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舊人，傷口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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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舊人，傷口血肉模糊
蘇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褚席瑞已經不在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人不肯放過她的話，她也不至於現在才醒。這樣想著，蘇昀對褚席瑞有了幾分的埋怨。
這裡是褚家，他不在，她多多少少也要把自己的本分給做好，不然唐芩那裡她是說不過去的。
蘇昀走進了盥洗室，裡面的用品都是單隻的，沒有辦法，蘇昀只能簡單的洗了個臉。她突然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面容有些蒼白，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靜默的走了出去。
本來想走出去的，但想了想，還是站住了腳。
不一會，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了，蘇昀觸目所望，發現褚席瑞的手中正端著一份飯朝她走近。
他伸手環住了蘇昀的腰身，帶她到沙發上面坐了下來，“來，吃飯。”
褚席瑞說話時，眸色光華如水，弧度上揚，笑容迷人。蘇昀承認，她在這樣的褚席瑞身上，從此失去了陣地。
見蘇昀不說話，褚席瑞伸出漂亮的指節，落在了蘇昀微微泛紅的臉頰上，溫聲的問：“是不是見我男色惑人，想吃了我？”
“才沒有。”蘇昀連忙的低下了頭，語速極其的快。
褚席瑞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他把飯遞給蘇昀，她連午飯都沒有吃，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再去逗她了。
蘇昀也很識趣，褚席瑞不說話，她就埋頭吃著飯，在高深莫測的褚席瑞面前，她永遠是個手下敗將。
雖然說蘇昀沒有吃午飯，但她只吃幾口便把飯菜推到了一邊，褚席瑞便取笑她說：“怎麼才吃了一點就不吃了，還是說你是被我餵飽了？”
褚席瑞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眯的好長。
蘇昀懶的搭理他這句話，站起身，含糊道：“我先下去先，吃完飯散散步助消化。”
“別走。”褚席瑞抓住了蘇昀的手，聲音清冽好聽，“其實我們飯後做上下運動也是可以助消化的。”
蘇昀的臉上已經有了被火燒過的痕跡，這人，怎麼三句話都不離那件事。
“難道你不想嗎？”褚席瑞已經站起了身，動手把蘇昀圈在了懷裡面。
窄狹的空間裡面，蘇昀和他緊緊相貼，眸子受迫看向他的同時，那溫熱的氣息也緩緩的傳了過來。
“別。”蘇昀動手去推他，但卻被褚席瑞給握住了，他把手放在蘇昀的手心輕輕的摩擦著。
雖然不說話，可是蘇昀也明白他接下來要幹些什麼。
“我想去醫院看看我媽。”蘇昀手被褚席瑞握住，沒了那個去推他的能力，蘇昀只能扯出了這個藉口，希望他能就此打住。
“不急。”褚席瑞的聲音低沉纏綿，顯然是不打算這麼容易放過蘇昀。
蘇昀抿了抿脣，看來她是逃不掉。正在蘇昀心灰意冷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呼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褚席瑞。原本褚席瑞是不想接的，但電話響鈴了很多次，褚席瑞這才接了起來：“什麼事？”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鬱溟，一般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鬱溟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
“先生，不知齊安成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你已經回到了A市，現在正在總裁辦公室說要見你。什麼辦法我都用了，可是他就是不走，說他手上的一個案子你是一定會感興趣的。”
電話那頭的鬱溟緊抿著脣，本來他還可以叫人把齊安成給轟出去的，但是手中的合作案卻是不能丟。
褚席瑞半眯起了眼睛，脣角微勾：“我知道了，等會我過來。”
等到褚席瑞收回電話時，蘇昀這才抓住了他的手詢問道：“你現在是要過去公司嗎？可
是……”
說到最後，蘇昀的語氣裡透著一絲的焦急和不安，這才剛剛回來，怎麼又要去公司。那麼他的身體吃的消嗎？
褚席瑞反手把蘇昀的手握緊在手心，輕聲的安穩著：“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蘇昀不放心，便說：“如果你要去的話，那我也要去。”
“乖，我去去就回來的。”褚席瑞見蘇昀這般，只能伸手扣住她的肩膀，細細的哄著。
蘇昀直接的把頭轉過一邊，顯然不肯吃褚席瑞這套，“我是你的祕書，總裁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所以你攔不住我。”
褚席瑞不說話了，眸色複雜的看了蘇昀一眼。
過了一會，褚席瑞見蘇昀的態度也十分的堅決，便也只能應了：“好，我帶你去。”
蘇昀聽到褚席瑞這麼一說，臉上這才浮現出笑容。
褚席瑞在前面走著，蘇昀就在後面緊緊的跟著，經過客廳的時候，唐芩和褚墨正在看電視。
唐芩見他們倆一前一後的，便問：“你們兩個是準備上哪裡去？”唐芩知道自己的兒子那套，便把目光投向了蘇昀。
褚席瑞看見了，便拉過蘇昀，朝著唐芩溫溫的笑著：“公司裡面有個很重要的客戶，需要我這總裁和總裁祕書一起去赴宴。”
“既然這樣的話，祕書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你還去幹嗎？身體才剛剛好，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唐芩無心再看電視，對褚席瑞和蘇昀投以淡漠的目光，惱怒的說道。
