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大隱隱於市
刀御九天 奇葩上司求愛記 拒嫁豪門:總裁的迷煳妻 朝三暮四 混沌蝠王 生命門 老婆,誘你入局 銀河主宰 雙魚玉佩 原來就是你之站住王妃
173 大隱隱於市
張嫿眉頭微蹙,望著人來人往的街市,脣角忽微微揚起,墨玉般的瞳仁似星辰般璀璨明亮。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錦衣衛第一時間肯定會分別從四個城門出發追捕她,不論她逃往哪個方向,不出三日必會落入錦衣衛的手中。
大隱隱於市。天下間還有比京城更好的藏身之處嗎?當錦衣們沒日沒夜全國各地地追捕她時,絕對想不到她就躲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逍遙快活。
張嫿心下得意,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忒英明瞭!簡直是諸葛再世!她摸了摸臉頰,她是以金蓮的身份逃出皇宮,這張臉自然不能再用,低頭沉思了片刻,決定裝扮成男子,先在京城躲一段日子,待風聲不緊的時候,再悄悄離開。
張嫿看到對面有一間當鋪,心中大喜,忙興沖沖地奔過去,打算將綠翹給的玉鐲當掉換些銀子,一隻腳剛跨進門檻,卻聽身後一人高聲叫道:“張嫿!”
張嫿臉色劇變,心頭狂跳了幾下,強自鎮定下來,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走進當鋪,手臂忽地一緊,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出來,一直走到旁邊的小巷那人才放開她。
張嫿看清來者,心下叫苦不迭,臉上裝作驚喜地道:“二殿下,真巧。居然在這裡遇見您!您這麼急拉著奴婢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朱祐杬哈哈大笑:“你還想騙我嗎?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你。”
張嫿心下叫苦連天,故作驚訝地問道:“殿下,您說什麼?奴婢一個字都聽不懂。太子妃交待的事情奴婢還未辦妥,奴婢先行告退。”說罷福了福身,轉身便走。
朱祐杬閃身攔在她面前,雙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笑讚道:“易容術不錯嘛。險些就被你蒙過去了。”
“什麼易容術?”張嫿頭疼無比,討好地笑道,“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朱祐杬大笑數聲,忽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湊到她身上深深地嗅了一下,一臉的陶醉與嚮往。
張嫿大怒,伸手便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哪知手剛剛抬起便被他緊緊地握住,他俯下身,一向霸道張狂的神情忽變得十分地溫柔,英挺的鼻子幾乎觸到她的鼻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臉龐,聲音亦是從未有過的柔軟:“那晚我和你在枯井呆了那麼長時間,我到死都不會忘記你身上的香味。”
張嫿又羞又怒,冷冷地喝道:“放開我!”
朱祐杬大笑,無比地得意:“你終於肯承認了?”
張嫿心下焦急,再與這臭小子糾纏下去遲早會惹來路人注意,那她大隱隱於市的計劃就要泡湯了,撫了撫額角,好言好語地道:“快放開我,光天化日之下我們這般拉拉扯扯實在有傷風化。”
朱祐杬不以為然地道:“怕什麼?反正你都逃出宮了。”
張嫿恨不得撲過去掐死他,忍了又忍,儘量以溫和的語氣說道:“有話好好說,這裡人來人往,我們再爭執下去遲早會惹人懷疑。你相貌堂堂,衣飾華貴,一看便知非富即貴,錦衣衛若收到半點風聲,必會猜到是你我兩人。”
朱祐杬聞言皺了皺眉,不情不願地放開她,雙手抱胸,忽又笑嘻嘻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逃出皇宮?”
張嫿沒好氣地道:“皇宮有什麼好的?我為何要呆在宮裡,宮外自由自在不更好麼?”
朱祐杬哈哈大笑,兩眼放光,甚是興奮地道:“你不做太子妃,我也不當什麼王爺,以後我們兩個一起浪跡江湖,逍遙快活。”
張嫿似被雷劈了般怔在原地,半晌,才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朱祐杬一本正經地說道:“誰與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張嫿欲哭無淚,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居然會碰到這個魔星。她今後可是要亡命天涯,他以為是去遊山玩水嗎?
與她的沮喪抓狂相比,朱祐杬卻是滿臉的嚮往,已經開始計劃著今後的生活,眉飛色舞地道:“聽說大理四季如春,景色優美,我們先去那裡住一段時間,待住厭了再去……”
張嫿聽他滔滔不絕地描繪著將來,一個頭瞬間變成兩個大,忙阻止他再說下去:“誰要和你一起?我是去亡命天涯,你乖乖回宮當你的王爺。”
朱祐杬哈哈大笑:“我才不當什麼破王爺。亡命天涯也好,浪跡江湖也罷,我總歸是要陪著你,保護你。”
張嫿狠狠地瞪著他:“誰要你陪?誰要你保護?還不快回宮。”
朱祐杬摸了摸鼻子,耍無賴地道:“你不讓我跟的話,我就敲鑼打鼓地大喊,太子妃逃出皇宮了。”
“你……你……”張嫿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心下老淚縱橫,這人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麼?
