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痛苦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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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痛苦選擇
我讓到一邊，他走進來，小蘭手足無措地站在我身後，我低聲吩咐她暫時去其他房裡休息，小蘭把抱了一下午的錢袋子交給了我，向王爺施禮後低著頭倉惶地逃走，王爺道：“這個小丫頭不行，明日讓純如再安排幾個得力點的丫頭過來。”
我幽幽地看他一眼，嘆道：“她是我的陪嫁丫頭，而且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就是她和青嫂一起幫我挺過來的，她的年紀雖小，但也算機靈，只是膽子偏小罷了，日後多加**定會好起來的。”
“你那邊人手太少，還是多調幾個人過去！”言罷，他又向外喊了一聲：“送壺茶進來！”“是。”外面一個短促有力的男聲迴應道。
“多謝王爺關心！王爺請坐！”這是我第二次單獨與他待在房間裡面，心情格外地緊張。兩個人隔著圓桌相對而坐，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覺著心臟跳動得太快。我真怕它從喉嚨裡跳出來，忙吞了幾口口水把它往下壓。
坐了一會，也不見他說話，我偷偷瞟他一眼，正撞上他探詢的目光，我的心臟驟然停了一秒，這一快一靜之後，我的心如同急剎車後還要抖動幾下的輪胎一般顫抖了，甚至，差點忘了呼吸。
我在想我為什麼這麼遜！前世的我好歹還交過兩個男朋友，從大一開始就有學長追我，開始時我還對他不屑一顧，可被他死纏爛打了一年後，我繳械與他做了校園戀人。整整兩年的戀愛關係，卻為了堅守最後一道防線，在畢業前夕被他拋棄。第二任男朋友是我的外教老師，從認識起就對我特別感興趣，藉著幫我單獨輔導的機會與我發展成了戀愛關係，跨國愛情通常不能持久，在我拒絕了他N次要和我發生那種關係的要求後，他憤然回國與我漸漸失去了聯絡。自此，我對男人失望透頂！後來開始修身養性，整日裡沉迷在虛幻的小說世界和碟片裡，與我心目中心儀的美男子約會談心。好不容易來到這個異世界，碰上了我夢寐以求的好男人，因而明白我是太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的遜！
“林靈。”他念著我的名字，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道：“‘桐城’城主的女兒，三歲起學琴，六歲起學畫，九歲起學詩詞，十二歲起學女紅。琴與畫由你母親所教，詩詞師從於你的二姨娘，女紅則學自於你的大姨娘。你的所學應該都來自於此三人，只是你先前的作為卻是……”想不到他對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瞭解得比我還深！
聽到他對我有所懷疑，不禁全身一怔，拖口道：“這只是最基本的常識罷了。”
“只是常識？”他反問道：“心兒和嵐兒的這種症狀極其罕見，連宮中的御醫都解釋不清，這麼多年來都找不出病因，更是無法尋出治療的方法來，但是你卻一看便知，你這些常識來源於何處？”
我含糊地道：“我小時候好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病症，因此看到知心和芝嵐的情況後馬上就聯想到了。”
“此書現於何處？”王爺急切地問道。
我心想糟糕！叫我到哪裡去幫你找這本杜撰出來的書啊？正要動腦筋找說辭時，門外傳來一丫環的聲音：“王爺，奴婢送茶來了。”謝天謝地，真是幫我忙啊！
“進來吧。”王爺道。
進來的是王爺房裡專執茶水的丫環芍藥，她也是我一早所認的徒弟之一，只見她端著一隻托盤進來，盤裡一隻碧綠色的鳥形茶壺，還有兩隻同套的茶杯。
