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朕會庇佑咱們的孩子
無罪的死囚 邪情將軍狠狠愛 俊男部隊之異世兵女王 狼爹狐子獵豹娘 重生之武將修仙 蛇魂女 鬼眨眼 瘋狂的軍團 百草傳 編號250系統君的戀愛史
第八十二章 :朕會庇佑咱們的孩子
皇帝額上青筋蹦得老高,鼻息闔動,拳心緊握倏然砸在案桌上,瓶碟咣噹作響,裡外的宮人越發連呼吸都覺提心吊膽。皇帝沉沉的靜下去,眼光如寒玄冷冰,似要將人吞噬,過了半響,他才低聲問:“皇后如何?”
王大人跪步上前,叩首道:“啟稟皇上,皇后身體受損得厲害,想要再孕,只怕得好生調養兩年方可。”皇帝已然面色如常,問:“可查出是何緣由?”王大人道:“臣等以為,皇后鳳體瘦怯,早有血虛之症,再加上思慮頗多,才導致滑胎。”
皇帝久久的望著層疊堆簇的花架,淡淡道:“皇后素來由你請脈,竟然保不住皇子,留著你也沒用。”王大人是年事已高的老太醫,斡旋於官場多年,自認如魚得水,如此乍然聞見,腦中如爆竹般轟然炸開,駭得渾身哆嗦。他不敢辯駁,強自鎮定道:“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他深深的伏地磕頭,岣嶁的身影在燈下愈顯蒼涼。
吳書來揮手讓太監入殿綁人,旁的幾位陪診御醫皆低頭垂眼,噤若寒蟬。王大人見情勢不好,如當頭一棒,幾欲站立不定。吳書來恭謹道:“皇上,是收監還是…”
皇帝起了身,道:“先關押著,明兒再定罪名。”又厲聲道:“長春宮不得力的宮人,皆自個去內務府領十大板子!”善柔神色一凜,知道皇帝正在氣頭上,半點不敢叫屈,領著底下幾個掌事宮人叩首道:“謝皇上饒命。”皇帝疲乏的甩了甩袖,吳書來便領著眾人齊齊退下,一時間,屋裡寂若無人。
長春宮缺了人手,內務府總管太監王進保急忙從旁處調出數名宮人過來伺候。皇帝在錦簾外負手踱步,有宮女從裡頭出來,他瞧著眼熟,也未計較,只當是從前在長春宮見過,問:“皇后怎麼樣了?”
那宮女目光炯炯,伶俐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吃了太醫開得方子,已經好多了。”她往廊下潑了水,又轉身回寢屋,擰了溫熱的巾帕抹盡皇后額上汗珠,柔聲道:“屋裡穢氣重,依著祖制,萬歲爺不能進來——主子安心,萬歲爺就在外廳守著呢。”
皇后如被刀割,身心俱痛,聽聞皇帝守在外頭,眼底一暖,沁出豆大的淚珠。她嘶啞著嗓子道:“你去跟皇上說,天色已晚,明兒還要上早朝,早些回養心殿歇息罷。”待宮女轉身要去,她又喊道:“宛兒,等一等。”
魏宛兒忙回過身,跪在皇后踏邊,問:“主子還有什麼話?”皇后虛浮的笑了笑,徐徐道:“你跟皇上說,本宮很好,不必擔心。”見皇后如此,宛兒心底一酸,含淚道:“奴婢知道如何說,主子好好放心罷。”說完,便挑簾出去,仔細將話通傳了。
皇帝聽了,驚痛難忍,待皇后越發憐惜,便隔著簾子道:“皇后,不要太傷心,好好養著身子,你往後還會有孩子的。”稍頓,劃過一絲悲愴,道:“再不濟,你還有永璉呢,可別讓他在阿哥所白白為你擔心。”皇后原已忍了淚,可聽著皇帝寬慰,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湧了出來,浸入髮鬢中,連頭髮都溼漉漉的。
熱霧騰騰,燭光在水汽中折射出朦朦朧朧的華彩。青橙倚在大桶中沐浴,水聲淋漓,海安轉過屏風往內,稟道:“主子,皇上來了。”
青橙訝異,問:“不是去了長春宮麼?怎麼就過來了?”
