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三章 摸心

第九三章 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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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摸心

病房裡,嶽嬸和姚美怡躺在各自的**輸液。姚母在兩張床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會兒愛撫著女兒纖細的手,一會兒和嶽嬸說幾句話。

“我說老同學,你這個女兒是怎麼生出來的?可以申請專利了。如果這世界上的女孩子都像你們家美怡似的,也省得那麼多男人挑肥揀瘦的。一個個都娶個美怡這樣的,省下心好好幹自己的事業,人類將會是怎麼樣的輝煌呀?”嶽嬸開玩笑地說。

“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能省省呢?當著孩子的面,也這麼貧!你呀,積些口德吧!”姚母聽嶽嬸這麼誇姚美怡,心裡面自然也高興,可嘴上還是笑著嗔怪。

“我貧什麼呀?”嶽嬸不以為然地說,“你喜歡美怡,喜歡得跟什麼似的,以為我不知道?我這麼說,你心裡面偷著樂吧!美怡擱誰手裡,不是一顆明珠呀?不過,老同學,誰都想自己的孩子天下第一,可,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可能連門都不敢讓她出了。好孩子,就是容易被別人傷害著的。就像大款,揣著大把的錢,又有哪個不是提心吊膽地活著呢?”

一句話倒說在了姚母的心坎上。

“當著孩子呢,你老說這些話幹什麼?”姚母的眼睛使勁兒地眨巴了幾下,勉強把眼淚憋住了,責怪嶽嬸說:“再胡說八道,我找大夫換房了。人家要是問,就說這裡有個瘋婆子。”

“就一個瘋婆子嗎?”嶽嬸嘻嘻哈哈地說。

“你再說這些沒邊兒的話,擔心我撕了你的嘴!”姚母狠狠地說。

“好好好,不說了。老同學,勞煩你一下,你給我買瓶水去,怎麼樣?哦,對了對了,順便,給你寶貝女兒帶一瓶。嗨,能落一村不能落一人啊,給你也捎一瓶吧。醫院裡,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嶽嬸說著,從褲兜裡依次掏出了三個一元的硬幣。

“省了吧。”姚母撇了一眼嶽嬸,又看了看姚美怡,問姚美怡要不要吃點兒什麼。

姚美怡只搖了搖頭。

“聽見了吧,”姚母朝著嶽嬸笑著說,“我女兒什麼也不要。我是在這兒陪女兒的,不是伺候你這個瘋婆子,給你跑腿兒的。你口渴了,少說些沒用的話就是了。再不行,你提拉個吊瓶,自個兒買去。”

“沒良心的,還沒求你別的呢

。”嶽嬸說著,故意撂下了臉。

“媽,”姚美怡說話了,“要不,你就給我帶袋酸奶回來吧。”

“看看,”嶽嬸樂了,“就說美怡懂事兒,招人喜歡,招人疼嗎。比當媽的,強多了去了。”

“這給你美的!”姚母瞪了嶽嬸一眼,就站起了身。

“錢!錢!”嶽嬸把抓著三枚硬幣的手往姚母面前舉了舉。

“留著,你擠公交車吧。”姚母哪能接嶽嬸的錢,這樣說著,就往外走了。

嶽嬸見狀,趕緊衝著姚母的後背喊到:“你請呀,那就帶點兒瓜子回來吧,咱好嘮嗑。”

“你喊我一聲媽,我就給你買。”姚母說著,頭也沒回,呵呵地笑了起來。

嶽嬸朝著姚母的背影罵了一句,估摸姚母走得遠了,才扭過身子,對姚美怡說:“我和你媽上學的時候,就總鬧。”

姚美怡聽了,也向嶽嬸轉過一些身,微微一笑,說:“我也聽我媽說過。”

嶽嬸看著姚美怡還蒼白著的臉,心裡面難受,嘴上卻不願意露出來:“美怡啊,別看我和你媽總拌嘴,心卻長在了一塊兒似的。我們呀,上學的時候,還合夥把一個男生給打了呢。”

