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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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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臉色微變,怎麼會這麼快?按理說三個時辰之後她逃跑之事才會傳開,現在連兩個時辰都未到,錦衣衛竟然得到命令開始搜城了。

朱祐杬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壓低聲音道:“這些錦衣衛全是皇兄的人。看來皇兄已經知道你逃出皇宮了。”

張嫿心怦怦怦直跳,端起茶盞慢慢地啜了一口,壓下心中的慌亂,忽聽朱祐杬驚呼一聲“糟糕”,手不由一抖,險些將整盞茶潑到他臉上,皺眉道:“你大呼小叫什麼?”

朱祐杬苦笑了一下,悄聲道:“你看那邊。”

張嫿抬眸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些錦衣衛正逐一盤問酒樓裡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問完話後均讓他們擦一把臉。

張嫿心下叫苦,朱祐樘玩這一手擺明了就是用來對付她的易容術。呃,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派人出城追捕,居然算準她會大隱隱於市。

朱祐杬沉吟片刻,輕聲道:“沒有辦法,只能硬闖了。我數一二三,一起跳窗逃走。”

張嫿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拼一拼了,兩人悄悄移到窗邊,正準備跳下去,忽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張嫿心中大喜,立即改變主意,低聲道:“不必冒險跳窗,我有辦法脫身。”

朱祐杬半信半疑地問道:“什麼辦法?”

張嫿不答,眼睛緊緊地盯著樓梯,過了片刻,兩人從下面走上來,當先一人身姿挺拔若古柏,俊朗不凡,正是錦衣衛同知高斐。

張嫿滿臉欣喜,一陣風似地奔過去,徑直衝到高斐身後的那名男子跟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似他鄉遇故知般激動得熱淚盈眶:“大哥,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小弟剛來京城,正想去找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碰面了。”

那男子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大跳,認認真真地回憶了半晌,確定不認識他,遂道:“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張嫿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大哥,我是柳長卿啊,你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暗地裡卻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高斐。

高斐不知為何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柳長卿感到幾分熟悉,目光觸到他明亮如星辰的雙眸,不由恍然大悟,心中狂喜,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

那邊廂那個男子苦著臉又搜腸刮肚了一番,仍是對這個柳長卿沒有任何映像,可對方這般熱情激動,絕對不可能認錯人啊,正感到為難間,卻聽高斐說道:“胡勇,既然是你的朋友,你送他下樓吧,順便提醒一下你朋友,最近京城出了一個汪洋大盜,叫他沒事不要出來亂走。”

胡勇剛想張嘴說這是個誤會,我不認識這個柳長卿,卻見高斐向自己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送柳長卿下樓,心中不由驚訝不已,卻十分配合地拍了拍柳長卿的肩膀,極熱情地道:“原來是你啊,柳兄弟,瞧我這記性,真該打。”

“胡大哥當了官哪還記得我啊。”張嫿故意酸溜溜地說道,又向朱祐杬招了招手,“多寶,快來見過胡大哥。”

朱祐杬是小廝的身份,走過來按著規距垂頭道:“胡爺好。”

高斐盯了朱祐杬一眼,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逝。

胡勇笑著敲了一下朱祐杬的額頭,裝作十分熟稔地道:“多寶,幾年沒見,居然長那麼高了。”他若知道眼前兩人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二皇子,估計會嚇得立即跳樓自盡了。居然敢拍太子妃的肩膀,敲二皇子的額頭,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朱祐杬氣得臉都綠了,可又不能發作,還要裝作小廝卑微膽怯的模樣,簡直快憋出內傷了。

胡勇與張嫿說說笑笑地走下樓,彷彿真的是久別重逢的好兄弟,朱祐杬低著頭跟在後面,拳頭緊握,心下罵罵咧咧,敢敲本皇子的腦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其他錦衣衛均以為張嫿真的是胡勇的兄弟,遂都沒有上前盤問,任由兩人大搖大擺地離開。胡勇笑著將張嫿,朱祐杬兩人送出太白樓,熱情地說道:“柳兄弟,下回再約你出來喝酒。”

“一定一定。”張嫿微笑地揮揮手,走出很遠才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下暗呼好險,幸虧高斐夠機智,一個眼神就能認出她,要不然剛才那齣戲就演不下去了。

朱祐樘知道她與高斐關係匪淺,暗中必定會十分留意高斐的一舉一動,若適才她冒充高斐的同鄉,雖然也能矇混過關,但是不出一個時辰朱祐樘便會知道酒樓裡發生的事情,也一定會猜到是她。

朱祐杬狐疑地望著她:“高斐為何會幫你脫身?”

