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六章 :都快成醋罈子了

第八十六章 :都快成醋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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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都快成醋罈子了

吳書來一副好死不賴活的模樣,耷拉道:“怎麼就怪我哩?!”景桃道:“能跑到皇上跟前露臉的,若不是有你允了,誰能過去?太后沒打你,算是待你客氣了!”吳書來委屈道:“那時候人雜手亂的,一時沒顧得上...”

景桃轉身往屋裡拾掇,隨口道:“你別叫屈,憑他怎麼亂,也亂不到萬歲爺跟前去,若不然,你腦上瓜兒早沒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眼見日暮西垂,隱有腳步聲紛沓而至,便知是聖駕回來,忙各做各事,分頭行動。

這日秋雨薄薄,添了涼意,宮裡上下皆要換灰綠的夾衣褂子,爾綺從內務府新領了秋衣宮裝,守在廊下發與慶雲齋四處當值的宮人。海安掀簾出來,冷得直哆嗦,道:“今年的衣衫比往年來得晚,可凍了好些日。”

爾綺道:“皇后忙碌不過,諸事都由順主子安排,裡裡外外的處置,都是頭一回。”海安笑道:“也怪難為順主子的。”聞見裡頭叫人,忙折身返去,問:“主子有何吩咐?”青橙歪在炕上,靠著織錦鍛黑青的迎枕,手中卷著書冊,沉聲道:“我有些餓了,讓廚房上晚點心罷。”海安望了一眼鳴鐘,道:“眼下還早,御前還沒來話,說不準皇上要臨駕。”

青橙看著窗外烏雲翻滾,雨幕綿綿,眼底劃過一絲悵然,道:“聽說林常在極得聖心,連日伴君左右。”稍頓,直直望著書卷,面目淡淡道:“天色已晚,皇上怕是不會來了。”海安瞧她神色頹廢,舉止百無聊賴,便笑道:“主子要是掛心,為何不去養心殿瞧瞧?出去走走,總好過在屋裡悶著。”青橙扔了書,道:“皇上既不想來,我去了又能怎樣?”

海安道:“見面三分情。”

青橙搖搖頭,道:“他不來就不來罷,我不能總耍著性子。你叫廚房上了點心,大冷的天,我早些吃了,早些鑽被窩裡躺著。”海安沒敢說得太多,忙應承了,下去吩咐。至夜半,青橙心思紛紛擾擾,睡得極淺,外頭一有動靜,便清醒過來。皇帝寒著身子,直往暖窩裡鑽,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扼在胸前。

他料到她醒著,輕笑道:“怎麼還沒睡?”青橙僵著身子,緊閉著眼,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皇帝一愣,撐起腦袋,瞧著她的睡顏,仔細揣摩。過了半響,青橙自己忍將不住,就睜眼去看,卻見皇帝笑意吟吟的正望著自己,心裡不由賭氣,扯過被子矇住臉。

皇帝饒有意味道:“朕來了,反倒不高興。”見青橙悶著,一聲不吭,便摸索著去捏她的臉,道:“真是個小丫頭。”青橙聽他溫存言笑,思及素日情愫,眼底一暖,情不自禁溢位眼淚。她道:“哄了別人,又來哄我。”

皇帝道:“朕哄誰了?”青橙到底有些懼怕,不敢直說,默然由著淚水淌了滿臉,喉口裡似裹著熱炭,滾燙燙的,灼人心神。皇帝知道她哭了,掀開被子,直盯著她瞧。她羞澀難忍,閉著眼,眉心緊蹙。皇帝失了耐性,慍怒道:“到底怎麼了?!”

青橙猛然往他懷裡撲去,貼著他的胸襟,輕聲抽泣。皇帝怒意頓失,心裡軟膩膩的,柔成一片,像是哄著小孩般,低聲下氣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青橙抽泣著搖頭,將眼淚鼻涕蹭在他明黃中衣上,道:“林常在...”雖只說了三個字,皇帝卻已幡然醒悟,見她哭得傷心裂肺似的,不由笑道:“原是吃醋了。”

可還沒有女人為著吃醋抱著他哭的。

皇帝道:“林常在是皇后獻給朕的,皇后操勞,又怕冷落,臨幸她的婢女,是為著讓她安心照料永璉。”頓了頓,又道:“再說,林常在同你一樣是漢女,宮裡漢女多了,太后就顧不得為難你。”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蛋,拂去淚水,淺笑道:“可舒坦些了?”

