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外歷險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祭祀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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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宮外歷險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祭祀之苦
我“呸”了它一聲後，就再也不去管它了，腳步迅速地跟上了蚊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往內走。
進入大殿一看，這裡只是間空空蕩蕩的高大殿堂。 此時殿內的前後大門敞開，供來到這裡參加祭祀的人自由進出，這就類似於連線門外百級臺階和內進殿堂的中轉站。
從這裡開始往後的所有房屋都是建在百級臺階這樣高度的地基之上，很容易使得進入的人生出敬畏之心來。
但就是這樣的空殿，照樣也有許多的婢僕在打掃。 我走近前隨意一瞄，這些大殿裡的廊柱都很乾淨，應該是平時一直有人照看的，這些個婢僕只是在做做樣子罷了。 果然蚊子回頭告訴我道：“這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
穿過後門，踏上青石甬道，兩旁遍植百年的高大杉樹，透過樹叢間隙，可以窺見掩映在樹後方的大大小小連線在一起的屋舍群。
這段甬道很長，走了將近刻把鍾才走完。
進入第二進的中門，有許多的皇室內眷已侯在此處，就等著儀式開始，排隊進入了。 她們見到我們，都頷首示意，但卻沒有人發出聲音來，莊嚴肅穆的氛圍在此處已顯現。
我見此情景，也放輕了腳步，免得被人認為我不夠莊重。 我向後招招手，示意小隼子快點跟上。
我們直入第三進，率先進入此處的。 都是皇室中地位最為崇高地幾個人而已。
院子內的大香爐共有四座，佔據了院中的大部分地方。
皇帝和國師都赫然坐在院子的正當中，正低聲交談著什麼。 幾名內侍伺候在旁，還有幾位面容高貴的男子都只能站在他們的身後。
我們一進去，蚊子就帶著我直奔皇帝面前，輕身道：“父皇，我們來了。 ”
皇帝笑看了我們一眼。 又轉首看了看其他地方，才道：“時候還未到。 這邊地方又小，你們自己去找個空一點的地方坐一坐吧。”他又看著終於搖搖擺擺走進來地小隼子道，“你也辛苦了。 ”
小隼子窩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它斜眼看著國師道：“你們有看見過鳥不會飛行地嗎？我當然辛苦了！這還不都是拜了國師所賜？我是有苦沒處訴！”
其實對它這話我也有同感，不過我比它要好得多了，因為我最近跟著國師練習，身體狀況越來越好。 我還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新月翡翠鐲子。 這上面的能量說不定也會像我右手上的玉鐲般完全被我所吸收呢！
可是它的話剛落，站在國師身後的幾個富貴男子同時對著它呵斥起來，不過當事人倒反而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才制止了那些人對它發飆。
皇帝也沒說什麼責備的話，想來他們也知道理虧！
我連忙朝蚊子使了個眼色，單獨帶著小隼子一起踱到院子地角落裡，在一張石凳上坐下。 儘量離他們遠一點，免得再發生衝突。
我瞟了瞟它。 見它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便道：“別生氣了，待會空下來我會去跟蚊子講的，叫他以後再也不許說那兩個字了。 ”
小隼子嘆了一口氣，垂首洩氣道：“你不是說了嗎？人在屋簷下都要低三分頭了，那我這隻鳥還不得再低一點？不過只怕直接垂到地面上去了。 ”
我聽它說得辛酸。 知道它這次真的很不開心，便伸手去牽它的翅膀道：“小隼子，你只要記住！不管別人說什麼，你最親近的人永遠都不會把你當成妖怪的！至於其他人麼，喜不喜歡你都無所謂，看不看得起你那就更不要當真了，是不是？”
小隼子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當悠揚的鐘聲從前面傳來時，所有坐著地人全部起立，連皇帝也不例外！
蚊子招手讓我過去。 我帶著不情不願的小隼子走到他身邊。 跟在皇帝和國師身後，登上了幾級臺階。 進了正中間的那座坐北朝南的大殿堂裡。
不消一刻，等在外院的人都進來了，又自覺地按著位份和男左女右的規矩排成兩列，我看見身後長長地隊伍直達院外，都不知道排到哪裡去了。
蚊子是太子爺，所以我們直接站在了第二排。 國師沒有站在隊伍裡，他是與祭祀官一起站在左側。
在皇帝的前方擺了一張供桌，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式和小罐裝的名貴酒類，都是最新上桌的。 供桌的上方還有一張小桌，桌上左右各放置了一隻青銅燭臺，正中間的是青銅香爐，此時蠟燭已燒到了一半，香也燃了一截。
再上去是階梯式的牌位架，一直伸展到了頂部，在左右兩側，還有可供人上去打掃的梯階。
牌位已擺到了中間的位置，我暗猜，要是哪一天牌位架上全部擺滿了牌位，再後來者該怎麼辦？