“是嗎?有這事兒?”姚美怡打小就愛聽別人講往事,聽嶽嬸這麼說,更來了興致,臉色也紅潤了些。

“陳芝麻爛穀子的,也不樂意提了。”嶽嬸有意支出了姚母,自然不想在這上面耽誤太多的時間,“不過,你媽呀,那時候,脾氣可照你厲害得多了。家裡家外,那可真是吃不了半點兒虧的。偏偏,她倒把你養得這麼一個溫順的性格,受了委屈,只在心裡面自己扛著。”

姚美怡聽了,心好像被什麼忽然錘了一下,疼起來:“姨,瞧您說的。”

嶽嬸很滿意姚美怡做出的反應,有意地拿出了語重心長的口氣,輕聲地說:“你媽呀,把你的終身大事撂在我的身上了。可我,辦事不利,倒添了你的煩惱……”

姚美怡明顯聽不下去了,紅著眼睛說:“姨,都過去了,別再說了。”

嶽嬸怎麼能不說下去:“其實,東方永懿那孩子真的不錯。我和他爸媽是老鄰居,看著東方永懿長大的。他呀,就是倔強了一些,品質是很好的。不然,就你媽那脾氣,我也不敢隨隨便便就給你介紹呀。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姨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你對東方永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怎麼就不繼續下去呢?”

姚美怡的眼角淌出了一顆淚水:“姨,可能,是我們沒那個緣分吧。”

嶽嬸搖了搖頭,接著又說:“是沒有緣分,還是你們不知道珍惜緣分呢?姨沒少給人介紹物件,這緣分二字自然重要,可惜緣才更重要啊。”

姚美怡的心,疼得有些受不了了,懇求一樣地看著嶽嬸:“不說這些了,可以嗎?姨。”

嶽嬸卻直逼姚美怡最後的心理防線:“姨是合攏人的。每說成了一對,我的心也舒坦,要是說不成,倒不是覺得臉上無光了,只覺得像是辦了什麼糊塗事兒似的。我不像別的媒人,隨隨便便拉到一起就給人家介紹。那樣不好。我是覺得很有了把握,才讓兩個人認識呢。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真的。”

姚美怡忽然有了被瓦解的感覺,更加難受地說:“姨,我不想說這件事情了。我都,都不想了。”

嶽嬸卻不願意鳴金收兵:“你這樣的女孩兒,姨見得太多了。很多事兒都想讓人猜。這倒也沒什麼,只是在感情問題上是很容易吃虧的。你還小,可能體會不到,特別是女人,只有二十幾年的時間是在父母的呵護之下的,更多的時間,卻是要靠著一個男人的肩膀生活的。找一個好男人,就等於給自己大半生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東方永懿是個知冷知熱的人,你和他一起,他一定能好好待你的。”

“知冷知熱,他?”姚美怡聽嶽嬸如此一說,更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真想告訴嶽嬸,她並沒有那麼折磨過東方永懿,她並沒有讓東方永懿猜她的什麼心思,她已經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東方永懿看了!是東方永懿無情無義,不把她放在心上。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再和嶽嬸說這些幹什麼呢?委屈,自己已經受了,還差這一點嗎?

嶽嬸見姚美怡這般的情景,還想繼續再說下去,安靜的醫院走廊裡,已經傳來了姚母的腳步聲。

……

嶽嬸輸完液從醫院出來,就覺得,姚美怡的心思,已經完全摸清楚了,接下來,應該是找東方永懿好好聊聊的時候了。

這樣決定之後,嶽嬸就先給東方母打了電話。

當嶽嬸知道東方母在外面,家裡只有東方永懿一個人的時候,暗喜時機正好,就告訴東方母:“你就先在外面別回來,我去你家和小懿談談,完事兒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東方母聽了,自然樂得合不攏嘴,連連答應。

撂下電話之後,嶽嬸就叫了一輛計程車,沒有十分鐘的功夫,就來到了東方家門口。

幾聲門鈴之後,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疲憊的東方永懿,緩緩地開了門。

“是嶽嬸呀,我媽剛出去了。”東方永懿有些淡淡地說。

“我就在你家等等吧。”嶽嬸說著,沒等東方永懿往裡讓,自己就邁步走進方廳,在沙發**坐好。

東方永懿只好招待著。切了一盤水果,放在嶽嬸身前的茶几上,帶著幾分歉意,說:“要不,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來時就給你媽打過了。她說如果她沒回來,就讓我等她一會兒。”

