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1 轉危為安

151 轉危為安


土匪皇妃 我愛你,蓄謀已久 江煙 月光決 玉女仙道 我的讀者是女鬼 陰間貸 腹黑總裁來襲 權傾大明(起點) 悽楚的祕密

151 轉危為安

太后輕拔著手腕上的伽楠木佛珠,銳利的目光在張嫿臉上逡巡,眉頭緊鎖,似在考慮如何發落她,沉吟片刻,說道:“太子妃張氏心思歹毒,在宮中行厭勝之術,罪不可恕,著廢黜為庶人,賜三尺白綾,秋苑所有奴僕一律仗斃。姑念張氏曾救過太子一命,免其家人死罪,發配嶺南,終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張嫿臉色自始至終十分平靜,待太后發落完,正想開口,卻聽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太—子—殿—下—駕—到—”

太后眉頭微皺,不悅地道:“哪個多嘴的向太子通風報信?”

張嫿微微一愣,呃,朱祐樘的耳報神還不是一般的多。

朱祐樘匆匆進殿,似乎一路飛奔而來,臉色發白,頭上的赤金嵌和田玉王冠微微傾斜,見到張嫿安然無恙地跪在殿內,明顯鬆了一口氣,上前行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太后難得地露出幾分慈祥與欣喜,親熱地道:“快過來坐。”

朱祐樘走到她下首坐下,從容地說道:“皇祖母,厭勝之術歷來為宮中禁忌,犯者無論是誰皆難逃死罪。嫿嫿是孫兒的正妃,她若真的犯下此彌天大錯,孫兒也洗脫不了治家不嚴之罪。慈事體大,皇祖母可否容孫兒問她們幾句話?”

太后深以為然,頷首:“你想問什麼儘管問。”

朱祐樘望向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青桔……”

“多大?”

“十四。”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何時進宮?”

“去年九月初三。”

“何處當值?”

“未央宮。”

……(此處省略無聊問題一百字)

“何人將人偶交給你?”

“是……”紅蓼與青桔離得很近,眼見她上當,忙趁人不備暗暗掐了她一把,青桔回過神來,立即改口道,“人偶是玉奴從秋苑的屋子裡叼出來,與奴婢無關。”

張嫿暗暗好笑,太子不是一般的奸詐啊!適才朱祐樘問得極快,又盡挑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問,小宮女剛開始還戰戰兢兢,回答了一兩個問題後,漸漸放鬆戒備,越答越順溜,回答到最後一個問題差點便脫口而出,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改口。

朱祐樘淡淡地瞥了一眼紅蓼,繼續道:“你仔細想清楚了再回答,誣陷太子妃是抄家滅族之罪,你若是受人脅迫,只要如實招認,本宮定當保你全家平平安安。”

青桔聽到“抄家滅族”四字臉色微白,堅定地說道:“奴婢親眼看到玉奴叼著裝人偶的木盒從床下躥出來。”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望向紅蓼,淡淡地問道:“你也親眼看到玉奴叼著裝人偶的木盒從床下躥出來?”

張嫿有些好奇,紅蓼是朱祐樘安排在老妖婦身邊的眼線,此時她會選擇幫老妖婦還是幫朱祐樘呢?若選擇老妖婦,那她之前為朱祐樘所做的種種皆是白費心機;若選擇朱祐樘,以老妖婦的個性,一定會殺了她以洩心頭之恨。

紅蓼見朱祐樘定定地注視著自己,他眉目溫和,一如往常般的溫文儒雅,可不知為何心底卻直打冷戰,內心激烈地鬥爭了半晌,垂首道:“回殿下的話,不僅奴婢和青桔,未央宮數十雙眼睛都親眼看到玉奴叼著裝人偶的木盒從床下躥出來。”她這話是在提醒他,不是她不幫他,而是眾目睽睽,她也只能實話實說。

朱祐樘沒有任何驚訝,眉頭微擰,似頗有些頭疼地道:“如此說來,太子妃是不滿太后的責罰,心生怨懟,是以在秋苑行厭勝之術詛咒太后?”

紅蓼故作擔憂地道:“人證物證俱齊,太子妃似乎很難洗脫嫌疑。”

太后鳳眸微眯,問道:“祐樘,你還有何話要問?”

朱祐樘恭謹地道:“皇祖母,孫兒問完了。”

張嫿愣了一下,朱祐樘這樣就算審完了?本來還滿懷期待地看他如何抓出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沒想到他不痛不癢地問幾句便完事了?又見他神色淡定從容,彷彿有十足的把握救她,不由有些奇怪。

太后沉聲道:“既然證據確鑿,太子妃張氏……”

“等一下。”朱祐樘忽盯了一眼張嫿,說道,“皇祖母,孫兒有一事相告。”

太后皺眉:“你又有何事?”

