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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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她接過照片，瞟了幾眼，誇讚道：“這男生長的不錯，應該很出眾，是小凡的男朋友嗎？”
我搖搖頭，繼續解釋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小凡，你都大２了，談戀愛很正常，你害羞什麼。什麼時候帶來給我介紹介紹？”
“殷姐姐，我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解釋著。我自己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對其他人宣佈塵是我的男朋友。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世界裡消失，可以如此的決然，如此的徹底。
“不過我覺得這個男生很眼熟，好象就最近在哪裡見過。哦，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看見他跟一個漂亮女生，對，就坐在這個位置。我去送食物的時候，好像聽見他們倆在談論什麼事情。”
“你有聽到什麼嗎？”我緊張地問，心裡猜測那女生是蔣輕言。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那男生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那女生似乎要他答應她什麼事，哦，對，沒錯，那女生想跟他重新開始，否則就把他的祕密給說出去。”殷雨琳停頓了幾秒，又接著說，““至於什麼祕密我就不知道了，我記著的就這麼多。”
照殷姐姐這麼說，那確實是我誤會莫歸塵，他真的有把柄落在蔣輕言手裡，才會被她所牽制。是什麼樣的理由，會讓高傲的你低頭呢？我真的很想知曉。
“殷姐姐，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繼續等若若。”
“小凡，你的神色有點不對勁。你還好吧？我是不是太多嘴了，不該跟你講這些事情。”
“姐姐，不關你的事情，只是我還有一些事情要想通罷了。”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若若才匆匆趕來。一見我，就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我耐心地勸她歇口氣，別累著。我告訴她關於歸塵與蔣輕言的事情。若若聽完後很憤慨，嚷著要去找蔣輕言理論，我勸說了好半會才讓她消了氣。有時候我覺得若若太容易衝動了，但如果她不在乎我的話，會因為我的事情而激動嗎？
我和若若都不曾想過，我最該感謝的人該是人蔣輕言。若沒有她，我怎麼會了解到歸塵對我有重要。若沒有她，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塵為我做的一切。原來，我才是那個不懂珍惜的笨蛋。是我笨的可以……
兩天後的某個午後，蔣輕言在走廊上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側過身，想要借她一個過道，讓她先過去。她卻不動，只用那種凌厲的目光盯著我，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我忍不住一陣寒顫，我怕她會是另一個史曉靜。
“蔣學姐，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壯著膽子，開口問她。
“哼，醜女人。”蔣輕言梳弄著自己微卷的長髮，輕蔑地暴出一句。
我知道與她相比，我確實是醜小鴨，但美麗的外表，並不代表著一切。我安撫著自己的怒氣，不卑不吭地說：“學姐，請你不要出口傷人。”
“我最討厭你這種委屈的小女人模樣。真不明白歸塵到底喜歡你什麼？”
我不解地望向她，想要從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找出我要的訊息，她為什麼要說紀歸塵喜歡我，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簡單地放棄，徒留她一人傷心嗎？
“怎麼，傻了？不相信？”她挑了她好看的柳眉，籠罩著一股神祕的色彩
。
我點點頭，拳頭握得緊緊的，心臟如鐘鼓般鳴響，我有些緊張，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靜待她的答案。
“呵，你還真會裝委屈。”她輕笑，接著向我跨進了一步，朝我吐了一口氣，嘲諷地說：“你果然什麼都不懂，被塵保護著的笨小鳥。”
“學姐，你想說什麼就說，不要再作弄我了。”我咬著牙，鎮定地說。
“既然這麼想知道，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吧！知道為什麼每次你難過的時候，紀明斐都會準時出現安慰你嗎？知道是誰不惜一切地替你擋掉流言蜚語嗎？知道是誰又為了你忍受我的糾纏嗎？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只會像鴕鳥一樣躲起來，真是好笑！”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蔣輕言說的是真的嗎？那次我被歸塵強吻，學長出現安慰我，是因為歸塵。 每一次流言乍起，替我消減流言蜚語的也是歸塵，殷姐姐說的那個祕密，是我嗎？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會為了我這樣一個平凡的人做這麼多事情嗎？
“你威脅歸塵？”
“沒錯。我用你們的同居關係威脅他，若他不答應的話，我就去渲染你們的關係。只是沒想到，有人代我做了這件事情。”
