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登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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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登左院
榮生一退，我輕聲道：“這場戲好看嗎？”
婆婆故作嚴肅地道：“還不錯！騙到了一批徒弟，不過靈兒，你要注意了！你剛剛已經犯了七出中的‘坑蒙拐騙’這一條了！以後可別隨便犯了啊！”
“就算犯錯也是為了你！這批人雖然地位低下，但都是王爺院裡的人，要接近他就得先搞定這幫人！”
“今日一早看見的那兩個丫頭還有那些侍衛才是真正可以近他身的人，這些人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我的兒媳們更多，他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知道，不過他們也是人，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早晚我要把他們拉攏過來。連你兒子也不會放過！”
回到屋裡不久，昨晚送晚膳的丫環們又送來了早膳，並且熱情地與我攀談，有人說這是為王爺準備的時候多做了一份，有人說這是膳房李師傅做的，有人說……
總之滿滿當當擺了一桌，這也太奢侈了吧！一人份的早餐搞得像我前世那些五星級賓館的自助早餐，精緻美味又種類繁多。
小蘭站在桌旁，眼睛直直地盯著桌面，有其他人在她是絕對不敢與我坐在一桌吃飯的。我一開吃，準徒弟們都識相地退下並帶上了房門，我拉著小蘭坐下，共同品嚐這猶如一件件精美藝術品的早餐。
一早培養起來的一丁點的內疚感早就被淹沒在享受美味的美好感覺中去了，滿腦子盤算的都是找什麼藉口可以賴著多住幾天的歪腦筋！
婆婆早就等急了，不停地在旁催促，我依依不捨地放下筷子，拉起埋頭猛吃的小蘭，關照她一點不剩、全部打包。收拾停當，差小蘭喊來幾個丫環，把打包的食物給青嫂送去。
出得門來，輕輕一喚，榮生已在眼前。路上，榮生為我介紹了中院的佈局，整個中院內部分割成一大兩小三個院子，中間最大的院子住的當然是王爺，右邊是王妃的小院（說是小院只是相對而言，至少比我們的院子要大上幾分），左邊是王爺和王妃所生的孩子住的院落。
住在左院的小公主，自小身體多病，作為母親的王妃當然不放心，幾乎大多數的時間都與女兒待在一起，所以有事找她直接去左院即可。
榮生說我們只要穿過兩道圓形拱門就可以到達左院。我們現在已經過了第一道，快要到達第二道的時候，我的腦中忽然之間傳來嘈雜地爭吵聲，吵點什麼我聽不清楚，我駐足觀望，這是個植滿各種名貴花草的小庭院，院中築有一小亭，亭中三個丫環正在擦亭柱，她們各幹各的，並無爭吵。
小蘭在身後輕輕喊了一聲：“小姐。”
“哦！”我應了一聲，繼續跟著榮生走。
穿過第二道門時，腦中的聲音漸漸清晰，其中一個聲音道：“這下你稱心了吧？她終於來了！”
另外一個聲音道：“我都盼了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人能夠聽到我的聲音，我當然高興！”
“靈夫人，我們到了。”榮生的聲音cha了進來，腦中的聲音也隨即消失無蹤。
“哦！”我定睛一看，我們正站在一條兩端封閉的巷子裡。拱門與左院門隔巷而對，此時左院的兩扇門正緊閉著，榮生上前輕拍，高高的圍牆上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榮侍衛有何事？”
我抬頭望去，圍牆太高，站在上面的人面目看不太清楚。榮生回道：“站在我身後的這位是靈夫人，想求見王妃！”
“稍等！”人影轉瞬不見。
不消一刻，兩扇院門同時開啟，一個眼大口闊、面板黝黑、膀大腰圓的男人，穿著與榮生一樣的青色緊身武士服，向我抱拳行禮道：“小的秦士虎見過靈夫人，王妃有請！”
