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第五章


一紙當婚 同體 吻安,首長大人 總裁的出軌新娘 竊吻 絕嫁之紈絝相公 煉氣修神 緣若重生 邪魔狂尊 權傾天下:廢后重生

第五章

殷樊亞攙扶李相思回房後,首先請飯店服務生送來急救箱,親自替她包紮傷口。他用繃帶一圈圈纏住她手腕,也勾住她的心。

「等會兒洗澡時小心一點,別讓傷口碰到水,會痛的。」他溫柔

叮囑她。

「嗯。」她點頭,恍惚

踏進浴室,在蓮蓬頭下洗去一身狼狽後,她泡在浴缸裡,瞪著一室迷濛繚繞的蒸氣,發呆。

她想著殷樊亞方才在飯店大廳說的話,他看著她焦慮又氣惱的表情,以及那個意義不明的擁抱。

他那時為何要擁抱她?

若是別的男人,她會解讀成他們剋制不住突如其來的慾望,她或許會禮貌

掙脫,或者不客氣

指責對方逾矩。

但對他,她既不責備也忘了要掙扎,只是愣愣

由他抱著,甚至剎那間還有種奇妙的錯覺,彷佛自己是躺在搖籃裡。

她是怎麼了?這反應一點也不像自己。

想著,李相思忽

玉頰一熱。是蒸氣烘暖了她的臉吧?她閉氣,將一張嫣粉嬌顏潛入熱水裡,拒絕承認自己是因腦中凌亂的思緒而動搖。

她在水中倒數,給自己十秒的時間回覆一貫的冷靜,十秒後,她又將時間延長了十秒,才揚起頭,微卷的**在空中狂野

飆舞,水珠四濺。

窈窕的胴體立起,**越過浴缸,她拿毛巾稍稍擰乾秀髮,套上白色浴袍。

她推開浴室的玻璃門,低頭繫好浴袍衣帶,臉蛋再抬起時,一道英挺的身影驀

映入眼簾。

她怔住,雙手凝在衣帶邊,整個人頓時呈現可笑的靜止狀態。

「洗好了嗎?沒弄痛傷口吧?」殷樊亞像是未察覺她的尷尬,很自然

問。

「你……你怎麼還在?」

她以為他幫她處理好傷口後,就該出去了。他是個君子,不是嗎?他、他、他……該不會都看到了吧?

李相思猛然回眸,瞪向浴室那扇門,雖是玻璃做的,中段卻是看不透的霧面,頂多能隱約看到身體的曲線。

但即使只是曲線,也夠撩人了,若隱若現的效果甚至更能激發一般男人的獸性——可他,當然不會因此為欲癲狂吧?

美眸回到殷樊亞身上,他正淡笑著,似是看透了她的思緒。

「放心,我什麼也沒看到。」擒住她的眼亮得令她難以逼視,又深邃得讓她無法猜測。

她懊惱

咬脣,只能肯定一點,就算他的確乘機欣賞了一場美人出浴秀,也是毫無反應,至少她看不出來。

她不知究竟是哪一點比較令自己在意?他可能偷窺她出浴,或者他看了卻毫無反應?

可惡……

「我叫了客房服務,你應該餓了吧?過來吃點束西。」溫和的聲嗓穿透她迷濛的腦海。她定定神,這才發現房間內多了一張小小餐桌,餐桌上,擺著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她放下凝在衣帶的手,似嗔非嗔

看他一眼,然後翩然舉步,在餐桌旁落坐。

他也坐下來,卻是將椅子拉到她身邊,一面替她斟了一杯黑啤酒,一面介紹桌上餐點。

「我叫了德國豬腳,這酸菜我剛偷吃過了,很不錯。還有這道,是施瓦本風的餃子,昨天總經理夫人也煮了一道德國餃子,你不是說很好吃嗎?來嚐嚐飯店主廚做的有什麼不同。還有這個,慕尼黑的白香腸,看起來很特別吧?試試看。」

他一口氣說了一串,她卻幾乎沒聽進去半句,只覺得他靠自己實在太近,身上一股沐浴乳的淡淡清香擾人

勾惹她的嗅覺。

「你要先吃哪一道?」性感的呼息根本就在她耳畔。

她悄悄握了下拳。「先吃香腸吧。」

說著,她意欲拿起餐具,他卻搶先一步替她將香腸挾進她餐盤裡,還細心

切成一塊一塊。

她蹙眉望著他過分熱心的舉動。「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只是微笑,繼續切香腸,然後叉起一小塊,往她脣畔送。

她嚇一跳,反射性

別過臉。「你做什麼?」

「餵你吃啊!」他很無辜

回答。

她驚恐

瞪他。「我自己可以吃。」

「你的右手扭傷了,吃東西不方便,還是我餵你吧。」

「我還有左手。」她忙不迭

宣告,粉頰微暖。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手殘了,幹嗎要他餵食啊?

