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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迷信之人,深恐上蒼髮怒降禍,危及江山社稷,不得不打消廢黜朱祐樘的念頭,說道:“眾愛卿言之有理。太子勤政愛民,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廢黜之事就此作罷。”
太子們黨大喜若狂,跪下磕頭道:“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訊息傳到未央宮,萬貴妃氣得暴跳如雷,隨手抓起紫檀雕花桌上的黃地萬壽無疆茶具狠狠地摔在地上,仍覺得不解氣,一陣噼裡啪啦,瞬間將殿內所有的陳設砸了個稀巴爛:“氣死本宮了。”
所有的宮女太監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汪直一迭聲地喚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本宮如何息怒?”萬貴妃臉色鐵青,在滿地狼藉的殿內狂燥地走來走去,“泰山地震?怎麼那麼巧泰山這時候發生地震?”
汪直憤恨地道:“是啊。太子的運氣也忒好了,居然這個時候泰山發生地震,欽天監說應在東宮,皇上便嚇得立即打消廢黜之念。奴才真想不到連老天爺也幫他。”心中疑惑地補了一句,難不成朱祐樘真的是真龍天子,命中註定會君臨天下?
萬貴妃頹然地坐在椅上,脣角扯出一個冷誚的弧度:“泰山地震?真是好手段!本宮原以為這回勝券在握,想不到被他輕輕鬆鬆地贏了回去。”
汪直大吃一驚:“娘娘意思此事是太子動的手腳?”
萬貴妃冷冷地哼了一聲:“若不是他搞的鬼,怎會這麼巧偏偏這個時候泰山發生地震?本宮可不相信老天爺在幫他。”
汪直鼠眼滴溜溜一轉,說道:“娘娘既然懷疑,不如奴才派人去一趟泰山查個清楚。若真的是太子在裝神弄鬼,那他就是欺君之罪。”他嘿了一聲,冷笑道,“到時候別說廢黜,便是小命也難保。”
萬貴妃冷聲道:“蠢貨。朱祐樘是什麼人,他做事還會留下什麼線索讓你指證嗎?”
汪直搓搓手,憤慨地道:“太子那麼狡猾,這麼好的機會都整不死他。”
萬貴妃滿臉疲憊,眉宇間不復平日的跋扈與威嚴:“這麼好的機會都拿他沒辦法,以後想要再板倒他可就難了。”
汪直諂媚地道:“娘娘別洩氣。我們再好好籌謀籌謀,一定有辦法整死太子。”
萬貴妃鳳眸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如何籌謀?朱祐樘可不是盞省油的燈,真那麼容易對付,他早就死了幾百次了。這次泰山地震,皇上擔心上蒼降禍,肯定不敢再動廢黜朱祐樘的念頭。”
汪直從小宮女手中取過泥金團扇,殷勤地替她扇著風,奉承道:“娘娘,太子的致命死穴不是太子妃麼?大不了我們再從太子妃身上下手。”
萬貴妃眼中閃過一抹鋒芒,從齒縫裡冷冷地擠出三個字:“太子妃。”
“姑姑。”萬寶珠從殿外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由唬了一跳,關切地問道,“姑姑,誰惹您發那麼大的火?”
汪直笑容可掬地迎上前:“萬小姐來了。”一面悄悄向她使眼色,示意萬貴妃正在氣頭上,讓她小心些,然後又命小宮女們打掃一地的狼藉。
萬貴妃見到她臉色稍微柔和下來,嘆道:“還不是為了廢黜太子之事。”
萬寶珠已經有所耳聞,泰山地震,舉朝震驚,人人都在議論朱祐樘是真龍天子,皇帝執意廢黜惹怒上蒼才會降下災難。她心中升起一股與有榮焉之感,臉上卻不動聲色,走過去為萬貴妃輕輕地揉捏著肩膀,嬌聲道:“姑媽,生氣容易長皺紋。您忘了嗎?”
萬貴妃嘆了一口氣:“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生氣嗎?”
