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陰謀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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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陰謀爆發
“嗯，是啊，我太喜歡了！”他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眯起眼睛，十分可愛。
“那平時怎麼都不見你出來玩？”我堅信，每一個孩子都會喜歡大自然。
“因為……因為我怕……”
“因為怕他迷路。”況晴晴聽見了，連忙接上。說完，她一把摟過況鴻，按在自己身邊。況鴻不敢吭聲，繼續默默地走著。
“妹妹，走了這麼多路，你們都累了吧，我知道前面有條河，給你們打點水。”我們走到一處茂密的樹林，況晴晴停下來說。
“姐姐，我渴。”況鴻也搖著我的手，央求道。
“好吧，我們在這裡等你。”我和況鴻席地而坐。秋菊和況晴晴一起拿著水袋，向遠處走去。
我們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還不見況晴晴和秋菊回來。“煙莫姐姐，為什麼晴姐姐還不回來？”況鴻扯扯我的衣袖，眼睛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可能……她們有事先走了吧。”我為況晴晴的雕蟲小技，找了個合適的理由，畢竟她是況鴻的姐姐。不就是想把我們丟在深山，讓我們迷路嗎？怎麼這麼幼稚！
“走，姐姐認得回家的路，我帶你回去。”我從小在山谷長大，怎麼會不留個心眼，在這個崎嶇的山路作記號。我出發前就帶了裝著磷粉的香袋，到了岔路多的山路，就敞開袋子，邊走邊灑。最主要的是為了防止況晴晴來這一手。
我牽起他的手，正要往回走。突然寂靜的森林裡發出滲人的“嘶嘶”聲，並且越來越近。
“啊……”況鴻指著我們頭頂的樹枝，失聲大叫起來。一條泛著黝黑青光，一尺多長的眼鏡蛇，吐著冰冷的氣息，從樹上盤旋下來，它幽深的眼睛定定注視著我們，扭動著溼滑的身子，看得人毛骨悚然。
“唰”一聲，大蛇張開滿是粘液的嘴，向我們飛過來！我控制住自己的恐懼，抽出紫凌劍，看準了用力砍去，血腥冰冷的**，溼了我們的衣衫，大蛇被我攔腰砍斷，頭和身子依然還在地上扭動，不斷流出鮮紅的**。
“弟弟，你怎麼樣？”身旁的況鴻滿臉是血，蒼白的小臉幾乎透明，渾身發抖，眼神甚是奇怪，恐懼，還是憎恨？我發現他的怪異。正想抱起他。
“別殺我！救救我！”他力氣出奇的大，一下就推開了我，拼命地朝森林深處跑去！
“弟弟……別跑！”我正想去追，卻發現周圍的陰冷氣息加重，兩條，三條，至少有十幾條溼滑陰冷的生物，把我團團圍住。我定了定神，握穩紫凌劍，手中的紫凌劍“嗡嗡”作響，這一次，在靜謐的森林，我確定不是我的錯覺。
我閉上眼睛，用心感知。“唰”一聲，我飛身揮劍往左邊砍去，繼而轉身橫向掃過，接著凌空一躍，往頭頂一揮，冰冷的**在凌冽的劍鋒中，肆意揮灑，髒了我的臉，溼了我的發，當週圍一片安逸的時候。我才緩緩睜開眼睛。地面上死蛇橫屍，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粘稠的**到處都是，雜亂恐怖的蛇斷還在不受控制的扭動……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手中的紫凌劍，沾滿蛇血，我牢牢地握著它。內心的恐懼比剛才更甚，我覺得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冷風嗖嗖地灌進我軀體裡的每一處，胃裡翻江倒海。這場面確實很令人噁心！
可我來不及擦拭自己身上冰冷骯髒的蛇血，只能往況鴻逃走的方向飛快追去。弟弟！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我邊跑邊灑下磷粉，以便回來的時候能認路。“況鴻！”我用力地喊著，空曠的森林，只傳來我淒厲的喊聲。仔細聽，沒有人回答我。只有幾聲突兀的鳥鳴，迴盪在這裡。太陽已經偏西，再找不到，一旦天黑，就凶多吉少了。我加緊腳步，不顧荊棘劃破我的裙衫，樹枝刮傷我的手臂，我靈活地穿梭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突然，我在遠處的灌木叢中，發現了幾滴血跡，看血液的凝聚情況，應該是剛不久的。我循著血跡一路走去，穿過樹林，就是懸崖，血跡到了懸崖邊，就斷了。
“況鴻，你在哪裡！”我大聲喊叫，一陣恐懼襲來，他不會已經從這裡掉下去了吧？
“況鴻，你回答姐姐啊！”我撕心裂肺地喊著。不願接受這個可憐的弟弟，從我身邊，就這樣消失了……我吹著冷風，在懸崖邊站了很久，多麼希望他單薄的小小的手掌此時能牽住我的手，多麼希望他能再嗲聲嗲氣地喊我“姐姐”……
況鴻，是煙莫姐姐沒用，沒有保護好你。我在心裡默默自責。心痛無以復加，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況晴晴，她要對付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害自己的親弟弟……為什麼……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況鴻……我自責、心痛、悔恨、惱怒，心情如這越來越暗的夜，混沌一片。
