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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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趙明終於找到了一家願意轉讓的門面。店主說他就是靠這個門面發了一筆小財，最近在別處弄了個更大的店子，忙不過來，不得已才轉讓的。趙明覺得店主開出價格還比較公道，地段也不錯，便跟他說三天內再答覆。

晚上，他呼了菊萍，服務檯告訴他機主已停機。便來到天元大酒店。酒店裡見不到菊萍的身影，於是他找到了蘭蘭，向她詢問菊萍的去向。

“你找她幹什麼。”蘭蘭頭也不抬地攪動著杯裡的冰塊。

“我真是有事，你告訴我她在那裡。”趙明誠懇地說道。

“有什麼事。”蘭蘭不霄地說道。

“蘭蘭，請不要這樣說，我找她是因為我想跟她盤個店面做點什麼生意。”

“嘿，嘿……你倒還真認真了，只可惜太遲了。”

“太遲了？什麼意思？”

“反正你忘了有這個人就是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死、了。”蘭蘭猛地抬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趙明愣住了：“……什麼？……蘭蘭，我沒有心事跟你說笑……”

蘭蘭瞟了他一眼，從包裡拿出菊萍割脈時留的那張粘有血跡的紙條拍在桌上。

趙明拿了起來，看著看著臉色剎的蒼白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蘭蘭冷眼相對

“菊萍怎麼啦？她在那裡？……”趙明情急之下抓住陳婧的手臂。

“你鬆手……不要假惺惺地裝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這裡的女孩多的是，隨便找一個就是了。”

“你別跟我拉什麼酸調兒，我還不至於苟且到在這裡胡來的程度……菊萍到底怎麼啦，你他媽的說呀……”趙明急昏了頭腦，一手把蘭蘭推倒在一沙發上。

“……你還不至於苟且到在這裡胡來的程度？你以為你跟那些人有什麼差別嗎。”蘭蘭很生氣地站了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來這裡的都是什麼人，政府官員、知名企業家……那一個都比你高尚。我告訴你，你可以瞧不起這裡的女孩，但不要在道德上遣責她們，如果道德在淪喪，請不要把責任歸咎在她們的頭上。正如空氣遭到了汙染，不要把罪狀加在石油和煤炭的身上。你過來、過來……”

蘭蘭越說越激動，把心裡壓抑的怨氣一股腦地發洩在趙明身上，“你看看，看看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你看到那個閉著眼睛抽雪茄的人嗎？你知道他抽的是什麼雪茄嗎？這是天元、也是這座城市所有的酒店賣得最好的雪茄，你知道它為什麼賣得這麼好嗎？就是因為推銷商說種雪茄是在處女的大腿上卷制的……就因為這一點，那些人都迫不及待、貪婪地吸食著。你能想象那幅陶醉的表情下面在想什麼嗎？你覺得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嗎？你他媽的就是個偽君子……”

“你不要在我面前發表什麼憤世痴俗的言論，我從來就沒有看不起誰，你若是覺得有人看不起你，那是因為你在心裡看不起你自己。我不管這裡的女孩怎麼樣，也不管來這裡的人怎麼樣，事實既然能讓這些東西一直存在，就有它的理由。我只關心菊萍怎麼樣了……我多次跟你詢問菊萍再那裡，你卻一直不肯告訴我，直到現在你卻跟我說她沒了……你說菊萍死了，她怎麼死的，你說呀。”趙明抖了抖那頁信紙。

“她活著又怎麼樣？她死了又怎麼樣？難道她的生死跟你還有什麼關係嗎？”蘭蘭氣憤地說道，“你這個騙子，你欺騙了菊萍，辜負了菊萍幾年來對你的等待。三年了，菊萍一直在等著你……你知道嗎，菊萍是這裡最窮的坐檯小姐。她一直守著自己，她要是放得開自己，憑她的容顏，她還用為錢煎熬嗎……你他媽的是個混蛋……”

蘭蘭氣得咬牙切齒，甩手而去。

幾個保安過來把失態的趙明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