“姑媽,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自個兒的身體。”萬寶珠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邀功般地說道,“您看,這是了淨道長剛剛煉出的仙丹。”
萬貴妃果然立即轉移注意,撫了撫臉頰,欣慰道:“自從服用了不老仙丹,面板比以前光滑細膩了很多,這個了淨道長還真不簡單。”
萬寶珠奉承地道:“有了淨道長在,姑媽您的容貌會越來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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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殿。
鎏金琺琅大甕裡置著一塊巨型的鳳凰展翅冰雕,窗外烈陽高照,酷暑難當,殿內卻清涼宜人。
張嫿趴在青花釉裡紅牡丹雄鷹魚缸上,隨手抓了一把魚食撒進水裡,金魚們紛紛游過來爭搶魚食,有幾條金魚的肚皮已經很鼓了,仍奮力地遊動著身子和同伴搶奪食物。
金蓮笑道:“太子妃,您再喂下去,這些金魚可就要撐死了。”
張嫿笑嘻嘻地道:“撐死也是福。”走到金盆前洗淨手,拿起乾淨的棉布擦拭了幾下,歪在貴妃榻上,揉了揉有些發悶的胸口,懶洋洋地說道:“我胸口悶,先歇一會兒,你們別吵著我。”
綠翹正低頭做著繡活,聞言眉頭微皺,仔細地打量著她,擔憂地說道:“太子妃,您這幾日臉色看起來很差,又總是嚷著胸口悶,還是請周太醫過來把一下平安脈吧。”
小環點點頭道:“小姐,您幾日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臉色又不好看,奴婢這就去太醫院請周太醫。”
“看把你們一個個緊張的?”張嫿笑了笑,心不在焉地說道,“我哪有什麼毛病?估摸著葵水快來了,身子犯懶罷了。這些日子周太醫一直在謝府照料謝太傅,等他回宮再請他過來把平安脈吧。”
綠翹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太子妃,您除了身子犯懶,胸口悶,可還有其他不適?”
張嫿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地說道:“我能吃能睡好著呢,這些都是老毛病了,每回來葵水之前不都這樣麼,沒什麼大礙的。”說罷,轉身面朝裡睡下。
綠翹卻不敢掉以輕心,眼中含著幾絲憂慮,暗想等周太醫回來,立即請他過來把平安脈。
小環抱了一襲錦被輕手輕腳地替張嫿蓋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張嫿正睡得香甜,忽感到頸間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撓,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溫柔輕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懶豬,快起來。”
張嫿不滿地咕噥了一聲:“走開。”
朱祐樘好笑地搖搖頭,乾脆直接掀開錦被,伸手摩挲著她臉頰,柔聲道:“別睡了,快起來,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今兒怎麼這早就回來了?”張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見朱祐樘坐在榻沿溫柔地凝視著自己,綠翹等人早已不見身影。
朱祐樘將她額前的一綹青絲拔到她耳後,微笑道:“以後我每天都會這麼早回來。”
張嫿聞言心下替他感到難過,這次泰山地震,欽天監上奏說應在東宮,皇帝生恐惹怒上蒼招來災禍,雖然暫時打消了廢黜的念頭,可對朱祐樘的器重遠不如從前,而且還讓朱祐杬也參與了政事。
有些大臣暗自揣摩皇帝的用意,悄悄地投靠了萬氏的陣營,暗中支援朱祐杬。
皇帝耳根子向來很軟,等泰山地震之事淡去後,老妖婦再經常吹吹枕邊風,難保他不舊事重提。
朱祐樘眉頭微擰:“這些日子你天天呆在屋裡,極少出去走動,怎麼臉色反而差了?”
張嫿若無其事地笑道:“可能是要來葵水的緣故吧。”
朱祐樘想了想,拿起地上的楊妃色珍珠繡鞋替她穿上,溫言道:“我陪你去御花園走走,老呆在屋裡會悶出病來。”
張嫿重新綰了一個如意髻,挑了一支碧玉鳳釵簪在髮髻上,笑盈盈地道:“把簫帶上。我想聽你吹簫。
朱祐樘頷首,走進寢殿取了碧玉簫,牽起張嫿的手徑直出門。
夕陽如血,九重宮闕似染了一層血色的光暈,金碧輝煌之中帶著幾分猙獰。
張嫿坐在鞦韆架上,腳輕輕地踢著地上的青草,安靜地聽朱祐樘吹簫。忽地想起初進宮時那段日子,她救了他,卻被他逼著服下毒藥,還被老妖婦逼著去做她的眼線,彼時她滿腦子想著找到雲姨便逃出宮,哪曾料到竟**差陽錯地當上太子妃,甚至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他。
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吧。
一曲畢,朱祐樘含笑問道:“想什麼呢?”
張嫿起身站在鞦韆架上,雙手握著纏滿紫藤花的繩索,望著廣袤的穹蒼,笑眯眯地道:“我想飛。”
朱祐樘笑了笑,將碧玉簫放入懷中,輕輕地推動著鞦韆,溫言道:“握牢了,可別摔下來。”張嫿笑喊道:“推高點。”
朱祐樘依言用力地推了幾下鞦韆,風從耳畔呼嘯而過,衣袂翩飛如蝶,張嫿極目眺望著宮外,笑道:“再高點。”
鞦韆高高地蕩起又落下。
“再高點。再高點……我快看到宮外的景色了。”
“胡說。這裡離宮外很遠,怎麼可能看到?”
“再高點……”
“……”
張嫿額上沁起細密的汗珠,心忽跳得十分厲害,感覺快喘不過氣來,忙伸手捂住胸口,身子不穩,一個倒栽蔥急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