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46 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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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46 死灰復燃
這日正巧趕上景瑤生辰,因是有孕的嬪妃,天諾特意交代內務府,好好的操辦起來。地點定在碧花清晏,那是千錦園藕花池中的一小塊陸地。因先帝最喜荷花,便命人在這小塊陸地上建造了一個荷花臺,可供宴飲和賞蓮之用。
眾人皆要坐船才能到達,景瑤自不必說,同天諾坐在一處,龍船上還有榮妃、莊妃、文淑儀和倩雪,靜嬪、元嬪和柯氏姊妹緊隨其後。我是不得寵的,自然跟在最後面,倒是阿潤不顧別人的眼光,只拉著我坐在一處。偶爾看看這裡,又瞧瞧那裡,好不歡樂。
停船靠岸,景瑤的肚子不方便,天諾見狀,一把將景瑤攔腰抱起。“身子不方便就同朕說,朕抱你就是。”景瑤羞得滿臉通紅,只是掙扎著要從天諾的懷裡跳出來,天諾哪肯放手。跟在後面的康修儀見狀,忙笑道:“皇上抱的不僅僅是妹妹,更抱著妹妹肚子裡的皇子呢。”天諾爽朗一笑,“正是這個道理。”
邢夢露今天也一同來了,只是她的左眼被我所傷,是再也看不見了的。她與我相視,卻並沒有像從前那樣橫眉冷對,只是朝我輕蔑地一笑。“儷婕妤是個有福氣的,藉著肚子裡的小人沾了光。若是碰見沒福氣的,就算恩寵再盛,肚子也不爭氣!”邢夢露原本就張狂,如今身患殘疾,性格更加乖張。眾人聽她如此說也只裝作不知,紛紛各自閒話。我也不理會,只是按照品級落了座。
舞姬蠻腰細搖,偶爾有幾個膽大的還不忘對著天諾暗送秋波。天諾今日高興,酒喝得有些多,臉上也多了些紅暈。景瑤坐在他的身邊,與他耳鬢廝磨,竊竊私語。雖說是為其慶生,可這在座的只怕沒有誰是真心快樂的。
天諾與景瑤正聊得高興,我起身上前跪拜。“恭祝儷婕妤吉祥安康,青春永駐。”天諾見是我,只是抿著嘴不說話。倒是景瑤笑說:“姐姐快快起來,叫妹妹怎麼擔待地起呢。”“她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你受她的禮拜沒有什麼受不起的。”天諾的聲音突然拔高,使得周圍的絲竹之聲都變得模糊。冷眼瞧著禧妃和靜嬪的表情,滿是得意和自喜。
我不顧天諾的不快,請道:“臣妾沒有什麼拿得出的稀世珍玩作為賀壽之禮,以此祝唱一曲,還望皇上應允。”天諾不理不睬,下面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很是難堪。還好景瑤見狀,對著天諾撒嬌道:“姐姐有心了,就讓姐姐獻唱一曲,小皇子沒準也會喜歡的。”天諾猶豫了一下,便不耐煩地揮手說道:“既然婕妤想聽,你便唱罷。”
我叩頭謝恩,盈盈站起,結果琴師手中的柳琴坐了下來。輕攏慢捻於琴絃,藉著波光粼粼的水聲悠揚地傳遞出去,似乎是會說話,低語呢喃,訴說著心事。
“玉樓天半起笙歌,風送宮嬪笑語和。月殿影開聞夜漏,水晶簾卷近秋河……”聲音嘶啞動情,如潔白微雪在陽光普照的冬季緩緩飄落,落在手心轉瞬即逝,來不及留戀,就已經悄悄地拂過心田,然後消失不見。幽怨之心可見,哀怨之情可感,這一曲唱罷,早已是靜了眾人,冷了人心。
“傾貴人的唱曲當真動人,這怨嘆之聲似乎絲絲入扣,讓人也不禁心酸落淚。”芙順媛一邊說著,一邊拾起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淚珠。康修容
也在一旁頻頻點頭,“這樣心酸的曲,唱得連我衣服上的花兒都要謝了,可憐她一片痴心吶。”
靜嬪不以為然地說道:“傾貴人雖然唱得好,情也真摯,只是今日是儷婕妤的壽辰,唱這些傷感之樂難免叫人寒心。”我一聽此,趕忙跪在地上請罪。“嬪妾不是有心的,只是一張口便不知不覺地唱出這些靡靡之音來,還望儷婕妤不要怪罪,皇上贖罪!”
