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三
與帥弟同居的日子 亂世芳華 扶搖皇后 錦繡商途 大武主 修仙之徑 重生迷失之境 非卿不娶:夫君快到懷裡來 兵仙戰 暴力奶媽
第二章 十三
此話比睛天霹靂更震人心魄,驚得傅足跳起來。他什麼事都可以淡然處之,對這種事他不是隨隨便便的。
“真的嗎?我可以嗎?”幽步熱切詢問,滿面欣喜。她一雙澄澈冰亮的眸子對牢傅足,含情脈脈,若有期待。
“衣明朗他胡說八道的。”傅足脫口而出。他什麼也沒想,只知道此事須得快刀斬亂麻,不宜拖泥帶水。
“叮!”
一顆珠淚從幽步眼睛中滾出,滑過她的臉頰,跌在腳下的金屬面板上,發出響亮的傷感的聲音。珠淚撞擊堅硬的面板,碎裂,粉屑飛濺,點點晶瑩,點點傷心。
這不是一顆淚珠,是一顆純美的心,剛才還是平靜歡樂,現在已是傷痕累累。
傅足感覺如是。
幽步秀眉顫慄,眼簾低垂,咬緊下脣,似乎想控制不要哭,可是珠淚洶湧而出。
“叮叮叮……”
珠淚頻撞金屬面板,奏出一支哀哀悽悽的傷心曲。
真要命,竟有一個女孩為他傷心的淚水滂沱。每一聲響亮悲切的珠淚聲都讓他的心絃抖動一下。傅足感覺自己的心也在碎裂中。無論什麼人為他傷心,他都會難過。
衣明朗暗中嘿嘿兩聲,閃到傅足背後,給他一記“纏綿掌”。
於是,巨大的推動力將怔忡不知所措的傅足推飛過去,撞在八尺許開外的幽步身上。幽步被他撞得仰身向後跌倒。這個時候,傅足應該清醒了吧?當然,他再不清醒還是傅足嗎?在幽步還未倒下的霎那間,他及時伸手拽住她的一隻手往回拉。用力大了些,幽步反撞在他懷裡。為防止她反彈,他不得不雙臂環住她。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芬芳在這一刻流溢。
平生第一次擁抱一個女孩。她的身體嬌小,溫暖,柔軟。抱在懷裡挺舒服的。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好快,她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慄,因為剛才的一撞嚇壞她了?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在這一瞬間,傅足心裡既甜又苦。甜的是,這樣美麗的女孩居然喜歡他。苦的是,她不該為他流淚,凡是流淚的感情都是有遺憾的。
一瞬間擁抱後,傅足輕輕推開她。不意,她緊緊環住他的腰。什麼時候她環住自己的?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一定是自我陶醉時,她悄悄的環住他的。這樣豈不是相擁?相擁是不是比獨擁好上很多呢?
衣明朗嘆道:“瞧他們抱得這樣緊,感動啊,浪漫的太空之戀。”
石妙諦也嘆道:“衣明朗你為什麼要害傅少俠?”
衣明朗笑道:“這怎麼能叫害他呢?應該是他害幽步才對,竟然在短暫的時間內讓幽步迷戀他。所以他應該對幽步負責。”他心中卻在說:“古靈不會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嘿嘿,就是要讓傅哥哥你得不到你最喜歡的女人。”
他們的對話,幽步似乎聽出什麼異樣。
幽步一直在輕泣,在傅足耳邊道:“為什麼?”
傅足沉痛道:“對不起,我心中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話一說完,他感到幽步的顫慄加重了些,她哭得更歷害了。
幽步道:“為什麼要這樣坦誠?為什麼不騙騙我?”
傅足道:“我騙你,你真的會高興嗎?”
怎麼會高興呢?當然不會高興。不但不會高興,一定會很憤怒。想通這一點,幽步的眼淚漸止。
傅足感覺到幽步的身體不再顫慄。似乎還聽到了輕輕地笑聲。
幽步主動放開他。
衣明朗看到情況不對,立刻大聲道:“幽步,我們的傅大俠是地球上的稀有品種,百年難得一見,相貌武功人品都是上上等,你一定要抓牢他。”
幽步用手背擦擦眼淚,看到傅足面有憂色,微笑道:“傅足,你別難過,我不會為難你的。”說著,又不禁流下一串淚珠。多少有些遺憾,不是嗎?
這一串淚珠是悵惋的,更是豁達的。傅足很開心,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微笑道:“幽步,謝謝你。”
這時,操控間一陣“嘀嘀嘀嘀”的聲音響起。
幽步道:“地球到了。”
衣明朗賊心不死,道:“幽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可要想清楚啊。我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你,你不要哭啊,不要哭啊,不要哭啊。”他連說三聲“不要哭”,用意正是催促幽步快點哭,哭得更凶點。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傅足閃到他面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立刻,他面色蒼白,閉緊嘴巴,眼中恨意一閃而過。他心中恨恨道:“卑鄙!”
傅足看著他笑了笑。他轉頭道:“石朋友,我們走吧。”
幽步沒哭,她送他們出了飛碟。
登時,熟悉的風景映入眼簾。地球的藍,地球的綠,無一不顯得親切,溫暖。儘管身在至高處,看到的只是色塊,那種重歸家園的歡樂濃濃地塗在他們三人臉上。
飛碟底盤出口投下一道光束,幽步在光束裡,對光束外的傅足道:“再見。”語聲哽咽,萬般不捨。光束消失時,一半哭聲隨著飛碟走了,一半哭聲迴盪在空氣中。
要命的是,空氣中的哭聲似乎都鑽進了傅足的耳朵。他不禁手捂胸口,暗歎。
咦,他是不是心疼了?如果不是心疼,為何手捂胸口,面浮愁雲?
