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8章銀杏樹小院

第118章銀杏樹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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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銀杏樹小院

當年滿覺隴那一塊地方,也算是名聞天下的龍井茶的原產地之一,而且風景沒得說,絕對是山水如畫美如煙。只是現在是冬季,新茶還遠沒上市,所以遊人幾乎是沒有的,顯得特別寧靜。

從四眼井出發,沿著彎曲的盤山小路往北高峰方向走,約兩三公里後就進入了滿覺隴的腹地。每年秋季時,這兒將開滿桂花,花如雨落,馨香瀰漫。可惜現在正是寒冬時節,既無茶葉亦無桂香,唯有一派草木凋零的憂鬱場景。

走在這條山路上,我最大的感覺是,這個時候的滿覺隴與後世相比差別太大了。山路旁邊幾乎很少有人家,顯得荒涼和寂寞,哪象21世紀,這兒佈滿了各式各樣的茶莊和農家樂,每一寸土地都會被商業化。

郭明告訴我聚會的具體地址是滿覺隴108號,據說就在石屋洞向西一百多米的地方。我已經有近十年(從2009年倒著往前算)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因為我知道這兒每到茶香飄逸或桂香瀰漫的時刻,也必定是遊人如織的時候,我厭惡這種"不見風景只見人"的場面,所以一直都懶得去品茶賞桂。也許,我天生就憎惡人多的地方吧,我時常反省自己是不是骨子裡就有一種孤僻感。

我和李芸手挽著手一路走著,暖暖的陽光透過樹林的梢頭灑在我們肩膀上,感覺很幸福。李芸還從來沒來過這兒,我一路走一邊介紹這兒的景緻,當然是憑著我的記憶。

李芸聽說這兒到了秋天,整條路上到處開放著桂花,香甜流溢,便無限神往地說:“等到了明年中秋,我們再來這兒觀月賞桂好不好?”

“好呀,”我滿口答應,又說,“賞月賞桂賞彩雲,很妙的意境呢。”

李芸羞羞地笑了。我又說:“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晏幾道曾經有一句詩詞,叫做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李芸默唸了一遍:“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很好聽呀,這句詩寫得真好,我以前只知道有一首民樂叫做彩雲歸,原來這名字是出自古詩的。”

我笑道:“晏幾道是個迷迷糊糊的Lang蕩公子,多情又**,所以才能寫出這樣的詩來。嗯,怎麼說呢,無論是拿宋朝的標準還是現在的標準來看,這個人就是個胸無大志的沒出息的傢伙。”

李芸別有含義地看看我說:“你是說,就象你?”

我說:“我在迷糊這點上象他,但才學上哪裡及得上他的一分。”

李芸低下頭輕聲說:“其實我覺得你很有才華,是真的,我真的認為你有一種很獨特的才華。老實說,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熱愛文學,我只是因為喜歡你,才拿出了一些很差的遊記散文去參加什麼文學社。”

李芸抬起頭來說:“我不想騙你,從我內心裡我並不是象外表上那樣喜歡文學,但是因為你是真心喜歡文學,所以我才努力做出一副喜歡文學的樣子來。你會不會怪我?”

我摸摸她的頭說:“小芸你可別胡思亂想了,你怎麼知道我就真心喜歡文學?我只是附庸風雅而已,隨便寫幾首爛詩,然後聲稱自己是個詩人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可驕傲的,只不過是另外一種虛榮心作怪罷了。”

李芸忽然停下腳步,拉著我的手,看著我認真地說:“你剛才說,另外一種虛榮?你並不真心喜歡文學?那麼,你喜歡我什麼?你喜歡我哪個地方?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李芸的問題使我在那一瞬間臉上露出了很為難的神色。我呆在那兒半天說不出來,我們就這麼相對站著,在冬日的陽光和冷風下。

但李芸依然執著地等著我的回答,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最後說:“我喜歡你的純真。”

李芸笑了,說謝謝你。然後又恢復了她的快樂,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一會兒功夫,我們已經走過了石屋洞,後世這兒還有些香火,總會有些凡夫俗子們在洞裡胡亂插些香來拜不知名的大神,而如今只有三四個老年人在洞口下棋。

我朝路的兩邊張望了一下,我記得郭明告訴我,我們相約的地方有個小院子,裡面有一幢兩層小樓,外面還掛著一塊木牌,上書“作者之家”。

我說沒看到呀,哪有作者之家?

李芸走到下棋的老人面前,禮貌地問了那些老人,美貌的女孩子在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面前也具有強悍的威力,老頭子們互相議論打聽著,終於搞明白了,往前面走確實有個二層樓的小房子,但是沒看到院門口有什麼牌子。

無論如何,走都走到這兒了,自然不能放過那個二層樓了。

我們接著往前走,很快就看到道路左側真有一個小院子,外觀跟普通的農家小院差不多,院子裡種著三棵巨大的銀杏樹,在這個桂樹密集的地方還真不多見,標誌性很強。

門口果然沒有一塊牌子,連個門牌號都沒有,無法證實是不是108號。從外觀上真的跟農戶沒有區別,那幢兩層樓的房子也很普通,牆體外面佈滿了爬山虎,雖然是冬天,但依然盤根錯節,密密麻麻,給這幢小樓帶來了一種神祕的幽靜感。

我們看到院子的大鐵門敞開著,一個人影子都沒瞧見,有點懷疑起來,我在門外叫了兩聲:“郭明!錢海平!”

沒人回答,四周一切寧靜。

於是我們大著膽子進了院子,看到那三株大銀杏樹呈品字形排在院子裡,樹下有一張藤桌擺在中央,桌子四周則有四張藤椅,最靠近桌子的樹叉上甚至還掛著一個鳥籠子,鳥籠中有隻黑黝黝的鳥兒,也許是八哥吧,呆若木“鳥”一般,在打瞌睡。

陽光正好鋪灑在以這張桌子為核心的一塊空地上,就象舞臺的追光燈一樣,使這藤桌和周圍的藤椅都散發出溫暖的**力。

我又大叫了一聲:“錢海平!錢主任!”

還是沒有得到迴音,李芸扯著我的胳臂說,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別走到人家的院子裡來啦。

我也有些猶豫了,轉身就往外走,試圖再到院子外面找找,是否在某個被我們疏忽的角落裡還藏有門牌號碼。

正當我們要走出院子時,忽然從山路上傳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