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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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刺客
殿內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有些膽小的已經暈倒在地,更多人驚慌失措地哭喊著。皇帝臉色鐵青,高聲喊道:“來人,抓刺客!”
錦衣衛們紛紛拔劍出鞘,飛身上前團團圍住那兩名耍雜技的人。
張嫿面無血色地望著不知生死的蔣娉婷,聲音顫抖地喊道:“娉婷!娉婷!”綠翹等人已經回過神來,紛紛搶上前扶起她,緊張地問道:“太子妃,您有沒有受傷?”
朱祐杬怔了怔,胸中似翻滾著驚濤駭浪,難以置信地望著血泊中的蔣娉婷,自從成親以來,他從未正眼看過她,總是對她呼來喝去,不曾給過她好臉色,她在府中的地位連他身邊的嬤嬤都不如,可她居然捨出性命地替他擋去飛刀。
天下怎會有如此愚蠢的女人???
朱祐杬忽瘋了般地衝過去,抱起蔣娉婷,狂吼道:“來人!快傳太醫!快傳太醫!”機靈膽大的太監們早已奔出殿匆匆去往太醫院。
張嫿推開眾人,跌跌撞撞地走過去,蹲下身握住蔣娉婷冰冷的雙手,流淚道:“娉婷,你要撐住。”
朱祐杬顫抖著手輕撫著蔣娉婷毫無血色的臉龐,她輕得就像一片雲般躺在他懷裡,瘦弱得讓人心疼,他雙目通紅,閃動著晶瑩的水光,嘶吼道:“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李太醫帶著兩名醫女匆匆趕到,察看了一下蔣娉婷的傷勢,臉色凝重,說道:“二殿下,需要立即取王妃身上的飛刀。”
朱祐杬吼道:“那你還不快替她取出飛刀!”
“二皇弟,娉婷畢竟是女子,怎可當眾除下衣物包紮傷口?”張嫿開口替李太醫解圍,又道,“快將娉婷抱到偏殿,讓醫女替她將飛刀取出來。”
朱祐杬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抱起蔣娉婷快步走向偏殿,李太醫及兩名醫女隨即跟上去。
張嫿起身,正想跟過去忽感到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向後倒去,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鼻端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涼氣息夾著一股濃郁的香味,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朱祐樘緊張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叫太醫過來替你看看。”
張嫿不著痕跡地掙開他的懷抱,淡淡地說道:“臣妾只是感到有些累,沒什麼大礙。”
“我送你回宮。你現在懷著孩子,一定要注意休息。”朱祐樘伸手想扶她,卻被她側身避開,手登時落空。
張嫿面無表情地說道:“蔣王妃為臣妾擋了飛刀,如今生死未卜,臣妾怎可離去?”
朱祐樘臉色黯然,溫言道:“我扶你過去坐下。”
萬寶珠扭著腰枝靠過來,假惺惺地關心道:“太子妃,您沒事吧?”
“我很好。”張嫿若無其事地說道。
萬寶珠臉上露出幾分愧疚,卻火上燒油地說道,“方才嬪妾嚇壞了,殿下只顧著安撫嬪妾,一時沒顧上您。都是嬪妾的錯。”她硬生生地擠出幾滴眼淚,哽咽道,“幸好您沒有受傷,不然嬪妾就算死一百次也難以贖清罪孽。”
朱祐樘嘴脣緊抿,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誰會相信偏偏那麼湊巧就在那刻他突然無法動彈呢?
張嫿臉色出奇地平靜:“我一向福大命大,幾次死裡逃生,殿下已經習以為常了。妹妹膽小,殿下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萬寶珠故意讚歎道:“幸虧二殿下拼死護住您,真想不到二殿下居然這般神勇,捨生忘死……”
朱祐樘沉下臉,冷冷地打斷:“你不是說喝了酒頭暈胸口悶嗎?我看你這會兒倒好得很。”
萬寶珠見他動了怒氣,忙裝作難受地撫了撫胸口,說道:“嬪妾經過這麼一嚇,腦子也清醒了很多,只是胸口仍有些悶。”
那邊錦衣衛們已捉住兩名耍雜技的人,皇帝怒問道:“何人指使你們謀害太子妃?”
黑衣男子“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血水,罵道:“狗皇帝!我要刺殺的人是你!方才是一時失手,誤將飛刀射向太子妃,才讓你這個狗皇帝逃過一劫。”
失手?張嫿心下冷笑,就憑他剛才飛上數丈高的長案露出的那身輕功,絕對是一個練家子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失手發錯飛刀?