若這是真的話，那當初歸塵是怎麼看待我的無理取鬧？他又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包容我的任性？我現在去找他，會不會太晚了？
“學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應該巴不得歸塵遠離我嗎？”我認真地問。
蔣輕言的表情因我的話而變得有些僵硬，她轉過頭去，不願看我，冷冷地說：“你這麼平凡又沒用，只會成為他的累贅，既然我得不到他，那我也不想他好過，最好被你這個笨蛋拖累掉。”
“雖然你說的那麼不在乎，但我知道學姐只是太喜歡歸塵，所以才會去威脅他，所以才會告訴我這些，你一定比任何都希望歸塵幸福吧！學姐，謝謝你。”我真誠地說。因為我能感受到蔣輕言對莫歸塵的感情，但感情是兩方面的事情，誰也不能勉強誰。
她立刻反駁：“你亂說什麼，誰在幫你們，我才不會那麼無聊。”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我心裡就這麼想。我很感激你。”
“隨便你。”她不滿地回答，頓了一會，繼續說，“你什麼時候去找他？”
“我不要去找他。”
“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別告訴我說你到現在還弱質到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紀明斐。”
“我喜歡塵。我當然知道我喜歡他。我不要自己每次都被動地跟著他的腳步走。感情又不是團體活動，需要總指揮。我要的愛情是雙方相知相許，不要他單方面的付出。我又不是他的玩偶。”
“笨蛋。”蔣輕言罵道，但語氣明顯放柔了。“怪不得莫歸塵會喜歡你。就因為你實在太笨了。”
我知道自己很笨，太過死腦筋，可是我不想自己的愛情變成負擔品，所以我才會把對明斐學長純粹的崇拜當成喜歡，至於莫歸塵，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自己的心境，猶豫，彷徨，彷彿都是多餘的話語。
直到分開，我才知道我有好多的話想講給他聽，是我笨的可以，我們早就錯失在同居的日子裡，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我鼓不起勇氣，我跨不出腳步，
我不敢告訴他我喜歡他。
人生並不是只有愛情可言，沒有愛情，這二十年我不照樣過來嗎？我儘量逼著自己不去想有關他的事情，儘量扮演著我乖乖學生的角色，來學校上課，去食堂吃飯，回公寓睡覺，三點一線過日子。
一些支言碎語卻仍溜進我的耳朵，學校裡又有新的傳言，聽說他要去法國留學了。一直知道他家境不錯，但從未想過竟如此富有。雖然現在出國的人很多，但大部分去的國家都很近，沒多少家庭負擔得起昂貴的留學費用。一旦他去法國，是否代表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搖搖頭，想要甩開對他的依戀。說過不去找他，就一定不去找，即使思念濃得化不開，也不準自己去找他。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個懦弱的人，我自卑得不敢去接受自己的幸福。這段感情，本來就不適合，就讓它在萌芽中扼殺掉，對他對我都好。
這天，我坐在教室裡，手裡捧著英語書，嘴裡唸唸有詞，雖然過了四級，但我也不能完全放鬆。為了學分，也只能拼命逼自己念英語。有些心緒不寧，每次看著課本的時候，耳畔就會響起他好聽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喚起輔導英語的記憶。
“左小凡，外面有兩位漂亮女生找。”同班一男生在門口大喊，我抬起他，看見他羨慕的眼神。我心裡盤算著，我認識的漂亮女生，屈指可數，除了凌若若還會有誰呢？若若此刻應該在國金社忙著慈善晚會的事宜吧！
想歸想，我還是放下書本，慢慢走出教室，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看見蔣輕言並不稀奇，稀奇的是與她一起來找我的人竟然是莫若雨，莫歸塵的親妹妹。
“小凡姐姐，你應該還認識我吧！” 莫若雨朝我露了個燦爛的笑容，明晃晃地讓我眼前一陣恍惚。
我傻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是我那天見過的莫若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左小凡，我和若雨今天是有事來拜託你。你別老擺出這種傻乎乎表情，真讓人受不了。”蔣輕言嘲諷的聲音響起。但我卻不覺得她過分，因為我知道她跟歸塵一樣是內心溫柔的人。
我淡然地說：“若雨，你有什麼事情？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儘量幫忙。”
“小凡姐姐，我想你一定也聽說過我哥他要出國留學的事情了吧？我希望你去找我哥，然後把他留下來。”
看著莫若愚無比認真的神情，我心裡卻一團困惑，我不懂，出國留學是好事，為什麼她不想他哥哥留學呢？
“若雨，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瞞你說。哥哥根本就不想出國留學。他是個獨立性很強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被安排好。所以他想搬出去住，一開始我父母都很反對，後來哥哥答應母親絕不會丟莫家的臉，才得到首肯。只是沒想到居然陰陽差錯跟姐姐住在了一起。現在你們同住的關係已經弄得人盡皆知，哥哥迫於母親的壓力，只得搬回家住，等待出國留學的安排。我從小就跟哥哥感情很好，所以我不希望哥哥有什麼不開心。”
突然之間我真的覺得自己很過分，也許蔣輕言說的對，我真的是被他保護得很好的笨小鳥，他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懂，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我們之間，原來不是他連累我，而是我一直在拖累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