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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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趙明跟著李奶奶去相親。
李奶奶一路跟他說那女孩如何聰明伶俐、相貌甜美,並且還善於持家置業、相夫教子。趙明似是而非地應著,心裡只在猜測李奶奶所說的相貌甜美到底是怎樣一個美。
在李奶奶的嘮叨中,趙明隨她進了一戶人家。李奶奶一進門就大兄弟、大妹子地叫了起來。趙明不由感到一陣緊張,臉騰地紅了起來,感到自己象是一件被推銷的商品。
一對壯年夫妻在李奶奶的叫喚聲中從裡屋走出來。
“哎,嫂子,您來了。”女主人一邊招呼李奶奶,一邊打量著趙明,“大侄子也過來了,都屋裡坐去。”
“大侄子,抽菸麼?”男主人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香菸
趙明忙掏出自己的煙發一支給他,並按當地的習俗向兩位長輩掬躬問好。隨後一起進了裡屋,屋裡已坐下了四個人,一見趙明進來,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來。趙明從未受過此番遭遇,顯得有些忐忑不安,靦腆地朝大家笑笑。見其中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孩大概與自己年齡相仿,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屋裡的人客氣地給二人讓坐。趙明剛坐下就見一位老太太顫巍巍朝自己走來,可能是眼睛不太好,一直往他臉上湊,然後以考古學家般的眼光端祥了一番:這娃兒長得倒標緻,配得上我們家妮兒。
“奶奶,我跟你做飯去。”紅衣女孩不知是對老人的舉止不太滿意,還是自己有點害羞,跟老人一起朝房外走去。
“叫奶奶,莫非就是她?”趙明心想,正要看清楚點,女孩已與她奶奶出了門,留給他一個只供想象的背影,李奶奶也跟著老太太出去拉家常了。
另外三個人跟趙明說了一番客套話,便陸續出了房間。又在外面聚到一起,並竊竊私語地談論著什麼,不時還朝房裡瞟上兩眼。不用聽,也知道是在對趙明品頭論足。
不久,穿紅衣服的女孩便進來了,趙明不由得又緊張、激動了起來。那女孩模樣倒是俊俏,舉至也落落大方。
“我叫陳英,怎麼稱呼你呀?”女孩主動問道。
“趙明。”
“你這是第幾次相親呀。”陳英坐了下來,單刀直入。
“第一次,你呢?”趙明覺得她應該爽直、健談型的,便也放鬆了下來。
“我都相過八次了。”陳英一邊切橙子,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
“八次?”趙明不禁對她豐富的相親經歷以及執著精神感到欽佩。
“是呀,從去年算起。”陳英說,“我們村裡有些女孩嫁到別省去了,幾年都不回來一次。我爸媽怕我嫁遠了以後見不著,所以老叫人過來相親。其實我也不想嫁太遠,別的地方又沒親人朋友,風俗習慣也不熟,都不敢想象在別處怎麼生活,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吃橙子吧。”陳英把果盤推向趙明面前
“謝謝。”
“哎,你知不知道相親有一條規則。”陳英說。
“不知道,相親還有什麼規則呀?”
“當然有了。”陳英說,“如果第一次相親的時候覺得對方還行,最好跟對方交行下去,因為相親次數越多,你就會越對對方不滿。”
“為什麼?”趙明覺得陳英好象看上他了,不免有點奮興,虛榮心開始上漲,為掩飾自己的激動,順手拿起一片橙子。
“怎麼說呢,第一次相親時,總是會抱很高的期望,條件定得也高,什麼學歷好呀,待遇呀,都希望能符合自己的條件。所以,若是發現對方有什麼不足,就會馬上否定,想再找一個看看。但世無完人,當你相第二個人的時候,你可能會發現對方又有一些毛病。於是,乾脆再換一個看看。最後可能會發現一個不如一個,覺得自己碰到的都是別人挑剩的一樣。”
趙明看著她這長篇大論,迷惑地搖搖頭。
“這樣說吧,好比這水果,你第一次看到的是橙子,覺得這橙子不太熟,可能會酸,所以就否定了。第二次看到的是梨,但發現梨上有斑點,懷疑裡面可能有蟲子,於是想,乾脆再看一下桃子。就這樣,慢慢就會感到自己見到的都是別人挑剩的一樣。明白嗎?”
