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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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剖心
張嫿全身滾燙如火,迷濛的雙眼裡只見他匍匐在她身旁,他的吻似細密的雨點般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膚上。他是堂堂的太子,未來的國君,此時此刻卻像一個虔誠卑微的奴僕伏在她腳下,從她額頭一路吻到腳尖,彷彿她是天下最珍貴的寶貝。
張嫿身子似浪濤中的一葉扁舟,浮浮沉沉,帳頂繡著的一朵朵雍容富貴的牡丹花在眼前不住地旋轉飄蕩,她不記得什麼時候睡過去,迷迷糊糊之中,彷彿有人拿著一塊溫熱的棉布擦拭著她身子。。。。
次日醒來,張嫿只覺得整個人似被一輛馬車輾過般渾身痠痛不堪,微微動了一下,卻聽頭頂傳來溫柔的聲音:“你醒了?”
張嫿紅著臉點點頭,心下暗自腹誹,你是不是幾年沒碰過女人了?嗚嗚嗚嗚,可憐我的腰。
“是不是很累?”朱祐樘輕撫著她秀髮,眉目間凝著濃得化不開的溫柔,“累的話再睡一會兒。”
張嫿忙道:“臣妾不累,一點都不累。”待會兒她還要去仁壽宮向太后請安,可不能誤了時辰。
“是麼?”朱祐樘聞言低低地笑了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咬著她耳垂,語氣極其地曖昧,“不累的話我們。。。。”
張嫿大驚失色,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抓起衣衫胡亂地披在身上,慌慌張張地跳下床,一溜煙兒奔進淨房,身後傳來他無比愉悅的笑聲。
洗漱後,回到寢殿,只見朱祐樘已穿戴整齊,斜倚在**含笑望著她,張嫿臉微微一紅,徑直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白玉梳慢慢地梳著長及腰際的青絲。
金蓮率著四名小宮女進來服侍她梳妝更衣,剛剛收拾妥當,綠翹忽端著一碗藥掀簾進來,走到她身邊低聲稟道:“太子妃,該喝藥了。”
張嫿呼吸微微一窒,心底冒起一股寒意,這種湯藥她曾喝過無數回,只要聞到它的氣味都會忍不住作嘔,她臉上極力地維持著平靜的神色,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過藥盞,正欲閉眼喝下藥,忽聽一道焦急的聲音喊道:“嫿嫿!”
張嫿回過頭,卻見朱祐樘臉色微白,失魂落魄般地盯著她手中的湯藥。
綠翹暗暗嘆了一口氣,領著金蓮等人退了出去。
張嫿平靜地望著他,他眉目間滿是痛楚,幽深的雙眸流露出幾分掙扎幾分傷痛幾分愧疚,彷彿內心在做著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張嫿心中不忍,閉了閉眼,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完藥,末了,放下藥盞,拿起絲帕拭了拭嘴角的藥漬,笑眯眯地打趣道:“這藥可真難喝。下回臣妾讓綠翹多放點雪花糖。”
朱祐樘面無血色,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雙眸忽沁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上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似想將她嵌入自己的身子中,聲音嘶啞:“對不起。”
張嫿心底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臣妾不怪您。”
朱祐樘脣邊揚起一抹悲涼的弧度,眼中有痛有怨更多的是無奈與愧疚,聲音充滿苦澀:“我雖貴為太子,是皇位的繼承者,可是一朝沒有登上九五之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微微頓了一下,啞聲道,“嫿嫿,太子是天下最可憐也是最危險的人,他們時時刻刻都像在攀登懸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會跌得粉身碎骨。若有一天我敗了,如果你沒有我的孩子,我的仇人不會取你的性命,可若你懷了我們的骨肉,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張嫿心頭巨震,原來如此!!!他哄她喝避孕湯藥是因為擔心將來有朝一日自己爭儲失敗禍及她性命。可她卻一直以為他是為了紫玥不肯讓她懷上嫡子,她竟誤會了他這麼久!
她呆呆地望著他,眼中升起一片水霧,反手摟住他的腰,哽咽道:“臣妾不怕。殿下是天命所歸,絕不會敗的。”
她心中亦清楚,自古以來儲位之爭凶險異常,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是贏家。
歷史上多的是太子在爭儲鬥爭中敗下陣來慘死。公子扶蘇悲天憫人,心懷天下蒼生,是百姓心中賢明的太子,可秦皇始死後,趙高立即下偽詔賜死他!