因為是這裡的侍衛，所以我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才點頭準備跟進，榮生與小蘭伴隨我左右，婆婆道：“我進不去了，在外面等著，你小心點！”，我衝她眨了眨眼睛。
我跨過門檻，一層白色薄霧迎面而來，快速把我裹了進去，又從後面推我向前，我剛穿過白霧，還沒回過神來，一層黑霧又來到面前，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黑霧加速迎上來到了我身後又把我往前推，我驚魂未定就聽到身後院門自動合上，我轉頭一看，整面圍牆上瀰漫著白色和黑色的霧氣，我驚呆了！
站在我身邊的榮生道：“夫人，我每次來這裡都是這樣的，可能是外面的巷子風大。”
我喃喃地道：“風大會起霧的嗎？”
“霧？哪裡有霧？”
我驚異地看著他道：“你看不到嗎？圍牆上全是！”我指向圍牆，再一看，白霧和黑霧都沒有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蘭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焦急地道。
真是見鬼了！我急忙掩飾道：“我是被嚇了一跳，說話也說不清了，其實我是想說這門怎麼會自己關上的呢？”
“我想是風大吧？”
“外面的風應該是把門吹開，怎麼反而會把門吸回去呢？”
榮生搖搖頭，那個秦士虎道：“靈夫人，不必驚慌！這扇門一向如此的，肯定是被風吹的！”
我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可是跟他們又說不清楚。我搖搖頭回轉過來，立刻又被眼前巨大的綠色建築物給震住了，不會又是幻象吧？我不敢開口問，直接走到這個建築前用手去摸，摸在手裡的感覺是實實在在的，那是綠色的爬藤。
秦侍衛連忙走上前解釋道：“這是用竹子搭成的架子，架子上的是爬藤，經年累月之下這些綠色植物幾乎覆蓋了整個架子的表面，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秦侍衛帶著我們從竹門進去，可以看到整個院子都被封閉在了這個巨大的綠色架子之中，但是裡面的光線倒並不暗淡，架子上每隔三丈都掛上一盞宮燈，還有頂上藤蔓的縫隙之間也有一絲絲的亮光透入。
院子裡的格局與我住的院子基本一樣，只是看不到一棵樹，只有各種盆栽點綴其中，估計是缺乏日照的緣故。
院子裡此刻非常地安靜，我疑惑地問道：“王妃在哪一間呢？”
秦侍衛指了指第二間，然後走到那間房的門前，隔著門道：“稟王妃，靈夫人到了。”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丫環，我仔細一看，竟是那個東珠。
東珠矮身福了一福道：“靈夫人請進！”
我把榮升和小蘭留在外面，提裙步上臺階，進門之前盯了東珠一眼，她忙把頭低下，我要的正是這種效果。這個丫頭初次見面的時候神情倨傲，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到底是誰給了她這份狗膽？！
這間應該是賬房，房間裡的一面牆壁豎著整整一排的書架子，架上放的都是厚厚的賬本。房間後部一張寬大的四方桌，王妃正坐在桌後的一張長背椅上，埋頭翻看著一本帳冊，我進來她也沒抬頭，真是主子奴才一個樣！我心頭火起，拽什麼拽！有本事就一直別抬頭！
我慢條斯理地道：“王妃，林靈來領月錢呢！”
她慢慢抬起頭來，點點頭道：“夫君說過了，靈妹先坐一下，等我把這筆帳看完就給你月錢。”
“王妃不介意林靈參觀一下你的書房吧？”
她蹙眉道：“咱們姐妹之間為何那麼見外，你直接喊我一聲姐姐不好嗎？”
我挑眉道：“那林靈可高攀了！”
她眉頭皺得更深了，咬了咬脣道：“靈妹似乎對我滿腹怨氣，可我不知哪裡得罪了妹妹？”
哼！妹妹長妹妹短的，我是你什麼妹妹啊？還不知？你得罪我的可多了去了！我不停地腹誹。
“靈妹！”
我聳聳肩道：“既然姐姐這麼說了，那我照做就是！”不再理她，轉身自顧自去看書架上的賬本了。
我不會真的去翻看，只是不想坐著乾等罷了，轉了一圈後，我忍不住打聽道：“姐姐，我有多少月錢可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