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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嫿微微沉吟,已然明白,慧兒之前受人指使將水蛭的幼卵放在水中毒害自己,後來被朱祐樘下令處死。若說青桔為了替慧兒報仇贓栽陷害自己倒也說得通。老妖婦果然是算無遺策。
萬貴妃斥道:“糊塗東西!你妹妹做錯事,太子妃當然有權將她處死。你怎能心懷怨恨設局報復太子妃。”
太后冷笑道:“真是笑話。僅憑你一個人也能設下這般精巧的局陷害太子妃?快如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
“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青桔斬釘截鐵地道,“是奴婢故意將玉奴趕到秋苑,又故意引紅蓼姐姐去秋苑尋找玉奴,然後趁機將準備好的人偶放在玉奴的嘴裡,讓整個未央宮的奴才都看到玉奴叼著人偶從秋苑的廂房裡躥出來。奴婢原以為太子妃這回必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可沒想到卻被她發現破綻,逃過一劫。”又恨恨地望向張嫿,“雖說奴才性命賤如螻蟻,可到底也是一條生命,太子妃也太狠心了。”
朱祐樘沉下臉,冷聲道:“你怨錯人了。你妹妹聽人指使謀害太子妃,是本宮下令處死她。”
青桔愣了愣,木然道:“不可能。慧兒膽子很小,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可能會謀害太子妃?一定是你們冤枉她!”雙眼充滿怨恨地望向張嫿,悻悻地道,“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說罷,忽飛身撞向殿中的柱子,霎時額頭血流如注,人軟軟地倒在地上,圓睜著雙眼充滿不甘、怨恨。
站在旁邊的小太監俯身探了探她鼻息,躬身稟道:“啟稟皇上,太后,她已經死了。”
皇帝厭惡地道:“把她拖出去。”
小太監們忙將青桔拖走,並快速地清理乾淨地上的血漬。
皇帝皺眉道:“母后,現下真相大白,此事與貴妃無關。”
太后冷哼了一聲:“青桔是她宮中的奴才,她御下不嚴,又對哀家不敬,難道不該嚴懲麼?”
萬貴妃縮在皇帝懷裡,狀似十分地柔弱:“皇上,臣妾知錯了。”
皇帝的心一瞬間變得很軟,說道:“貴妃是驕縱了些,可心腸並不壞,母后念在她知錯,便寬恕她一回。”
張嫿幾欲笑破肚皮,若老妖婦心腸不壞,天下還有壞人麼?
太后見萬貴妃在皇帝面前一味地裝可憐扮柔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萬氏杖著你的寵愛,平日器張跋扈,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屢次頂撞哀家,若不嚴懲她,她豈會將哀家放在眼裡?”
皇帝面色微冷,淡淡地道:“母后,今日之事貴妃有錯,難道您就沒有錯麼?一直以來您對貴妃就心存偏見,從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您若肯像對待蘭妃般對待她,貴妃又豈會頂撞您。”
太后大怒,冷冷地道:“如此說來,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兒臣不敢。”皇帝抱著萬貴妃起身,鎮聲道,“有兒臣在,誰也休想動貴妃一根毫毛。母后,您也不行。”
“你……你……”太后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撫著胸口說不出話來。石竹輕撫著她後背順氣,關切地道:“太后息怒。”
朱祐樘身子僵硬,眼中的心痛與憤恨一閃而逝,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
皇帝帶著萬貴妃揚長而去。
太后神色灰敗,慘笑道:“這便是哀家養的好兒子。”眼角陡地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朱祐樘心中酸澀,半蹲在她跟前,默默地拭去她眼角的淚跡,輕聲道:“皇祖母不必傷心,父皇他向來孝順,適才想必急糊塗了,才會出言頂撞您。”
太后輕撫著他烏黑柔順的頭髮,欣慰道:“還好哀家還有你這個乖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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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仁壽宮出來,張嫿望著蔚藍的天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不由感慨活著真好!
“嫿嫿。”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張嫿轉身,笑靨如花地望著來者,福了福身:“多謝殿下趕來救臣妾。”
朱祐樘眉頭微擰,默了一瞬,嘆道:“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客氣。”
張嫿乖巧地點頭答應,問道:“殿下找臣妾有事麼?”