海安神色不同尋常,在青橙耳側嘀咕了幾句,方道:“皇上心情不好,主子小心些伺候,可別惹得皇上心煩。”聽聞皇后滑胎,青橙說不清高興還是難受,她忐忑著穿上衣衫,往東間走。屋裡只點著兩盞清油燈,燎燎的細光映在皇帝臉上,昏黃不清。周圍無人伺候,皇帝一人盤膝坐在炕上,垂眼望著地上,愣愣的看著,一聲不吭。
青橙在隔窗處靜靜的立了一會,見燈火嫋嫋將熄,才輕盈入內,拿起旁邊的銀箸撥了撥。皇帝彷彿誰也沒有看見,依舊巋然坐著,一動不動。青橙定定的望了他半會,緩緩移步至他身側,依依而坐。
皇帝將頭輕輕靠在她肩上,脣角動了動,似有無限哀傷,道:“朕連失兩子...”身為帝王,擁有天下山河,人人俯首稱臣,此時卻也同平常人般,哽咽得說不出話。
青橙反手撫在他臉上,像是哄著稚兒一般,柔柔的摩挲著面頰,道:“命中有數,是皇后娘娘的劫難,待過去了就好了。皇上是聖君,往後必然子嗣昌隆。”
皇帝攢住她擱在膝蓋上的手,望著窗下跳躍般續續斷斷的火光,道:“你要是有了孕,一定不要瞞著朕。一定要告訴朕,朕會庇佑咱們的孩子。”
青橙恭順道:“好,等我有了孩兒,必然頭一個告訴皇上。”
因著天氣太熱,大晚上的,陸嬪還坐在廊下搖扇子看星星。身側的宮人眼尖,瞧見前頭樹林中閃現一團黑影,便喝道:“是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當值的內侍聽見動靜,遂急忙跑了來,齊齊朝暗處喝道:“是誰,快出來,不然就去叫侍衛了。”過了片刻,才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從樹灌裡探出頭,噗通跪到陸嬪跟前,道:“陸主子,求您救救我舅爺爺罷。”
陸嬪眯眼一看,問:“你是誰?”
那小丫頭喘息不平道:“奴婢是御醫院王大人的外甥孫女,今年才入的宮,在廚房裡當差。剛才我聽人說皇后娘娘滑胎,皇帝要治奴婢舅爺爺死罪,奴婢也沒得什麼門道,故來求求陸主子。”
陸嬪蔑視著小丫頭,搖著扇子道:“倒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你舅爺犯的是大罪,就算我想幫也幫不上啊。”小丫頭卻道:“奴婢有法子。”陸嬪生了幾分奇怪,問:“你有什麼法子?”
小丫頭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跪呈至陸嬪眼前,道:“這是主子從長春宮帶回來的紅棗糕,隨手扔在點心裡,撤到了廚房賞人。奴婢家裡是中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也識得些草藥。奴婢敢發誓,這紅棗糕裡放了紅花。平常人吃了或許有
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但有孕之人吃了,許一時不會怎樣,但時間久了,卻會導致小產,奴婢...”
陸嬪不想竟會有此一出,她懶得惹事,氣道:“休得胡言亂語!”
小丫頭豁出了膽,篤定道:“奴婢說得沒有錯,皇后娘娘小產,並不是奴婢舅爺爺的錯,而是有人下了藥陷害皇后娘娘。”她頓了頓,又道:“陸主子若能幫奴婢這一次,奴婢可為您獻上一劑受孕的良方,是奴婢祖上傳下來的,連奴婢舅爺爺也不知曉。”
如此一聽,陸嬪有了三分心動,她承寵已久,肚子卻從未有過動靜。細細思及,想起那日嫻妃分食紅棗糕時確有些許神色詭異,遂揚了揚臉,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往外說,要是讓我在外頭聽見了什麼風聲,到時候,非得把多嘴之人揪出來剁碎了去餵狗!”
值夜的宮人本就不多,如此聲色俱厲,哪敢違命,忙齊聲道:“是。”
次日,皇后幽幽轉醒,魏宛兒一夜未睡,此時方露出笑靨,問:“主子,您要不要吃點稀粥?”皇后點點頭,宛兒忙親自去端了來,道:“這可是廚房用濃濃的烏雞湯細熬了兩個時辰煮的稀粥,主子好好補補身子。”
皇后有了些許胃口,吃了大半碗,待神思清明些,左右環顧一遍,問:“善柔呢?”宛兒擰了巾帕替皇后淨臉抹手,道:“昨兒萬歲爺生氣,讓掌事姑姑們去內務府領了板子。”又嫣然一笑,道:“主子別擔心,剛才奴婢去瞧過了,上了藥,兩三日就能下地。”
皇后瞧她說話不卑不亢,又有條理,便道:“昨兒雞飛狗跳的,我也顧不得問你,你先前是在哪裡當差的?怎麼又平白到了長春宮裡?”宛兒忙整了整衣冠,朝皇后磕了頭,恭謹道:“奴婢是今年才入宮的,先前一直在浣衣房做針線上的活計,昨天才被王諳達往長春宮裡調,補先前的空缺。”皇后道:“是了,冬菱走後,一直沒遣人來。”又道:“往後你就留在本宮跟前伺候罷。”
宛兒忙屈了屈膝,道:“謝皇后娘娘恩典。”
陽光燦烈,斜斜照在廊下低垂的湘竹簾上,細細碎碎的鏤影隨風微微盪漾。青橙坐在窗下做針線,皇帝的寢衣已做完大半,只需在袖口上繡幾縷雲紋,就算大功告成了。她見海安端了茶水過來,面露鬱色,便問:“怎麼了?”海安回道:“剛才我去內務府領月俸,聽御前的宮人說論...”
青橙聽到“御前”二字,慌了慌神,問:“說論什麼?”
海安道:“他們說皇上撲了熱氣,著暑了,太后命了舒主子去養心殿伺候。”青橙倒還沒計較是誰去伺候,只焦急問:“太醫怎麼說?嚴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