漢武帝之嫡長子劉據甫出生便被封為皇太子,性子溫和寬厚,甚得民心,卻遭江充,蘇文小人忌恨,誣陷其行巫蠱之術詛咒武帝,無奈之下為求自保起兵造反,長安城一夜血流千里,最後兵敗自盡。
唐太子李建成素有賢名,禮賢下士,待人寬厚,玄武門之變,被親弟弟李世民射殺,死後還落得一個陰險凶狠的小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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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眾矢之地,所經歷的凶險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一旦敗了,下場往往極其悽慘。自古成王敗寇,勝利者為了永除後患,勢必斬草除根,誅殺其所有的親人。
朱祐樘滿臉痛楚,聲音低沉悲痛:“沒有登基之前,我不敢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我怕將來有一天,我無法保護你們……嫿嫿,對不起。是我沒用……”
張嫿心似被針扎般疼痛,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聲音無比地堅定:“殿下,若真的有那一日,臣妾就到地下去陪您。”
朱祐樘身子一震,將她摟得更緊,幽深的雙眸充滿沉痛苦澀,若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他還配談什麼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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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碧波千頃,陽光下池面似遊動著千萬條金色的小蛇。池中點綴著精緻的亭臺樓閣,遠處荷葉層層疊疊,微風吹拂而來,似碧色的波濤翻騰起伏。
一艘精緻奢華的畫舫泊在岸邊。
“殿下為何還未到?”蘇選侍極目眺望著窗外,眉目間含著幾分焦急,“該不會政事纏身又不來了吧?”
張嫿微笑道:“殿下是守信之人,他既然說來就一定會過來。”
“讓太子妃見笑了。”蘇選侍收回目光,恨恨地盯了杜芊羽一眼,“杜妹妹日日宿在宣明殿,與殿下耳鬢廝磨,朝夕相伴,殿下今早出門上朝時可有告訴你何時會過來?”
杜芊羽低垂著頭,輕聲道:“姐姐誤會了。其實我也差不多半個月未見過殿下,實在不知殿下何時會來?”
蘇選侍恨恨地啐了一口,譏道,“宣明殿哪個人不知道殿下夜夜寵幸你,昨兒還差點兒誤了上朝的時辰。殿下向來清心寡慾,不重女色,真想不到妹妹如此本事,竟然將殿下迷得神魂顛倒。”
杜芊羽抬頭飛快地瞥了一眼張嫿,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咬了咬脣,默不作聲。
蘇選侍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懷著身孕不便侍寢,當然不能委屈殿下宿在我的鳴鸞軒。可太子妃,許淑女,馮淑女她們可沒有懷喜,妹妹這般夜夜霸佔著殿下,是想讓慈慶宮的女人都守活寡麼?”
張嫿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後腰,雙頰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輕咳了一下,端起鏨花金酒杯,岔開話題:“選侍,今日是你芳辰,殿下即使再忙也會抽空過來,本宮先敬你一杯。”說罷舉杯一飲而盡。其他人亦紛紛舉杯恭賀。
蘇選侍終於閉上嘴,飲了一杯酒,輕搖著泥金香檀小摺扇,眼睛時不時地望向窗外。
過了片刻,外面響起內監的通報聲:“太子駕到!”
張嫿起身率著眾人接駕,朱祐樘從艙外施施然地走進來,穿著一襲青竹色織金錦袍,領口及袖口鑲著金色祥雲滾邊,烏黑的髮絲僅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束起來,琉璃般的雙眸流轉著瀲灩光華,眉目儒雅,脣角含著溫雅的微笑,身姿秀逸,彷彿落入凡塵的謫仙。
他揮手命眾人起身,徑直走到張嫿身邊坐下,瞥見杜芊羽低頭默默地啜著酒,不由眉頭微擰:“你身子虛弱不宜飲酒,忘了我平日叮囑你的話了麼?”語氣裡含著濃濃的關切與憐愛。
杜芊羽臉色微白,放下酒杯,恭謹地答道:“嬪妾只喝了兩口,並未多喝。”
朱祐樘向左右吩咐道:“替杜選侍換上楓露茶。”一名碧衣小宮女立即上前撤走杜芊羽案前的酒盞,重新沏了一壺楓露茶,斟了一杯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張嫿臉色平靜,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許清如神色淡漠,偏過頭望著窗外的景色,馮淑女沉默寡言地坐在末座。
杜芊羽雙手緊緊地擰著銀色腰帶上墜著的楊妃色如意絲絛,指節微微發白,低垂著頭道:“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