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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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
沉默很久,傅足黯然許久。
突然,他驚醒,一轉頭,接觸到武純青深情的目光。
他眉頭一皺,該死,同情他可以,卻萬萬不可以被他的深情迷惑住。
傅足迅捷抽回還擱在他胸口上的手,從他臂下飛出。飛落到對面的長椅上坐著,他哈哈一笑,道:“總之是夢,疼也疼不到哪裡去。武純青你這樣的聰明人,何必犯這種低能錯誤呢?”
瞧他神色,聽他語氣,全是揶揄。
“啪”一聲,武純青一拍矮几,震得滿滿的兩盞茶溢位許多,淌在几上,流到地上。
他很激動,卻竭力控制著,道:“任何人都可以恥笑我,你不可以!我為誰動的情,我為誰飽受錐心之痛?你是罪魁禍首,你知道不知道?!”
傅足在他怒拍矮几時,嚇了一跳,飛到靠門的牆邊站著。聽了他這番歪理,當即反駁:“你別把這種罪過往我身上推賴。全是你自己的錯,與人無尤。”說著拉門,走人。
武純青未等他觸及門把,閃到門前,靠在門上,道:“你就這樣一走了之?”
傅足退後幾步,皺著眉頭,道:“你要怎麼樣?要我一輩子跟著你嗎?到了下下輩子也是妄想!”
突然,脖子被憤怒的雙手圍住,人被推至貼牆而立。
武純青道:“我恨不得掐死你。我這樣愛你,你就不能也愛我一點點嗎?”
雖然脖子被他掐著,但並未感到絲毫窒息感,他不想殺自己。
感動嗎?不!
傅足雙手插進其臂內用力一格,將他擊退十幾步。他被擊退並不奇怪,他根本未用任何武力。
縱使如此,還是不感動。
傅足踏進一步,又是哈哈兩聲,這種事情,唯有打哈哈,才能輕鬆氣氛。他跺腳,熱情,笑嘻嘻道:“武純青,你是我的好大哥呀!你如此糟蹋小弟,叫小弟如何行走江湖啊?大哥乃是當今英明神悟的俊傑,豈能在不健康的情感上沉淪墮落?告辭,不用相送。”說完,又去拉門。
雪寶也已來至門邊,鑽藍眼睛眨眨,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時而友好談笑,時而針鋒相對,他們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模糊不清。反正傅足是嘻嘻哈哈的,似乎不需要自己援助。
“站住。”武純青命令。
聲音很輕,卻有著不容違抗的威嚴。到底是平時發號施令慣了的人。
傅足暗歎弗如。
他轉頭道:“你又要做什麼?”
武純青悠悠走近,笑道:“寶貝,我終於聽到你對我的溢美之辭了。你讓我為你神魂顛倒,難道你沒有責任幫我從神魂顛倒中解脫出來嗎?”
傅足指著他,怒斥:“你別寶貝來寶貝去的,噁心!”
武純青輕輕格開他的手,道:“指著人說話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暈!明明他的錯,卻理直氣狀,神情泰然,似乎“正確”永遠站在他一邊。這是他看家本領,早已領教過。被他氣死了也是白死。
傅足抱臂,走向另一邊,悠悠道:“我一點責任也沒有。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是對的。此生有你作對手,可以說是人生幸事。”忽然過去,大力拍著武純青的肩膀,道:“老兄,請你活到一百歲,到時你就會知道,閣下跟我作對,是閣下生命中最大的悲哀。”
武純青不懂,道:“此話怎講?”
傅足神祕一笑,道:“一百歲時的閣下,已是老態龍鍾,鬚髮蒼蒼。那時你環顧四野,竟無一人在你左右。這時,我突然從空而降,喊道:老東西拿命來。你猜你會怎麼著?”
武純青不知道他說什麼,沉吟道:“那時你也是個老東西,你還有能力從空而降?”
傅足笑道:“那時你如重新看到了生趣一樣,倒了兩杯美酒,上來顫聲說:來來,喝了這杯酒,再殺我。真沒想到,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老對手看我來了,嗚嗚,你老淚縱橫。耗盡全部精神鬥了一輩子,得到什麼了?還不是要衰老,要死亡。你對天公大聲說:老天,如是讓我從頭來過,我一定不再浪費時間精力去做傻事。”
武純青笑道:“你在說什麼瘋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傅足正色道:“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讓你知道,你纏著我沒好處。”
頓悟!繼之而來的是憂憤。
武純青一把揪住他的胸前衣,猛烈搖他,咬牙恨恨道:“你是說到了一百歲我也得不到你是嗎?你就這樣冷血嗎?”
傅足不設防,被搖得頭暈眼花,斥道:“瘋子!”
“好啊,武純青這小子仍痴心不改。傅足狂扁他!扁得他全身癱瘓,半死不活,軟性折磨。哈哈——”從前窗鑽進來的惡,目睹暴力的一幕,興奮不已。
傅足忍無可忍,一拳搗向他胸口。
登時,武純青如失去重心似的被迫飛了出去。是真的迫飛了出去,從後窗飛出垂直墜落。
他們置身的雅座乃是三樓,開啟後窗,可見無邊的湖波,遠方有幾葉小舟飄蕩。
傅足躍到那扇後窗,往下看去,心中怒不可抑:武純青這廝居然打不還手,裝起弱小來,卑鄙!
只見他任自墜落,絲毫自救措施也不運用。那雙眼睛霎也不霎地遙視傅足,眸子中寫滿極度自信:你打我,你還要救我。
眼看他就要觸及湖面。要不要救他?