朱祐樘順手將她額前的幾綹散發拔到耳後,溫言道:“方才皇祖母已赦免了你的禁足,你隨我回慈慶宮吧。”
張嫿愣了一下,忙道:“謝殿下替臣妾向太后求情。”心下明白,太后必是知道朱祐樘將所有的暗衛都調到秋苑來保護她,深恐朱祐樘遭到不測,才同意她搬回霽月殿。
朱祐樘盯著她,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走吧。”
“小環她們還在秋苑,臣妾先回去告訴她們。”
“我會派人通知她們。”朱祐樘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便走,默默地走了一會兒,忽問道,“那隻人偶是你做的手腳吧?”
張嫿差點一個趔趄,呃,他又是如何看出破綻的?漆黑的眼珠子一轉,問道:“殿下為何這般問?”
朱祐樘脣角微微揚起:“從我進殿看到你,你一直表現得很鎮定,似乎胸有成竹,看到我也沒有任何驚喜,反倒露出幾分興致,像看戲般地期待著我如何替你找出誣陷之人。”
張嫿心裡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在宮中玩陰謀詭計長大的。居然全被他猜中了。環顧四周無人,便低聲將調包之事告訴他,末了,得意洋洋地笑道:“殿下,臣妾是不是很機靈?”
朱祐樘啞然失笑,讚道:“不愧是我的夫人,懂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張嫿臉色一紅,扭身向前行去。朱祐樘愛極了她羞澀臉紅的模樣,低低地笑了一聲,執著她的手,緩步前行,心中溢滿歡快。
綠翹見到兩人回來,又驚又喜,忙迎上前行禮請安,朱祐樘揮手命她起來,隨口吩咐道:“太后已免了太子妃禁足,你找人去秋苑讓小環、金蓮她們回來。”
綠翹點頭答應,忙著人去秋苑。
張嫿從架子找了一本書,愜意地斜倚在紫檀榻上,小宮女奉上茶後,恭敬地退下。
朱祐樘坐在紫檀雕螭紋長案前低頭作畫,神情專注,脣角含著一抹和煦的微笑,不時地望向張嫿。
案上錯金博山爐飄出嫋嫋輕煙,殿內靜謐。
一名小宮女忽進來,恭敬地行禮請安,垂首道:“殿下,蘇選侍說肚子有些不舒服,請您過去一趟。”
張嫿心下嗤笑,怎麼又是這個藉口,也不知道換個新鮮的。不待朱祐樘答話,搶著說道:“你讓蘇選侍安心養胎,殿下忙完手上的事立即去鳴鸞軒。”
朱祐樘眉頭微皺,嘴脣翕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專注地作畫。
小宮女大喜,向兩人行禮後,躬身退了出去。
過了很久,朱祐樘終於放下筆,微笑地望著畫作。張嫿有些好奇地湊過去,卻見畫上一美人斜倚在榻上,手中握著一卷書,嬌媚而慵懶,臉上不禁一熱,笑道:“殿下倒把臣妾畫美了。”
朱祐樘微笑不語,又在空白處題了一首詞: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張嫿臉色羞紅,定了定神,說道:“殿下,蘇選侍身子不適,您快過去看看吧。”
朱祐樘手一頓,沉默了片刻,長身而起,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忽又頓住腳步,澀聲問道:“你仍不肯原諒我麼?”
張嫿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聲音,那句“為何要騙我喝那些避孕的湯藥?”到了嘴邊的話終是嚥了回去。
朱祐樘嘆了一口氣,拂袖離去。
萬貴妃受了仗刑後,皇帝為了補償她所受的委屈,不僅夜夜宿在未央宮,又大肆啟用了一批萬氏黨羽,原本在朱祐樘治理下恢復清明的朝堂又變得烏煙瘴氣,一些大臣見萬貴妃東山再起,立即首鼠兩端,朱祐樘表面上雖雲淡風清,呆在書房處理政務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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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日麗,百花叢中蝴蝶翩躚飛舞,一陣微風吹拂而過,落英繽紛中一名宮裝美人悠悠地蕩著鞦韆,輕啟朱脣:“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
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
婉轉清麗的歌聲遠遠地傳送出去,很多宮人被歌聲勾起思親之情,潸然落淚,不由自主地跟著合唱:“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
宮裝美人似渾然不知自己的歌聲已然引起轟動,仍一遍遍地吟唱。
“大膽。什麼人在此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