朱祐杬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是讓我跟著你還是讓我回宮?”
張嫿已被他氣昏了頭,口不擇言地罵道:“你給我滾!…………………………………………”
朱祐杬大笑著聳了聳,立即向路人大喊道:“驚天大訊息!太……”
張嫿大驚失色,忙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你想跟就跟著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讓我跟著。”朱祐杬笑得無比地歡快無比地得意,又見路人們好奇地望著自己,均豎著耳朵等著聽他的驚天大訊息,遂咳了一下,笑道,“驚天大訊息。太白樓今兒推出新菜式,歡迎各位前去品嚐。”
眾人們“切”的一聲,作鳥獸散開。
朱祐杬興奮地道:“我們現在就去買兩匹快馬,你想先去哪裡?大理好不好???”
張嫿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心下暗想,先用緩兵之計穩住他,再想法子把他甩掉。定了定神,肅容道:“你想跟著我也可以,但是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朱祐杬十分爽快地道:“只要讓我跟著,別說一件,便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答應你。”
“從這刻開始,我說什麼你聽什麼,不得說一個“不”字。”
“沒問題。”
“我們現在去哪裡?大理還是漂洋過海去琉球?或者去西域?只要我們到了別的國家,父皇勢力再大,也鞭長莫及。”
“誰告訴你我們要逃。”張嫿秀眉微皺,沒好氣地道,“我們就呆在京城,哪裡都不去。”
“呆在京城?”朱祐杬愣了愣,匪夷所思地問道:“錦衣衛挨家挨戶搜查怎麼辦?”
“天下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敢躲在京城,所以京城的搜查一定不會很嚴。”
朱祐杬讚道:“好主意。”摸了摸下巴,又笑嘻嘻地道,“為免引人懷疑,從今兒開始我們扮作一對夫妻吧。”
張嫿瞪了他一眼:“誰與你扮夫妻?我扮少爺,你扮書僮。”
“什麼?”朱祐杬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霸道地道,“我說了算,就扮夫妻。”
張嫿沉下臉道:“剛才你可是答應過,以後我說什麼你聽什麼,不得說一個“不”字。你覺得為難的話,回宮當你的王爺。”
朱祐杬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書僮就書僮吧。”
張嫿覺得特解氣,極力地忍著笑,先去當鋪當掉玉鐲,換了一千一百兩銀子,又去成衣鋪買了幾套男子的衣袍,順便買了些易容工具,將兩人的容貌易容成平凡普通的男子。
朱祐杬換上小廝的粗布衣服,有些彆扭地扯扯袖子,拉拉衣帶,望著水中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扼腕嘆息道:“好好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俊俏公子竟被你整成這樣!”
“啪”一聲,張嫿收攏手中的摺扇,望著河邊的柳樹,想了想,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叫柳長卿,你就叫……多寶。”
朱祐杬一個趔趄差點栽進河裡,不滿地嚷道:“你就不能給我取個文雅點的名字麼?”
張嫿十分瀟灑地搖著摺扇,不屑地道:“一個小廝要什麼好聽的名字。”
朱祐杬立即抗議:“小廝怎麼了?小廝也是人,也是爹生娘養的,怎麼就不能有好聽的名字。”
“不滿意?”張嫿涼涼地瞟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不滿意就回去。沒人強迫你當小廝。”
朱祐杬頓時噎住,過了片刻,勉強笑道:“其實叫多寶也蠻好聽的。”
時近晌午,兩人去了京城裡最好的酒樓太白樓,挑了個臨窗位置坐下,小二見張嫿衣著光鮮,氣質不凡,忙滿臉堆笑,殷勤地問:“這位爺,想點些什麼?”
朱祐杬豪氣干雲地道:“把你們店裡最貴的,最拿手的統統給爺端上來。”
小二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個比主子還爺們的小廝,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照辦,遂求助地望向張嫿。
張嫿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目光滿含警告地瞪了一眼朱祐杬。朱祐杬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忙道:“公子,您想吃什麼?”
張嫿接過選單,點了四個招牌菜,一鍋人参老鴨湯。從皇宮逃出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早已餓得飢腸轆轆,菜一端上,忙抓起筷子大快朵頤。
一陣風捲殘雲,結帳時張嫿不由小小地心疼了一下,太白樓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樓,稀鬆平常的幾個菜就要三十多兩銀子,那可足夠普通人家吃上一年呢。
街上忽地一陣**,路人們惶恐不安地退避到沿街店鋪屋簷下,靴聲橐橐,十幾名錦衣衛忽衝進太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