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十六
鄉村小神醫 七夜契約:撒旦... 名門閨殺 嬌妃難猜:腹黑王爺追妻路 抱朴子 兵皇 危險愛火,殿下的親密敵人 血盞花 重生林家閨秀 重生之重甲狂賊
第一章 六十六
不管送與不送,他都會離去的,何必要多送那一段路呢?送至半途,莫邪找個藉口溜了。莫牙耳卻一直送他至花苑牌樓裡許開外。途中,傅足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她,幾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眼看就要別離,再不問,心中難免堵得慌。直覺告訴他,她一定會告訴自己真相。於是,傅足問了出來:“莫姑娘,請你告訴我貴派為何對我出奇地熱情?”莫牙耳聽了也不覺突兀,聰明的他當然能看出這份熱情的不一般。她想了想,含笑道:“你是武學奇才。對於人才,作為領袖級的人物都是非掌敬重的。因而禮賢下士,渴望得之。”哦,這樣啊?!我有這樣好嗎?不過自己的武功確是很怪的,進度神速。同是修煉之人,自然惺惺相惜。想到這,傅足心胸頓覺舒暢,不似方才那般憋悶了。他微笑道:“多謝莫姑娘坦誠相告,使我心中苦悶的狐疑得以排解,謝謝。”莫牙耳大方地向他致歉道:“對不起,本派讓傅公子心生疑竇悶緒,實非初衷。”傅足趕緊道:“不不,都是我太**,誤會了貴派的一番好意。另外,請叫我傅足,叫我傅足好嗎?”莫牙耳當即伸出手去與他握別,含笑道:“傅足,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祝永遠平安。”傅足看著她微笑道:“謝謝。”揮手,離去。
莫牙耳也揮手相送,友誼的笑臉送他至背影消失。就在她轉身欲回的時候,感覺右手腕被握了一下,隨即一張掌心大小的天藍花邊方紙鋪於掌上,她不由自主曲起五指拿好。定睛一瞧,上面書寫一行字,飄逸如行雲:“莫小姐,你不記住傅足可以,一定要記住我。”下面是一小小男童的頭像漫畫,流利簡約的線條勾畫出活靈活現的惡,他正綻放最燦爛最天真最調皮的笑容。莫牙耳抬目,笑道:“我知道你就在旁邊,異空間的朋友同樣是朋友。我會收好這張精緻的畫像。”
“哈哈,她答應珍藏我的畫像。”惡,坐在雪寶背上,好不高興,“她還說,我也是她的朋友。”傅足瞧他那高興樣兒,潑他冷水道:“人家朋友多的是,你不過是其中一粒塵埃,高興什麼?當心興奮出胃潰瘍。”惡,命令他:“好心情當有好音樂,你吹笛子給我聽。”傅足不介意這命令語氣,從腰間抽出笛子,道:“正好我也想吹笛子了。”忽然道:“你瞧,我還穿著這身華服。不知怎地,就是不如穿著布衣舒服。我去換了衣服再吹給你聽。”說著,飛身鑽入路邊的樹林。惡,笑他:“傻小子,你天生的布衣士!有福不會享的頭號大呆瓜,哈哈。”然後,他悠然吹起口哨,靜候傅足。
忽然,他眼前一亮,尖叫:“哇,天下第一酷男!我愛死你啦!”傅足皺眉,飛落雪寶背上,瞪他道:“幸好你的尖叫沒有別人聽得見。否則,看我不封了你的嘴!”惡,手撫下巴,一雙眼睛邪邪打量傅足,頗是激賞,道:“這身黑衣將你包裝得像個殺手,一個酷!這個,就是面孔不太調和,春風融融,將純黑的魅力削弱了半分。冷凍你的面孔,保證一個人見人畏的殺手老大。”傅足道:“你安靜一點行不行?一身黑衣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嗎?虧你還是什麼堂堂大世界的統治者!”惡,嘻嘻笑道:“你的古靈很狡猾的,兩件布衣就將你包下了。任何其她美人你都看不上眼了。她這小丫頭好有本事啊!”傅足聽他提到古靈很高興,道:“她是最棒的,我喜歡她。明天午時前後,我就可以看到她了。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得真是很有道理啊。”惡,在旁嘿嘿地笑,目不轉睛注視他。傅足訓他:“你不會正經地笑啊?笑得跟鬼似的陰森恐怖。”惡,道:“你以後永遠穿黑衣服吧。黑色,最高貴最神祕最富有力量的顏色。我喜歡看你穿黑衣服。”傅足笑道:“你喜歡不喜歡關我什麼事?你像個瘋子。”惡,咕咕怪笑。