這鳥形茶壺外觀非常的精美，圓圓的鳥頭是壺蓋，胖胖的鳥身是壺身，彎彎的鳥尾是壺柄，還有兩隻短短的鳥腳是壺座。顏色鮮豔瑩潤，造型獨特新穎，製作工藝精良。壺中所泡的是叫不出名的花茶。我對茶沒多大認識，只會按照顏色和形狀分成紅茶、綠茶、花茶，當然對泡茶更是一無所知。但看著這麼美觀的茶具，聞著這麼清香的茶水，禁不住有些陶醉。
王爺執起茶杯，微呡一口道：“這套茶具是今年新上來的貢品，另外還有兩隻茶杯，我昨日才從宮裡拿回來的，喜歡的話就給你用吧。”我趕緊道謝。
芍藥朝我眨眨眼，大概是恭喜我得了這麼好的賞賜，我自是欣喜無比，想想能作為貢品的茶具，那價格肯定不菲，改日找個會鑑賞的行家來估估價。
芍藥告退，走前還不忘帶上房門。
又剩下我和王爺倆人，他的神情復又變得急切，看著我道：“可以說了嗎？”
“我記不得了。”我只能這麼說。
“無妨，你從小到大看過的書應該都還在吧？”王爺滿懷希冀地道：“我會派人去你孃家，把你母親和兩位姨娘都請來，另外把你家裡的藏書全部帶回來，讓太醫院的御醫們去查詢。”
這次搞大了！我張口結舌地道：“王爺，這也太勞命傷財了吧？”
“怎麼會勞命傷財？她們可是我高盛國唯一的血脈！這麼多年來，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一個身體里長大，芝嵐固然是不喜歡她姐姐，知心更是仇視她妹妹，有時候思想混亂到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以為這樣就傷到了她妹妹，我不知道任他們這樣發展下去會有怎樣的後果！”王爺情緒激動起來。
我也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個知心看起來就陰沉可怕，想不到做起事來更是凶殘狠毒，竟連自己的妹妹都要傷害。那麼先前芝嵐說的“救我”的意思就不是我所理解的那麼簡單了，芝嵐定是感覺到了來自於她姐姐的危險。她說要出去應該是想要離開知心的意思，但是她們共用一個身體，她不知如何來擺拖她的姐姐，於是向我求救。
我不是醫生，我只知道性格分裂是一種精神疾病，而精神疾病通常都是精神科醫生透過對病人的心理輔導同時用藥物來進行治療的。心理輔導說不定我還能試試，因為我在前世的時候曾經學過一些心理課程；至於藥物方面我可是一竅不通的，但我可以提供一點資訊給那些個御醫，說不定真能治好她們呢！但最大的問題是王爺和王妃能狠得下心放棄其中一個女兒嗎？還有放棄誰？如果是芝嵐我絕對不幹！主意已定，我深深地看著王爺道：“王爺，知心和芝嵐你喜歡誰？”
“為何如此問？”王爺不解地道：“這跟我們現在所說的事有關嗎？”
“當然，我想知道！”我又重重地加了一句：“這很重要！”
王爺毫不猶豫地道：“兩個我都一樣喜歡！沒有誰多一點誰少一點之分！”這是在諷刺我吧？！我撅著嘴道：“一定要選一個！”
王爺見我如此表情，無可奈何地道：“她們都是我的女兒，各有長處，也各有短處。知心呢，特別地貼心，在她剛滿一歲的時候，就知道用她的小拳頭替我捶腿了，所以我替她起名叫知心，再大一點的時候她還開始像個小大人似的與我聊心事。不過從她們七歲開始，純如經常發現她們身上有損傷，芝嵐又多次告知我和純如，說知心欺負她，我們透過暗中觀察，才發現每次知心傷害了自己的身體後還威脅芝嵐不準告訴我們，事後我與她談心，她說她恨芝嵐分去了我們的愛！這幾年來知心的性格越來越有獨佔性，她希望父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但是這又怎麼可能！畢竟芝嵐也是我們的寶貝女兒！而芝嵐呢乖巧懂事，十分可愛，可性格卻過於軟弱，每次受到知心欺負，除哭泣外別無他法。對於這樣的孩子，身為父母總是要多些操心的，然而這又會惹來知心的不快，從而變本加厲地傷害自己的身體。”王爺眉頭緊蹙，擔心的神色表lou無遺。
良久王爺喃喃自語道：“兩個孩子我都一般地疼，叫我怎生分得清喜歡哪個多些？”
我咬了咬嘴脣，狠心道：“若我說能治癒她們的方法就是，只能保留一個，王爺你當如何選擇？”
王爺震驚地看著我，臉色倏地變得煞白，厲聲道：“你不是說記不得了嗎？如今又怎會說出這等話來？這如何能拿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