景瑤很是動容,回身擦掉眼淚,再去看天諾,不過是面無表情,索然無味。“情不知所起,姐姐心中所想才會無知無覺地宣洩出口,可見姐姐用情至深,用情至專。皇上,你說是不是?”天諾見景瑤問自己,迫不得已也只得勉強地點了點頭,“確有真情。”
我見天諾承認我的情誼,便破涕為笑,不住地磕頭謝恩。“嬪妾是皇上的妃妾,一生只會鍾情於皇上。無論皇上鍾情於誰,寵愛誰,嬪妾都會做好分內之事,不讓皇上憂心。”
天諾冷哼一聲,很是不屑。“這又是虛話。方才還怨怪朕冷落了你,如今卻又說做管分內不言其他,可見是口是心非。念你一片痴心,朕就不責你欺君之罪了!”說罷便揮手叫我退下。
黯然神傷,只是仍舊倔強地跪在原地。“嬪妾說不讓皇上憂心,自是不假。可嬪妾亦是普通的女子,嬪妾視皇上為自己的夫君,妻子見夫君寵愛其他的女人,怎會不有幽怨之感?只是嬪妾明白,所以不敢言說,只能默默承受。每夜對月遙祝皇上龍體安康,平安順遂。”
只見天諾方才還是不屑一顧的神情,聽完我這樣一說倒有些動容。“你的情誼朕明白。”說完從龍椅上起身向我走來,伸出雙手將我從地上攙起。許是時間久了,兩腿發麻,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在了天諾的懷裡。我大窘,連忙抽身,低著頭再也不肯抬頭看他一眼。
“當初,你也是這樣跌在朕的懷裡……”天諾似乎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一幕幕在腦海中重現。他上前來拉住我的手,嘆道:“你的心意朕都清楚,剛才的一幕又讓朕想起了從前,你彷彿還是那個你。”我嬌羞地深埋虯首,聲如細蚊地說道:“皇上還記得……”
“往日的事咱們不提了,朕看在你的真心上,日後也會好好待你。看你剛才的曲子,叫朕聽了寒心吶。”天諾拉著我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去,景瑤不露痕跡地看著微微一笑。“今天是瑤兒的生辰,便藉著她的福氣再晉你為婕妤好不好?”我大驚,剛要婉拒,卻聽景瑤說道:“恭喜姐姐了。”再去瞧天諾,滿眼的笑意,便只得領旨謝恩。
“皇上,傾貴人可是謀殺先帝后的凶手,如今越級晉封,如何對得起先帝后?!”邢夢露一下子從座椅上竄起來,從剛才我彈琴獻唱的時候,她就已經按捺不住。如今見我重新位及四品婕妤,她如何能肯。一隻眼睛溝壑深澗,越發將她此刻盛怒的臉顯得猙獰。
天諾不悅地說道:“朕已下旨封朦朧為婕妤,你怎還稱其為貴人!”邢夢露不肯罷休,剛要張口,文淑儀便舉杯站起道了聲恭喜。眾人一見,也都紛紛站起來舉杯同飲。
“既然妹妹又為婕妤,皇上該好好地想一個封號才好。”倩雪站起身來,向我欣慰一笑。天諾正高興,又見是倩
雪提議,哪有不允的。“不必想了,仍用原來的儷字。瑤兒成為婕妤的時候也沒有好好的擬一個封號,是朕大意了。”想了又想,看著景瑤說道:“《後漢書?馬援傳》中有道‘嫻雅,猶沈靜也’,便賜嫻字罷。”
景瑤自然歡喜,也不忘向我道賀。如此,這一日,嫻婕妤聖恩浩蕩,而失寵的儷婕妤只唱了一首曲,哭了一場戲,便又東山再起了。宴飲結束後,便是我同景瑤陪著天諾坐同一艘船回去,而其他人另坐一隻。景瑤拉著我的手笑道:“這下可好了,瑤兒輕鬆多了。”我感激地向她一笑,一路上,再不說話。
當晚,天諾便翻了我的牌子。剛巧沐浴出來,頭髮還有些溼漉漉地搭在胸前。天諾已等在寢殿,看見我,會心一笑。這下好了,我們共同演的這齣戲已經圓滿落幕。不管天諾找何種藉口恢復我的名位都顯得突兀,倒不如我搖尾乞憐來的容易,也好叫那些人減少防範之心。乞求來的富貴本就不會太長久,同情之心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救不了我的頹勢。她們肯這樣想,我倒不怕她們說我是死灰復燃。畢竟這一次,我又將迎風而立。
“今天你唱的曲真的讓我心酸,我不在你身旁的那些日子,你果真如唱詞所說的那般嗎?”天諾將我抱在膝上,心疼地用鼻尖擦著我的臉。“眼下好了,不必再遮遮掩掩。”天諾從鼻子裡面哼了一哼,將頭枕在我的肩窩。
“你瘦了。”見他總是這樣傷感,我便捧起天諾的臉,說道:“雖然如此設計,但終歸還是有所缺陷,不能操之過急。復起之勢不宜太盛,還是徐徐漸進地好。景瑤又懷有身孕,你要多加疼惜,切不可為了我而冷落了她。”
天諾不滿地抬頭看我,似乎是在責怪我的大煞風景。“是你親自送的人,我要了你卻不開心。如今你回到我身邊,卻又要趕我去她那裡。”我見天諾有些惱怒,連忙說道:“當初是因為你我相見各自為難,我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溫柔體貼地女子去安慰你,我本不願的,只是……”
隨著我的話,天諾漸漸地露出笑意,溫柔地將我放在榻上,替我將額前的碎髮移開。“我知道……你的這些真心話,我怎麼會不明白。”徐緩俯身,輕柔地吻落了下來。久違的親密接觸,讓我和天諾都有些許緊張,他停駐在我的脣上不肯輕易離開,而我也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全身緊繃地承受著他的溫情。
綿長的吻讓我有些氣喘,我輕微地推開天諾,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天諾也有些輕喘,撐起上身看著我。我見氣氛尷尬,趕忙別開臉去不再看他,心想著好歹說些什麼。“我方才說的話,你聽……聽見了沒?”
天諾見我如此,只是輕笑了幾聲,復又俯身下來。只是這次的吻如雨,細密地落在身上。“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次便是。”只是天諾的吻越來越炙熱,我的身體也開始不住地顫抖。像是狂風中的枝葉,顫慄地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想要開口再回他,溢位的卻是幸福的呢喃。
月亮正悄悄地落在窗外的枝頭上,似乎情意盎然地看著屋裡的紅燭高照,兩情繾綣。我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和理智,揚起手,撒落了嫣紅的綃帳。任由兩根紅燭,一直燃到旭日東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