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以卵擊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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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以卵擊石(下)
東方永懿在電話裡聽姚美怡這麼一說,心已涼了大半截。滴落了一顆淚珠兒之後,又想和姚美怡再說什麼,就聽得那邊已經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小張收起自己的手機,蹲在東方永懿面前,伸手又在東方永懿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嘻嘻地笑著說:“行啊。真可以說是感天動地了。真應該請個導演,好好地把你們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愛情好好編排編排。還想著救美女,哼,到頭來,卻是被美女給救了。那句話怎麼說著來的?反正,你小子這麼一鬧騰,我們鵬哥倒是因禍得福,贏得美人心了。要說,這姓姚的也真不簡單,這一面呢,有人可以為她出生入死,那一面呢,叫我們鵬哥也一反常態。小子,也是你有造化了,不然,你很可能就只能爬著出去了。”
東方永懿聽小張的話,只覺得一陣陣噁心。只是,還傷心於姚美怡,並不願意對小張加以理睬。
“不服氣,是不是?”小張說著,又在東方永懿的臉上拍了兩下。
東方永懿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只狠狠地看著小張的臉,恨自己的眼睛裡噴不出火來,把小張燒成灰燼。
“操!你媽的!瞪我,瞪我!”小張說著,磨了兩下槽牙,狠狠地,揮臂在東方永懿左側的頭上就是一拳。
東方永懿只覺得腦袋裡一陣劇烈地震盪,然後,左耳就嗡嗡地鳴響著。
“這一回,算是便宜了你小子!”小張發洩完火氣,站起身來,使眼色讓旁邊站著的兩個人給東方永懿鬆開綁繩,自己就先離開了。
繩子從身上鬆開之後,東方永懿又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算爬起了身,一腳輕一腳淺地,踉踉蹌蹌走出了烤吧。
整個城市,還被夜色深深地籠罩著。行人已經越來越稀少,只偶爾的有一兩輛汽車鳴叫著疾馳而過。
走在大街邊上的東方永懿,像是喝醉了的酒鬼,在路燈的照耀之下,跌跌撞撞。
彷彿是經歷了一次死亡的東方永懿,再不覺得身體上有任何的疼痛,只還想著姚美怡剛才“絕情”的話語,整個的心,像被熊熊的火炙烤著。
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東方永懿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聽到了手機的響聲,東方永懿首先就覺得是姚美怡打來的,慌慌張張地接起電話,迫不及待地就問:“是美怡嗎?”
“小懿,是我。我是你嶽嬸。你在哪兒呢?你沒事兒吧?”電話那邊,的的確確是嶽彤的聲音。
“我?我會有什麼事兒?沒事兒了。再沒事兒了。嬸兒,您不用擔心我,我正在大街上走著呢。”失望的東方永懿,這樣傷心地回答。
嶽嬸哪裡又知道剛剛發生在東方永懿身上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聽東方永懿這麼一說,放下心之餘,又不免有了幾分的失望:“還以為你找美怡去了呢。竟然沒什麼事兒,這大晚上的,也別隻管在外面瞎轉悠了,早點兒回家吧。”
東方永懿聽嶽嬸這麼一說,不禁呵呵地一笑,說:“找美怡?美怡好得很。我和美怡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我又憑什麼再去打擾人家?”
“怎麼?”嶽嬸聽東方永懿如此說,趕緊又問:“小懿,你這麼說,是見著美怡了?”