這時皇帝親自執掌銀質酒壺，往供桌上地大酒杯裡倒酒，口中還唸唸有詞；過一會兒，又倒一遍，這次輪到國師上前幫著皇帝念我所聽不明白地祭詞，唸完後，國師重新退到左側站定；皇帝再倒第三遍酒，這次由祭祀官念悼詞。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我們一直站著不能動，我感覺比訓練更累人！聽著他們像唸經般地平聲唸誦，又無聊得快要發黴！我幾次苦著臉看向蚊子，他都一臉莊重地給我使眼色，讓我堅持。
我心裡不由怨念起來，我是孕婦啊，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沒有公德心！就不能給我搬張椅子坐坐？！
終於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祭祀官又引導我們三大拜。 接下來每個人都要把香火傳下去。 又要等到傳回來，這個過程又很漫長，我真痛恨這個家族地繁殖能力！
我偷偷垂眼瞥了一下被我攥來參加這個祭祀禮地小隼子，令我氣惱的是，這傢伙正堂而皇之地蹲在我腳邊打瞌睡！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怪罪它不敬！但要是我像它一樣站著睡覺，一定會遭到所有人的譴責！這就是人與鳥的區別，這時候我寧願做一隻不守規矩的鳥！
好不容易等到香火傳回。 我以為這個儀式可以結束了，想不到蚊子悄悄告訴我說。 後面還有一系列的活動，在我地臉變色時，他立即安慰我道：“不過好在可以坐下來了。 ”
我一聽這還好。 哪知內侍給我們每人配備了一隻蒲團，讓我們跪在上面，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酷刑！絕對比站立更難受！
我只跪了一會兒就覺得腿麻木了，再偷偷打量其他人，發現他們都神色不變。我明白了他們平時只有在宴客時才坐椅子上。 其實最多的反而是跪坐。 放眼四周，只有我一個是二十一世紀坐慣椅子地人！
我不停地動一下掩在長裙下的雙腿，麻木後的刺痛之感讓我痛苦不已，我祈禱上天讓我暈過去，這樣也好自動結束這場似乎沒有終點的酷刑！
蚊子看出我不對勁了，他不顧別人的側目，俯身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擠出了幾滴眼淚來，用只有他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我快不行了！能不能馬上送我去哪裡歇一歇？”
蚊子為難地看了看皇帝。 又看了看他的族人後才對我道：“此時退走是對祖先地不敬！再堅持一下下！”
我聽到他這麼說，知道沒辦法了，就垂下眼簾，努力幻想我喜歡的事情來排遣這種難熬。 想著想著，我頭腦昏昏，隨即不省人事……
這次醒來。 已是三天後。
我睜開眼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新的床帳，新的房間，我不知道身在何處？不過才一轉眼的功夫，就看到了舊得不能再舊的小隼子從門外探進頭來，它看見我醒了，立刻屁顛屁顛地走到我床邊，神采奕奕地告訴我說：“王妃，你這一覺睡得真好，整整三天三夜吶，差不多把所有的人都快急死了！”
我伸了個懶腰。 踢了踢腿。 肚子似乎也不餓，便悄悄地喊了幾聲寶寶。 他們也給了我正在睡覺，請勿打攪地迴應！我才開心地問道：“所有人是指哪些人？”
它翻了翻白眼道：“這個所有人就是指那個臭不可聞的太子爺，無故剝奪人家飛行權利的國師，裝模作樣的皇帝，偷偷潛入幾次的董少，美麗動人的蘭馨公主，還有我這個鳥神！”
我輕笑道：“太子爺和國師我就不說了，那皇帝又怎麼得罪你了？還有蘭馨公主，你看人家漂亮，是不是就對人家動起壞腦筋了？”
小隼子立即跳腳道：“你可不要亂說話！壞了人家蘭馨公主地名聲！”
“咦！我又沒說蘭馨公主什麼壞話，你用得著那麼激動麼？看來真的有不妥！你趁我這三天昏迷，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沒有！”它堅決否認！
“他這幾日流掉了許多口水！”笑容滿面的蚊子跨進門來爆料，“而你錯過了太多的好戲！”
“啊？還有這種事？”我立即坐起身來，抓住蚊子的手臂，催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三天都過了，小隼子看見他好像依然火大得不得了，它跳上床來，逼視著蚊子的眼睛道：“太子爺說話可要摸著良心，不可隨隨便便詆譭我的名聲！”
蚊子慢條斯理地抓起我床內的一件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才不緊不慢地道：“紫珊每次過來看你，它都跟進跟出地忙活，嘴邊還常常流下一絲可疑的水漬，這個不是我一個人看見地，連父皇都在問我，這小子最近怎麼老是弄不乾淨？”
我正要笑起來，就見小隼子急著為自己辯護：“我這幾日真地是嘴角有炎症，才流了一點點的哈喇子，太醫也說我是肉食吃得太多地緣故，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的！”它又瞪著蚊子憤恨道，“太子爺你跟我有仇是吧？幹嗎非得把我說成這樣，讓王妃誤會？”
這時，另一個當事人紫珊也進來了，她一到，屋內劍拔弩張的形勢立變。
小隼子收去了憤慨的表情，仰起臉來對著紫珊獻媚道：“蘭馨公主，你今日來得倒巧，王妃剛剛醒呢。 ”
蚊子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不言而明！
看來不爭氣的小隼子，這輩子都難以在蚊子的心中樹立正面的形象！也休想蚊子不再隨隨便便地拿它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