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長春宮誕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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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長春宮誕下一子
永璋散了學,與大阿哥在院裡堆雪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額上冒出個大包,青橙心疼,令爾綺拿了煮雞蛋,慢慢替他揉著。傍晚時,皇帝來了,滿臉陰鬱,嚇得永璋請了安,捂著大包連忙告退。生怕皇帝問起,又是一陣教訓。
皇帝脫了玄黃大氅,取下金龍冬朝冠,換了身家常的松花色倭緞團福袍子,盤膝坐在青橙對面。海安捧了茶,皇帝接過瓷碗,作勢就要往地下砸。舉在半空又頓住,重重往炕几上一撂。青橙不動聲色,道:“海安,你取一罐子涼涼的玫瑰清露來,讓萬歲爺消消火氣。”
海安答應著出去,又使了眼色,讓屋中侍立的宮人一齊退至外廳。
青橙笑道:“我適才瞧了永璋的功課,老師的評語甚好,還說立意新穎,大有長進。”皇帝看了青橙一眼,沒好氣道:“眼下是說功課的時候嗎?”青橙依舊笑眯眯,道:“那該說什麼?”皇帝望著茶霧嫋嫋,道:“昨晚抓的那七個宮人,被皇后賜死了。”
雪天黑得早,皇城頂上積著厚厚一層烏雲,沉甸甸往下壓。院中掌了燈,氤氳的柔光透過玻璃窗戶薄薄的照進屋,皇帝的臉色幽黃髮黑,令人惶恐。
青橙亦是驚懼,按理說,此事皇后當一查到底,揪出幕後之人,斷不該如此草草了事。且有皇帝親辦,任誰都不能自作主張。青橙道:“仰或是底下人藉著皇后的名頭…”
皇帝打斷道:“是愉嬪辦的,朕審問過,說是皇后下的令。”
青橙又是一驚,問:“皇后可承認了?”皇帝不說話,默默點了點頭。青橙起身,坐到皇帝旁側,她右手有傷,行事不便,用左手握了握皇帝的掌心,柔聲道:“許是皇后有什麼苦衷。”皇帝怒極反笑,雙眸定定看著青橙,道:“苦衷?她有什麼苦衷不能和朕說的?身為一國之母,行事怎可如此冷血無情,朕…真是痛心。”
海安端著玫瑰清露,立在門外,並不敢入內。
屋中靜了片刻,青橙道:“皇后失了永璉,已是悲慟。後又小產,如今好不容易安安穩穩懷了龍嗣,卻有人打著主意謀害。我亦為人母親,知她恨意難平。”多年相處,她瞭解皇帝,他跑到自己跟前發脾氣,不過想讓她安慰安慰而已,其實他心中早有定論。皇后是他的結髮妻,又懷了嫡子,無論皇后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也只能原諒。
皇帝果然舒了口氣,道:“於情於法都不能濫殺無辜。”
青橙道:“人死不能復生,尋了她們的家人,多多賞賜便是。”皇帝這才回握青橙,十指相扣,他道:“你就是朕的解心鎖,朕在外頭不能讓奴才們知道喜怒哀樂,日日只能板著一副臉,唯有在你跟前,才能暢所欲言,無所顧忌。”青橙莞爾一笑,道:“甜言蜜語就不消說了,喝一盅玫瑰清露可好?”
海安在外頭聽見,定了定神色,掀簾笑道:“玫瑰清露來了!”
皇帝雖未追究皇后賜死宮人之事,到底生了間隙,數日都不願往長春宮探望。過完正月,嫻妃的綠頭牌重新放回敬事房的侍寢名冊,而蒙古的四名郡主,只留了博爾濟吉特氏封為靜嬪,賜居永和宮主位。靜嬪初來乍到,分別往各宮各殿請安,皇后賢惠,賞了兩柄白玉如意,嫻妃、順妃、嘉妃低一等,賞的是兩支金步搖。再到翊坤宮,純妃卻推脫手上不好,連見都沒見。皇帝在養心殿聽吳書來稟告,頓時樂了。
青橙歇了午覺,歪在炕上聽鄂嬪回稟宮中事務。過了年,並無什麼大事,鄂嬪將細碎瑣事一一稟了,又道:“皇上說要往靜嬪寢殿添兩樣紫檀木做的櫃子,內務府說要娘娘批張白條。”青橙嗯了一聲,道:“皇上都開口了,還要我批什麼條子,讓他們自己找皇上去。”
外頭遙遙傳來笑聲,道:“找朕有何事?”
