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一二章 :大阿哥的格格密札氏

第二一二章 :大阿哥的格格密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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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大阿哥的格格密札氏

大阿哥獨自住在阿哥所,年前選秀時,皇帝指了他兩個格格放在屋裡練身手,以便過兩年娶福晉傳宗接代。兩個格格都是鑲紅旗,一個叫蒙古氏,一個叫密札氏,地位不算高,但好歹也是滿人。起先大阿哥並不愛去密札氏屋裡,密札氏母親是漢女,所以密札氏性格很內斂,說話謹慎,一點不像滿族姑娘豪放開朗,有什麼說什麼。

大阿哥最不喜歡人說一半藏一半,反要他去猜她心思,叫什麼事嘛。

而蒙古氏就不一樣了,正宗的滿族小姐,做事風風火火,熱情瀲灩,性子直爽,是大阿哥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密札氏與蒙古氏搬到阿哥所很長一段時間,大阿哥連密札氏的屋子朝哪邊開都不知道。某日大阿哥散了學回阿哥所,忽的下起傾盆大雨,他身邊只跟了個太監,那太監沒得防備,未帶雨傘,眼見雨勢越大,就跟大阿哥說:“主子,密格格的屋子離這近,您要不先去避一避雨?”

純粹是為著避雨,才進了密札氏的屋子。

天已經擦黑了,屋裡還沒點燈,密札氏正在用晚點,她不得寵,閒著無事,總是早早吃膳早早就睡了。聽著丫頭喊“大阿哥來了…”她還跟做夢似的,手裡拿著筷箸,滿嘴油膩的鑽出簾子,一頭撞在大阿哥懷裡。烏漆麻黑的,她又沒看清楚,直問:“有什麼事?”

大阿哥更覺厭煩了。

還能有什麼事?換衣、上茶、吃點心、睡覺。

天下著大雨,他淋溼了半身,勉強留在屋裡換衣。密札氏唬得臉蛋都發白了,抖著雙脣,伺候他淨手臉、換衣、上熱茶。密札氏養在深閨裡,進宮選秀前,連男人都沒見過幾回,忽的有個大男人坐在自己的炕上,在自己面前更衣洗臉,又想著呆會子還要在自己屋裡睡,就嚇得膽顫心驚,大阿哥說什麼,她都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樣。

夜裡,密札氏屋裡的嬤嬤丫頭都暗自高興啊,大阿哥終於來格格屋裡了,往後日子也會好過些。大阿哥有過蒙古氏,待密札氏就多了些技巧,自認還不錯。豈料對密札氏完全用不上,她是當做大家閨秀教養的,在他面前絆手絆腳的,這樣不行,那也不能,脫個衣衫竟扭扭捏捏折騰了半天,憋得大阿哥一肚子火氣。

完了事,雨也停了,他穿了阿哥袍子,話也不說,抬腳就走。

又是十天半月不見大阿哥蹤影,宮人都道密札氏不討大阿哥喜歡,沒得多少前程,而蒙古氏也常常過來姐姐長妹妹短的與她閒話,話裡話外無非是大阿哥賞了她什麼,大阿哥說了些什麼,整個耀武揚威,趾高氣昂。

密札氏倒好,依舊溫溫順順,說笑小聲,跟往時一模一樣,大阿哥不來,她還落得輕鬆自在。但大阿哥總面對著蒙古氏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也會覺煩啊,煩時往密札氏屋裡坐坐,也覺清靜。密札氏膽子特別小,基本上大阿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大阿哥要是板著臉不說話,她就會像空氣似的,連呼吸都沒有。

格格的屋子通共就兩間,一間是外廳,有炕有案几,另一間是寢屋,有床榻睡椅櫃子等。通常大阿哥若在外廳寫字,密札氏就會默默的在寢屋裡繡荷包、繡襪子、打絛子,反正是做不完的針線活。有時大阿哥寫字入神了,偶爾一抬頭,才發現屋裡竟像沒人似的,半點聲響都沒有。他喚了句:“來人。”

密札氏丟了針線,輕手輕腳的走近身,問:“爺有什麼吩咐?”

他其實沒什麼吩咐的,怔了怔,把毛筆丟了,道:“叫人收了吧。”密札氏應了“是”,也不叫丫頭,自個就拾掇了。她問:“爺要洗手嗎?”大阿哥道:“不洗了,我要歇一會,等兩點鐘叫我起來,還要去養心殿回話。”密札氏挪開炕上小几,伺候大阿哥寬了衣衫躺下,又取了被褥來蓋嚴實,自己坐在旁邊一面縫著襪子一面盯著西洋鍾看時辰。

她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坐了大半個時辰,到了點就喊大阿哥起身。

大阿哥睡覺前見她襪子上還沒有繡上花,醒來時,兩隻都已用銀線繡了龍紋,顯然是給他做的。他問:“你一直坐在這兒守著?”密札氏伺候大阿哥穿衣,道:“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又將新襪子給大阿哥穿上,剛好合腳,不由得就笑了笑。