皇帝氣得鬍鬚顫抖,怒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進宮行刺朕?”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我是郕帝的人,當年你父親朱祁鎮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郕帝奪取皇位。我要殺了你這個狗皇帝替郕帝報仇。”
皇帝聽聞“郕帝”兩字臉色陡變,冷聲道:“原來是亂臣賊子的餘孽。你在宮中還有什麼同黨?”
黑衣男子冷笑道:“想讓我招做夢!”
朱祐樘眉頭微擰,上前說道:“父皇,剛才兒臣看得很清楚,他分明是專門來行刺嫿嫿,並非失手。他絕不是郕帝的人。”
萬貴妃懶洋洋地說道:“皇上,這幾年郕帝的餘孽四處作亂,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依臣妾之見,不如立即將兩人凌遲處死,再將他們的首級掛在城門上示眾,讓其他的餘孽看看他們的下場。”
黑衣男子仰天狂笑數聲:“我既然敢入宮行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終有一日,必有人會取你這狗皇帝的性命。”說罷嘴裡忽湧出瀑布般的血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梁芳忙步下臺階奔過去察看,回稟道:“皇上,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話音剛落,另一名碧衣少女亦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梁芳忙探了她鼻息,稟道:“皇上,她也死了。”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怒道:“這還了得?居然讓戾帝的餘孽混進宮行刺,朕養你們這些廢物還有什麼用?”
錦衣衛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道:“皇上息怒。卑職該死。”
禮部尚書張文質面如土色,身子顫抖似風中的燭火,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道:“皇上,微臣該死!微臣辦事不力,被兩個奸細混進宮,險些傷了您龍體。微臣該死!”
皇帝冷冷地道:“朕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竟然敢勾結奸細謀害朕。”
張文質哭天喊地地叫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怎會和郕帝的餘孽勾結。求皇上明察!”他頭磕得震天響,不一會兒額頭滲出嫣紅的血液,佈滿整張蒼老的臉,甚是可怖。
萬貴妃撫了撫粉腮,冷聲道:“勾結亂臣賊子的餘孽,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自然要推得乾乾淨淨。”
張文質惶恐地道:“貴妃娘娘,微臣冤枉。就算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與人勾結行刺皇上。”
“本宮記得戾帝在位時你父親深受他器重,看來你們一家都是在曹營心在漢,一心想著替舊主盡忠報仇呢。”萬貴妃心不在焉地說道。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張文質膝行至皇帝跟前,拼命地磕頭。
皇帝沉默片刻,揚聲道:“來人,將張文質打入天牢,交由刑部審理。”錦衣衛們立即上前,麻利地拖起癱軟在地上的張文質退了下去。
張嫿心寒不已,萬貴妃指鹿為馬,皇帝寵愛她,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無話可說,可朱祐樘卻默不作聲,似乎也認同了萬貴妃的說法,刺客是戾帝的餘孽。整個皇宮中,容不下她和她腹中的胎兒而又有能力收買刺客混進宮中伺機刺殺她,除了萬寶珠還有誰?
朱祐樘,如果今日我血濺當場,你是不是也打算隱忍不發,到我墳前哭一場以示哀悼呢?
她瞥見萬寶珠得意洋洋地盯著自己,脣角勾著一抹冷笑,和我鬥——下場只有死!
皇帝皺眉問道:“蔣王妃傷勢如何?”
梁芳躬身稟道:“捱了兩刀,傷中要害,李太醫正在偏殿救治。”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望向張嫿溫言道:“太子妃受驚了。祐樘,你先送太子妃回宮。”
張嫿卻道:“父皇,臣媳想留下來等蔣王妃脫險再走。”
皇帝頷首,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愧疚地望向萬貴妃:“好好的一個筵席搞成這樣,改天朕再給你補辦。”
萬貴妃善解人意地說道:“臣妾辦不辦壽宴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儘快清除戾帝的餘黨。”
皇帝深以為然道:“愛妃言之有理。”
萬貴妃立即提議道:“不如就把此事交給汪直辦吧。他以前掌管過西廠,捉拿亂黨有經驗。”
皇帝沉吟片刻,點點頭:“好。”
萬貴妃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故意冷聲道:“汪直,你給本宮長點臉,別把事情給辦砸了。”
汪直忙躬身道:“多謝皇上,娘娘抬舉,奴才絕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
張嫿心中一凜,捉拿亂黨?說得好聽,是想剷除異己吧。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一眼朱祐樘,卻見他面無表情,始終一言不發。她脣角揚起一抹苦笑,何必替他擔心!他既然娶了萬寶珠,自然有對策化解老妖婦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