為了表示自己能照顧自己,她用左手拿起餐叉,叉了一塊香腸送進嘴裡,咀嚼完畢,嚥下,翠眉得意

一揚。

看,我自己可以吃。

她用清銳的眼神表明意志。

他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拉過那盤德國豬腳,俐落

分解,然後再將切成小塊的脆皮和嫩肉,一一移渡到她盤裡。

「你自己吃吧,不必管我。」她婉拒他的好意。

「你吃你的吧,不必管我。」他不管她的回絕。

她暗暗咬牙,初次在品嚐美食時,食不知味,她瞪視他,此刻,深深

領會到,原來男人的溫柔體貼可以令人如此困窘。

她很想趕他走,想叫他離自己遠一點,卻奇怪

說不出口,**顫抖

相互廝磨,就是無法吐出冰冷的言語。

他似乎也汪意到她顫顫欲言的紅脣,出神

盯了好半晌,然後,忽

拾起餐巾,輕輕拭向她嘴角。

「你做什麼?」她又嚇一跳。

「別動。」他單手扣住她後頸,替她擦拭油亮的脣。「這樣好多了。」

好多了?

她窘迫

顰眉。「我剛剛嘴上沾了什麼嗎?」她怎會這麼不小心?老是在他面前出這種糗。

「不是沾上什麼,只是太亮了。」

「太亮?」她不解。

「會讓人很想親吻。」他柔聲低語,鎖住她的星眸絕對有能耐打亂她心跳的節奏。

她的心跳亂了,呼吸也暫停,眸光悵惘

徘徊在他若有所思的俊顏。

許久、許久,也許足以讓一個人的理智溜到世界盡頭,他才沙啞

揚嗓。「你的臉紅了。」

什麼?!

她一震,腦海瞬間空白。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純情的一面。」

純情?她?!這應該是用在葉子那種女孩身上的形容詞吧?跟她八竿子打不著。

李相思倉皇斂眸,死盯著自己的餐盤,竟有種恨不得找個

洞鑽進去的衝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反應,真的是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相思。」他忽然喚她。

她軟弱

想關閉自己的耳貝。「什麼事?」

「你是個很倔強的女人。」他嘆息般

評論。

她愕然。

「女人,有時候還是要撒點嬌比較好。」

撒嬌?她?

她不明所以

瞪著他溫煦的笑容。

「還是說,你從來不懂得撒嬌?」他低聲問,忽

抬起手,將一綹不聽話的散發勾回她耳後。

他在做什麼?在說什麼?為何她的胸口會撞擊得如此激烈,血液幾欲在體內沸騰?

「相思,我們明天不回臺灣了。」

「為什麼?」她迷惑

眨眼。

「我們要留下來,好好

玩一天——」

隔天早上,在殷樊亞的引領下,兩人坐上火車,往一個名為富森的小鎮出發。富森位於德國著名觀光路線羅曼蒂克大道的終點,距離慕尼黑約莫兩小時車程。

在歐洲搭火車是很有意思的體驗,除了可以欣賞窗外如詩如畫的景緻,最有趣的是每個座位前都會附上一張火車時刻表,詳細記載此班火車的行進路線及到站時間,如何接駁其他班次的火車,以及每一個車廂的功能。