待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最後不得已循著幽藍的磷粉，如行屍走肉般回到況府時，天空似有個巨大的黑洞，張開大口吞噬著地上的一切，這座輝煌的府邸，此刻因著黑夜混沌，竟顯得如此恐怖。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管家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小姐……真是小姐！”他高亢的聲音顯得何等突兀，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進了府裡。
“煙兒，你終於回來了！”況叔叔和母親一起從裡屋出來。
“你怎麼……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鴻兒呢？”最先看到我的況叔叔，被我身上暗黑的血跡，和觸目驚心的傷痕嚇了一跳。
“我的鴻兒呢？你把我的鴻兒怎麼樣了？”一個豔麗的身影，快速衝過來，用力扯著我的衣襟，前後搖晃我，眼眸中帶著憎恨。
“鴻兒，跑進森林，不見了。”我緩緩開口，聲音嘶啞。
“怎麼會不見了？下午你們明明在一起。”不知何時，秋菊攙扶著況晴晴走了過來。她看到我出現，先是一驚，轉而幸災樂禍的神情一閃而過。
“怎麼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一步步走向她，眼神犀利冷漠，我的身上、臉上染滿蛇血，加上自己劃傷的血痕，刺鼻的氣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散開。她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用手絹輕捂自己的鼻子。
“到底怎麼回事？”況叔叔慍怒的聲音響起。眾人都默不作聲。
“父親，今天我和妹妹一起帶鴻兒去遊玩，半路我去打水，突然覺得心悸頭暈，秋菊只好扶我先回來。我來之前，鴻兒還好好的。”況晴晴纖手捂著胸口，皺起柳眉，先說道。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況叔叔眼神陰鬱，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我和鴻兒遇到了毒蛇襲擊。”我惜字如金，不想多說，只是想怎麼能去懸崖找鴻兒。
“毒蛇？那鴻兒……”三夫人似受到了什麼驚嚇，欲言又止。
“我殺了毒蛇，但鴻兒突然拼命跑往森林深處，消失不見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鴻兒的表現會這麼反常，他那句“不要殺我，救救我”到底是在跟誰說，我還沒搞清楚，暫時不想告知他們。
“那你為什麼不去馬上把我鴻兒找回來！”三夫人又撲到我身上，拉扯我的衣服。但見我身上這麼多暗黑的血漬，又微微收回了手。
“等我殺完數十條毒蛇後，再去尋找，鴻兒已經不見了。”我想起那恐怖噁心的畫面，又是一陣冷汗襲來。
“你殺了……數十條毒蛇？”一直未開口的二夫人張大了嘴，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說有一條毒蛇，我們還相信，你說數十條，還被你殺了，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嗎？”況晴晴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又響起，大家的眼神從剛才的震驚變成了懷疑。
“定是你上次接風宴上，我要搶你座位，你懷恨在心，所以要害我的鴻兒……”三夫人最先委屈地哭起來，雪嫩如玉蔥的手指著我，微微發抖，身體如一片即將凋零的樹葉，二夫人過去輕輕安撫她。
“可憐的鴻兒，都是姐姐不好，硬要帶你出去遊玩，現在害你生死不明……”況晴晴悽楚的哭聲響起，眼睛不經意的看向我。大家的神色各異，有得意的，有怨恨的，也有不解的。
“你們愛信不信，我不會害況鴻。”我沒有辯解，也無力辯解。
“老爺，煙兒從小宅心仁厚，絕不會做傷害鴻兒的事。”母親今日臉色稍顯蒼白，灰黑的眼圈在濃妝遮蓋下，隱約可見。
“我會盡快調動人馬去找鴻兒，是意外，沒有人願意這樣。”況叔叔輕輕撫著母親搭在他臂上的手，下了定論。
“意外？老爺，明明是這丫頭見死不救！三夫人尖聲叫起來，掙扎著又要過來打我。
“夠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找鴻兒要緊！”況叔叔一聲呵斥，大家都噤了聲。
“我一定會找回況鴻，給你們一個交代。”臨走，我如此允偌，寄人籬下，本來就是諸多煩惱，我不想我的母親因此受到連累，我亦相信鴻兒一定還活著。我們的姐弟情份才剛開始，怎可以如此淡薄！
我轉身，迎面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巨集軒一襲銀灰的長衫，尊貴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