他們決定從現在起就向北部土派進發,時間寬裕,可以悠哉遊哉。山水間,白雲下,松林裡,原野上,處處被他們快活的腳步親撫過。
偏僻的路邊,涼棚下,設有五、六張桌子及長凳,過路人在這兒休息,喝茶的喝茶,飲酒的飲酒。做生意的老頭帶著和善的笑容招待每一位客官。他麻利地切著滷牛肉,裝盤,送與剛到的兩個過客。
過客約有十來個,六張桌子均有人。其中一張桌子,傅足正在舉碗喝茶,雪寶也在飲用。那個惡,在傅足的建議下悶悶地喝著無味的白開水。桌心放著三炒,一碟炒蠶豆,一碟炒黃豆,一碟炒花生。
這時,三騎人馬從遠方風馳電掣般捲來。三位錦衣彪形大漢,滿臉橫肉,凶相駭人,腰懸彎刀,目光炯炯。六道目光齊唰唰盯向傅足,再盯向雪寶。他們人在馬上,一人舉刀指著傅足鄰桌兩人道:“滾!”聲音不大,粗糙,刺耳。此人臉上有兩道醜陋的腥紅的傷痕,如蛇一樣從左眼角經鼻樑蜿蜒延伸至右耳腮,講話時兩條“蛇”似乎在扭動。平凡的百姓都是很容忍的,他們雖然年輕,卻沒有銳氣,很聽話的走了。真的走了,付給老頭幾串酒錢,頭也不回地走了。三位大漢下馬,坐下。老頭過來問三位來點什麼?他們搖手。他們坐的方位正好面對傅足,就這樣直視著他。空氣中殺氣瀰漫。瞬間,所有過客結帳離去。
傅足沒有走。他是想遠離這些是非之人的。可是惡拉住他,對他說:“對於故意找麻煩的人,除了狠狠地教訓他們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你不可能每次都躲躲閃閃的。你可以不輕易傷害人,但也應該叫任何人都不敢輕犯你,這點小志向必須具備。”傅足覺得有道理,於是就不走了。若無其事的捏個豆子嚼嚼,發出“嘣嘣”之聲。
“嗆”一聲,三把刀同時出鞘。刀光一閃,再閃,三閃。周圍一切皆籠罩在刀光之下。
涼棚的支柱,斷了。棚頂茅草碎了,紛飛。桌子長凳成了一堆廢木。所有完整的東西已不復完整。
人不是東西,所以俱在。只是有的痛苦不堪,有的灑脫自然。
刀,死寂般躺在地上,已失去方才的凌空揮舞的霸氣。
傅足安然無恙。
三個大漢,痛不可抑,哇哇大叫,僅憑此點就知他們修為如何?惹人厭惡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冷汗涔涔。他們分別啞聲道:“閣下當真名不虛傳。”“閣下使出的暗器勁厲無匹。”“閣下手下留情,只會讓我們更加仇恨你。”
矛盾就這樣產生了。惟有空嘆,別無他法。
他們的刀揮至半空時,刀光閃至一半時,一蓬豆子灑將過來。紛紛擊打他們的手腕,胳膊,胸腹。只見他們一時捂著手腕嚎叫,一時捂著腹部哀呼。
傅足只是隨手將豆子灑了過去。他見這幾個大塊頭粗魯不堪,料想武藝不精。又考慮到不能再隨意暴露自己的玄功,於是想到內力高深之人,天地萬物皆可成為利器。果然,這幾個仁兄武功平平,會的僅僅是最傳統的功夫。
那個老頭倒也機敏,不知何時跑在遠遠一邊觀望。
三個大漢狼狽而去。
鬱悶!開始有人找自己比武了。理由是簡單得讓人厭惡:你很強嗎?我要證實證實!
傅足暗歎。實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際遇,從此要過著在刀叢中縱橫的日子:你不殺了他們,他們就要殺了你。暴力的日子,如冤魂厲鬼一樣纏著你,一次又一次格殺,永無休止。
這樣的路,是否要走下去?傅足看著天空,呆了很久。終於,悟道,那個第一個出手的人絕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