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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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2)
恐懼和絕望驟然席捲了我——儘管開口說離婚的是安平,是他要結束這段婚姻,我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瞬息之間,我渾身失去了力氣,突然沒有了呼吸的慾望。
“平,對不起……結婚這麼久,這是第一次我做……對不起你的事——”
“第一次就可以原諒?”他猛然轉身,臉色鐵青,聲音裡終於顯示出了憤怒:“你們交往這麼久……實在佩服,一天之中,你可以和不同男人做……在他身邊睡了之後,回到我這裡,還能若無其事的和我親熱,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你簡直不知廉恥——”
他突然哽塞了,眼睛裡滿是淚水,我心痛得無以復加,忍不住伸手想擁抱他,他立刻就後退一步,語氣生硬,眼神嫌惡:“走開,你讓我覺得噁心,”
這句話像利劍一樣從心頭穿過,我滿嘴都是血腥味,木木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辦法動彈。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安平終於開口了。
“當我看見沈文康的照片時,你知道我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你果然很有眼光,這個男人不但長得一表人才,而且還會成為你事業上強有力的支柱,你的選擇完全正確……難怪你會厭倦我們的婚姻,恭喜你夢想成真,你現在既是名人也是有錢人,”
我無視他言語裡的諷刺,費力解釋:“我根本沒有這樣想,對天發誓,我真的……”
“這些根本就不重要了,我老婆和另一個男人偷情半年多,你以為我能容忍?”
我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安
平,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你還在撒謊?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我都縱容你的行為?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愚鈍,看不出你行為異常?”他一臉的痛苦不堪:“蓉蓉,因為我愛你,愛這個家,所以我自欺欺人,本以為,只要在身體上滿足你,精神上支援你,等你的新鮮感過了,你遲早會意識到,這個家還是最重要的,顯然我錯了,你對我越來越敷衍,你離我越來越遠,你的心根本不在這裡,”
“我沒有……”
“你臉上已經很清晰的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為了讓你早日解脫,我決定幫你一個忙——離婚!你走,滾到那個男人身邊去,”
我靠近他,低聲哀求:“平,求你了……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還不滿足?我這樣成全你,還有什麼好談的?”
“可是——安琪,她要怎麼辦?”
他冷笑一聲:“你終於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安琪,”
“如果你有心,隨時可以回來看她,”他走進衛生間,轉身丟下一句話:“希望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安琪睡得很香甜,我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半天,在她前額留下一個吻,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坐在車裡,我發呆了十幾分鍾,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突然間,我發現自己撥通了安平的手機,我連續打了幾次,他才接電話,聲音冰涼:“很晚了,你想把孩子吵醒嗎?”
“
安平,再給我一個機會——”
“再給你一次欺騙我的機會?你一定是在說夢話,”
我無奈的嘆息:“這麼晚,你讓我上哪裡去?”
“你不是早就等不及和沈文康光明正大的劈腿?”他語氣譏諷不已:“相信他一定很樂意見到你,現在,你和他做什麼,怎麼做,我絲毫不介意,”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非常抱歉,”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他聽起來很憤恨:“你和他亂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再一次理屈詞窮,除了祈求他的原諒,我無言以對。
“平……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安琪還小,我不想——”
“不可能,只要一想到你和他睡過了,我就……我們之間完了,多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你好自為之,”
“平——”
電話已經掛了,再打過去時,他已經關機。
我想我是真的瘋了,兩分鐘不到,我站在家門口,拿出鑰匙企圖開門——我很清楚,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門已經被反鎖。
我無助的把頭靠在牆上,輕叩門扉,苦苦哀求:“安平,開門……”
片刻後,我聽見自己的手機鈴響,安平一字一句的告訴我:“蓉蓉,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你死心吧。”
我大概敲了五分鐘的門,希望他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明明知道,回到安平身邊,這一輩子,我們註定會平平淡淡,可這一瞬間,我就是捨不得放棄。
(本章完)