表上各種記號琳琅滿目,妙味橫生,光是研究各個記號代表的意義,就能打發不少時間。

好學的李相思自然不放過這機會,上車後,在窗外湖光山色圍攏下,興致勃勃

玩解謎遊戲。

殷樊亞興味

打量她側面,看她伏著羽睫,蔥指在時刻表上點劃,每發現一處奧妙,櫻脣便會心一抿。

而當她不自覺

微笑時,他的心也跟著悸動。

她實在很可愛——他認識的女人大概不會有任何一個對火車時刻表有興趣,唯有她與眾不同。

「我們這班車有餐車。」她冷不防

揚嗓,燦亮的眼神在他心潭投下了一顆小石子。

「你該不會想吃東西吧?這麼快肚子又餓了嗎?」話說早上,他才半強迫

盯著她吃下一頓豐盛餐點呢,雖然如果她還有胃口,他絕對不介意欣賞她大快朵頤的俏模樣。

「我當然不餓。」半詼諧的語氣似是令李相思有些發窘。「而且餐車也只有用餐時間才供應餐點。」

「那就好。」他故意擺出一副放心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又想吃了,你知道,胃口太好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無語,嬌嗔

瞟他一眼,不理他,繼續埋首研究。

殷樊亞笑望她,就像她只顧著手上那張時刻表,他也只顧著領略她多樣的風情。

他大概是瘋了。他半無奈

想。

延後回國行程,與她在異鄉閒晃消磨,根本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他一向是個工作狂,只想著快一點攀上權力頂峰,他個人認為,虛擲時間是最大的浪費。

但今日,他卻只想好好放鬆一天,與她盤桓,他想,偶爾放慢腳步也無妨,偶爾也可以停下來看看路邊的花朵。

他想,好好寵她。

因為不知怎

,他有種預感,身旁這可愛的女孩似乎不曾擁有過真正的快樂,或許從來不懂。

她的笑,很少出自真心,只是為了掩飾不快樂。

她不懂得撒嬌,不允許自己軟弱,她是一朵以火熔鑄的冰玫瑰,剛強,冷傲,但冰火相剋,遲早有一天會將她折磨成一縷輕煙。

想到有那一天,他便不由自主

驚慌。

他知道她不是他該給予溫柔的物件,他也給不起,但他的情感,拒絕理智的命令。

一天就好,他希望能聽到她開懷的笑聲,見到她百分之百不含一絲雜質的笑容。

他或許大自以為是了,但他只求一天,拋卻責任與身分,以最真實的自己,試著摘下她戴在臉上的面具……

「到了!」

火車進站,她笑著翩然起身。

他走在她身後,欣賞她輕盈如蝶的身姿,他敢打賭,只要他稍一用力拉她的手,她就會娉婷飛舞起來。

火車站外,等著開闊他們視野的,是一座童話般的小鎮,五彩繽紛的建築物,歐洲風的街燈,以及秋高氣爽的一大片藍天。

兩人走在街道上,就連呼吸到的空氣,彷佛也比平日清新幾倍。

「我們要去哪裡?」李相思問。

「你猜不到嗎?」殷樊亞故作神祕。「這個小鎮最有名的

方是哪裡?」

她搖頭。

「呵,難得你也有不曉得的事呢!」他輕笑著逗她。

她不情願

微微眯眼。「你如果早告訴我一聲,我就會查好資料。」

「你不需要查資料,只要跟著我就好。」他低語,臉部線條一瞬間軟化得極溫柔。

溫柔得令她不敢多瞧。

只要跟著他。

她胸口怦動著,玩味著這話隱藏的涵義,他或許只是隨口一句,但她從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

她的人生,一路走來,從不會只需信任某人的帶領,她從來都是跌跌撞撞,親身披荊斬棘。

只要跟著一個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李相思不覺緩下步履,稍稍退後。她凝視著殷樊亞的背影,高大又偉岸的背影,好似真的能夠替她擋去前路風雨……

「過來,相思。」他察覺她落後了,警覺

回過頭,朝她伸出手。「這裡觀光客多,小心走散了。」

她遲疑

盯著那看似溫暖的大手。

「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只是朋友的牽手,不怕。」

怕?她怕什麼?

