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這個身份低賤的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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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章 :這個身份低賤的漢女
吳書來穿著黑褂布靴,躡手躡腳進了花廳,朝海安使了個眼色。海安意會,隨吳書來挑簾至廊下,方問:“吳諳達有何事?”吳書來苦耷著一張臉,道:“裡頭什麼情形?”一開口,自覺失言,忙道:“弘德殿的進講大臣遣人來催了好幾回,我莽莽撞撞闖進去,萬歲爺還不知怎麼發落我。”海安亦覺為難,低聲道:“剛才純主子喊渴,我端了茶也沒敢進。”
初冬添涼,吳書來搓著老手,輕嘆道:“那沒得法子了,只能候著。”
屋裡海棠花影橫斜,靜謐香暖,如置深春。青橙未綰髮髻,烏絲縷縷泛著光澤,如墨玉般垂落雙肩。她面頰略有豐腴,但臉形極美,一顰一笑間,已有婦人韻味。皇帝帶笑而看,定定凝視,半響都不說話。
青橙雙手捧著臉,道:“我是不是長胖了?臉都變圓了。”
皇帝不由一笑,拉開她的手,撩起耳側幾絲墜發,道:“圓一點有什麼不好,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朕都不嫌棄。嫻妃就是太瘦了,才懷不上子嗣。”
他輕輕的揉捏把玩她的耳垂,弄得她渾身發癢顫慄,又傾過身要吻,青橙稍稍往旁側一斜,笑道:“別鬧了,你還要去進講...”皇帝不管她,將聲音吞入肚裡,含住她的雙脣撕咬吸吮。青橙漸漸情動,雙手攀在他肩上,任他妄意肆為。
兩人正是難捨難分,門外忽而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青橙怔了怔,一把將皇帝推開,道:“皎兒醒了,怕是要餵奶。”又朝外頭道:“抱二公主進來吧。”海安應了聲“是”,忙到裡屋通傳。吳書來尋得縫隙,順勢斗膽道:“萬歲爺,該去進講了。”
皇帝擾了興致,道:“真是...”青橙替他整了整龍袍,笑道:“真是什麼?”皇帝又愛又恨的捏了捏青橙臉頰,齜牙道:“真是氣人!”青橙抿脣一笑,又斂住神色道:“永瑢過完年也該去南書房上學了,我一直沒顧得著給他選哈哈珠子,你先物色著,心裡有了人選,等過年了一齊領進宮給我瞧。”
教引嬤嬤抱著皎兒站在花廳不敢進來,小心道:“主子,二公主來了。”
皇帝應道:“進來吧。”又朝青橙道:“朕記下了。”見他往外走,青橙往桁架上取了寶藍寧綢披風,伺候他繫好金色絛帶,含笑送他出了寢屋,方回身抱二公主餵奶。
純妃生的雖是公主,可後宮誰也不敢小窺。皇帝賞賜自是不必說,綾羅綢緞多到能穿到二公主十歲去,金銀玉器看上去只有十餘樣,但件件價值連城,青橙都沒拿出來,直接封在庫房裡,備著給她做嫁妝。再有太后的賞賜,並不華貴,卻是太后親手謄寫的《金剛經》,青橙命人裝訂好了,放在二公主枕畔,以求神靈護佑。既然太后都給了臉面,皇后更加不敢怠慢,命內務府提早做好了二公主除夕穿的吉服冠帽,親自送到翊坤宮慶賀。
皇后進了青橙寢殿,見有十餘株金橘擺在房裡,黃燦燦的,很是誘人,不由道:“屋裡擺著果子,香味兒比那些花花草草還要好聞些,幽然淡。”
青橙隨手摘下一隻,素手剝了皮,遞與皇后道:“您嚐嚐味道,酸裡帶甜,入口生津。”皇后掰了兩瓣吃了,笑道:“果然不錯。”一時又讓嬤嬤將二公主抱來,皇后說了一回健康平安的如意話,方擺駕回宮。
鳳駕行至宮街,皇后忽而覺得不對勁,問善柔,道:“昨兒我在花園裡,怎麼瞧著樹上的金橘都爛透了?”善柔神色滯了滯,鎮定道:“純主子房裡的金橘並不是您平常看到的品種,而是內務府為了討好純主子特地培育的。萬歲爺怕純主子悶在屋裡空氣不好,吩咐內務府必須每日為純主子特貢一種花品薰房子。前頭還貢了西府海棠...”
皇后斥道:“夠了!”
善柔忙噓聲,默默隨在肩輿旁。冬陽高照,風裡裹著凜冽的寒氣,皇后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她的胸口裡,不,是她全身每一個角落,都燃了一股火,熱騰騰的往上冒,像要焚燒似的,熱得她手腳發顫,喘不過氣來。她無力的倚著凳手,暗忖道:錯了,錯了,一開始就錯了,自己的對手或許根本就不是嫻妃,不是高妃,而是這個身份低賤的漢女。
金光劃過琉璃屋頂傾瀉,映在皇后臉上,顯得格外蒼白深沉。她緊緊的攢住凳上檀木橫樑,指節發白,青筋直蹦,似要將那木頭掐斷!