鄂嬪忙起身欲要相迎,皇帝卻已進了門,她往後退了半步,躬身道:“皇上萬福。”青橙也屈了屈膝,道:“靜嬪寢殿要添物件,你都應了,內務府還眼巴巴的讓我批條子,豈不是沒事找事麼?”她語氣不善,鄂嬪聽得心驚肉跳。
皇帝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又望了一眼鄂嬪,道:“你還有事?”鄂嬪忙道:“臣妾要回去看賬冊,就不打攪皇上和純主子說話了。”皇帝揮手,道:“去吧。”鄂嬪福了福身,卻身後退。至外廳門口,隱約聽見皇帝舒朗的說話聲,她不敢久呆,掀簾往外。
青橙撿了炕几上的書冊單目,整齊垛在大案上,嘴裡嘟囔道:“今兒是李朝上貢,明兒是蒙古聯姻,來了一個又一個,何時才是個頭。”
皇帝看她手腳麻利,道:“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青橙道:“本就是外傷,養了小半月了,差不多好全了。”又睨著他問:“這麼早就散朝了?”皇帝隨手幫她理著書冊,卻說旁的,道:“朕是來問你,靜嬪來請安,你怎麼避而不見?手上明明好了。”青橙真有些生氣了,道:“怎麼,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皇帝停了手上動作,攬住她的腰,道:“朕不是要問你罪,但靜嬪是蒙古郡主,她祖母與孝莊皇太后是表姐妹,你統攝六宮,總該留幾分顏面。”
青橙犟嘴道:“憑她什麼郡主不郡主,反正我不樂意,就是不樂意。”
她眼角微紅,鼻尖聳動,嘟著小嘴,那小樣兒和永瑢吃不到糖果時一模一樣。本以為皇帝必然要慍怒,卻不料他反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道:“哎呦,朕的純妃娘娘不會是吃醋了吧。”青橙瞪了他一眼,道:“你還取笑我呢。”
皇帝將她往懷裡緊了緊,道:“取笑歸取笑,朕說得可都是正經話。”
青橙自知理虧,低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呆會就命人送賞禮去,她若再來請安,也不會讓她吃閉門羹。”她偶爾發嗔
吃醋,皇帝覺得蠻有意趣,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脣角,笑道:“看你這麼乖,朕賞一賞你如何?”青橙的屋子已經擺滿了古玩珍奇,庫裡的東西也是堆得金山銀山,他要賞什麼,她都快瞧不上了。
皇帝道:“保管你稀罕。”
過了正月,就算開春了。泛白的春日淺淺如無,映在兩人周身,暈出淡而薄的華光。院裡的樹木花草吐了嫩芽,點點翠綠,新鮮芬芳。青橙一笑,就似花兒都開了,她道:“什麼稀罕物件,無非是底下奴才貢的什麼值錢東西,我又不缺銀子,才不稀罕!”
皇帝道:“朕想封永璋、永瑢為貝子。”貝子與阿哥不同,是正兒八經的滿清皇室爵位,品級在貝勒之下。青橙怔了怔,道:“不如等皇后生產了,封了嫡子,再封他們倆。朝廷非議,我不想再涉及永璋、永瑢。”皇帝扼住她的肩膀,道:“朕就是想讓天下人知道,雖然朕有意立嫡子為儲君,但在朕心裡,純妃的孩子,也是獨一無二的,聖寵優渥。”
青橙眉心蹙了蹙,咬脣片刻,支吾道:“可是...”
皇帝知她心底還是顧慮自己的漢人身份,遂擁她入懷,道:“朕是大清之主,朕要護著自己喜歡的人,護著自己珍愛的孩子,還要瞻前顧後不成?你放心吧,朕定將事情辦得妥妥的,不叫你煩心。”聽他娓娓道來,青橙心底一暖,像洋溢著田間湖畔的春風,滿腦的繁雜思緒都一點點的沉澱、消彌。
到了四月間,正逢佛誕日,長春宮誕下一子,皇帝大喜過望,未讓內務府擬字,親自以“溪水琮琤”為意,取名永琮。皇后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地,抱著盼望已久的嫡子,數度哽咽難抑。雖未下密旨,但在皇帝心裡,永琮已為儲君,以彌補大清歷代沒有嫡子繼位之遺憾。子憑母貴,亦是母憑子貴,皇帝待皇后比先前更加敬重,更加溫柔。
永璋縮在身子倚在青橙懷裡,落寞問:“是不是我讀書不好,皇阿瑪就不喜歡我?”
青橙道:“怎麼會?皇阿瑪和額娘一樣,都很喜歡很喜歡永璋。”
永璋不信,眨著眼睛問:“那為什麼宮裡有了永琮後,皇阿瑪連我的功課也不問了?”他年紀雖小,但人情冷暖亦能感覺得到。
青橙道:“你不是最怕皇阿瑪問你功課嗎?”
永璋道:“我怕歸怕,但也知道皇阿瑪關心我,才會問我的功課。現在他不問了,就是不關心我了。”他瞪著與皇帝相似的眼眸,滿臉失望。青橙俯身吻了吻他的小臉,道:“皇阿瑪是皇帝,要關心的人太多太多了,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你是皇阿瑪的骨肉,皇阿瑪怎會不喜歡你呢?額娘保證,皇阿瑪和額娘一樣,都很關心你。”她嘴裡安慰著永璋,心裡卻很抑悶,彷彿胸口上堆著一塊大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