他半玩笑半調侃的口氣激惱了她,橫他一眼,胸口一股倔氣湧上來,不顧一切

將柔荑交給他。

他結實

握住,一陣陣熱流透過彼此交疊的掌心,暖了她胸口。

「走吧,我們先去買票。」

買了票,兩人沿著流水淙淙的溪谷走山路,秋意在山巒裡群聚的樹林揮灑著顏彩,淺黃、霜紅,但仍有部分翠綠依然堅持我行我素。

山徑遊人如織,卻仍是清靜,或許是因為天空太遼闊,而森林綿延不絕。

,兩人轉過一彎道,巍峨聳立在山頂的建築赫然現身。

李相思輕輕抽氣。

她終於知道殷樊亞要帶自己來看什麼,就是山上那座頂著蔚藍尖塔的白色城堡。

新天鵝堡,以天鵝的絕美姿態,在藍空下,在山巔上,在德國人心目中,孤傲又優雅

挺立著。

殷樊亞傍在她身邊,與她一同仰望城堡。「聽說迪士尼童話裡的灰姑娘城堡,就是仿造這座新天鵝堡設計的。」

「嗯。」李相思應一聲,只覺喉腔梗著什麼,一時無語。

她自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從不相信童話,但親眼見到這座在山林間遺世獨立的城堡時,仍是難以言喻

悸動。

這座城堡,源於一個國王浪漫的夢想,而它本身,也成為一個永遠的夢。

「恬雨一直很嚮往這座城堡。」殷樊亞啞聲低語。「她小時候老纏著我念童話給她聽,最喜歡灰姑娘的故事,一直吵著要到灰姑娘的城堡玩。」

她訝然回眸。「你會念童話故事給你妹妹聽?」

「嗯哼。」他點頭。

她盯著他,水眸迷離。

「你覺得很好笑?」

「只是意外。」或許也有點羨慕——她在心底默默加註。「那你帶她來過這裡了嗎?」

「沒機會,我自己也是第一次來。」他搖頭。「我工作後一直很忙,沒什麼時間好好陪她,不過她現在也不需要我了,她有柏琛。」

「怎麼聽起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她似笑非笑

瞟他一眼。「嫉妒自己寵愛的妹妹被另一個男人搶走嗎?」

「怎麼可能?」他喊冤。「我當然希望她幸福。」

朱脣逸出一聲輕笑,如風鈴,在殷樊亞胸口搖盪。

他微笑凝視她。這是個真心的笑,他敢肯定。

「相思,你相信灰姑娘嗎?」他問。

她眨眨眼。「我相信灰姑娘,但不相信童話。」

正如他所料。

殷樊亞暗暗嘆息。「你認為不會有一個王子來解救她?」

「解救她的,是神仙教母。如果不是她對灰姑娘施了魔法,灰姑娘不可能去參加舞會,王子也不可能注意到灰姑娘。」

他興味盎然

挑眉。「有道理。」

「那你呢?」她反問。「你相信童話嗎?」

他愣了下,沒料到她也會問他這問題,心念一動。「我以前不相信。」

「現在呢?」

現在嘛……他再度仰起頭,眺望遠方那美麗的城堡。「我有點希望自己能相信。」

「為什麼?」她詫異

凝視他,他的回答大大出乎她意料——他應該是個很精明現實的男人,不是嗎?

他不語,只是淡淡笑著,而她看著他的笑,心湖悄悄漾開一圈圈異樣的漣漪。

黃昏,兩人搭車回到慕尼黑,適逢聞名遐爾的啤酒節開鑼,只見許多德國人穿著傳統服裝,興高采烈

朝特蕾西亞草坪廣場趕去。

殷樊亞不放過湊熱鬧的機會,拉著李相思也跟去啤酒節會場,廣場上搭起一頂巨大的彩色帳篷,蓬下一桌桌坐滿了人,舉杯狂歡。

兩人感染到節慶的氣氛,心情也超High,擠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下,殷樊亞要了兩杯黑啤酒,端過來。

「乾杯!」清朗的聲浪壓過鼎沸人聲,精準

在李相思耳畔掀起波瀾。

「乾杯。」她舉杯與他相碰,喝一口。

他卻是豪邁

一口氣灌了將近半杯,她愣了下。

「副總,你酒量不是不好嗎?這樣喝很快就醉了。」

「別擔心,我好得很。」他眨眨眼。

李相思蹙眉,還想再說什麼,鄰座的德國男子忽

站起來,引吭高歌。他失態的舉動並未引起旁人側目,反而一群人都跟著唱。

「他們在唱什麼?」殷樊亞好奇

問。

「好像是一首德國民謠。」

「什麼?」他聽不清。

她向前傾,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正巧也往前,兩人頓時面對面,呼吸只有一寸之遙。

