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就說添補宮中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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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就說添補宮中用度
青橙早已想起昨日醉酒的景象,羞紅了臉,道:“我在聖前失儀了。”皇帝幾欲將她揉進身體裡,洋洋一笑,道:“偶爾撒嬌,朕倒覺新鮮。”她的脣瓣柔軟芬芳,就像茉莉花熬的蜜露,清香如蘭,甜而甘醇。他細細的逗弄汲取,順著青玉大案,斜斜的倚靠過去。
獅子乖巧的蹲坐在摺子上,瞪著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狗嘴大開,吐著舌頭流口水。青橙總覺是有人瞧著,便畏手畏腳,皇帝輕咬在她的耳垂,弄得她渾身顫慄,禁不住“啊”的嗚咽出聲。獅子看著又像是歡喜,又像是哀怒,便“汪”的叫了一聲。
皇帝正得興兒,邊顧著動作,邊摸索著騰出一隻手拍了拍獅子的頭,以示撫慰。獅子耷拉著眼皮去舔皇帝的掌心,可皇帝擰不開裡衣釦子,便收了手。獅子順著他的手,踩著小短腿跳下摺子堆,雙腳往青橙肩上趴去。
青橙半身躺在大案上,耳側忽有熱氣呼來,遂推了推皇帝,道:“獅子...”皇帝應接不暇,道:“別理它。”不理歸不理,它卻知道得寸進尺,伸出舌頭舔完青橙,舔皇帝,還用兩隻狗爪子緊緊的虜住青橙的衣衫,叫人伸不開手腳。
皇帝氣悶不過,一掌揚在它身上,獅子忙不迭的滾到地下,倒不知示弱,反“汪汪汪”圍著兩人不停的吠叫。皇帝可沒有好脾氣,他倏然起身,衣冠不整的拎起獅子,開了門縫直接扔了出去。幸而獅子全身都是毛,又機靈,像彈簧般落在地上,也未受傷。它立在門檻前叫個不停,還用短腿不停的啪嗒著門,侍養的兩個小太監從旁處聞見聲響,一頓手忙腳亂後,才將它抱走。
至夜半,有宮女躡手躡腳的進暖閣,恭請青橙移步後院圍房。皇帝也醒了過來,將青橙攬在懷裡,道:“冬夜寒徹入骨,今兒就歇著罷。”明黃暖帳後又籠著一層紅霄紗帳,燈架上暈染著幾枝黯淡的燭光,如薄霧一般映入龍榻。青橙往他懷裡擠了擠,低聲道:“妃嬪不可在龍榻上過夜,可是祖制,太后若知道了,豈不讓我難堪。”
皇帝道:“朕不許人說,誰還敢多嘴不成?!況且讓海安去圍房守著,旁人定然以為是你在歇息,誰會知道。”青橙還是坐起身子,道:“紙如何裹得住火?況且敬事房的太監可在外頭眼睜睜的瞧著,管誰說露了嘴,都是闔宮皆知。”皇帝說她不過,只好由著她,又吩咐道:“你穿著朕那件黑狐罩端,暖和些。”
青橙點了點頭,方隨著宮人出暖閣。
外屋雖也燒著地龍,卻到底不如寢屋,青橙暖洋洋的出去,猛然被寒氣一撲,不禁打了個哆嗦。次日晨起,回到翊坤宮,青橙暈沉沉的,髮髻上連摸都摸不得,一碰就疼。心道不好,該是撲了寒。連忙命海安去御醫院宣了簡玉衡來。
簡玉衡隱約聽說了後宮的荒誕之言,行為舉止比往常更多了些謹慎生疏。他診過脈,開了藥方,直待青橙送他出了門,方道:“請純主子止步。”返身走了幾步,卻又折身回來。
青橙問:“怎麼了?”
簡玉衡謹守禮儀,恭謹道:“今兒午時,微臣便要起身去江蘇。”青橙一愣,道:“去做什麼?”簡玉衡回道:“江蘇夏時發了洪災,雖已至冬,但仍有瘟疫之禍。御醫院遣微臣與旁的兩位大人去診疾,若是順利,明年開春便能回來,若是不順,也不知是何時了。”頓了一頓,又道:“純主子放心,臣已託付好友莫沉弈照料三阿哥,往後也由他來給主子診平安脈,他是臣親近之人,主子大可信任。”
青橙急道:“瘟疫?會不會傳染?”