時間緊迫不容細細猶豫。
傅足縱身躍下,伸手抓住他胸前衣,將之提了上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武純青笑,幸福之味濃郁得四下擴散。
傅足沒看他,卻知道他在注視自己,感覺到他散發的那種幸福。不論什麼樣的幸福都是一樣的,甜蜜蜜,如浸在蜜罐中。
天!難道自己是他幸福的源泉?難道他從未幸福過?
傅足不禁將目光落在他眼睛上。
四目相對,無言。
他眼睛說:“為什麼?”
他眼睛說:“我愛你。”
“傅足,跟他玩下去!讓他淹死在黑色的情海中。哈哈哈——”惡,拍著巴掌慫恿。
傅足不響。
對兩個瘋子,無話可說。
或者,對那個瘋子,說什麼都是徒費口舌。
劍風酒界,門庭若市,賓客如雲。
就算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有一點你可以肯定,來者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之人。
再拙的眼睛也能確定。
他們的衣著俱都考究,神采俱都不俗。
由此可知,來者全部是各派各幫的老大及其重要屬下。
他們大部分仍分屬於五大派,小部分是獨立門派。
其中有年過花甲的老人,有粉雕玉琢的孩童,有身形偉岸的男人,有容顏妍美的女人。
土派掌門,諸葛大智,今日過大壽。
一聽大壽兩字,你是不是已在腦中浮現出一個老者的形象,鬚髮如雪,眉梢垂掛,臉如樹皮,牙齒無幾。
如果這樣想你就錯了。
這裡的大壽是指大人物的壽辰,與年齡大小無關。
他年剛四旬,鬚髮漆黑,面目剛正,身形修長,風采照人。
此時,廣闊的庭園中,他正在來賓中穿梭,熱情問候,笑臉相迎。
五派的又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掌門誕辰之日,友派均來祝賀。
其實祝壽是假,考察是真。
代表江湖正義的五大力量,借祝壽為名,群雄集聚,互察對方。
這種聚會,哪派若是未親臨現場,就會讓大家猜測其居心不軌,是否要陰謀亂天下了?一年五次聚會,輪流著在五個大派總部齊集。
可以說,這是一種互相監督抑制陰謀的聚會,主旨是仁明和善的。
但是,如果誰真想陰謀亂天下,他不會傻到帶著這種面目來參加聚會吧?更不會傻到在這種重要意義的聚會下不現他的尊容反卻躲在背後陰謀詭計吧?
古靈說過要在這裡與傅足相會的,她當然不得不來。
以往,這種聚會,她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反正她不會搞什麼攪亂天下的大陰謀的,而且她不是當家的。
她目光環顧,不見傅足。
當下,她一個人溜到大門外,等待著。
只見正在趕來的來賓已經稀少,大多數人都已抵達。
“喲,這不是靈姐姐嗎?”
一個相貌俊美的華服少年騎著駿馬,迎面而來。
古靈見了他,展顏道:“衣明朗,你一個人來的?”
這個衣明朗飛身下馬,道:“是的,我家當家的等人先我一步,估計已到了裡邊。我想早早來幹什麼呢,不如在最後一刻到達最好。”他向兩邊看看,“靈姐姐,你在等人嗎?怎麼不進去呀?”
古靈點點頭。
約過了盞茶時間,還不見傅足。
古靈一點也不急,相信他一定會到。
衣明朗道:“這是個很重要的人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靈姐姐這樣有耐心地去等一個人呢。”
古靈一驚,她一雙眼睛只注意路的兩旁,早已忘記了衣明朗。
她道:“你為什麼還不進去?”
衣明朗道:“我跟你一起進去。你一個人在此多麼孤單。”
古靈搖搖頭,揮手道:“不要你陪,你進去吧。”
衣明朗也搖頭,道:“不。我陪你陪到最後。”
古靈輕嘆一聲,走前兩步。
衣明朗,火派的少掌門,年約十二、三歲。
眾所周知的他,待人隨和,聰明活潑,知書達禮。
突然,古靈欣喜。
傅足終於露出人影了,坐在雪寶背上,由它小跑載來。
衣明朗瞧著古靈高興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心道:“真沒想到,你等的人是這小子。什麼人你不喜歡,偏要喜歡他。可惜他的命已不久長。”
他,越來越近,身上穿著黑衣。
古靈心中甜滋滋,他穿的衣服是她送的。
這說明什麼?至少說明他沒騙人,當時他說他穿不慣華服這點是真的,這已足夠表明他對她說得全是真話。真摯相待是感情深入發展的基礎。
或者,他是要討好我呢?
古靈這樣想,又立馬否定:他七個大美人不要,要討好我一個嗎?他不是那種會討好誰的人。
“喂,你怎麼姍姍來遲啊?”古靈笑問。
傅足撓撓後腦勺,似乎有些尷尬,道:“對不起,有點事耽擱了。還不遲吧?”
第一次和人家約會就遲到,怎麼講都是無理的。
惡,咕咕笑道:“傅足,你為什麼不跟她說武純青與你私會的事?你是怕她不理你嗎?”傅足心說:“叫你安靜聽到沒有?”
古靈當先領路,道:“走吧。遲了也沒關係。”
於是,傅足跟著古靈走進劍風酒界。
立在門口的八位迎賓家僕均眼前一亮,名滿天下的神祕人物竟然來了,這是何等光榮之事。
他們躬身歡迎。
他們雖為家僕,但是大派的家僕也算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對江湖事十分了解。不但知道這黑衣少年叫傅足,還知道他身邊的全身雪白的動物叫雪虎。
那位衣明朗早先進去了。他本想陪佳人陪到最後,卻不意來人是傅足,知道他祕密的唯一的活著的人。這是個本應該已死去的人,如今還活著也是暫時的,他必須死,但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