她怔住,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玫瑰**輕顫。

他盯著那脣,有股衝動想狠狠**一番,終於還是剋制住,痛飲剩下的半杯啤酒,俊頰迅速漫染一片醺紅,但磨人的飢渴,依然焦灼著他喉嚨。

同桌的德國人喝到興起,見他們兩個是東方人,好奇

湊過來攀談,其中一個還盛讚李相思長得漂亮,說殷樊亞有這樣美的女朋友真是好福氣。

「他說什麼?」殷樊亞問。

「他誤會了,他以為我們是情侶。」

「是嗎?」他好整以暇

欣賞她微窘的芳容。「你跟他說,我配不上你。」

她瞪他。「你在開玩笑吧?」

「嘿!我可是認真的,小姐。」他挽起衣袖,抗議

拿啤酒杯往桌面敲了敲,還故意擺出一副橫眉豎目的表情,頗有幾分古維京海盜粗野的神韻。

粗野?她不禁噗哧一笑。她竟把這樣的形容詞冠在這個俊美貴公子身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更怒吧?

「你笑什麼?」他眉頭攢得更緊。

「沒什麼,我只是……」她收不住笑聲。「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他注視著她朗朗的笑顏,劍眉舒緩了,眼神溫暖,脣角也揚起。「只要是男人,都有無賴的時候。」

他毫不介意她的評論,自顧自

又喝乾一杯啤酒。

她見他喝得不知節制,索性也開懷暢飲,反正他一定比她先醉,呵,就喝個痛快吧!

喝到淋漓處,兩人又划起酒拳來,同桌的德國人見了很是新鮮,嚷著也要學臺灣酒拳,兩人笑著把規則解釋給他們聽。

結果一夥人就這麼吆喝起來,贏了大笑,輸了乾杯,人人玩得樂不可支。

回飯店時,李相思已是神智微茫,水眸氤氳,殷樊亞卻依然神清氣爽,穩穩

將踉蹌的她收在懷裡。

「奇怪,」她不解

盯著他。「你臉這麼紅,應該也醉了啊,怎麼好像沒事的樣子?」

「臉紅了不一定表示喝醉。」

「可是不對啊!」她眯起眼,努力理清散亂成一團的思緒。「我記得那次跟你去應酬,你喝沒幾杯就不行了,還要勞動我送你回家。」

「呵呵。」他但笑不語。

她歪著臉蛋,迷惑

打量他,腦中靈光乍現。「難道你那時候是在演戲?」

他哧聲一笑。「你真聰明!」

「你好奸詐。」朱脣噘起,像一朵在水溶溶的夜色裡含苞待放的玫瑰,嫵媚

**著他。

她不是有意的,絕對不是,她喝醉了,他不該輕薄她!

殷樊亞緊繃

別過視線,命令全身的紳士細胞進入備戰狀態。「這是教訓你,千萬不要隨便相信一個男人。」他開玩笑似

告誡她。「就算他一喝酒就臉紅,也不見得表示酒量很差。」

「不用你教我。」她可愛

斜著眼。「我從來就……不相信男人。」

「為什麼?」

「因為男人說愛,其實都只是色慾。」

「是嗎?」他意味深長

望她,良久,一聲嘆息。「那你就不該放縱自己喝這麼多酒,相思,瞧你現在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如果我想對你怎樣,你還有力氣用柔道對付我嗎?」

「我以為你會比我先醉嘛。」

「傻瓜,我是千杯不醉的。」

傻瓜,她是嗎?

李相思昏蒙

眨眼,試圖認清在他眸底閃耀的星芒。

那是什麼?是嘲笑嗎?還是一種說不出的愛憐?

「你想對我怎麼樣嗎?」他也跟那些男人一樣,想佔有她嗎?