張嫿暗暗佩服,朱祐杬看起來驕橫霸道,心思卻十分縝密,適才她與高斐連一句話都未說過,他卻能看出來高斐已經認出了她,故意放他們離開,而不是胡勇。

“我曾經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次他放我離開就當是還了我這個人情。”張嫿隨口扯謊道。

朱祐杬將信將疑,環顧四周,皺眉道:“皇兄已經猜到你還躲在城中,他就算掘地三尺也勢必要找到你,眼下四個城門的守衛肯定已經換上他的人,再想易容逃出城已經是不可能了。”

張嫿思索了一會兒,瞥見前面一串暖昩的紅燈籠,心中忽地一動,微笑道:“走,我們去逛萬花樓。”

朱祐杬聞言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一個女人居然要去逛青樓。”

張嫿輕輕一笑:“男人逛得,女人為何逛不得。”

誰會猜得到堂堂太子妃會躲在青樓呢?

晌午還未過,萬花樓的姑娘們多半還在歇息,四周靜悄悄的,幾個龜奴眯著眼坐在廊下閒磕牙。老鴇紅蓮見到張嫿兩人進來,濃妝豔抹的臉霎時笑成了一朵花,甩著絲帕熱情地迎上前,媚笑道:“公子,我們樓裡的姑娘是全京城最漂亮的,環肥燕瘦,溫柔嫻靜,嫵媚多情,能歌善舞,應有盡有。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媽媽一定給你挑個最好的。”

張嫿微蹙著秀眉忍受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濃烈嗆鼻的脂粉香氣,嘿嘿乾笑了幾下,說道:“找……找個溫柔點的,聽話點的。”隨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拋給她。

紅蓮霎時兩眼放光,眉開眼笑地衝著二樓最右邊的香閨高聲喊道:“如霜!下來接客。”又向張嫿滔滔不絕地誇道,“公子,如花可是我們樓裡頭牌姑娘,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性子溫柔,公子見到一定會滿意。”

說話間,一名女子緩步走下樓梯,肌膚似白瓷般細膩光滑,蛾眉淡掃,墨玉般的瞳仁似浸在白水銀裡的兩丸黑水銀,烏黑如墨的青絲綰了飛仙髻,僅斜簪了一支羊脂白玉珍珠步搖,彷彿從畫裡走出來一般美得不沾半分煙火之氣。

朱祐杬僅愣了一下,接著用極輕佻的眼神打量著如霜。而同為女子的張嫿卻被她的美給震住了,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她,活脫脫似一個好色之徒。

如霜神色清冷,福了福身:“公子,這邊請。”

張嫿回過神,嘿嘿笑了幾聲,跟著她上樓進房,兩名小丫鬟端著酒菜進來,一一擺在桌上,又恭敬地退下。

如霜斟了一杯酒送到張嫿嘴邊,吐氣如蘭:“公子,請喝酒。”

張嫿感到幾分尷尬,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乾笑著問道:“如霜姑娘可會彈琴?”

如霜從烏木長案上取過一把七絃琴,淡淡地問道:“公子想聽什麼曲?”

“就彈你最拿手的。”

“好。”

清越的琴聲自瑩白如玉的指間流瀉而出,如泉水般靜靜地徜佯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

她的琴聲亦如她的人,冷冷清清,似雪地裡的紅梅孤傲清幽。

聽聽曲,欣賞舞蹈,如此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到了晚間,張嫿提出對對子行酒令,輸了罰喝酒,朱祐杬精於騎射,對詩詞歌賦一向不敢興趣,自然只有輸的份。

如霜久經風塵,豈會看不懂她的用意,當即幫著她不斷地向朱祐杬灌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朱祐杬便已喝得酩酊大醉。

“多寶,來,再喝。”張嫿再替他斟滿一杯,又推了他幾下,朱祐杬醉得似一團爛泥歪在美人榻上,無論她如何推搡喊叫都沒有半分反應。

張嫿亦裝作不勝酒力趴在桌上,嘴裡嘟噥幾句:“再喝。”

“公子,妾身扶您上床歇著。”如霜怕她著涼,扶她上床躺下,替她蓋上錦被,猶豫了一會兒,和衣睡在她旁邊。

深夜,張嫿忽一骨碌地坐起來,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如霜呼吸勻稱,脣角含著一絲微笑,彷彿沉浸在什麼美夢之中,而朱祐杬仍醉得不醒人事。

張嫿脣角不由微微翹起,心下得意,終於可以甩掉這個混世魔王了。她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門,樓下燈火輝煌,歌舞正酣,鶯聲燕語充斥耳畔,誰也沒有留意到她偷偷地溜到後院。

夜幕上綴著幾顆繁星,輕柔的晚風裡夾著陣陣晚香玉的芬芳。

張嫿心情甚好,腳步輕盈地穿過鵝卵石小徑,徑直跨出後門,正想歡呼一聲,一道黑色的身影似從天而降般地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