她哭得眼圈兒紅紅,鼻尖微聳,在燭光照映下猶顯悽然可憐,泣聲道:“我寧願被太后為難...”皇帝聞著她髮間幽淡的蓮香,忽而一笑,道:“好、好、好,朕再不理林常在便是了。”青橙不饒他,嗔道:“少了林常在,還有趙常在、錢常在、孫常在、李常在...”聽她沒完沒了的,皇帝倏然吻住她的脣,將嗚咽含在嘴裡。

次日晨起,聖駕照例卯時起身,皇帝穿了衣衫,坐在東間炕上用早點心,吳書來弓著身呈稟今兒請求召見的王公大臣,西間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將他唬了大跳,差點連膳牌都沒拿穩。皇帝嘴裡嚼著饃饃,猶是一愣,揚聲問:“怎麼回事?”那頭卻是寂靜無聲,沒人迴應。皇帝放心不下,趿著鞋過去。

青橙坐在玻璃鏡子前,看見皇帝進來,忙捂住臉,道:“我沒事。”皇帝掰開她的手,端詳片刻,啞然一笑,道:“誰叫你哭了半宿,這下倒好,腫得跟桃子似的。”青橙一手遮住眼睛不讓他看,一手將他往外推,道:“天都亮了,快去上朝罷。”

皇帝笑容滿面的並未計較,道:“讓海安找些昨兒泡過的茶葉,用紗布包著,敷在眼睛上,不過半會便能消腫。”青橙道:“是哪本書上的方子,我怎麼從未聽過?”皇帝脫口道:“高妃慣會這些,是她告訴朕的。”青橙頓時垮了臉,眉上一挑,道:“她的話,皇上實在記得清楚。”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都快成醋罈子了。”

九月一過,天氣驟冷,日日寒風呼嘯,陰沉晦暗。林常在穿著半舊的藕色宮裝襖裙,鬢上簪著宮制絹花,扶著宮婢往長春宮請安。二阿哥病疾反反覆覆,操碎了皇后的心,為了遮去滿臉憔悴,只能撲上厚厚的胭脂水粉。她穿著鳳服,外罩著一件明黃琵琶襟花枝紋坎肩,強撐著精神端坐於炕上,道:“坐吧。”

林常在謝過恩,關切道:“主子身體可好些?”她未晉封前是皇后身邊的親侍,皇后的病症,她瞭然於胸。皇后淡淡道:“還是老樣子。”林常在道:“主子素日多多交代底下人做事,不必事事躬親。”

皇后道:“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罷了。”停了停,神色一變,道:“敬事房的人說,皇上已有半月未召見過你

,是怎麼回事?”林常在頰上潮紅,沉默片刻,方低聲道:“皇上說奴婢像個木頭人。”她承寵不久,當著外人說閨閣之事,很覺難堪。皇后知道她的意思,接過善柔呈的洋参茶,喝了一口,便擱在几上,神色平常道:“要不然,我遣兩個敬事房做事的老嬤嬤給你做教引?”

林常在越發羞愧難當,手裡絞著帕子,應道:“謝主子。”皇后訓誡道:“你是漢女,能承寵已是不錯,可見皇上還是心儀你的。”稍頓,又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既然將你引薦給皇上,也是瞧你懂事知禮,待我忠心耿耿。只要你依著我給你指的路,往後晉嬪封妃,都不算難。”林常在忙起身,跪下叩首道:“奴婢一定謹遵主子教誨。”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道:“起來吧,以後我要是不召見你,也不必過來請安。有什麼話,我自會遣人去通傳你。”林常在恭順道:“是,奴婢遵命。”

連著疏疏密密下了幾日的秋雨,初冬沁寒,夜風呼嘯如深山猛獸嚎叫。吳書來懷裡揣著銅爐子,候在廊下當值。遠遠瞧見有兩人提著玻璃宮燈徐徐而來,仔細瞧了一眼,是前頭得過聖寵的舒嬪。他幾步迎上去,笑道:“給舒主子請安。”

舒嬪不將他放在眼裡,直往裡去,問:“皇上在做什麼?”吳書來擋在她身前,道:“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舒嬪心中有氣,道:“見我來了,還不快去通傳?”

吳書來是御前當差的人,慣會見風使舵,依他對皇帝的瞭解,舒嬪早已是過眼雲煙,遂多了幾分強硬,道:“皇上看摺子時,不喜有人嗑擾。既沒得召見,還請舒主子回去。”

舒嬪氣不過,繞過他往裡走,道:“我今兒非得見皇上不可,你若不去通傳,我就自己進去。到時候,我定要好好告你一狀!”她傲氣凜然的,吳書來生了些許畏懼,到底家世顯赫,保不住皇帝又想起來,心思一轉,便道:“實話跟舒主子說罷,裡頭蘇貴人伺候著呢。您要是進去,反添沒趣,還惹皇上不高興。您說,是不是?”

廊簷的燈火極暗,在風裡吹來蕩起,人影兒也搖搖晃晃。舒嬪咬了咬牙,道:“今晚上我是一定要見皇上的,蘇貴人在又怎樣?我品階比她高,身份比她尊貴,還能讓她比下去不成?”吳書來連聲應道:“是,您說得是。”他退了幾步,悄聲在簾外聽了許久,方小心翼翼掀起簾子,立在檻邊道:“萬歲爺,舒主子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