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23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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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23章 、驚變
我身體一個踉蹌，陳子涵及時的扶住了我，我看向他充滿探尋的眼神，潛意識裡將他一把推開，驚悚無比的看向他，驚叫道：“你別碰我！”
陳子涵慢慢斂住臉上的溫柔，試探著問道：“玉玲你怎麼了？”
我情緒激動的呆在當場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眉頭微顫，眼神裡有一絲閃爍的情緒。多年的相處他的一些小情緒小動作我多少還是瞭解一些。
我不能慌，不能亂，我們在玩一場貓鼠遊戲。單獨相處這地方雖然危險隱祕，但是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出來的，我知他此時不能對我做什麼，但是明槍易擋暗箭難，如果他知道我恢復了這些記憶，他絕不會放過我，他可以瞞著所有人將我交給日本人帶離廣東，他可以瞞住所有人將平港三號碼頭的事情透露給日本人，那麼一旦他想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情緒上極端驚恐是如何也裝不了的，就算我已經十分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但是身體還是不住的顫抖。
陳子涵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眼神也變得如黑鷹一般犀利，平聲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撲到陳子涵的懷裡，泣聲說道：“子涵，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被日本人關在這裡，有五六個日本人看著我。對我說我是什麼天皇要的女人，要我像川島芳子一樣做他們的間諜。我死活不同意，然後他們就上來撕我的衣服，我很害怕，很著急。然後。。。然後。。。爆炸了，大地一片顫動，我看見了火光，好大的火，然後那些日本人就不見了，我沿著這地道一路爬過去，飢餓，疲憊，滿地的老鼠就在我的身側跑來跑去，不斷啃食著我的身體，好痛，每隔一段路我還看見血肉模糊的死人，好惡心，好恐怖，我告訴我自己不能停，我要活著出去。”
他慢慢抬手猶豫著抱住我的身體，我極力將當時的場景描述的越加恐怖，越加真實，“我跟著地上的老鼠尋找出口，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子涵你知道麼，在那片光亮裡我看見了你的影子，你在對我笑，你笑的那麼溫柔，那麼燦爛，你向我伸出一隻手，溫柔的對我說：“玉玲，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在陳子涵的胸膛前，終於他緊緊的摟住了我，他的身體也有了一絲顫抖。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你嫁給別人，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我會一直抓住你永遠都不會放手！”
“這個女人應該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女人，是天皇要的女人。我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乖乖的與我們合作，比如。。。”
“你今天的表現可真是很長我的臉啊！”
“帶走，老規矩。”
“你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你們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我從不斷重複的夢魘中醒來，白紗睡衣已被冷汗浸溼。我大口大口的喘氣試著平復心情，緩緩躺下閉上雙眼夢中的慘景又不斷重複。
我從**起來，開啟床頭燈，到酒櫃拿出一瓶朗姆酒，走到窗邊半拉開窗簾，開啟窗戶，坐在窗臺上，雙腳也放在臺面上。夜涼如水，冷風吹拂我散開的長髮肆意飛舞，如同我此時肆意酌酒的姿態。酒瓶已見底，意識已模糊，模糊中身影卻逐漸清晰，前所未有的清晰。
“你的那件黑色禮服真的很漂亮。”
“眼高於頂的陳上校也學會了恭維，真是難得。”
“不是恭維，是實話。我們結婚以後如果你還是可以穿你喜歡的黑色衣服，你也可以繼續你的音樂創作或者學習深造，我都不會干涉。做你想做你的事，只要不太出格我都支援你。”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脾氣我最瞭解，你那犟脾氣和我母親頗為相似，發火瞪人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轍。有時我想如果你也試著穿一些傳統中式的旗袍也一定很好看。”
“子諾，我想和你說明一件事。關於我和子涵。”
“他一直都很喜歡你，我知道。”
“我沒有辦法讓他不喜歡我。我對他也沒有辦法真的狠下心來，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自小就離開了自己的母親，所有人都對他隱瞞著他的身世，明明也是一位聰明的人物卻註定被壓制，沒有辦法做出一番成就。”
“玉玲，子涵並不可憐，他已得到他能得到的一切。從小到他只要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所以。。。玉玲，別人的人生你干涉不了，你要學會走好你自己的路，每一步選擇都會影響你未來的人生，莫要做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就好。”
“小音，那幾家裁縫鋪怎麼搞的，幾件旗袍反反覆覆的修改總是不合身，不是老字號的麼？這點手藝都沒有麼？”
“小姐，可能是我們從來都沒和他們合作過，所以才會這樣的吧。”
“算了，這幾件旗袍讓他們接著改，另外也讓晶紡洋裝店也同時為我做幾套來，我知道她們家也做旗袍的。兩邊同時進行吧，時間來不及了，哪邊先完工先用哪邊的。合作多次我的尺寸她也知道。”
“李老闆，我曾經的服裝可都是在你這訂做的，這回怎麼差這麼多。”
“對不起王小姐，我們以前都是給您做洋裝的，這旗袍和洋裝的尺寸不太一樣，布料不同也影響尺寸的。”
“我明天就要用了，做成這個樣子我怎麼穿出去見人？”
“這樣吧王小姐，我們先把這件旗袍拿
回去連夜趕工，明天一早給您送過來。另外陳府女眷的旗袍也是我們一手做的，我們做了很多花色，您可以提前從裡面挑一件喜歡的備用，您選完我們再拿給陳府女眷挑選。”
“只能這樣了。衣服呢？”
“這個時間想必已是送往陳府的路上了，現在馬上走還來得及。”
“還好趕上了，只是我去哪裡試這衣服呢？”
“少夫人，現在陳府到處都是人，只有一個地方空著。”
“哪裡？”
“您和大少爺的新房。”
“我提前進入新房，這樣好麼？”
“少夫人也可以提前看看裡面佈置的是否可心？如要添置現在還來得及。早晚都要進去的沒什麼不好的。”
“情急之下，只好如此了。”
新宅的大廳內。
“別，別這樣，放開，放開我，別這樣，放開我。。。”
“你們在做什麼！”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嗚嗚。。。。。。小音給您磕頭認錯。”
“小音，你老實告我，那人是誰？”
“是。。。是。。。是姑爺。。。”
“你們？你們倆？你們竟然？”
“小姐，小音一直不敢告訴別人，是姑爺。。一直強迫我，小音很怕他，小音沒有辦法。求小姐原諒。。。嗚嗚。。。。。”
“陳子諾，你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玉玲你怎麼來了？”
“子涵，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玉玲，你怎麼了？”
“我不要嫁給陳子諾，我不要嫁給那個畜生！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要逃婚？發生了什麼事？”
“他居然和小音，他們倆居然。。。。”
“你都知道了？”
“你也知道？“
“呃，嗯。”
“你們都知道，偏偏瞞著我，你們居然都瞞著我！”
“玉玲冷靜一點。小音也自小生活在陳府，你去國外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況且小音也不小了，而大哥在家裡也頗有威望。小音遲早也會隨嫁到陳府這都是大家預設的結果。”
“隨嫁？預設？子涵，我以為你是瞭解我的，你怎麼也像他們一樣騙我？”
“對不起玉玲，你知道有大哥在我在家裡一直說不上話，我其實。。。也很難做。”
“你幫不幫我？”
“玉玲，逃婚不是小事，你決定了？”
“我的眼裡揉不進沙子，他們既然郎情妾意我就成全他們。”
“好吧。如果你信任我，就到晶紡洋裝店等我，我會聯絡李老闆告訴她怎麼做。你可以完全相信她。”
冷風襲來，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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