東方永懿又呵呵地笑了一聲:“見著美怡了?我倒是想了。沒有,沒有見著。美怡根本就不想見我。她怎麼會見我?她可能正和那個姓曲的甜言蜜語,就要準備結婚了呢。”
“結婚?這都哪跟哪啊?姓曲的?曲什麼?”嶽彤糊塗地問。
“曲什麼?曲鵬!還有曲什麼?美怡說了,她已經答應了他。答應了他,您知道嗎,嬸兒?美怡根本就不愛他,卻,就要嫁給他了。”東方永懿說不上是哭著還是笑著,只這麼說著。
沒有迴音。
“嬸兒。”東方永懿不由得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迴音。
東方永懿不由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螢幕全黑了,已經沒了電。
“破玩意!”東方永懿嘴裡罵著,用力把手機就摔在了地上,晃晃悠悠,繼續走路。
走著走著,不覺間,竟走到了虞自高家的附近。
東方永懿已經沒心思回家,一是心裡面難受,回到家免不了會更煩,二也是怕被家人看見自己被打成這個樣子,就決定,去虞自高家住一宿。
敲開虞自高的房門時,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子,兩隻手搭著虞自高的一側的肩膀,一同迎了出來。
女孩子先對東方永懿這不速之客表示出了厭惡,而,看見了東方永懿鼻青臉腫的樣子,自上而下,整個身體都好像波浪似的抖了一下。
虞自高顯然是剛剛喝了酒,才要問東方永懿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兒,忽然就發現東方永懿衣衫不整,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額頭還有個包,忙把身旁的女孩子哄走,回身就問東方永懿發生了什麼事兒。
“狗改不了吃屎。”東方永懿輕蔑地瞪了虞自高一眼,一把推開虞自高,一面往屋裡走,一面若無其事地說:“摔了一跤。”
“明明是被人打的!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兒?”虞自高並不介意東方永懿所表現出來的神色,只跟在東方永懿身後,追問著。
東方永懿不耐煩地說:“都說了,不就是摔了一跤!怪自己眼睛瞎了,走路不小心!”
東方永懿不說,虞自高也猜得出**分,只是礙於曲鵬的情面,不好把話說破:“你這個人呀,就知道叫人乾著急!”
“叫人著急?叫誰著急?誰為我著急!”東方永懿不以為然地說著,又冷冷地一笑。
虞自高見東方永懿這麼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順嘴就說:“誰為你著急?你家裡人不為你著急?我不為你著急?還有,姚……”
“姚什麼?從今以後,少再提她!是我輸了!我輸了!”東方永懿不等虞自高把話說完,就嚷了起來。
虞自高從東方永懿的態度,覺察到這一回事情不小,也就不敢再多顧慮什麼,直接就問:“你是不是又去找鵬哥了?”
東方永懿聽虞自高又提起“鵬哥”兩個字,像是瘋了一般,高聲地叫嚷著:“什麼鵬哥?誰的鵬哥?哪門子鵬哥!是你虞自高的鵬哥!少和我這麼叫他!”
一直都因為曲鵬和姚美怡的事情,而對東方永懿深覺內疚的虞自高,不得不又說:“師兄!我都和你說多少次了,你怎麼就……”
“有啤酒嗎?我口乾得厲害。”東方永懿一提起曲鵬,就好像嘴裡面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不經意地,就再次打斷了虞自高的話。
“覺得口乾,是心火所致。啤酒是不頂用的。我還是把你的傷給你弄一弄吧。”虞自高說著,就要去取跌打損傷的藥。
“我的傷,你們誰治得好?誰治得好!”東方永懿被虞自高這麼一說,火氣更旺了起來,一把拉住虞自高的胳膊,阻止道。
虞自高嘆息了一聲,冷冷地說:“師兄,你身體上的傷,我可以幫你,可你心裡面的傷,只有靠你自己來治癒了。”
東方永懿還拽著虞自高的胳膊,質問著:“你有藥,我有什麼?我拿什麼來治癒?”
虞自高用力地掙開東方永懿的手,不客氣地說:“你有時間!你的時間可以治癒心裡面的傷!”
東方永懿苦苦地一笑:“時間!時間!多長時間了!我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見治癒,反而越來越大了起來!”
虞自高瞪著東方永懿的臉,高聲地說:“那是你根本就沒有想要治癒!”
東方永懿也衝著虞自高的臉,大聲地反駁:“那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治癒!”
