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情感斷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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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情感斷裂(上)
七月的毒辣的日頭早已歸巢。只是沒有一絲的夜風,白日裡的燥熱還是難以褪去。
草叢裡藏著的蟋蟀,半天才嘆息似的叫上幾聲,空中倦怠的星兒,慵懶地眨著眼睛,就要尋夢去了一般。
時間約摸接近十一點多了,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灰色短褲的東方永懿獨自一人,坐在廚房的餐桌旁,已經喝光了十幾瓶啤酒。
方形的棕色餐桌上,除了東倒西歪的沒喝的及喝乾的啤酒瓶外,就只有將要吃光的一小袋五香花生米。
東方永懿自來有個習慣,吃花生米的時候不吃花生皮。被揉搓下來的花生皮的碎屑,零零散散地灑在餐桌、地面以及東方永懿的短褲上,顯得凌亂不堪。
東方永懿從沒有這麼喝過酒,也從沒有喝過這麼些酒。他想把自己灌醉,想讓自己什麼都不用去思考,想讓自己忘記過去,也忘記心中一直憧憬的未來。
而刻意地要做到什麼,不但很難達到,往往又事與願違。東方永懿發現自己越是想忘記的,就越在腦子裡影視片段般的一遍遍地上演。這是大腦對主人開的一種玩笑,玩笑的主題是,任何人都可以糊塗,卻都不可能真正欺騙自己。
醉酒應該可以帶給東方永懿短暫的失憶,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酒喝到了這個份兒上,若是平常,兩個東方永懿都醉得一塌糊塗了,十多瓶啤酒進了肚,身體雖然有幾分麻痺了,頭腦裡卻明鏡一般。是老天註定了東方永懿不會得逞吧。
這個時候,東方永懿完全置身於痛苦的無底深淵。他能夠想到的每一個詞彙似乎都帶著不折不扣的感傷色彩。甚至,“死”這個字眼兒都在他的腦際浮現了幾回,每一次浮現,他的身體都會大幅度的顫抖那麼兩三下,顫抖而後,他深覺恐怖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搖頭不是對“死”這個字的否定,而是要把這個他一直以為是軟弱者才想得到的字,徹底地搖出自己的大腦。他瞧不起那些自己結束自己生命的人,而此時此刻,他也會不是很認真,卻很明顯地想到死,雖然也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付諸實施,但也足以使他自己膽戰心驚一會兒了。
東方永懿給自己準備了二十瓶啤酒,他想,就算這二十瓶啤酒不會給他哪怕是暫時的失憶,只要能夠削減他頭腦裡各色各樣痛苦的詞彙,他也會滿足的。
“喝~”東方永懿舉著半瓶啤酒,和自己或者是自己之外的另一個自己說,然後,嘴對瓶口,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半喝半灑,瓶子就見了底兒。
“美!”東方永懿對著棚頂喊了一聲。這一聲,是和“喝”一樣距離痛苦稍微遠了點兒的字眼兒,但他知道,這個字完全是為了麻痺自己而特意地喊出來的。這是和內心深處的痛苦的無可奈何的較量,唯一的勝算都在這一喊的氣勢上。
自欺欺人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但他並沒有忘記,在徹底失敗給自己的痛苦的時候,先為自己的一喊而自我陶醉一番。這像極了他所鄙夷的阿q的作為,但這個時候,他也學著精神勝利起來了。
“阿q真的不好嗎?”東方永懿瞅著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否定著自己。
他的精神的勝利也像是老天註定了一樣,無比地短暫,當他放下手裡的空瓶的時候,他咧著嘴,似乎在哭,也似乎在笑。
“醉。醉了嗎?醉了吧。”東方永懿一面對自己說著,一面努力地用右手的五指指尖胡亂地在花生米袋兒裡前後左右捏了半天,總算捏住了一顆果粒兒還算飽滿的花生。
“醉了,真的醉了。醉了好,醉了真好。”東方永懿儘量使自己滿意地呵呵地笑著,用有幾分顫抖的指尖搓了搓花生暗紅色的皮。花生皮單薄而脆弱,很快成為了碎屑。
如果萬物皆有生命,這花生皮的碎屑也該是有的吧。而有生命,就也應該有故事,有故事,也應該有酸甜苦辣鹹。不是五味雜陳的生命,似乎也有遺憾,但洋洋灑灑地飄飛的碎屑,比他東方永懿到底灑脫得多了。
東方永懿把脫淨了皮的花生扔到滿是酒氣的嘴裡,一面慢吞吞地嚼著,一面拿眼睛直直地盯著仍舊飄落的碎屑,口裡喃喃地似乎唱著:“飄了,飛了,沒了,一切,沒了……”
東方永懿發完了這一陣癲,兩肘支著餐桌的邊沿,雙手掩面,竟毫無顧忌地痛哭起來。
從生理反應來看,東方永懿知道自己終於喝多了,他已經感到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但是,他的頭腦,他的意欲空白一片的頭腦,他知道,還清醒著,根本就沒有忘記他想要忘記的。
這酒,豈不白喝了?
此時此刻的東方永懿想要忘記的,是發生在今天下午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給了他太突然的打擊,就像使他在天上突然折到了地上,在地上突然又跌入無底的洞中,使他絕望到將要崩潰的地步。
東方永懿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脆弱的,當他發覺自己的精神都可以崩潰的時候,他甚至都驚呆了。
東方永懿想要逃避,想要像他讀過的玄幻小說裡的那些具有著神奇功力的人,可以完完全全地主宰一切。而他現在最想擁有的神力,就是逃避。逃避容易嗎?逃避有什麼不可以,有什麼不對嗎?在痛苦面前,除了承受,不可以逃避嗎?承受的人,會因為承受過多而身體彎曲,而可以逃避的人,反倒更能得來身心的平衡。
東方永懿試了幾種逃避的方法,狂奔、大笑、網遊、和朋友聊天、絡小說……,但都無一例外地以失敗告終。痛苦似乎已經佔據了他全部的神經,他想集中精力地做一些他想做的事兒,都不能。最後,他以為酒精的力量可以使他整個兒麻木下來,而結果,反而是讓他更加老老實實地置身現實當中。他不願再想,而他的思緒卻在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上不間歇地打轉兒。
——
街邊花園裡,沒完沒了的燥熱。一條黃色長條木椅旁邊,一陣揪心的爭吵之後……
“對不起,永懿,你怎麼看我,怎麼想我都好。我考慮得非常清楚了,我們還是分手吧!”熱戀了三年的女友肖蓉兒認真地對東方永懿說。
“分手可以,但我想知道理由。”東方永懿堅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