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章 命(上)
總裁的獨寵嬌妻 都市駙馬 魚香滿唐 獸血盤龍 百花繚亂 帝戰 問道混元 修羅少爺太囂張 天烽 極品天王在都市
第二八四章 命(上)
東方永懿坐在肖父的面前,心裡面卻還惦記著躺在病**的東方母,又和肖父說了幾句平常的話,就只說自己還有些事兒,起身,領著姚美怡就走了。
急救室的外面,只剩下了肖父和田媛媛兩個人。
肖父到底是年過半百的人,聞聽噩耗時的驚慌,再加上匆匆地趕來,又和肖母大鬧了一通,身體已經疲憊不堪,見田媛媛在自己的身旁也真是默默地坐著,就輕聲地對田媛媛說:“田媛媛,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肖蓉兒的關心。你也跟著忙活了大半天了,快些,也回去歇著吧。”
連驚帶嚇,又勸了這個,拉了那個的田媛媛,無論是體力,還是心力,確確實實地,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可,一心卻只想著可以再看一看甦醒來的肖蓉兒,也就對肖父輕鬆地一笑,說:“伯父,我再等等吧。”
“嗨,”肖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搖著頭,說,“想來,我事事要強,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主兒呢?不光讓許多人看了笑話,還連累著一些人跟著……”
“伯父,”田媛媛見肖父的話只說了一半,也就接過來,說,“您可別這麼說。我和蓉兒情同姐妹,蓉兒現在真的很難,我又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這,”肖父把頭一低,“也是家門不幸了。”
田媛媛見曾經談笑風生的肖父,情緒卻落得如此地低沉,剛剛還想要問的,也是一直都憋在心裡面的一個問題,又咽到了肚子裡。
肖父卻好像和田媛媛想到了一起似的,又搖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這個傻蓉兒,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原來,蓉兒的爸爸也不知道這裡面的原因。”田媛媛也慶幸自己沒有把話問出來。
“本來,挺好挺好的,”肖父又接著說,“真就是陰差陽錯,也不至於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我早也就看出了這一步,可,怎麼就,就都鑽到了錢眼兒裡了呢?”
“真的,就是金錢的罪過嗎?”田媛媛聽了肖父的這一番話,心裡面默默地又一想,不覺得,就打了個結兒。
“人是離不開錢,”肖父又繼續說著,“可,人又怎麼可以僅僅只想著錢呢?到頭來,得不償失啊。白白地,把自己就給作賤了。”
“伯父,”田媛媛終於又說了話,“不管怎麼說,應該不應該的,都已經發生了。誰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我覺得,這個時候,蓉兒更需要的是關心和理解。”
“嗨,”肖父仍然打不起精神,“你的這些話,在我的心裡面,也不知道都翻騰了多少遍了。我這樣說,田媛媛,你不要多想。其實呢,這樣的話,拿來勸別人容易,對自己,哪怕只是稍微的一點兒安慰,都真的很難啊。我,無法不關心蓉兒,但,說到理解,我又實在是很難真正地理解啊。蓉兒也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怎麼,要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呢?”
“可是,伯父,”田媛媛又說,“吃一塹長一智,經歷了這麼一回,我想,蓉兒會更加成熟起來的。她畢竟也只有二十幾歲,今後的路,還那麼長。”
“話是這麼說,”肖父的聲音,還是那樣地低沉,“可是,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確實是像老話說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是什麼錯誤都有改正的機會的。就像她和東方永懿的感情,失去了,又怎麼能再找得回來呢?”
田媛媛被肖父的話說得,又想起了這一段時間裡,為肖蓉兒的情感,進行的一番波折,不禁,就有些強硬地對肖父說:“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不是就他東方永懿一個人。他東方永懿不和咱們蓉兒好了,或者,倒也是好事兒呢。我就不信了,就憑蓉兒,找不到更好的。”
肖父聽了,只是搖頭而已。
“伯父!”田媛媛的語氣,卻更加地堅定起來,“我朋友多,我一定給蓉兒物色一個比東方永懿好出十倍的人來。”
肖父又搖了搖頭,嘆息著說:“感情這種事,又怎麼是可以這樣來比的呢?”
肖父的話剛說完,一個護士從急救室裡推門出來,對著走廊的過道兒,程式化地喊了一聲:“肖蓉兒的家屬,病人醒了!”