虞自高抬起手來,照著東方永懿的肩膀就是一觸子:“你一直就不去面對,怎麼是想治癒?”
東方永懿被虞自高這一觸子疼得直鑽心,而這個時候,也顧及不上了,哭著嗓子喊到:“你沒有攤上,你說話也不腰疼!這樣的事情,我又怎麼能面對?我再告訴你,虞子,不是我不去面對,是我根本就面對不了!”
虞自高還有什麼不知道東方永懿的,只是,見東方永懿非要以卵擊石,自討苦吃,才和東方永懿吵嚷起來,這個時候,又聽東方永懿這麼一說,態度也不免緩和了一些,過了半天,才輕聲地說:“你改變不了的,你就要去面對!”
“不錯,”東方永懿說著,已經又流淌出淚水來,“我確實改變不了,但,我也確實面對不了!為了她,我什麼都豁出去了!可她,她根本都不領情!”
虞自高聽不下去了,板著臉,又對東方永懿說:“不領情的是你不是她!什麼都豁出去的卻是她,而不是你!你難道真的就不明白,她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你這又算什麼呢?你失去了她,可你還可以再尋找自己新的幸福,而她,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將來,又會是什麼樣的呢?你可能失去了你心愛的人,而她,不僅僅是失去了她心愛的人,她還要從此面對她不願意面對的人,過她不願意過的生活!這,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你免去身體上的傷害!你又怎麼可以這樣說她!我告訴你,東方永懿,你別以為鵬哥只會嚇唬嚇唬人,你現在還能站著在這裡和我說話,你已經夠幸運的了!這,倒不是鵬哥給你留什麼情面,而是,人家姚美怡的犧牲換來的!你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人家的心呢!我再跟你說,在這件事情上,她比你更理智!她做了她應該做的!你不能再往她心裡扎刀子!你就老實點兒吧,你就別再節外生枝了。你這樣只任由自己的性子,非但不會改變什麼,反而會讓姚美怡在這裡面更加地難做!你懂不懂啊?”
“你什麼意思?”東方永懿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虞自高,“對,那是你的鵬哥,你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我來你這兒幹什麼?我走,我走,我怎麼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口?”
虞自高拉著東方永懿的胳膊,用力地搖晃了兩下:“師兄!你冷靜點兒好不好?還要我怎麼和你說呢?雞蛋是不能碰石頭的!其實,我知道,你和姚美怡才是最合適的,我也知道,你和姚美怡的感情,這世界上再沒有誰可以替代得了。師兄,我也想幫你,但,真的,我也無能為力。我們處了這麼些年了,你不會不知道我虞子對你的情意吧?”
東方永懿顧不上傷痛,用力地甩開虞自高的手,嚷嚷著:“算了吧!你虞子不是難耐嗎?這個世界上,還有你虞子辦不到的事兒嗎?說到底,是咱們的關係趕不上你那些江湖朋友的義氣。還和我談什麼情意?不過就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罷了。你虞子對師傅況且還不怎麼敬重,又怎麼會把我這個大師兄放在眼裡!趕緊拿酒來吧。咱們之間,只不過就是酒肉穿腸過,哪裡是什麼真心實意的朋友?”
虞自高無可奈何地說:“師兄!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你這樣,真的是於事無補的。”
東方永懿又瞪著眼睛質問虞自高:“那,怎麼樣?怎麼樣才於事有補?為了我和她的感情,我連自己的小命兒都不顧及了,你說,還要怎麼樣才能挽回?”
虞自高搖著頭說:“改變得了鵬哥主意的人,我虞子真的還沒有見著過。”
東方永懿抬起手來,在虞自高面前一擺:“好了好了,我也沒叫你為我怎麼樣?我更沒有權力要求你為我做什麼。你的鵬哥,永遠都是你的鵬哥。你無需為了我而與你的鵬哥鬧得不愉快。你還是拿酒給我吧。酒,酒。今天,我就要在你這兒了。咱們好好喝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