“……有點糊塗。”趙明一臉迷惘看著手裡的橙子,不知道是該吃還是該放回去。
“我第一次也不明白,唉,人總要經過一些經歷才能明白,不說了。”陳英感慨道,“你在外面做什麼事呀。”
“我在五金廠學模具。”趙明說。
“學模具好呀,有前途。”陳英說。
“談不上什麼前途,就混口飯吃。”趙明說。
趙明愣愣地看著她出了房間,猜不透她的意思。覺得這女孩似乎太過於直爽,將來若跟誰結婚了肯定是那種以她為中心的女王型。唉,管她呢,反正又不是真相親,愛怎麼著怎麼著吧,鄉里鄉親的,買賣不成仁義在。趙明覺得有點無聊,便拿起桌上的報紙翻看了起來。
報紙上的一條新聞引起了他的興趣,說現在一些年輕人忙於工作學習,無暇顧及終身大事,於是焦急的父母們成立了“父母相親團”。在固定場所、固定時間裡大擺龍門陣,定期舉辦“相親會”代子相親。父母們互通有無,謹慎挑選。一些大齡青年也聞風而至,激動異常,把自己的相關資料製作成求職簡歷的形式,供準岳父岳母們挑選。有的男青年還在簡歷裡作出承諾:畢業幾年,一直忙於工作而忽視了婚姻大事,猛抬頭,已撞上了三十的冷壁。聽友人說前輩們在此舉辦“相親會”,晚輩連夜坐車趕到此地,見有這麼多女孩尚未嫁人,不禁暗自欣喜。感謝前輩們帶著善意舉辦此次盛會,設身處地的替晚輩著想,急晚輩所急,今託前輩之鴻福,晚輩斗膽自薦,若有幸被泰山大人相中,則是晚輩今生最大的幸福。晚輩雖才疏學淺,但一定會努力做天下第一孝順的女婿,以報答岳父岳母的知遇之恩。晚輩XXX祝福
報道還說,春節前夕,類似的活動在北京、上海、天津、南京、廣州、深圳、蘇州、杭州、成都、重慶等各大城市火如荼地展開,許多年輕人在事業的壓力下似乎已放棄了自由戀愛,重拾傳統的“父母之命,媒約之言”……
趙明讀著讀著不由笑了起來,看來不止自己一個人在相親,淪落人自在天涯呀。
“在看什麼?這麼好笑。”一個女孩的聲音飄然入耳。
趙明見是陳英,便笑著把報紙遞給她,“大夥都在忙同樣的事。”
“忙什麼樣的事情呀?”陳英見趙明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便接過報紙看了起來。
“老同學,還認識我吧?”陳英後面的一個女孩笑道。
“陳婧!”趙明立刻窘迫了起來,對方是他中學時代的暗戀物件,趙明還在她的課桌裡塞過情書,“……老同學,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快六年了,哎,你以前挺瘦的,現在長帥氣了。”
“那裡,我還不是老樣子,你倒是越長越漂亮了。”
“你取笑我呀。”陳婧坐下,把身子一側小聲說,“老同學,我聽說有人到到我們村來相親?是你呀?”
“嘿嘿……可不是嘛……”趙明尷尬一笑。
“嘿嘿,老同學,你可真有一套的,別人相親都是看女孩,你卻一個勁埋頭看報紙。是不是覺得我們村裡的女孩不夠漂亮呀?”
“那裡……跟你說吧,我還是第一回相親,心裡有點緊張,想拿張報紙掩飾一下。”
“看不出來呢,老同學,你長得這麼帥氣,還用相親呀,外面肯定有不少女孩喜歡你吧?”陳婧笑道。
“沒人看得上呀。”趙明也跟著笑笑。
“小英,小英……”外面有人叫道。
“呃……來了。”陳英起身,“我出去一下。”
“我堂妹,漂亮吧?”陳婧說。
“她是你堂妹?”
“對呀,漂亮吧?”
“沒你漂亮。”
“老同學,你怎麼老喜歡拿我尋開心。”陳婧笑容燦爛。
“在說我什麼壞話呀。”陳英在外面拍了拍窗戶。
“那敢呀。”陳婧剎不住那一臉燦爛的笑容,“瞭解你的人都不敢說你壞話的,不瞭解你的人一說你壞話就瞭解你了。”
“婧婧你來一下,那本紅皮電話薄你放那兒了?我找不著。”
“好的,趙明你坐會兒。”
陳婧一出門,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嬉笑聲,陳英象是獲得了什麼意外驚喜似的連呼帶叫,陳婧象是在責備陳英不該大驚小怪。接著便見陳英風聲水響地進入房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哎,你以前給婧婧寫過情書?”