他身子一繃,兩秒後,俊脣苦澀一句。「我儘量剋制自己。」

「是啊,你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當然剋制得住自己嘍。」性感的嗓音如絲,在他耳畔廝磨,似是嘲諷,又似蘊著幾分哀怨。

他心一跳,深吸口氣,扶她進飯店電梯。

她嬌笑著探出手指想按樓層鍵。「咦?我們是住幾樓?我怎麼一下忘了?副總,到底是——」

來不及吐落的言語教他一口承接了,咬碎。

他一手摟住她纖腰,另一手護著她後頸,方脣在玫瑰瓣上肆虐,熱烈的男性氣息瞬間燙暖了她全身肌膚。

她曖昧

嚶嚀,**輕啟,毫無防備

迴應他的吻,他突如其來的侵略,他濃烈如酒的情慾。

他們狂野

擁吻著,誰也料不到這**會來得如此石破天驚,誰也想不到該有人喊暫停,他們只是吻著,在幾近絕望的飢渴中品嚐彼此、**彼此、將對方的味道深深

刻進自己骨血裡……

叮!

清脆的聲響,如暮鼓晨鐘,剎那間敲醒了殷樊亞的理智,他愕然抬眸,瞪著電梯門緩緩開啟。

一對老夫婦走進來,見兩人緊緊相貼的姿勢,鄙夷

挑了下眉,充分表現出對時下年輕人不知檢點的行止的不以為然。

殷樊亞苦笑,無法辯駁老人批判的眼神,下意識

將李相思的臉護在懷裡,不讓外人瞧見。

到了兩人住房那一樓,他迅速擁著她出電梯,在她皮包裡找出房卡,刷了,扶她進房,替她卸下風衣,將她安置在**。

她眨眨眼,若有所思

望著他。

他迴避她的目光,蹲下身,替她脫了高跟鞋,豔紅的鞋身擱在他大掌上,顯得異常嬌弱,他彷徨

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它們整齊

擺上鞋架。

然後,他開啟茶几上的礦泉水,斟了一杯,在床沿坐下。

她靜靜躺著,似睡非睡,秀眉是天上兩彎月牙,墨睫是月牙銜著的幼鳥,剛長好美麗的羽毛,天真又脆弱。

他揚脣,輕輕推她。「相思。」

「嗯?」羽睫顫顫

拍打著。

「起來喝水,你要多補充些水分,不然明天起來頭會很痛。」

「嗯。」她點頭,掙扎著起身,上半身一歪,偎靠在他胸膛。

他設法忽略那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絕妙觸感,將杯緣抵上她的脣,喂她一口一口喝下。

喝完,他又斟來一杯,她乖乖

繼續喝。

殷樊亞滿意

微笑,將空玻璃杯擱到一旁。「睡吧,我們明天可是坐早上的飛機。」他重新扶她躺下。

「現在幾點了?」她問。

「快十二點了。」

「你要回房了嗎?」水眸凝定他。

「嗯,我該回去了。」

「剛剛那個吻,你後悔了嗎?」

她問得好直率,好犀利,像一把尖銳的刀,直刺他胸口。

殷樊亞措手不及,只好認命

領受那痛的懲罰。「對不起,我不該吻你的。」他自嘲

低語,掌心順著她臉緣摩挲,感受她肌膚每一寸紋理,以及教人發狂的柔膩觸感。

老天!她一定醉得很厲害。李相思昏亂

想,因為她居然很希望他放肆的大手再往下探索。

但他沒有,大手停在她的咽喉,不施一分力,卻緊緊

鎖住她的呼吸。

「我以後不會再碰你了。」他拋下承諾,大手同時離開她。

她頓時感到一陣涼意,芳心沉下,竟感到失落,她怔怔

望他。「因為魔法結束了嗎?」

他一震,良久,深沉

頷首。「對,魔法結束了。」

過了午夜,他給自己放縱的期限也該到了,他沒資格再耍任性。

他不能碰她,因為他給不起她任何承諾,因為他戀愛和結婚的物件只能是名門千金。

她凝視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能看透那深不見底的眼潭。「因為我不是真正的公主,對嗎?」

略顯悽楚的聲調,幾乎要繃斷他心絃,他咬了咬牙。「灰姑娘畢竟無法適應宮廷生活。」

能匹配王子的,終究還是有權有勢的公主。

她很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絕不許自己以曖昧不明的態度傷害灰姑娘——她懂得的,這男人的生存之道。

他跟自己一樣,都不相信童話……

她閉了閉眸,脣畔淺淺浮起的笑意,既哀傷又冰冷。「除非灰姑娘願意不計名分,委屈自己當情婦,否則永遠不能跟王子在一起吧?」

他震懾

注視著那詭異的笑——

「我不認為你會願意成為一個男人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