張嫿見朱祐樘目光一直在她小腹逡巡,有些莫名其妙,忽電光火石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呃,他該不會想……

果然朱祐樘接著說道:“其實嫿嫿她已經……”

張嫿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忙搶著說道,“其實孫媳已找到證據證明孫媳是遭人陷害。”

朱祐樘愣怔片刻,隨即脣角蘊笑,寵溺地望著她。

太后半信半疑,問道:“什麼證據?”“適才孫媳不小心扯破了人偶,無意中發現人偶裡面居然有幾根白色的貓毛。”張嫿恭敬呈上人偶,垂首道,“請太后過目。”

太后眸光一沉,揚聲道:“拿上來。”

石竹立即步下臺階,從張嫿手中取過人偶,卻見人偶身上的繡線鬆脫,裂開了一道口子,白色的棉絮中赫然夾著幾根白色的貓毛。

太后臉色鐵青,用力一扯,人偶頓時裂成兩半,無數根白色的貓毛輕輕飄落。

張嫿故意“咦”了一聲,說道:“皇祖母,這些貓毛孫媳瞧著倒挺像玉奴身上掉下來的。”

紅蓼帶人離開後,她看到掉落在院中的貓毛,靈機一動,找出白緞極棉絮,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偶,只不過人偶的綿絮裡被她加了許多貓毛。適才她跪在地上磕頭,故意用袖袍壓住人偶,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袖中的人偶與地上的掉包了。

老妖婦的玉奴是外藩進貢,整個後宮僅有一隻,人偶裡面的棉絮出現玉奴的毛髮,答案昭然若揭。

張嫿心下冷笑,老妖婦,這回你是搬了磚頭砸自己的腳。我看你還如何器張不可一世?

紅蓼臉色大變,恨恨地望了一眼張嫿,這般天衣無縫的局居然被她發現破綻。貴妃娘娘說得沒錯,她果然比泥鰍還滑手,想要板倒她,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心念電轉間,已決定棄車保帥。

太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大聲喝道:“那隻狸貓呢?”

一名太監立即從紅蓼身後的小宮女懷裡奪走玉奴,粗魯地從它身上拔下一叢貓毛,恭敬地呈給太后。

狸貓痛得嗚嗚亂叫,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驚恐地瞧著眾人。

太后接過貓毛與棉絮中的貓毛細細比對,眼中如欲噴出火,冷冷喝道:“來人,立即傳萬氏那個賤婢來見哀家。”

小太監答應一聲,一溜煙兒退了下去。

太后目光銳利如劍,冷冷地盯著青桔、紅蓼,寒聲道:“你們兩個如實招來,是不是萬氏行厭勝之術祖咒哀家,指使你們誣陷太子妃?”

情況急轉而下,青桔嚇得渾身顫抖,惶恐地道:“太后,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紅蓼還算鎮定,磕頭道:“太后息怒。貴妃娘娘絕不會詛咒太后,此事必有誤會。”又側過身向青桔喝道,“青桔,娘娘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栽贓陷害太子妃,陷娘娘於不義?”

青桔聞言臉色慘白,驚恐地望著她,顫聲道:“紅蓼姐姐,我……我……”

紅蓼冷冷地說道:“玉奴平時由你負責清洗,你是第一個衝進秋苑的廂房,又二話不說地鑽進床榻,你一定是趁機將裝著人偶的木盒塞到玉奴嘴裡。是不是?”

青桔身子抖若篩糠,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哭個不停。

紅蓼厲聲問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誣陷太子妃,再陷害貴妃娘娘?”

“閉嘴。”太后猛地將伽楠木佛珠手串重重地撂在案几上,怒喝道,“你算什麼東西?這裡輪得到你大呼小叫麼?”

紅蓼忙磕頭:“太后恕罪,奴婢一時心急,失了方寸。貴妃娘娘獨得聖寵,自然招人嫉妒,必是奸惡之人指使青桔栽贓誣陷太子妃,再嫁禍給貴妃娘娘,此人一石二鳥,用心險惡,還望太后明察。”

太后大怒,寒聲道:“哀家大半輩子都在宮中度過,見慣各種陰謀詭計,你那些小把戲趁早別在哀家面前丟人現眼。若再不從實招來,哀家定要你嚐遍宮正司七十二套刑具。”紅蓼臉色發白,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顫聲道:“奴婢不敢。”

“說,是不是萬氏那個賤婢做了這個人偶來詛咒哀家?”

“奴婢確實親眼看到玉奴叼著木盒從秋苑的廂房出來,至於人偶裡面為何會有這麼多貓毛,奴婢也不知道。”

“嘴倒很硬。”太后哼了一聲,喝道,“來人,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打到她開口為止。”

紅蓼嚇得花容失色,驚恐地叫道:“太后饒命!太后饒命!”

門外忽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貴—妃—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