衣明朗慢聲吟詠:“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當今傅足更勝一籌。”突然,他閃到傅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他有沒有痴了傻了,滿懷同情道:“傅哥哥,你如果捨不得幽步就去追她,古靈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哭幾下就沒事了。”說完,哈哈哈三聲,身形一閃,無影無蹤。
石妙諦衝著衣明朗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口,道:“衣魔頭你囂張的日子不會久長。”頓下,接道:“傅少俠,大恩不言謝,請到舍下飲上薄酒一杯。”
傅足婉言謝絕:“石朋友,改日定與你一醉方休。眼下,我還要找我的雪寶。這次驚嚇不小,你身體尚虛,回去好好休息。”然後,與他握手告別。
石妙諦堅持不過他,走了。
天際蒼蒼,孑然一生,靜悄悄,死寂寂。一隻飛鳥也沒有。這就是孤獨滋味嗎?傅足自言自語:“誰都有可能離開我,雪寶不會離開我。雪寶,你在哪裡?”他辨一下方向,向左方閃沒。
行走在地面,傅足目現驚駭,身體不由地顫慄,手足冰冷。不是天寒,因為牽掛。他發現他與地球的時間脫節了。他心中一遍一遍憂急地呼喊:“雪寶,你在哪裡,你還好嗎?惡有跟你在一起嗎?……”“惡,你一定要保證雪寶安然無恙,否則,我上天入地不放過你……”
一路走來,從小鎮到郊野,他所看見的,已不是綠意盎然的暮春時分,而是蕭索淒寒的初冬季節。路邊的樹木只有光禿禿的枝條,上面掛著幾片乾枯殘破的黃葉,正在搖搖欲墜,瑟瑟發抖。田野褪去了碧色的外衣,**著它的本色的面板。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只不過到另一個星球走了一趟,感覺最多是半天,地球已過了半年。不可思議,不可理解。傅足在迷茫中忖思,在焦慮中尋找。他感覺雪寶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呼吸微弱,可就是無法確定它究竟在何地。
是的,他們不在的日子,地球時間過去了半年,從暮春到初冬,從明麗到蕭瑟。
半年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不是很短。這半年,江湖發生很多事。五派的稱霸戰爭斷斷續續進行著,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沒有結果。
最慘的要數火派了,孤立無援,以一抗四,倍感吃力。火派掌門衣華魄正值壯年卻已兩鬢霜白,雙重打擊重重包裹著他,愛子音信全無,火派面臨毀滅,這兩點將他煩憂得度日如年,形銷骨立。
與傅足關係比較密切、特別的兩個人,都在苦不堪言地思念他。
古靈就不用說了,思念他是天經地義的事,天天手捧靈犀鏡看了又看,對著靈犀鏡子講了很多話,祈求它能告訴她有關傅足的訊息。
結果,令她絕望,一天沒有訊息,十天沒有訊息,總也沒有訊息。
她瘦了很多。
每天夜半夢迴,她會哭著醒來,然後抱著膝頭坐到天亮。很苦,很苦。很甜,很甜。真是矛盾。
她把楚玉教導她的話全拋到爪哇國去了:凡事不可痴迷,理智放在感情之上等等。她會有很充足的理由說服自己和楚玉及古九,她道:“他沒有做壞事,思念他就不是痴迷。”
看不到傅足,看看雪寶也可以呀。怪異的是,雪寶也從人間蒸發了,不僅靈犀鏡沒有反應,遍佈各處的木派探子也找不到。那天,傅足閃沒太空時,雪寶還在身邊。怪!
武純青,他怎麼樣了?
他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沉淪在酒鄉與溫柔鄉之中,他要狠狠地麻醉自己才能不去想傅足——他的笑,他的哭,他的跳,他的叫,還有他的俊美無儔的容顏,清純無雙的氣質。
有過很多次痛恨,痛恨老天爺,為什麼將這樣絕世的純美賜給一個男人?!
自從他的職權銳減後,常常空閒,沒事可做就難免要思念他,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有人思念比無人思念要好得多。
偶爾地也去騷擾一下木派,可以說是復仇的前奏,待手中有了兵權定要將木派殺個雞犬不留。那天,從土派壽宴上回到飛月山莊後,他向其父詳述賭館被砸與馬鄭兩師弟嚇死黃小膽兩件事。得知詳情,武卓好不氣憤,將他狠狠訓一頓,竟爾為了兒女私情不顧派中名利,竟爾殺人不除根留下笑柄!!
是以,掌門撤消武純青的重要權力,好好思過。掌門武卓做夢也想不到,其子確實沉浸在“思”的狀態,只是思的不是過。他思的是人,而且是一個男孩子!
還有一個人需要提一提,他就是惡。
自從傅足失蹤後,他去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不是唱歌牆,不在地球上。雪寶與他在一起。傅足在,他就和他玩玩;傅足不在,他自有地方可去。難道他不擔心傅足的安危嗎?他不擔心,他知道傅足安然無恙。他過得很開心。雪寶跟他一樣開心,它與傅足有心靈感應,只要閉目進入睡眠狀態,腦海中就會浮現傅足在做什麼的畫面。可以說,它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夢。或者,它可以對自己催眠。
在這一點上,傅足反倒不如雪寶了。他原來就很少做夢,脫胎換骨後都是高質量的睡眠。是以,夢這種東西與他永遠絕緣了。是不是有得必有失?
那麼,他感應到雪寶呼吸微弱是什麼原故?
不知道為什麼,惡對它說過幾天再帶它回到傅足身邊。於是,雪寶被氣哭了,哭得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