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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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搖頭
“白染。”歐陽清兒很不情願的說著，臉色微微泛著青，還在氣憤當中。
“什麼……”舒曉婉不敢相信了：“你沒有記錯吧？白染……你知道，知道……”
後面的話不知道怎麼說了，這的確讓人不能接受。
白染是上官千姿的幫凶啊，是來收拾她舒曉婉的，怎麼會救自已呢？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是自已誤會白染了？他親口承認的，而且他那一身行頭，全都是收妖用的。
若不是自已是靈魂穿越，那一隻桃木笛子就能要了自已的小命。
相對來說，白染比上官千姿更可怕，可怕何止千倍萬倍，因為他深藏不露，不像上官千姿那樣乍乍呼呼。
就算白染的修為比上官千姿差，面對妖精時，一定是白染更勝一籌。他那一臉明媚的笑便會讓人少了提防之心。所以，舒曉婉將白染定義成最可怕的術士，要遠離，一定要遠離。
可是現在歐陽清兒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是白染救了自已。
“我知道。”歐陽清兒用力點頭，有些話，舒曉婉不敢直說，他也不想打破兩人這微妙的關係，不過此時此刻，卻說了出來：“他說他喜歡你。”
“呵呵……”舒曉婉傻笑了一下，有些無奈，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臉：“還是這麼有魅力啊，就怕到時候，死的更慘吧。”
一股莫明的心痛浮了上來，揮之不去。
聽著舒曉婉的話，歐陽清兒的五官有些抽搐，看著她的表情，卻是覺得有些心疼，他知道自已不瞭解舒曉婉，一點都不瞭解。
此時此刻，她根本不在他們這個世界裡，而是活在自已的世界裡。
她很少會有這種表情，笑著，卻比哭還要讓人心痛。
“其實白染很危險。”歐陽清兒又繼續說道：“這種笑面虎最難對付了，而且我還疑，他不只只是白門的大弟子這麼簡單的身份。”
“哦？”舒曉婉緩了緩情緒，看著歐陽清兒：“怎麼說？”
也來了幾分興趣。
“他的身份應該與我一樣，或者，比我的身份還要複雜。”歐陽清兒眯著眸子，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洞簫。
表情很隨意，眼底卻是極認真。點了點頭，舒曉婉也若有所思的開口：“這種身份若是他不說，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就算是世子身份，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威脅。”
她當然明白歐陽清兒的處境，身為南候王的世子，再加上風雲際會，隨時都會天下大亂，他可以一展巨集圖，有所作為。那麼，等待這個時機的何止他一人。一定是大有人
在的。
這個白染看上去倒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不，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有威脅。”歐陽清兒搖了搖頭：“因為他的身後有帝姬。”
“你的身後有上官浩。”舒曉婉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著：“他比帝姬更有實力吧。”有些事情不開口說出來，卻是心知肚明的。
抬頭看著舒曉婉，歐陽清兒一臉認真：“曉婉，如果有一天，我能給你全世界，你要嗎？”再認真不過的表情。那如芙蓉出水的臉上是深深的渴望。大大黑黑的眼睛，也直直看著舒曉婉，彷彿要望進舒曉婉的心裡。
舒曉婉猶豫了一下，也正了正臉色，一臉認真的搖頭：“不，我不要那麼多。”她要的一直都很簡單。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的那人，不知在哪裡。
“曉婉……”歐陽清兒的語氣都變了，有些急：“為什麼是上官垣？”
這些天，他一直都陷進這個問題裡，一直都想不通，越想越是頭痛。
先是一愣，舒曉婉甚至有些反映不過來，自已並沒有選擇上官垣啊，隨即想起了自已製造出的那些流言，還有脈像。
笑了笑：“愛情有為什麼嗎？如果有，是愛情嗎？”
像是在問歐陽清兒，又像是在問自已。她不過是想找到了一個回去的機會，千年前，他們約好的，千年後再相聚。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已到了哪裡，所以一定要回去。回去他們約定的時間。
一句話讓歐陽清兒無言以對，的確，愛情有為什麼嗎？沒有。他喜歡舒曉婉，就是喜歡，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就是愛上了，沒有任何理由。
整個人有些蔫，沒精打彩的看著舒曉婉：“曉婉，如果有一天，我們在戰場上相遇了，你會用劍對著我的嗎？我不會。”
“戰場上……”舒曉婉遲疑了一下，歐陽清兒是要推翻現在的大離，那麼，與上官垣交手是遲早的事。
或者，自已真的能與他在戰場上相遇。
那時候，已經是打進皇宮了吧！
不過，她覺得自已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就離開了吧。
搖了搖頭，舒曉婉也直直看著歐陽清兒：“不會的，我不會。”因為不會有那一天。
這話讓歐陽清兒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嘴角的笑也一點點堆積起來，竟然帶了幾分孩子氣，猛的上前，抬起雙手將舒曉婉緊緊摟在了懷裡。
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緊緊摟著。此時此刻，舒曉婉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推開他。
陽光暖暖的打在兩人身上，白色的衣衫隨風而
動，仙姿幾許。長髮亦在空中飛揚，分不清誰是誰的，帶了幾分纏綿之意。讓這初冬季節也暖洋洋的。
“明日，我們出宮。”好半晌，好半晌，直到舒曉婉覺得站的有些累了，才推開歐陽清兒，一本正經的說著。
“出宮？”歐陽清兒愣了一下：“上官垣會同意嗎？他可是派了重兵把守翠柳齋。”
“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他管不著。”舒曉婉知道時間不等人，很快從霜和半青的肚子就大了，到時候自已還要充當假孕婦，真是痛苦。
所以，趁現在，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掉。
免得日後麻煩。
“好吧。”歐陽清兒滿臉黑線，卻也有幾分興奮。因為他可以陪著舒曉婉一起了。
“去清修寺。”舒曉婉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歐陽清兒點了點頭：“還差一個符陣和一把寶劍，那個陣就被破了。”
見歐陽清兒如此，舒曉婉竟然有些心虛：“其實……其實……”
“沒關係的，我知道。”歐陽清兒揉了揉她的額頭，很是寵溺的模樣：“只是不知道那下面到底是什麼？到時候重華大師一定會翻臉吧。”
“那你有辦法讓他不翻臉嗎？”舒曉婉卻急了，要是重華翻臉，來招狠的，肖冉就生死難說了，到時候破了陣也沒用了。
“有。”歐陽清兒的手握了舒曉婉的一縷長髮，竟然不捨得放手，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
他多麼希望舒曉婉一直都這般。
“那就好。”舒曉婉眯著眼睛笑，笑得如同一隻小狐狸，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自已可不想做無用功。一想到很快就能回去了，心情就格外的好。
“等等，先處理好從霜的事情，這樣下去，她早晚有一天會要了你的命。”歐陽清兒也眯著眼睛笑，笑得那樣無邪，很自然的摟了舒曉婉的肩膀，卻說得一本正經。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希望自已與舒曉婉可以永遠這般，不用理任何人任何事。不用管世事紛爭，只要自已的一方天地。只是他更明白，這一切只是自已想要的，舒曉婉從未想過。
“從霜……”舒曉婉也皺了一下眉頭：“會處理的，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歐陽清兒皺眉：“曉婉，你到底在等什麼？”
“等……”舒曉婉眼光有些交爍，不敢看歐陽清兒：“等孩子出世。”
本來自欺其人的歐陽清兒聽到舒曉婉的話，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無奈搖頭，輕聲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