笑的時候,也算有幾分姿色。

她剛才半跪在踏板上給他穿戴,起身時脖酸肩痛,一時沒忍住,就“哎”的嚀了一口氣。又覺失儀,忙恭順道:“奴婢失禮了。”大阿哥情不自禁伸手往她脖頸捏了兩下,問:“是不是這裡痛了?”密札氏紅了臉,道:“過會子就好了,爺不必掛心。”

真是半分多話也不說,半分恩寵也不邀。

漸漸的,大阿哥也愛來密札氏屋裡了。

蒙古氏眼見自己失寵,便使了兩回計謀陷害密札氏。一回是送了兩盒糕點給密札氏,她往那糕點裡頭撒了巴豆粉,讓密札氏拉肚子拉了兩三天,而不能侍寢。一回是邀了密札氏逛花園,在青石路上推了密札氏一把,讓她摔了跤拐了腳,小半月都不能下炕行走。

大阿哥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但他心裡畢竟是偏袒蒙古氏,密札氏真要告狀,他還指不定會幫著蒙古氏說話。可密札氏什麼也沒說,也沒告狀,倒叫大阿哥生了憐憫。

除夕夜裡,兩個格格沒有資格入養心殿用晚宴。大阿哥吃了酒,有些半醉了。他原本要去蒙古氏屋裡,但又怕蒙古氏聒噪,吵得自己頭疼,一拐腳就進了密札氏屋裡。密札氏壓根沒想到大阿哥會在除夕進她的屋子,小半夜了,她還在用膳食,見了大阿哥就忙使人收拾碗筷。大阿哥往桌上一瞧,蹙眉道:“怎麼現在才用膳?”

密札氏淡淡道:“阿哥所的廚子都調到御膳房幫襯了,才將分例送來。”

她臉上沒有半點委屈之色,擰了熱水給大阿哥洗臉換

寢衣。兩人還未歇息,蒙古氏那頭就來了人說話,道:“主子,格格不好了,肚子疼得厲害,您快去瞧一瞧。”除夕夜裡,大張旗鼓的叫御醫也難,大阿哥沒說什麼,披了雪衣戴了雪冠,就往蒙古氏屋裡去。

可掀開帳子一瞧,蒙古氏穿著一身薄紗半透寢衣跪在榻上笑呢。

蒙古氏的身子**攝骨,大阿哥沒法生氣。

次日大年初一,大阿哥讓蒙古氏去翊坤宮給純妃娘娘請安,她以為只讓自己去,可見大阿哥還是喜歡自己,遂高高興興的仔細打扮了一番,正要坐轎子,才見外頭停了兩架轎子,而密札氏已經等候她多時了。蒙古氏心裡氣呼呼地,臉上卻喜笑顏開,道:“讓姐姐久等了。”密札氏沒脾氣,笑道:“我也才剛出來,並沒多等。”又問:“你肚子舒服些了嗎?”蒙古氏眼睛軲轆一轉,伶牙俐齒道:“其實我並沒有肚子疼,爺也知道。”

他知道,就是他縱容的意思。

密札氏愣了愣,竟然笑道:“你沒事就好。”兩人坐了轎,一齊往翊坤宮請安。純妃娘娘宮裡的規矩不必說,先在翊坤門等了兩刻鐘,進了院子,在廊下又候了一刻鐘,方宣兩人召見。裡頭寬敞富麗,處處金雕玉琢,連吐痰的痰盂缸子都是金鑲玉器。

純妃待兩人一視同仁,賞的物件也都一模一樣,未留飯,就命跪安。

初一大阿哥在壽康宮用膳,太后賞了一道燕窩羹和一道魚翅,他自己只吃了小半,剩下的讓太監裝好送去密札氏屋裡,又仔細叮囑太監,要先在阿哥所的小廚房加熱了再送去。

那太監燙了狗皮似的問道:“要不要分一半給蒙格格?”大阿哥瞪了一眼,道:“爺做事還讓你來教嗎?要不要蒙格格伺候你得了?”嚇得那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昨兒夜裡大阿哥看見密札氏吃的是冷菜冷飯,想來她與蒙古氏都是格格身份,待遇應當是一樣的。但蒙古氏可不是受欺負的主,要她吃冷菜冷飯還不天天找他嘮叨。

如此,顯然是奴才們厚此薄彼了,可密札氏又忍著什麼都不說。

真是拿她沒辦法。

過了一會,太監回話,道:“密格格吃了燕窩羹,又用魚翅泡了稀粥喝,說味道很好,謝爺賞賜。”大阿哥笑了笑,竟像是落了一顆心,方與永璋他們胡鬧去了。

正月裡很忙,又是宴席,又是祭祀,功課也不能落下,沒事時,大阿哥都獨自呆在書房背功課。直到過完了元宵節,他才得空去看密札氏。密札氏似乎長高了一些,又似長瘦了一些,小小的**比小籠包大不了多少,一隻手就抓了個密實。由不得大阿哥暗自嘆道:這樣的身子,這樣的性子,往後等他有了福晉,有了旁的女人,她可怎麼活下去呀。

風雪夜裡,他睡得正沉,忽的被密札氏搖醒,只見她滿臉驚慌,連脣齒都在打顫,沉聲道:“爺,宮裡傳話,說七阿哥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