三個孩子裡頭,皎兒最像青橙,眼睛像兩顆黑葡萄,又大又圓,鼻子挺翹,更緊要的是,只有她一個人繼承了青橙的梨渦。她生下來不過幾天,就睜著眼睛四處亂瞄,皇帝將手指頭放在她掌心裡,她就緊緊抓住,張開嘴巴笑,露出淺淺的梨渦。皇帝越瞧越覺像青橙,就越發喜歡。永璋、永瑢更是得意,在南書房裡整日和長公主、大阿哥、四阿哥炫耀,說自己的妹妹長得多麼多麼漂亮。宮裡原本只有長公主一個女孩兒,幾個男孩子都十分遷就她,如今又有了二公主,頓覺失了地位。
下了課,幾個皇子皇女結伴來翊坤宮看二公主。
皎兒倒是不怕生,誰逗她她就朝誰笑。四阿哥嚷著要抱,大阿哥忙阻攔道:“不行,小心摔了二公主。”永璋更是不肯,道:“連我都不允抱,哪裡輪得到你啊。”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公主身上,長公主很覺落寞,又覺莫名委屈,一轉身,就盈滿了淚水。
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
青橙出了月子,頭一日先抱著二公主往壽康宮、長春宮謝了恩,第二日便與海安在庫房將二公主所得的賞賜一一清點例出了名冊。至第三日才尋出空打賞生產期間出過力的嬤嬤、太監,連著御醫院的太醫、醫女,她都顧及了,命爾綺往庫房裡取了五十兩銀子,讓廚房備了一桌子好飯菜,賞與御醫院做席。
眼瞧著一日一日的臨近年關,朝中政事也愈來愈少。等下了雪,皇帝幾乎天天都呆在翊坤宮,他坐在書房批摺子,青橙就在東屋
屋或處置宮事,或抱著二公主玩鬧,或拿了針線繡繡襪子錦帕。自生下二公主後,她時常覺得腰疼,不能久坐,亦不能久站,有時看書寫字坐久了些,夜裡腰就痛得動都動不了。
皇帝知她落了病根,擔憂不已。每回纏綿床榻,他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放肆用力,總是小心又小心,溫柔又溫柔,生怕弄得她腰疼。後聽御醫說,練馬步對治腰疼有幫助,時常要逼著青橙練。那樣粗魯的動作,淑女閨秀怎麼能做?
青橙百般扭捏就是不肯,皇帝是好說歹說呀,最後想了個法子,道:“如果你肯每天練一刻鐘馬步,朕就答應你不再提簡玉衡和富察氏的指婚。”
還是在月子裡時,青橙就跟皇帝提了簡玉衡有心上人,不想被指婚。皇帝覺得這完全不是一回事,有心上人可以收在房裡做側福晉啊,庶福晉啊,小妾啊都行,與他娶富察氏沒有半點衝突。更重要的是,皇帝是想抬一抬青橙的家世,又想那簡玉衡太不知好歹,還想著尋機會好好面訓他一番呢。
如此有了交易,青橙只得答應了。但每次都是一個人默默躲在屏風後練習,除了海爾在旁側伺候,誰也不許瞧。過了大半月,皇帝突然發現青橙腰上的力氣果然大了些,故而常常讓她在他上面動作,因著青橙又是懷孕,又是生產,又是坐月子,兩人不知失了多少時光,待解開禁忌,便真真是如漆似膠、久別勝新婚一般,拆都拆不開。
青橙雙腿盤在皇帝腰上,他掐著她的腰坐著,一面咬她胸口的肉,一面妙手拂花似的作弄,道:“晚膳時,朕見你才吃了半碗粥,是不是又在戒飯?”青橙自己沒多少力氣,全靠著皇帝一雙手上下浮動,喘息道:“臉上都有裝下巴了,等開了春,減了衣衫,就會顯出臃腫,實在難看。”皇帝鬆了口中柔膩,抬頭笑道:“誰說難看了,朕覺著胖一點才好了,摸起來揉起來更得趣兒。”青橙一口咬在他肩上,道:“我才不要。”
話是如此說,到底聽了皇帝的話,便不再戒飯。
回頭皇帝將取消賜婚之事跟皇后說了,皇后聞之甚喜,面上並不表露,道:“簡大人醫術高明,前途不可限量,失了這門婚事,倒覺有些可惜了。”她既然客氣,皇帝也不揭穿她,一笑置之罷。皇后又道:“純妃生育二公主受了許多苦,皇上疼惜她本屬應該。”稍頓了頓,又道:“昨兒臣妾去壽康宮請安,太后言辭間對此頗有微詞,要六宮和睦,皇上該一視同仁才是,雨露均沾。臣妾...”皇帝心裡明白得很,打斷道:“不必你說,朕都明白。”
見皇帝面有慍色,皇后不敢再說,垂了臉道:“是臣妾失言了。”皇帝倒也沒真的與她計較,喝完茶,便擺駕回養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