簡玉衡眉梢一挑,頷首笑道:“臣是大夫,自有對付的法子,請主子安心。”
青橙到底不能放心,憂慮道:“已近年關,你走了,府裡怎麼辦?老太太哪裡能過得好年。不如我去跟皇上求求情,再遣旁的人去罷。”
簡玉衡忙道:“萬萬不可,主子別為了微臣讓萬歲爺生了隔閡,宮裡頭風言風語的,臣也聽過一些。”略微停了停,換了稱呼道:“再說,我也想回江蘇看一看。若得閒空,還可去家裡...姑母府上瞧瞧。”明明知道是生身孃親,卻也只能喚一聲姑母。
青橙思及憂傷,便不再攔阻,喚道:“哥哥。”她從腰間取下倭鍛繡蓮花團荷紋的小香囊,遞與簡玉衡道:“回了家,將這個給母親,就說我事事都很如意,皇上待我很好,請她和父親放心。”簡玉衡小心接過,收在袖中,定定望了青橙一眼,方卻身而退。
簡玉衡拐了彎,行至宮街,正要入甬道回御醫院,旁處角門裡忽而轉出一女子來,她穿著天水碧絲繡宮裝,雙眸含淚,似有泣色。簡玉衡滿臉疑惑,卻聽爾綺道:“你...你把純主子給你的東西還給我。”簡玉衡怔了怔,不知她是何意思,半響才恍然大悟,道:“我認得你,你是純主子什麼的宮婢。”又問:“給你什麼東西?”
爾綺幾乎要哭了,只是強忍著,道:“剛才純主子給你荷包,我都瞧見了。你若真心喜歡主子,就不該給她惹麻煩,她的針腳宮裡很多人都識得,你也不能拿出來用,不如給我收了去,你也死了心罷。”簡玉衡稍一思忖,便知這丫頭是忠心侍主,怕自己與青橙的關係讓人誤會呢,不覺含了些許敬畏,道:“我要去江蘇辦事,純主子託我送樣東西給她母親。”停了停,又補充道:“就是我的姑母。”
他笑道:“我待純主子只有幼時的兄妹之情,絕無曖昧之意,爾綺姑娘放心罷。”爾綺先是詫異,轉而又臉上紅得通透,垂了眼,只敢盯著自己的鞋尖,甜膩道:“你怎麼曉得我的名字?”簡玉衡道:“在慶雲齋聽純主子叫過你兩次,便記下了。”
爾綺越發不敢看他,腦中空白如宣紙,糊里糊塗的,像飄在了雲端上,什麼也想不起來,嘀咕道:“原來你記得我的名字。”簡玉衡不知她說了什麼,便“嗯?”了一聲,道:“姑娘還有何吩咐?”爾綺回過神,連連擺手道:“沒有了,沒有了。”不等簡
簡玉衡再說句什麼,就匆匆忙忙屈了膝,小跑著往角門裡去了。
簡玉衡呆呆的看著那抹碧色的身影不見了,方淡淡一笑,提步而走。
到了年關,天氣越發陰冷,日日大雪紛飛,至年二十四方停。皇帝封了玉璽,從乾清宮取出先帝諸多遺物,賞與眾王公大臣做念想兒。又在養心殿賜宴,命人用雪堆了獅子、大象之類,誌喜兆豐。過完年,開了春,江寧織造的春綢貢緞進上來了,皇帝選了一堆送去慶雲齋,庫房裡實在太多物件,已經容不下了,海安只得稟告道:“主子,奴婢瞧著西配殿道德堂後頭空著幾間屋子,這些綾羅綢緞不如先存放在那兒,待咱們庫房裡挪出地方來,再搬回來就是。”
青橙正在摹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猶如妙筆生花,一氣呵成。待她擱了筆,沉思片刻,方道:“你若覺得好,便使人搬過去罷。”
海安答應了,又道:“要不要知會內務府,畢竟正殿空著,名頭上不好。”
有宮人端了溫水上前,青橙淨了手,接過爾綺呈上的官窯脫胎青釉蓋碗,抿了一口杏仁茶,方從容道:“不必了,翊坤宮只住了我一人,皇上早就說過,不會再讓旁人住進來,這翊坤宮大大小小的院落均由我處置。你叫人搬了去,如有人問起,就來回稟我便是。”
海安“噯”了一聲,便出去吩咐。
春暖時節,庭中新植了好些花木,桃紅杏白相間,雕甍繡檻,隱在翠障藤蘿之間,幽香陣陣,落英繽紛。每日爾綺都要仔細盯著宮人將庭中的落花碎葉早晚清掃兩次,有時亦會叫宮婢折了鮮花做成各色各樣的春餅,讓主子嚐鮮。青橙寬厚,時有賞給宮人們吃,因而宮人們也極願採了花做各式各樣的點心,飽飽口福。
自清理庫房,海安撿出許多往年存舊了的貢緞綢布,一箱一箱的搬到庭中,叫人開了鎖,攤開了暴晒。青橙站在廊下一瞧,滿眼全是五彩繽紛的綾羅緞子,都是御貢,樣樣色澤鮮豔,質地極好。有些還參了金絲銀線,在太陽底下折光。她問:“海安,這些布匹怎麼發黴了?是不是庫房太潮溼了?”
海安道:“庫房裡雖然不見陽光,倒還不至於潮溼。這些布匹是存了兩三年的物件,要不是想挪到道德堂去,還不知何年馬月才能拿出來瞧呢。”青橙隨口道:“反正我也用不完,這些料子白放著倒要發黴,不如賞給底下人罷。”海安笑了笑,道:“我的好主子哎,昨兒才賞了新貢的緞子,今兒又賞,咱們做奴婢的如何承受得了!”
青橙想了一想,道:“不如你叫人抬到內務府去,就說添補宮中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