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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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羞辱
武文翰跪下道:“五軍營步軍副把總武全參見太子殿下。”
朱祐樘愣了愣,疑惑地問道:“你既是五軍營步兵副把總,為何不呆在營裡反而跑到宮裡來了?你不知道士兵擅自離營是死罪麼?”
“卑職是來向殿下自首。”
“自首?你犯了何罪?”
“七夕之夜卑職按萬側妃的命令暗中在坤寧宮花房的房樑上動了手腳,意圖殺死太子妃。蘭妃娘娘捨身相救當場斃命,而太子妃受驚滑胎,這一切全是卑職造的孽。卑職罪該萬死。”武文翰低下頭,如實答道。
朱祐樘臉色遽然一變,冷聲問道:“萬側妃指使你殺害太子妃?你是五軍營步兵副把總,她有何能奈命你做事?”
“許淑女是卑職的表妹,萬側妃拿她的性命要挾卑職,卑職不敢不從。”武文翰神色悲憤,哽咽道,“更卑鄙的是她還以卑職的性命要挾許淑女,命她下毒加害太子妃。殿下,許淑女是為了救卑職,才不得不聽命於萬側妃。真正想要殺死太子妃的人是萬側妃。”
朱祐樘眉頭緊擰,沉吟半晌,揚聲道:“德全,先將他帶下去。”
張嫿心中一沉,緊緊地盯著他,問道:“為何要將他帶走?我們現在就帶他去求見父皇。”德全見狀,忙領著武文翰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嫿嫿。”朱祐樘滿臉無奈,柔聲道,“許清如已經死了,光憑他一個人的口供,父皇不可能會定萬寶珠的罪。”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張嫿心中滿是失望,冷冷地道,“你不願意去,我帶他去求見父皇。”
“嫿嫿,不要任性。你這麼做的後果,只會讓萬氏倒打一耙,指責你容不下萬寶珠,故意找人誣陷她。”
“我任性?蘭娘娘死得那麼慘,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難道就讓真凶逍遙法外麼?”
“小不忍則亂大謀。”朱祐樘眉目間凝著幾分哀傷,堅定地說道,“我答應你,總有一日我會替蘭娘娘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張嫿似不認識般地望著他,譏嘲道:“忍?忍到什麼時候?等到你登基麼?”
朱祐樘臉色黯然,伸手輕撫著她臉頰,澀聲道:“嫿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我們……”
張嫿冷冷地揮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我現在就要萬寶珠的命。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我身上揹負著殺母的血海深仇,比你更想萬氏死。可是父皇昏庸,視萬氏為**,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我們現在不是她的對手,只能忍!”朱祐樘眉頭緊擰,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與哀求,“仇,我一定會報,但不是現在。聽我的話,不要打無把握的仗。”
張嫿失望地盯著他,心中激憤,語氣不免尖銳了幾分:“你是捨不得萬寶珠,捨不得和貴妃娘娘撕破臉吧?”
朱祐樘眼中閃過一抹苦澀,啞聲道:“嫿嫿,不要任性。相信我……”
“相信你?我憑什麼再相信你?你許過的承諾有做到過麼?”張嫿冷笑一聲,寸步不讓地問道,“我最後再問一遍,我要萬寶珠的命,你願不願意帶武文翰求見父皇?”
朱祐樘沉默半晌,眼簾低垂,聲音有些嘶啞:“現在還不是時候。”
張嫿滿臉悲憤,眼中的痛楚一閃而逝,口不擇言地吼道:“若不是蘭娘娘捨身相救,七夕之夜死的那個人就是我!朱祐樘,你還有沒有一點血性?你母親被人毒死你隱忍不發,我們的孩子被人害死你也無動於衷,殺人凶手就在眼前,你非但不報仇雪恨,還要極力籠絡討好。你太讓我失望了!”
朱祐樘臉色慘白,嘴裡似吞了黃蓮般苦不堪言,澀聲道:“你以前曾說過忍是心字頭上有一把刀,形勢比人強,我們只能忍。你忘了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萬寶珠殺了疼我護我的蘭娘娘,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兒,我做不到像你這般冷血無情,對著殺人凶手百般奉承。”張嫿心中滿是悲涼與失望,忽仰天大笑了數聲,眼淚滾滾而落,盯著他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祝你和萬寶珠永結同心,百年好合!祝你早日得登大寶,君臨天下!”
朱祐樘胸口似被人重重地擊了一拳,扳過她的肩膀,啞聲道:“嫿嫿!你冷靜點,不要再說這些傷人傷己的話。”
張嫿冷冷地揮開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拂袖離去。從書房出來,一路急奔,臉上的淚轉瞬風乾,抬起頭望著天邊的一輪冷月,脣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只有弱者才會流淚。從今以後她不會再掉一滴眼淚!(上面重複的內容儘快改好,養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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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天氣燠熱,沒有一絲風,庭院裡靜悄悄,花木俱無精打彩地垂著腦袋。張嫿午睡醒來,盥洗梳妝後,徑直前往延壽堂服侍太后喝藥。
太后斜倚著床榻,臉色蠟黃蒼老,雙眸卻依然精光湛湛,喝完藥後,從粉彩花卉碟裡取了一片蜜餞慢慢地吃著,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孩子,這些日子你一直盡心服侍哀家,哀家精神已經好了許多,明兒你就收拾東西搬回慈慶宮吧。”
張嫿明白太后是擔心她一直住在仁壽宮,與朱祐樘的感情會漸漸生疏,心中一暖,似一隻溫馴的小貓伏在她腿上,撒嬌道:“皇祖母是嫌棄嫿兒笨手笨腳,想趕嫿兒走麼?”
太后滿臉慈祥地撫著她髮髻,嘆道:“哀家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你整日陪著哀家這個老太婆,哀傢什麼時候才能抱上玄孫?”
張嫿想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中一慟,咬脣道:“都是孫媳不孝,沒能護住胎兒。”
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恨恨地說道:“不怪你!都怪哀家一時疏忽,讓未央宮那個賤婢鑽了空子。”
張嫿心中酸楚,死命地忍住眼淚,默不作聲。
太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勸道:“哀家知道你心裡難受,對祐樘難免有些怨氣。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孩子,在這個事上怎麼就轉不過彎呢?你每日裡躲著祐樘,豈不正中奸人下懷麼?”
張嫿脣角浮起一抹苦笑,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還如何與人爭寵,與人鬥?
太后攏了攏腕上的伽楠木佛珠手串,繼續說道:“人的一生很漫長,會經歷各種悲歡離合,我們只需要記住那些開心的事情就夠了,至於那些難過的往事,最好忘記,這樣人才能活得更久更快樂。皇宮是天下最殘酷的戰場,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若一味意志消沉,你會輸得很徹底。”
張嫿低著頭,溫馴地答道:“孫媳謹遵皇祖母教誨。”
太后想了想,說道:“哀家命小廚房燉了一盅人参鹿茸雞湯,你替哀家端到書房給祐樘,叮囑他當心身子。”
張嫿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去卻又不能違抗太后的話,遂乖巧地答道:“孫媳馬上給殿下送過去。”
太后慈祥地笑了笑,又補充道:“一定要看著他喝完再回來。”
張嫿心下苦笑,答應一聲,先去小廚房取來人参鹿茸雞湯,攜著金蓮徑直前往慈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