“是這樣啊。那,嬸,你先坐著,我回我那屋還有點兒事。”

“什麼事?打電腦吧?你瞅瞅你自己,就和多少天沒有睡覺似的!有時有晌的玩一玩,也沒什麼,可你也不能就和鑽了進去似的啊!再者說了,有你這樣招待人的嗎?不能陪客人說幾句話?你跑你那屋去了,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我看中了什麼,揣懷裡跑了,你不怕?快坐下,咱娘倆嘮嘮嗑。”

東方永懿也是打小叫嶽嬸這樣數落慣了的,這時,聽嶽嬸這麼一說,,也只好陪著,在對面坐了下來。

“小懿,你一個大小夥子,休息,就一個人跟大姑娘似的囚在家裡呀?”嶽嬸看著東方永懿也忽然就蒼白了的臉色,知道他很久都沒有怎麼出門了,就問到。

“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東方永懿察覺出嶽嬸絕對不僅僅是想等他媽,說話也就儘量提防著。

“給你介紹物件,你又不樂意看,好好的時光,都耽誤在家裡了。”

“嬸,我的這點子事兒,您就別老掛在心上了。”

“我才懶得管你呢。”嶽嬸說著,故意用輸液的,還沒揭下膠帶的手去取水果。

東方永懿見嶽嬸手背貼著醫用的膠帶,知道是點滴了,就順嘴問:“嬸,病了?怎麼也沒聽我媽說?”

“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兒感冒,點了幾天,好多了。唉,你猜,我在醫院碰著誰了?”

“這,我怎麼猜得出來。”

“姚美怡。啊呀呀,病得那個才叫可憐呢。”

“她,她怎麼了?”

“臉都沒人色了。”

“什麼病呀?”

“躺在**,有時還掉幾滴眼淚。真跟林黛玉似的了。”

“嬸,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相思病。”

“嬸,盡開玩笑。”

“別說你不相信,開始我也不相信。我和她聊了一回,她把你們之間的事兒都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了。”

“真的?不會吧。嬸是不是要套我什麼話,故意這麼說的。”

“你不相信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打什麼緊。”

“這倒也是。”

“你別怪嬸,嬸在她面前,把你好一通罵呢。”

“幹什麼呀?嬸。”

“還不是讓人家寬寬心。同時呢,也為你解脫解脫。”

“為我解脫?”

“讓人家死了心,不也省去你好些麻煩嗎?”

“這……,倒也是。”

“我還和人家說了,等她好了,我就給她介紹一個強過你一百倍的。你猜她怎麼說?”

“我又怎麼知道?”

“她呀,還挺痴心於你。我就勸她了,叫她別傻了,東方永懿甘心錯過,還惦記他幹什麼?”

東方永懿聽嶽嬸這麼一說,心裡面不由得也咯噔一下,低了頭,不吭聲了。

“其實呀,這感情的事兒,真的很微妙。”嶽嬸看了看東方永懿,接著又說,“就像在海邊拾貝殼。拿在手裡的時候,總不以為如何,很輕易地就給扔了。可繼續再拾,慢慢就發現不經意扔了的那個是最漂亮的,再回頭去找的時候,就發現,再也找不回來了。”

“嬸,您都可以當詩人了。”

“哪裡呀?這也就是我給人介紹物件這些年,一點點的心得。去年我們一家子去海邊玩,我就是一邊撿貝殼一邊就想到這些了。我就把這些話和姚美怡都說了,也埋怨她為什麼處了一回就提出不幹了,就有錯,也不都在男方一人的身上了。就當上了一堂課吧。不然,又能怎麼樣呢?男女之間的緣分,和做事情的機遇一樣,一輩子也就那麼一兩回吧。抓不住,就過去了,再會不會有,只能由上天來安排了。姚美怡聽了,你猜怎麼著?哦,你肯定猜不著。哭得,老傷心了。可傷心是沒用的。任何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錯過了也就錯過了。要說,姚美怡這孩子也怪可憐的。若說找男朋友,排隊的可以繞地球一圈,可心的,又能有幾個呢。我也再幫她留心吧。弄得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只覺得欠了她的債似的。”

“她會找到理想的伴侶的。”

“會不會的,也只看緣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