褚席瑞笑著解釋：“沒有，那個客戶指名說我們去的，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走了。”說完，褚席瑞便帶著蘇昀邁步而去。
“誒——”
“好了，看電視吧，孩子們的事情孩子們有分寸。”在一旁不說話的褚墨忙著出聲打斷了唐芩的聲音，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唐芩被中途打斷，心情十分的不美麗：“老頭子，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多管閒事咯？現在還嫌棄我了是吧？想想當初……”
“當初我沒虧待你，現在也沒虧待你，我們兩個人看電視吧。”褚墨再次的打斷了唐芩的話語，眸子裡面滿是柔情。
唐芩嗔怪的看了褚墨一眼，便沒在說話。
*
褚席瑞和蘇昀坐在車子的後座位上，褚席瑞身體剛好，不便開車，便叫了褚家的司機小王開的。
他們在褚氏的一樓下了車，蘇昀攙扶著褚席瑞緩慢的走著，對於工作人員的那些有色目光蘇昀到是不怎麼在意了。
在她的認知裡面，她和褚席瑞的關係既然已經形成了，那就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反正到最後世人都是要知道的。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褚席瑞大病初癒，讓他一個人，蘇昀的確是不放心。
褚席瑞看到了蘇昀的變化，臉上一直的掛著笑容。
剛出了電梯，就看到了鬱溟站在電梯旁邊恭候著，是鬱溟先開的口，聲音有帶著歉疚之意：“先生，對不起，我辦事不力。”
褚席瑞拍了拍鬱溟的肩膀，笑了笑：“沒事，你也是在為公司著想，你沒有錯，不用自責。你去忙你的吧，蘇昀陪著我進去就好了。”
鬱溟聽到褚席瑞這麼說，便點頭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見到褚席瑞身體安好，鬱溟的那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蘇昀扶著褚席瑞走進總裁辦公室，沙發上面坐著一個和褚席瑞年齡相當的男子，見到褚席瑞來，也不表態，就一直的在那裡坐著，態度十分的囂張。
“齊總，好久不見。”對於齊安成的態度，褚席瑞雖然是有些惱色，但顧及案子，還是極力的隱忍著。
齊安齊沒有站起身，而是
朝著褚席瑞勾了勾嘴角，可真是皮笑肉不笑：“褚總，的確是好久不見，我記得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談案子了。”
蘇昀已經扶著褚席瑞在齊安成的對面沙發上面坐了下來，褚席瑞並不著急說話，臉色的神情淡漠。
齊安齊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蘇昀，嘴角冷冷的笑開，譏嘲道：“看來，褚總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祕書還真的不是傳聞吶。”齊安成說這句話的時候，把‘如花似玉’這幾個字音咬的很重。
蘇昀聽到這樣的話，下意識的沉了沉眉。
褚席瑞的神情依舊的一層不變，齊安成話語裡面什麼意思他明白，但蘇昀不要牽扯進來，他轉頭對蘇昀說：“你先出去，把門關上，有事我會叫你。”
“好。”蘇昀聽了褚席瑞的話，點頭道。
她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齊總不是善茬，他和褚席瑞兩個人之間，必定有很深的過往。
待蘇昀走後，褚席瑞臉上淡漠的神情不復存在，隨即呈現的，是一片死寂，他也把字音咬的很重：“齊安陳，你能有什麼案子和我談呢？你會和我合作嗎？說是合作，還不如說是來挑釁。”
齊安成沒有理會褚席瑞的話，伸手把玩著左手食指上面的戒指，那是一枚很很普通的戒指，上面幾乎沒有任何的花紋。
過了一會，齊安齊瞬時的站起身，眉眼冷沉的盯著褚席瑞，怒道：“褚席瑞，時過多年，我依舊還忘不了溫暖，如果不是因為你，溫暖何至於會走向死亡？你知道嗎？她爸公司破產，我說幫助她，可是她卻不要，說是要等你回來，可是你在哪裡？她出事的時候都是去機場接你，褚席瑞啊褚席瑞，看到你這麼多年來痛苦我是多麼的開心啊，可是現在呢？你居然忘記溫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你叫阿暖怎能安心？”
他不明白，既然愛，為什麼還要愛上另外一個女人？難道溫暖對褚席瑞真的不復存在了嗎？不，他不能讓這幕發生，所以他今天來了，他要讓褚席瑞永遠的活在對溫暖的愧疚中。
褚席瑞靜默了一會，那雙眸子死一般的沉寂。最後，他緩緩的開口，語音出奇的平靜：“阿成，你病了。”
如果沒病，又怎麼會語不論次的說出那些話呢？
齊安成在笑，苦苦的澀笑，他指住褚席瑞的鼻子，暗暗的嘲諷著他：“阿瑞，虧的你還能叫我一聲阿成，我是不是應該要感謝你你還念著我的這個舊人。那家大院裡面，阿憐因你變成了這幅模樣，阿暖因你而死，你說說，你的手上要沾上多少的鮮血你才罷休？”
一句‘阿成’牽扯太多，那些苦澀註定永遠翻不過去。
褚席瑞的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突然疼痛的厲害，他說：“阿成，事願人為。很多事情上我們都無能為力，我還有家人，我不能做到棄我的家人於不顧。我知道，你喜歡阿暖，可是阿暖註定回不來了。”
“所以呢？所以你就能忘掉因你害死的阿暖嗎？”如果不是因為要去機場接他，溫暖根本就不會出了那場車禍，也不會落的一個面目全非的下場。
齊安成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宜室宜家，笑顏如花的女子。
褚席瑞抿緊脣，他不說話了，被這麼翻開傷口，那裡早就已經開始了血肉模糊。溫暖這個名字，註定了是他心上永恆的一道傷口。
褚席瑞不說話，但不代表齊安成不說，他走上前，一把揪住了褚席瑞的衣領，咬牙切齒：“褚席瑞，有關過往你真的能這樣忘記了不成？你這個凶手，殺人凶手，你知道多少個日夜來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你！如果時光可以倒回，我希望死的人是你，她有什麼錯，她有什麼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