“……是呀。”
“她是你的初戀?”
“我們沒戀。”
“為什麼?”
“她把情書交給老師了,其實我不是寫給老師的……”
“那倒是……那你恨她嗎?”
“恨她幹嘛,我們後來關係很好的。”
“那你畢業後怎麼不去找她?”
“很多事情會受到時間和情景限制的……我老師說過:人生就象一本書,我們一天一天一頁一頁地往下翻的……知道嗎?往下翻。”趙明展掌捻指作了個翻書的動作
“不太明白。”陳英坐下,“……人生象一本書?還要往下翻?……那你是本什麼書?”
“我這本書……沒封面、沒標題,讀了二十多年也沒讀明白……還老碰到考試。”
“噢……那倒挺可憐的,哎……你說我是本什麼書。”
“你嘛……是一本美術書。”
“真的呀……那婧婧呢?”
“婧婧……也是一本美術書。”
“哎……那你說婧婧這本書漂亮還是我這本書漂亮?”
“這很難比較的。”
“一定要比,誰讓你和稀泥——兩本都是美術書!”
“唔……在我同學裡面婧婧最漂亮,同學以外的老鄉里面你最漂亮。”
“哈哈……你好狡猾,我都有點喜歡你了。哎,你現在見到婧婧是不是有一種:初看花時只是花,再看花時不是花,回頭看花還是花的感覺呀。”
“……有,要是知道陳婧是你堂姐,我就不會來了。”趙明乾脆把話挑明瞭
“真的嗎,你這句話真令人感到難過……不過,我也送你一句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再送你一個橙子。”陳英拿一個橙子放在趙明面前,扮了個鬼臉,一陣風似地颳了出去。
趙明呆呆地看著橙子,一頭霧水。
陳英剛出去,陳婧就進來了,“這丫頭說什麼呀?聽風便是雨的,你別太在意。”
“沒什麼。”趙明笑笑。
“你在那裡做事呀?”
“深圳。”
“深圳?老班長和陳俊也在那邊呀。你們見過吧?”
“他們也在深圳?我怎麼沒見過?”趙明興奮了起來,“你有他們的聯絡方式嗎?”
趙明一說到以前的同學,幾乎忘了相親的事。兩人互相打聽以前同學的情況,分享各自所知道的事情。
“哎……告訴你一件事……”陳婧略略思忖了一下。
“什麼事?”
“我爸說今天有人來我家相親。”陳婧自嘲似的調皮一笑。
“什麼?不是陳英……”趙明脫口而出。
“不是……她說要先給我把把關……我們互相把關的。”陳婧恢復了正常,吟吟一笑,“走,吃飯了。”
趙明被這倆姐妹鬧得懵懵懂懂,愣在那裡醒不過神來。
飯桌上,陳婧婧爸爸問,“大侄子,在外面做什麼事呀?”
“在五金廠做事。”
“一個月也能掙多少錢呀?也有千把塊吧?”
“噢……四百……多一點……”
“四百……多一點!?……婧婧都有一千三呢!”
“爸,你說這些幹嘛呀,不讓人家吃飯呀。”陳婧不滿地說道,“在外面男孩子一開始是難找到合適的事情……”見陳英在一邊吃吃地笑著,便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筷子。
“怎麼,吃你們家兩口飯心疼呀。”陳英故作正經地說道。
“你這丫頭,吃完飯再找你算帳。”陳婧瞪了她一眼。
“好,吃飯、吃飯,你們這兩個湊在一塊就沒見安靜過。”她父親笑道,“來、來,大侄子,幹了、幹了。”
“叔叔,我不勝酒力,這白酒勁太大,陪你幹完這杯我吃飯?”趙明從未喝過白酒,只覺得頭昏目炫。
“這那成,大侄子,到了叔叔家就象自己家一樣,醉了就在這兒息著。”當地的勸酒文化已融入到陳婧父親的思想裡,特別是陳婧的叔叔,勸起酒來如臨戰場,把白酒當成彈藥一般想方設法往趙明嘴裡灌。陳婧坐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趙明節節退敗,而趙明在長輩不敢硬拒,直喝得暈暈乎乎,又在陳婧家呆了一個下午,才努力迫使自己清醒,強撐著回家。
為了防止敬業了一輩子的李奶奶要自己再去相別的女孩,趙明說雙方印象不錯,已互換了聯絡方式,等到外面再慢慢了解。為了防止父母要自己執行去女方回門的習俗,趙明過完春節便急匆匆地趕回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