”
阮念雲卻沒有笑,臉色凝重,頗有些憂慮地道:“少和我賣關子。到底什麼法子?皇上對萬貴妃言聽計從,千依百順,你鬥不過她的,千萬別為了我做什麼傻事。”
張嫿微微一笑:“雲姨,我進宮快一年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您放心,我絕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聲音頓了一下,又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萬貴妃的的死期就快到了。”
“你長大了,也懂得保護自已,雲姨很欣慰。”阮念雲拂去她髮髻上的一片枯葉,溫和地說道,“太子睿智沉穩,與萬貴妃鬥了十幾年,不但穩居太子之位,而且沒有落一絲下風,可見是個極厲害的人物。無論碰到什麼事情你要和他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張嫿輕撫著繡布上的牡丹花,笑盈盈地道:“明兒我先去找太子商量再做行動。”
阮念雲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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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雖然已過了正午,日頭仍十分毒辣,長街兩旁的花木懨懨地垂著頭,四下靜謐無聲。張嫿沿著牆根慢慢地走著,背上早已沁出一層汗水,衣衫黏膩地貼著肌膚,十分地難受,到了熟悉的小院,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飾,掀簾進屋。
卻見朱祐樘端坐在長案前寫字,聽到響動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微笑道:“你來了。”目光溫柔依舊,脣角依然含著和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