肖父和田媛媛聽了,一同站起了身,就往急救室裡走。
才走到了門口,肖父的臉上又掠過了一抹陰雲,忽然,又在田媛媛的身前,站住了腳。
“伯父,您這是……”田媛媛看著肖父,不解地問。
“我不想見她。從她和她媽一樣,只認識了錢,我就不想再見她了。”肖父低著頭,倔強地說。
“伯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伯母又不在,這個時候,您再不去看蓉兒,她會有多麼傷心呢?”田媛媛扶了扶肖父的胳膊,一面這樣解勸著,一面就往裡攙。
“可,你知道嗎?她當時結婚那麼大的事兒,都沒有告訴我。你說說看,她還當我是她爸爸嗎?就是離婚,不是你剛才跟我學,我都一無所知,你說說,我成了什麼?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嗎?她和我一聲不響地結了婚,我就覺得是一場笑話了,這又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離了婚。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兒嗎?”肖父痛苦地說著,就有些往後退起了身來。
“伯父,肖蓉兒在這些問題的處理下,確實有很多的不妥,可,事到如今,您也就別太計較這麼多了,還是,先讓肖蓉兒的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田媛媛懇求著說。
“不行,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去見她。這樣,田媛媛,你先進去,看看她有什麼需要,出來後,再對我說,就好了。”肖父這樣決定著,堅持著不往裡走。
“伯父,您想肖蓉兒現在還需要什麼呢?肖蓉兒需要您的!”田媛媛說著,就拉著肖父的胳膊往裡走。
“她需要我?她如果真的需要我,她回來都這麼久了,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肖父仍舊往後掙著,說什麼,也不想進去。
“伯父!”田媛媛仍舊拉著肖父的胳膊,不肯放鬆,“她不是不想給你打電話,她是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臉再給你打電話。她現在最為缺少的,自然只是親情了。我也看得出來,伯父並不是真心地生她的氣。您的出現,在她情緒的穩定上,是很有幫助的。”
“真正能幫助得了她的,”肖父說到這裡,不覺得也頓了一下,然後,才顫顫巍巍地說到,“可能,就只有她自己了。”
“伯父,您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田媛媛聽肖父的話竟也說得如此地強硬,只覺得肖蓉兒在情感上,果然就如同孤兒一般,瞬間裡,眼圈就紅了一片,勉強才又說到,“您都不願意再拉蓉兒一把了嗎?”
肖父見田媛媛如此說,腦子裡面,不由得就忽悠了一下,眼前一黑,不是田媛媛還拽著胳膊,幾乎就要摔倒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嘴脣哆哆嗦嗦地,才又說:“我是想拉她一把,只恐怕,我卻連她的手,都夠不到啊。”
田媛媛搖了搖頭,難過地說:“伯父,蓉兒現在不就在您的眼前了嗎?”
肖父的腳,已經不再聽使喚了一樣,想往前邁,又邁不動,要往回走,又走不了,嘴上,卻一連氣兒地只是說著“不”字。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肖蓉兒微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爸爸?是爸爸嗎?”
肖父終於聽見了這已經將近一年都沒有聽到的肖蓉兒的聲音,心頭不由得一顫,再也執拗不得,輕輕推開田媛媛的手,自己就走到了肖蓉兒的病床前。
再一次相見的父女二人,誰都沒有想到,竟是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足有幾分鐘的功夫,誰都想說話,誰又都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為什麼,我又要醒了過來呢?”肖蓉兒看著明顯地衰老了許多的肖父,心裡面,翻江倒海一樣,“到了這個時候,就是死,都不允許我了嗎?又為什麼,這個時候,讓我再看見的,首先,卻是我最怕,其實又最想看見的爸爸呢?”
“蓉兒。”看著躺在病**,臉色和白紙一般的肖蓉兒,肖父只在心底裡這樣叫了一聲,肚子裡的苦水,已經成了汪洋,“這是日日夜夜都想念著的我的蓉兒嗎?這是我那個曾經美麗懂事的蓉兒嗎?我的蓉兒,怎麼就憔悴成了這個樣子?我的蓉兒,怎麼就這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我的蓉兒,為什麼,身在咫尺,卻讓人覺得,已經如同是兩個世界的人?”
“爸爸,您來了。”肖蓉兒先說了這麼一句話,眼睛已經模糊,往肖父面前探了探身,就想著要坐起身來。
肖父見了,趕緊伸手攔住,從已經被什麼堵得滿滿的嗓子眼兒裡,艱難地說:“快別動,快別動。”
“爸爸……”肖蓉兒透過淚水,看著肖父清晰可見了幾道皺紋的臉,又叫了一聲,還想說什麼,生生地,就哽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